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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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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芸脸⾊一变,手中的汤匙差点落地,她惶然地将颤抖的手放到桌子底下。

  “你是谁?”梁朝凡的口气极差。

  陌生男子的出现打断了他与若芸之间的谈话,让他很不⾼兴。

  “刚才若芸撞到的那个男人。”

  梁朝凡这才仔细地回想起来“你跟若芸认识?”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他理所当然地说,然后舀了一匙饭入口。

  “若芸,他…”

  “我跟他谈不上认识。”为了平缓紧张的心情及颤抖的双手,沈若芸強迫自己冷静面对欧阳烈。

  若自己又在欧阳烈面前出状况,谨慎的他一定会看出端倪,所以不行,她一定要扮演好自己的角⾊,绝不能在欧阳烈面前毁了她汲汲营营了六年的一切。

  “你还没回答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我可以当你的朋友或是男朋友?”

  “你、你偷听我跟若芸的谈话!”梁朝凡愤怒地指着他。

  “这里是‮共公‬场所,若不想人偷听,⿇烦你下次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欧阳烈脸上的笑容恣意扩张,颇有取笑梁朝凡的意思。

  梁朝凡闻言怒瞪着他,但碍于沈若芸在场,他只能保持绅士风度,不跟欧阳烈一般见识。

  “答案呢?”

  轻松地解决了一个,欧阳烈将眼神对上故作镇定的沈若芸。

  他就不信无法从沈若芸⾝上挖出什么秘密来。

  越靠近她,他就越觉得她⾝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与他切⾝有关,所以他必须抓紧这次机会,好好地逼她现出原形。

  “当然是朋友,我对你一样没有感觉。”

  沈若芸手心直冒汗地回答,为了避免他看穿自己的紧张,颤抖的双手被她用力交握,制止一切慌张。

  “是吗?”他琊魅一笑,移动尊臋更靠近沈若芸。

  沈若芸更是紧张得连忙找话说:“你不是跟你奶奶一起来的,怎么不见她呢?”

  欧阳烈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随即变了脸⾊“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是我奶奶?”他的双眸犀利无比地瞪着沈若芸。

  糟了!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舌‬。

  沈若芸面露慌张地解释:“我…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位老妇人一定是你的奶奶,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也觉得若芸说得对,你跟那位老妇人的五官轮廓很像,一看就知道你们一定有血缘关系,若芸会这么讲不无道理,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梁朝凡一见心上人被质问,赶紧出声相救。

  “没你的事,你给我滚一边去!”欧阳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先前的玩笑样已经不复见,表情变得严肃。“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尤其是那眼神,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在胡说什么,我叫沈若芸,这你不是很清楚吗?”她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有点招架不住。

  “那好,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若敢看着我的眼睛,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她那飘忽不定的目光,更加证实了他的臆测。

  她一听,赶紧将游移的视线对上他的眼。

  “请你不要乱猜测,我会认定她是你奶奶,完全如朝凡说的一样,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

  “你果然心里有鬼,这么听话地看着我的眼睛,是怕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是不是?”他冷笑一声。

  没想到真给他猜中,心里越有鬼的人,越会在他的激怒下遵照他的话去做,目的就是不让他再起疑心。

  他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沈若芸倏地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而后她再一次从欧阳烈眼前慌张地逃走。

  欧阳烈瞅着她留下的餐点,连动都没动,还说什么吃饱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瘦了。”他冲着梁朝凡一笑。

  梁朝凡摸摸头,连忙点头,却在心里直嚷:这男人到底是谁啊?

  他把若芸气跑了,自己该不该对他发脾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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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的办公室內,空气中充満柔和的香气,一室的装潢全是女性的味道。

  林琴烦恼地瞅着女儿。

  “雨兰,我也没办法了,欧阳烈利用风氏集团的势力把消息封住,他们宁愿得罪我们,也不愿意得罪欧阳烈。”

  “妈,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帮我!”张雨兰的双眼充満无助。

  “我看你就放弃欧阳烈吧,他不喜欢你,我们根本无法让他娶你。”

  “不!我喜欢烈,我不可能放弃他。妈,你办法最多了,你一定还有办法让烈娶我,对不对?”张雨兰不死心地说。

  “你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对欧阳烈还这么死心塌地?放弃他吧,他心里没有你,你这么痴情只会苦了自己。”

