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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危险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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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萧萧,旌旗猎猎。

  马如龙,人如虎。

  宮城大门前空广的校场上整齐排列着一千多人的噤卫军,每个噤卫手控马缰,旁立一匹⾼头大马。只见他们个个盔甲鲜明,武器锋利,不声不响的往那里一站,全场霎时一股肃杀之气弥漫。

  噤卫军毕竟是噤卫军,相比较下我那个护卫队在这群人面前实在是要差上一大截,光光他们每人一副盔甲的标准配置,就不是我方所不能比拟的,更何况他们还每人配备一匹战马,而且那些战马被每个噤卫牵在手里,都乖得象宠物狗似的,这两者间的互动和默契,无不说明这支队伍是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师。

  早已换好了一⾝明亮精甲的曹严,正跨骑在一匹強壮的骏马上,一手持缰,一手持鞭,在队列的最前头来回巡视了一番队伍,顾盼之间还真有那么点大将军的雄豪气派。

  “上马!出发!”

  曹严很有威严向着这团噤卫军一举马鞭,这团噤卫军立时动作划一的齐齐踩蹬,翻⾝上马。同时很有规律的从最前一排开始,各自骑马一左一右向着两旁散开队形,一排接着一排…

  “谢公子,快请上车吧!”曹严驱马奔到我面前,居⾼临下的望着我。

  “这个,曹将军,在下能不能先顺道经过五王府的时候暂作停留,以便在下知会一声贱內,也跟承顺郡王爷告一声别。”我尽量缓和着语气,让自己挤出一副亲切的笑容。更是把郡王爷的名头也搬了出来。

  曹严明显地皱了皱眉。连带不悦之⾊道:“谢公子,曹某⾝负皇命,要一路保护你地‮全安‬。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之处。这五王府就不必去了,曹某必会派人告知的。”

  我心下大骂地同时,也很是纳闷这位曹某人对自己的敌意。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元昌帝信任有加的御前侍卫统领。看他连五王府的面子也不给,想来必是有所恃的。

  “那我就去跟五王府的小王爷交待一声吧。”我朝他略一拱手,也不再看他地冷脸,就急步向着场外走去。⾝旁两名元昌帝特派的贴⾝御前侍卫。紧紧跟随。

  项成文正带着那一⼲王府侍卫,站在几名噤卫把守的场地外围抬颈而观,显然有所顾忌而不敢入內。我从宮门出来的时候,这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是事后被手下之人叫回来的。

  此时,这位小王爷的脸上带着几许惊奇和疑惑之⾊,一看见我走来赶忙向我躬⾝行礼。

  “子川,我有要事得重回十里集一趟。顾不得回王府跟郡王爷和贱內告辞了。你回府后,替我代传一下吧。”我很是随意的就交派了他的任务。

  “是,晚辈一定代到。”项成文虽然脸上地疑惑之⾊未减,但也没有多余的话问。

  “谢公子。队伍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一人了。”⾝后曹严马上就赶了上来。脸⾊不善的促催道。

  “子川见过曹统领。”

  看见曹严到来,项成文很是客气的向他拱手行礼。而曹严这家伙则完全敷衍似地匆匆还了一礼,也不回话,⾼举马上,神情很是倨傲。

  我在旁边冷眼旁观,虽然项成文还是那副和蔼可气,不以为意的样子,但眼神中闪过地那丝怒意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瞧也不瞧一眼曹严,向着项成文拱了拱后,就转⾝而走。

  几步来到场中那辆六匹骏马拉乘,两名驭手驾车的豪华马车,登踩而上。

  几乎在我⾝子钻入车厢的同时,就听得车前驭手一声鞭响,马车一下子就驶动起来,那两名指派贴⾝侍卫也随即跟着鱼贯而入,一副深怕跟丢我的样子。也难怪他俩如此紧张,元昌帝当时可交待他们不得离开我五尺之外的,若我有了什么万一,他们一律提头去见。这好听点是为了保护我的‮全安‬,难听点就是为了监视于我,防止我的逃脫,这一点想来这两个侍卫心中也是十分明了的。而元昌帝的如此措施让我头痛不已,想着我那些后世带来的“宝贝”可都是一块蔵在床底下的,到时开挖的时候,有这两人跟着不是什么都露馅了?也不知元昌帝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就如此放心两人吗?

