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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高空接力求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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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子此时正等着耳机里的声音,哪有工夫和他磨叽,听他发话明显是要掏自己底,根本没理。

  倒是流氓吐站在油子⾝后,琊琊的笑着说:“请问你是SB么?罗罗嗦嗦说了半天,有处女就带来,没就滚蛋,妈的比给你脸不要脸!”

  安子肖在深圳黑道地位不低,何时受过如此大辱,不由得气往上涌:“全抓起来!”

  ⾝后的保镖齐唰唰地拨出腰间警棍,一拥而上。

  油子怪叫一声,后退半步,抓起桌上一瓶还未开启的红酒朝着最近的一个头就砸了下去。叶皖、胡拥军、流氓吐三个并肩挡住十来个保镖。

  同样迅捷的手法,同样狠准的动作,叶皖挤进人群,双掌或拍或拿,扭断几根手腕,夹手夺过三四根警棍,运足力气对着站在门边的安子肖掷去。

  安子肖虽属智囊,一⾝横练功夫却早已炉火纯青,眼见警棍飞来,双手笸张,挥洒之间尽数挡下。

  胡拥军连挨几棍,腰上、后背也被保镖来了几下狠的,痛的哇哇大叫,索性拎起一边折椅,又当武器又当盾牌,噼哩啪啦地对着人多的地方就砸,也不管谁的脑袋,总之谁沾上谁倒霉。

  “疯子!差点砸着我了。”流氓吐一个滑步,问到一名保镖面前“咣”的迎面就是一拳。

  保镖渐渐抵挡不住,安子肖看得分明,搓着手就要上来。叶皖突然大叫一声:“停!”

  安子肖一楞,下意识地站住了。突然后脑一痛,被一个花瓶击中“嘭”的一声,花瓶砸的粉碎。

  安子肖一摸后脑,妈的出血了!

  “耶!”

  “宾果!”

  看着叶皖和刚刚从自己⾝后溜进来的苏敏击掌庆祝,楞了一下,才明白刚刚叶皖喊“停”是什么意思。

  我操啊!小子太欺负人了。安子肖失去理智,捏着拳头冲了上来。

  “啊!好怕啊。”苏敏⾝子一晃,躲了过去,叶皖双臂扬起,悠闲自如地见招拆招,一边防守,一边对⾝边的流氓吐说:“认识这招么?”

  流氓吐识得是武当长拳,很是不屑地呸了一声:“练內家拳才入门,有什么好装的?瞧我这个。”双手‮动扭‬,手指连弹,宛如拈花操琴,动作极为优雅地将一名保镖⾝体前后左右连掏五拳“砰”的晕倒在地。

  安子肖却是越打越是心惊,这几个人功夫这么好,分明是来找碴挑场子。你找碴就找,别逮着我死打啊!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年青人,打架和玩似的,偏偏叶皖双手连封带按,安子肖竟然逃不出圈子,后背早已湿透,浑⾝发软。

  叶皖好胜心起,招式一变,左手划圈,右手穿出,使出个正宗“云手”动作益发舒缓,安子肖在叶皖一双⾁掌下竟和儿童一般丝毫抵抗不得,如同醉酒的人一般,跌跌撞撞地没有还手之力。

  苏敏看得如醉如痴,这一场打斗,叶皖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看叶皖轻松自如的神态,深圳办事处怕是没有人強过他。看得正慡时,忽然听到“嗵”的一声,吓了一跳。

  只见安子肖全⾝脫力,汗水顺着裤管淋湿了地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叶皖抱拳而立,面有傲⾊:“如何?”

  流氓吐白了一眼:“云手而已,我们村掏粪的老大爷都会使。”

  “真他妈丢人,打不过人还撒尿,要尿遁咩?”油条很是不屑地说。怀里居然还抱着爆了好几个脑袋居然没碎的神奇红酒瓶。

  这世上还有讲理的地方么?安子肖双眼一黑,喉头一甜,噴出一股血,晕死过去。

  打斗已经惊动了皇朝的人,苏敏扒着门缝,见大厅已经挤満了保安和侍者,一个人手里拿着对讲机正在发布指令。

  “外面被堵了。”

  叶皖一楞,这次行动为了保密,没有带枪,每人只带了一把匕首。但是,出师无名,如果直接冲出去,很可能被‮控监‬拍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时苏敏回过头来,急切地说:“他们有枪!”

  胡拥军凑到门前,已经有几个人明目张胆地拎着枪准备行动了,更多的保安提着警棍跟在后面。

  领头的大汉作一个手势,一群人开始逐间搜索进来。

  “按第二方案退出,按第二方案退出!”臭球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第二方案,就是非常规方案,通常是在第一方案失败后执行的应急方案。难度大于第一方案,但是此时却是逃生的唯一出路。

  胡拥军拎起折椅,跑到窗前咣的一声将玻璃砸的粉碎。

  “操,有钢丝防盗网!”

  走廊另一端隐约传来喊叫和脚步声,要是被人持枪堵住,问题就复杂了,不出示‮件证‬很可能尸体都成了渣,出示的话就是严重违纪,要受到秘密审判。

  叶皖快速回忆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第二方案,具体內部是什么?”

  臭球的声音很快传来:“从窗口速滑,或者从‮全安‬楼梯下去。”

  流氓吐的话简单直截:“随机应变。”

  油子火上浇油:“其实就是怎么好怎么跑。”

  这也叫方案?完美的故事都会有个烂尾么?叶皖很郁闷地推开门,看了眼走廊,已经有人举着枪冲了过来。

  “咚”、“咚”几声‮炸爆‬声,将近在咫尺的人拦住了。

  屋里的人相顾愕然,难道奇迹出来了?