  “妈,我第一眼见面时就喜欢上烈了,我不可能放弃他;我不能没有他,你一直知道的,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她哽咽无助地瞅着林琴。

  天下父⺟心,林琴终于还是败在张雨兰的一片痴情上。

  “雨兰,妈一定会再想个好办法帮你的。”

  “妈,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她破涕为笑。

  女儿的笑容是她最大的安慰,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満足她。

  林琴眼里净是慈祥的光芒。

  “答应妈,去动手术好吗?医生说过有百分七十的成功率。”

  “妈,我不要,我怕!我自己的⾝体我最清楚,我不要动手术,不要逼我答应好吗?”张雨兰直‮头摇‬拒绝,脸上充満惊慌。

  “你这副⾝体再拖下去会害惨你的,妈希望你好好地想一想,拥有一个健康的⾝体,你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欧阳烈也会喜欢上你的。”

  “不!我不要,我宁愿就这副不健康的⾝子,烈就会心疼我、怜惜我,他不会弃我于不顾的,他会一直陪在我⾝边。”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弱不噤风的样子。

  “你这是何苦呢?你有没有为妈想一想,你要是有个万一,教妈怎么活下去?”

  虽然她很清楚,欧阳烈对雨兰只有兄妹之情,但为了雨兰的⾝体,为人⺟的她只有一次又一次地答应雨兰的要求;只是她这副⾝子要是一直拖下去不肯治疗的话,根本没有痊愈的一天啊!

  唉,教她如何放得下心。

  “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体,你不要担心,只要有烈在我⾝边,我不会有事的。”

  张雨兰给林琴一个安抚的笑容。

  “唉,傻孩子,不管妈怎么劝你,你就是不听,你姐姐死了之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如果你也走了,妈妈也不想活了!”

  “妈,我会一直好好地陪在你的⾝边,为了爸爸也为了姐姐;你不要担心我好吗?为了你跟烈,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绝对不会让病魔打倒。”

  林琴抱着柔弱的张雨兰,留下两行泪水。

  这么好的女儿,老天爷为何偏要她得到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和别人一起同乐?

  六年前雨兰病发的那一刻,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这几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担心女儿的⾝体,并想尽办法为她找这方面的权威医生,但是女儿自始至终就是拒绝动手术。

  她明白雨兰在怕什么,只是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见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物药‬控制只是一时的,她真担心哪一天雨兰要是真的病倒了,那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此,林琴忍不住更用力地抱紧张雨兰的⾝子,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天下父⺟心,莫过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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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沈家,每个人都是表情凝重地各据沙发一方。

  “若芸,若不是你叔叔告诉我医院那件事,爸还不知道你跟他见面了。”沈念生心事重重地说。

  当立人告诉他若芸与欧阳烈碰了面这件事时,还真让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欧阳老夫人会跟她的孙子一同出现在医院,以往都是欧阳老夫人自己一个人去找立人的。

  他一直注意着这件事,没想到一个不注意,竟让他们两个碰了面。

  “爸,我…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化装舞会那晚跟我跳舞的人就是他。”她面有难⾊地说,不敢直视沈念生。

  他一听更是忧心忡忡。“你真傻,明知道他是…你怎么到现在还想不开呢?”

  “戴着面具我根本不知道是他,后来知道了我立刻逃开,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两个会再见面。”她不是没避开他,只是命运之神似乎不放过她,又将他们两个兜在一块儿。

  “跟爸说你对他还念念不忘,别忘了他为你招来的祸害,都是因为他,你才会被——”

  他的话,立即被沈若芸‮头摇‬截断。

  “爸,别说了,你要说什么我都清楚,我会尽量避开他。”她哀愁地避开父亲关心的眼神。

  “若芸,我们也是担心你,不希望你再一次受害,当初是因为你自己决定要离开他,所以我跟你爸爸、叔叔才费尽千辛万苦地从医院把你偷运出来。我不希望你再一次为他受到伤害,你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吗?”欧阳凤苦口婆心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们对我好,以前的张雨音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富有朝气活力的沈若芸,我会把这个角⾊扮演好,绝对不会让爸妈为我担心。 ”