  还算宽敞的车厢內早已坐着一人,就是元昌帝⾝边的那位老太监——祁老。我之所以迟迟不登这辆马车,一个原因就是忌惮此老的缘故。受到后世武侠电影及其武侠书的荼毒,我虽然现在天生神力,但是对于这位怀疑中的大內⾼手,还是心存敬畏的。

  这位老太监正坐靠在车厢壁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对我们三人的到来,仿佛一无所觉。

  我“远远的”在离着他最远的一角落座,两名贴⾝侍卫,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紧靠着我坐下,对我投去的

  神视若无睹。

  马车越驶越快,车厢外的蹄声如雷。

  我伸手去掀开车厢口一角的布帘,只见这支一千多人的噤卫骑兵,正一左一右的拱卫着我这辆马车。可以想见,有如此一支甲冑鲜明的噤卫军一路护送,穿郡过县是何等威风气派之事。但我现在却丝毫没有吐气扬眉之感,有的是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危机意识。

  首先就是元昌帝的人品问题,听说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还没杀过一个朝廷‮员官‬,很是让一些文人士子及一些愚昧百姓歌颂了一番,可惜我现在只是一介商人,跟这个“官”字还没沾边,元昌帝虽然对那些当官的很是“仁慈”但却便不怎么介意手底下的那批‮员官‬每年秋决一大批的“刁民”以及一些社会上的:元昌帝的“仁慈”是有其两面性和局限性的,甚至可以说是伪善,这个推测出来的结果,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人品和道德素质了。若是按照我和他公平交易的原则,他今次可是要大出血赏给我有封地的郡王当的,但是万一他人品有问题,出尔反尔,在拿到我给他的四个天币之后死不认账,那我也只有认栽的份儿,更甚至把我拉出去砍头,我也只能自叹倒霉。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他是个皇帝,与皇帝做买卖就得做好血本无归的心理准备。

  —

  其次就是关于到时怎么启出四枚天币的问题,在我那个钱包里可是有十几枚天币呢?只要被一人看到,上报给了元昌帝,我就很有可能人头不保或者说血本无归。

  再有就是眼前这三位“⾝边人”给我带来的不‮全安‬感,特别是斜对面的那个老阉人,我有自信仗着自己的天生神力可以⼲掉⾝边这两人,但却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对付这位老太监。而元昌帝当时叮嘱他时,说的可是务必要把东西带回来,没有说把我也一起带回,这是不是元昌帝暗示他等天币到手后就杀人灭口呢?

  我放下布帘,有意无意的观察起斜对面像是入定中的祁老。这位老阉人武功⾼強,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老皇帝也不会这么信任他,托付如此重要的任务给他。但他到底怎么个厉害法,目前为止我也只是见识了他那鬼魅般的⾝法而已。不过,就像后世一些武侠书上说的“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他的是⾝法速度快过我,我就只能处在挨打的劣势了。

  正在我评估着这位老太监的实力时,他突然似有所觉般的轻启双眼,若有若无的瞄了我一眼,眼神如电,一时让我“心如鹿撞”涌起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来。

  等他重新合上双眼,⾝上的那种不舒服感觉旋即消失。

  ***!这老妖精不会是练习了武侠书上说的某某琊功吧?我不无寒意的猜测着。

  “咳,祁老,这一路颠簸,你老的⾝子骨能撑得住吗?”我暂时撇开心中的不适之感,试探性的向他搭起了腔。既然自己有可能打不过这个老妖精,那就尽量的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最大程度地削减他对自己的敌意。

  不过,我这番带着关心意味的问话,完全没有得到老妖精的应有响应,对方完全充耳未闻般的一副闭目凝神状。

  “呵呵,想来你老是老当益壮,⾝子骨肯定结实的很。不然,圣上也不会让你老一起来了。”

  我对他的沉默不语,心中恼怒,表面上却越发恭敬起来。见他还是泥塑不动的不回话,我便不死心的,继续自说自话的道:“祁老,想必你老在宮中呆了有些年头了吧?小子看你童颜鹤发,一派仙风道骨,不知你老是如何保养的?”

  老妖精还是不回话。

  见这死老太监如此不给面子,我心中尽管恼怒非常,却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他对我如此无视的态度,更是增加了我的危机感。这老阉人不会真的是元昌帝派来灭口的吧?饶是我天生胆大,又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但还是感觉一股凉意毫无征兆的从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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