  “是我留的小香瓜,还有好几颗呢。”菠萝藌的声音从语聊器里传了出来,调皮而且‮奋兴‬。

  胡拥军一时头脑冲动:“冲出去!”

  “不行,我们不能误伤平民,这本来就是一次未授权的行动,出现伤亡大家都完了。”苏敏很冷静。

  流氓吐掏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在另一侧快速地锯着。火花飞溅,但是很慢。

  “让开!”叶皖跑到窗前,推开胡拥军,暗运內力,两手抓住两根相缠的钢丝,发力一崩,钢丝“噌”的一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刷的打中窗棂。

  叶皖没理会几人发傻的眼神,又抓住两根钢丝崩开,然后退后两步,发力一踹,将钢丝网踹出一个洞。

  “苏敏先出去!”

  苏敏飞快地跑来钻进洞里,楼外有五寸宽的檐,踩在上面抓住钢丝网‮全安‬没有问题。

  叶皖见苏敏站到一侧,两分拨开网洞钻了出去。

  包间是在七楼,离地有二十多米,直接跳下去是不现实的。叶皖老老实实地手足并用站到最外侧。

  夜风吹的心有点虚,叶皖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也没有传说中的电线或小阳台。

  “臭球,车开到我们⾝下,照着点,我们要下去。”

  “明白,十五秒。”

  大轿车风驰电掣而至,车上备用灯一打,照得四五六三层楼雪亮。

  叶皖看着胡拥军和流氓吐两人还扒着窗子观察着,油子一只手抓住钢丝,另一只手在解裤带:“全把裤带解下来,连上先下两层楼再跳。”

  来不及了!叶皖稳住心神,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听我说:我从这里滑下四楼,然后用腿固定住,你们一个个跳下来,我用手接!”

  “你疯啦!”苏敏话音未落,叶皖两手一松,已经滑落。

  电光火石间,叶皖滑到四楼⾼度,两手一探,死死抠住了外檐,‮大巨‬的冲击力几乎要将指骨折断。叶皖忍着巨痛,双臂发力,攀上了四楼。

  天无绝人之路,四楼的位置正好有一间小窗口,里面是什么房间,叶皖已经顾不上了,‮腿两‬连踢,将玻璃踢碎,脚尖伸进去勾住了钢丝网。叶皖头上脚下倒吊着,两手伸开。

  “苏敏,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敏闭着眼,‮腿两‬绷直,跳!

  叶皖看得清楚,双臂一紧,紧紧将苏敏抱在怀里,跟着腹肌用力,将苏敏半个⾝子送上了四层,苏敏心惊胆战地抱住了钢丝网。

  臭球见局面危急,早已将车內的冲气垫抬了出来,紧急充着气。

  叶皖向下望去,臭球⾝边有个个子很小的女孩,默不作声地调整着气阀:“可以跳了!”

  苏敏不再犹豫,从四楼跳下‮全安‬性大增。‮腿两‬一弹,准确地落在冲气垫上。

  “油子,跳!”

  油子如法炮制,叶皖为了加快速度,将油子抱住后缓了一秒,直接扔到了垫子上,油子打了个滚爬起来,急切地抬头看着叶皖。

  “流氓吐!”

  流氓吐玩个花招,嘴里叨着刀,双臂展开,很骚包地跳进叶皖怀里。

  刀子一错,将叶皖胸口的‮服衣‬划出一道长长的缝。

  “我操,你要害死我啊!”叶皖用力一抛,将流氓吐丢了下去。

  胡拥军见叶皖晃了晃⾝子,招了招手,未待叶皖发声,便跳了下去。

  叶皖一声闷哼,腰几乎要被胡拥军砸断,这厮太沉了,一百八十多斤,扔!

  全部的人‮全安‬下地后,叶皖弓起⾝子,双手前伸,费力地抓住钢丝网,半只脚被钢丝勒得又痛又肿又⿇,几乎使不上力。

  叶皖脚尖踮着地,活动着,突然上面传来大叫:“他们跳窗子了!”跟着几人跑到窗前,几把枪伸了出来,举枪就射。

  叶皖吓了一跳,咬着牙往下一跳,一枚‮弹子‬擦着叶皖的⾝体打进冲气垫。

  几人冲上来,七手八脚将叶皖扶进车內,大轿车怒吼着冲进黑暗。

  叶皖的脚受伤较重,不过没有伤筋动骨,坐在车里,接受了苏敏的紧急治疗,噴上了气雾剂,又冰敷了一会,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腰特痛,可这不好说。

  大家紧张的心情,随着叶皖面上表情渐渐轻松,而爆发出来。

  “哇哈哈哈!”最先狂笑出声的是流氓吐,他一边拍着叶皖的背一边大笑:“今天太慡啦,打了一架狠的,还玩了把⾼空接力!”

  苏敏撇着嘴:“是叶皖接力的好不好?你不过是根接力棒。”

  一直默不作声观察着叶皖的菠萝藌,其实是最大的功臣,她睁着发亮的大眼睛,看着叶皖,问道:“你是新来的么?”

  “是啊,你是菠萝藌?”

  “呵呵,就是我喽,今天我帮你救了你马子,怎么谢我?”

  “呃,要不请你吃烧烤?”

  “我也去!”

  “我饿死啦!”

  “臭球,快去秀水街的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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