  “你能这么想就好,不过我很担心欧阳烈,这孩子一向心思敏锐,我能感觉得出他对你有很大的‮趣兴‬,说不定他对你已经起了疑心。”沈立人脸⾊凝重地道。

  “叔叔,不会的。”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信心,只是不希望三位长辈再为自己操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就算他对我的感觉再怎么熟悉,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认为那只是错觉的,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地保护自己。”

  她跟欧阳烈的那一段情早就成为过去,两人已经没有交集的必要,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打消欧阳烈的好奇心。

  她明白,以欧阳烈敏锐的心思,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他面前逃跑,一定会引起他非常大的‮趣兴‬,所以她必须冷静。

  说不定他已经着手计划接近她的机会,她绝对不能让他再次‮入进‬她的生活圈,否则六年前那件事一定会被抖出来。

  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其实说实在话,妈觉得你这个孩子很傻;就算你的容貌改变了,但你的心没变啊!我相信欧阳烈对你的感情也一定没变,他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又何必执着这一切,去保护一个想要你命的人呢?”

  “我相信没有张雨音的存在,一切都会很好。”她坚定地说,为了保护那个人,她宁愿主动退出与欧阳烈之间的感情。

  “没用的,不会有人感激你,你这样做只会让那个人称心如意,她恨不得你永远消失,不会再出现妨碍她。感情是自私的,妈从来就不赞成你这样无私地退让,你有没有想过欧阳烈的感受?”

  “过往云烟,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在欧阳烈心中,雨音从来没有消失过,这样就够了,我不求什么。”

  就是因为明白欧阳烈的情深义重,所以她才能无怨无悔地退出。

  她相信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冲淡的。

  她依旧开开心心地过着沈若芸的生活,适婚年龄到了就找个好男人嫁,这一切才是她重活过来的目标。

  她不愿意带着仇恨过一辈子。

  “要是有一天欧阳烈发现你死去的真相他会怎么想?逃避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虽然妈希望你能一直快快乐乐地当我们的女儿,但该来的总是会来,我相信你跟欧阳烈会再度相遇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我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对一切,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拥有你们三个人的爱,我相信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说着,她伸伸懒腰“啊…好累、好困喔,明天星期六还要早起去罗曼蒂克帮忙呢,我先去‮觉睡‬了,晚安。”

  找了个借口道声晚安后,她起⾝走到房间门口。“你们也早点睡。”

  关起门,沈若芸顿时负荷不了这双重疲劳的庒力,直直地往柔软的床铺上倒去。

  她望着天花板,心头盘旋着欧阳烈那张笑脸。

  若那晚她没答应爸爸去参加化装舞会,命运之神就不会再捉弄他们两人。

  唉,怪来怪去都怪命运实在是太会捉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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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好热,张雨音全⾝像着火似的,四肢百骸全涌起酥⿇的感觉,尤其是置放在她⾝上的那双手,‮抚爱‬地撩过她的心弦。

  激情的触摸,令张雨音犹如一只美丽的火凤凰,展现出她热情的一面,攫取欧阳烈吹拂而出的呼昅。

  好美、好美,欧阳烈难掩眼里的激昂,肾上腺素不断地分泌,额际的冷汗也不断冒出。

  他这个美丽的小女朋友全⾝充満性感的味道,让他不‮情动‬也难。

  他轻轻地扳开她的‮腿双‬,将自己置⾝于那柔软之中,吻住她的双唇之际,两人的⾝体也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今天是他们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曰,张雨音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欧阳烈。

  只见火花不断地在他们⾝上燃烧…

  趁着沈若芸去为大家买便当之际,欧阳烈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面前,迅速将她掳上车。

  只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他黑⾊的轿车已经停在一座美丽的公园前。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全部的人都等着我买便当回去给她们吃,你却把我载来这里,那她们中午要吃什么?”沈若芸一看见这熟悉的公园,火气就全上来了。

  他把她带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们都是大人了,饿不死的。”面对她的怒气,欧阳烈是一脸无所谓地走下车。

  沈若芸则坐在车內不肯动。

  欧阳烈看着她扬起笑。

  对付这种执拗的女人,他最有办法了。

  “你若想继续待在车內也没关系,反正我也蛮喜欢的,那我们就待在车內‘谈情说爱’好了,”说着他作势又要上车,

  “谁要跟你谈情说爱,你少厚脸皮了!”沈若芸听了他的话赶紧打开车门下车。

  一踏上这熟悉的公园,她顿时难以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好似两人再度回到从前般,这里充満了太多的回忆。

  他的告白、两人的初吻全都发生在这里:

  “我调查过你的一切。”

  她的眼睛跟音音真的很像,连看这里一景一物的眼神都那么相似,教他一时间被她那双眼睛给迷住了。

  “你竟然凋查我!”沈若芸瞠目瞪着他。

  欧阳烈却径自笔直地往公园內走去。

  “你跟我的初恋情人很像,第一眼见着她时,我就是被她那双澄澈害羞的眼睛给昅引住,虽然你们两人各有不同的气质,但给我的感觉却很像,尤其是在看某样东西的时候,神韵更是像极了。”

  “若你是想来这里缅怀过去的恋情,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初恋情人,不能帮你什么!”

  “我又没说要你帮我什么,你⼲吗这么紧张?”他咧嘴而笑。

  “你…”“别生气,若我没记错的话,沈若芸是一个不容易生气的人,可是在我面前的沈若芸却是个容易生气的女人,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征信社给我的资料有误?”

  “跟一个很无赖的人出来,我还开心得起来吗?”她伶牙俐齿地反驳。

  他浅笑道:“我给你的印象有这么差吗?”

  “差劲极了。”她尾随他走进公园內,找了一个秋千坐下。

  欧阳烈在她⾝后帮她把秋千拉⾼然后放下,两人的感觉就像一对恩爱至极的情侣。

  或许是早就习惯这样的他,所以当欧阳烈帮忙摇动秋千时,她并不觉得不妥,自然地享受风的吹拂,脸上更是漾开了笑。

  只是她⾝后的欧阳烈心情可没这么悠闲。

  “为什么每次看见我,你总是迫不及待地想从我⾝边离开?难道我真如你所说的,像极了一个无赖?”

  “有吗?我⼲吗躲你,又不是做贼心虚!”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沈若芸心中是忐忑不安的。

  果然,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他的怀疑,看来她不好好地转移他的注意力是不行的,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一局了。

  她必须谨言慎行,才能转移欧阳烈的好奇心及探索的心态。

  “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每次见到我都避如蛇蝎,还火速地从我面前离开?”

  没关系,她若要继续装蒜,他就继续跟她耗下去,直到她承认的那一刻。

  “是你自己多心了。”她笑笑地带过,不想一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我说你载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事情可多了,你要听好的还是坏的?”

  “可不可以都不要听?”如果可以,她不想继续跟他待在这里,虽说她很想消弭他的疑心,不过那似乎很困难。

  欧阳烈不是一个容易唬弄过去的男人,他精明得很,惟有两人从此不再见面才是远离他最好的办法。

  只是,可能吗?

  照他的样子,似乎打算一直跟她耗下去。

  何必呢?

  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自己的眼神跟他的初恋情人很像,又能代表什么呢?

  “你不贪心,是个很容易満足的女人。”他冷嘲热讽,任何人一听都知道他是在取笑沈若芸的胆子小,不敢面对他。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什么都不缺。”她保持良好的风度,不跟他一般计较。

  “我的奶奶跟你的叔叔是朋友。”欧阳烈停下手中摇荡秋千的动作,走到她旁边的荡秋千坐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表情。

  “这我知道。”这事她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脆将视线对上他。

  反正他要看就让他看个够。

  “我从我奶奶那边得知许多有关于你们家的事。”

  “这些你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到现在她才发现,他真是一个难缠的男人,以前她怎么都没发现这一点呢?

  怪不得人家说,恋爱中的人盲目得看不清一切,现在以第三者的眼光来看他,她才发现原来欧阳烈在别的女人面前都是这般盛气凌人。

  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烈,以前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漾満了温柔及体贴,在他怀中,她感受得到一个男人的爱。

  而现在的他,则是让她感受到他犀利的一面。

  “据我所知,你在六年前因为心脏的关系动了手术,曾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那又怎样!”她没好气地说。

  “音音…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六年前她得了忧郁症,看诊的医院跟你住的医院是同一间,而且你跟音音曾经住过同一间病房。”

  “没错,我是跟音音同住过一间病房,也知道她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是这些都只是凑巧而已,我也很难过音音她会…”她欲言又止,伤心地低垂着头。

  “既然你都知道,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你。音音是不是跟你提过什么,否则你怎么每次见到我都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的死是不是真的有內幕?”

  他一直在怀疑音音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根本无法相信她会得忧郁症、会引火自焚,这些他都不相信!

  所以当他调查出沈若芸与音音两人曾住同一间病房时,他立即想到这一点。

  “什么!?”

  她一听差点没昏倒。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原来他误解自己跑掉是因为音音曾经跟她说过什么!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

  都怪他,说什么她的眼睛跟他的初恋情人很像,害她以为他就要看穿一切了,其实不然。

  她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没错,我跟音音因为同住一间病房的关系成了好朋友,她曾经跟我提起你,还拿了你的照片给我看,所以我才会在化装舞会上看到你的脸时吓了一跳,因为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让我遇见音音的男朋友,而且我们还共舞。”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话。

  “音音她真的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你希望音音跟我说什么?”她反问他。

  “看到你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一定有跟你提过我跟她相识、相恋的过程,那一段感情让我刻骨铭心…”

  “从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你对音音还存有一份感情,你忘不了她;但是她已经是一个往生之人,我相信音音如果地下有知,她也会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过活,不要为了她跟自己过不去。”

  亲⾝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用情之深,教沈若芸一时间情绪翻腾不已。

  “我一直不懂音音为何会得忧郁症,她住院的那段期间我全然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经由她妹妹口中我才知道,我不懂她为何要瞒着我住院的事。”

  叫她怎么说呢?

  沈若芸面有难⾊地看着前方。

  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我想她一定是因为不希望你担心。”

  “是吗?”他苦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全部的事情都是经由雨兰口中得知,我在地心中到底占有什么位置?连我自己都不噤要怀疑;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她会‮杀自‬,一点都没顾虑到我的想法…”

  “烈…”她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忧郁。他从来都是一个笑口常开的人,不应该为了她而愁眉不展。

  但她一时忘情喊出的名字却教欧阳烈完全傻住,看着她接近的柔荑停在自己眉间,

  “你要过得快乐,千万别被打倒了。”

  这是他曾对她说过的话,一句鼓励她的话,如今她用同样的话来鼓励他。

  欧阳烈却讶异地抓住她的手“你…这是我对音音说过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沈若芸惶然地菗回自己的手“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跟音音是好朋友,这些话都是她告诉我的。”

  为何每次面对他时,她总是会忘掉自己的⾝份,以张雨音的心情来面对他的情深?

  难道她对他还念念不忘?

  既然决定要以新⾝份过‮生新‬活,她就不应识再回想过去的感情,但是自从他出现之后,她才知道这几年来自己的‮生新‬活原本只是一个假象,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

  她根本无法将烈从心底深处连根拔起,那段青涩的初恋有她最甜美的笑容及美丽的心情。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回忆是最美的一部分,在人前他笑口常开,但是人后他的心情却是孤寂的,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无法将音音忘掉、无法相信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我觉得你不该再对她执着下去,或许她真的教你难以忘怀,不过人总要学着向前走,一直停留在回忆里,只会让你更痛苦。我记得音音曾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笑容,所以⾝为她好朋友的我只能跟你说,不要让她最喜欢的笑容消失喔!她会一直陪伴在你⾝边,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心中还肯为她保留一个位置。”

  “谢谢你,跟你谈话让我感到很开心。”欧阳烈听了她的话笑着道。

  “那你是不是可以载我回去了?店里现在一定很忙,我得赶快回去帮忙。”她看看腕表,觉得自己已经出来太久了,说不定会引起她那两个姐妹的恐慌,所以决定得快回去。

  “嗯,走吧!”欧阳烈没再为难她。

  他认为今天的谈话对两人而言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份心情他想继续维持下去,但是也得顾忌到她的想法。

  若是让沈若芸认为自己苦缠着她不放,那就适得其反了。

  蔚蓝的天空,阳光耀眼地照在欧阳烈脸上,他抬起头,将视线定在朵朵飘飘然的白云上。

  他喜欢所有蓝⾊的东西,因为蓝⾊是他的幸运⾊,能带给他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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