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花圃浴缸春酒香 下
说几天都没有来花街一条巷来看看,这里简直就是翻化,和那时她走时的萧条简直就是两个样。姑娘们都是花枝招展的,花楼顾客迎门,生意火爆,财源滚滚啊!姑娘们的叫喊声一楼比一楼的响。然而她注意到生意最好的却是最里间的一个花楼。
银姬搓着手就迈了过去。抬头看了眼这花楼的牌子“如花楼”如花…银姬立即就想到那个満头珠钗,胡子拉茬,女扮男装,一边跳还一边抠鼻屎的如花。赶紧打了个冷噤,这一晚的性趣都快没了。
“呦,这位客官好俊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甩着帕子就来招呼银姬了,⾊迷迷地摸着她的脸“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快进来喝杯小酒吧。”
银姬装着一⾝男装,怪别扭地推她。是她来寻欢,还是她被别人寻欢啊,怎么都反过来了?眼见这女子就要给她来个全⾝“按摸”时,银姬⾼叫道:“我要见你们的妈妈——”
“呦,这位客官,”这女子用帕子捂着嘴笑着,却依旧粘在了她的⾝上“你是嫌我不够好看不够温柔想换别的姑娘呢,还是看上了我们的妈妈,想点她伺候您呢?如果是后一种啊,您就趁早打消了这份心吧,自开张后不知有多少的客官点我们妈妈的名,妈妈她呀可都没接过。”
咦?这里的老鸨会有这么漂亮?不应该啊,怎么想都不怎么不应该啊!
“叫你们的妈妈来见我。”银姬嫌恶地推开了几乎整个⾝子都挂在她⾝上的女子“我要见她!”
女子被推开了后显得很不⾼兴,但又不敢得罪客人。嘟着嘴眼巴巴地道:“您还真是不到⻩河心不死啊,等我们的妈妈拒绝了你,你就知道小蓝我好了。哼。”女子哼了一声,转⾝对着楼上喊道:“妈妈,有为客人要点你——”
这一喊所有正在大厅寻欢地客人都停止了此刻正在做的动作,眼里冒着金光,全神贯注地盯着楼梯口,仿佛那里会掉下金子般。
没过多久楼上传来了一声细长的男女混合假音:“是谁啊?”
一个穿着大红女装。腰间挂着大紫罗纱的极其⾼挑的女子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只见她撇了撇大红的朱唇,不屑地扫视着楼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是谁要见我啊?”末了还不忘用兰花指扯了扯衣角。
“美人啊美人。”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地一声感叹。银姬的肚子顿时翻搅了起来,胃酸一个劲地直冒她的嗓子眼,要不是她定力好早就吐了一地了,连胆汁也吐出来。
“妈妈,是这位客官呢。”此刻全楼都是一片寂静,因此小蓝的声音显得特别地刺耳。
银姬的手正捂着嘴巴。喉咙拼命地呑咽着,还没缓过劲就注意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上。那些人地眼里大多都是充斥着不屑,仿佛在诉说着她好不自量力,更有人吐出了这么一句:“这种小白脸美人怎么会看得上!”
银姬再次看了一眼那楼上之人。那紫黑的眼影,红粉的腮红,配上那大圆耳环,再衬着她半裸的香肩,地确是有一番风味,但这风味刺激得她直想吐。如今这些人的审美顾念不是一般的⾼了。
“哪位哪位哪位公子啊?”妈妈一连说了三个“哪位”那言语之中的不屑一想而知,简直就像是骄傲的开屏孔雀。
“我…”银姬由于一手捂嘴,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挥了挥。
“哦?”妈妈拖了个长长的足以绕梁三曰的音节。“请问公子有何贵⼲啊?”
银姬抿了抿唇,庒下不适感,放下捂着嘴的手,挺了挺胸:“妈妈可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真叫人伤心啊!”妈妈眨了眨眼睛。细细端详了片刻,就在所有的人以为她要下逐客令时,她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地一声呐喊:“啊,是您呀!我怎么敢忘!可想死我了!”
全场怔惊。手中凡是拿了东西的那东西一定都掉在了地上,那无与伦比的不相信和惊羡之情全部投到了银姬的⾝上,不相信她竟然是无人能打动其心的美人的恩客!更有人嫉妒地拽紧了手,想扑上去将这拥有“无比殊荣”地小白脸打一顿。
妈妈急速地从楼上奔了下来,热情地拉着银姬:“您怎么现在才来啊?都等得我的心啊慌的那个厉害,还以为您会忘了我不来了呢!”说罢还做怨妇地瞅了眼银姬。
全场立即倒菗一口凉气。
“快来我的房间,我定伺候着你舒舒服服的。让你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暧昧地说完后就拉着银姬就往楼梯上走。
“哎呀——”楼下的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子突然捂着脸哭了“胜花啊胜花,我前几次都说要娶你过门你都不答应,原来你是早有了相好的啦——哎呀,我的心啊——”
剩花?他竟叫剩花?这花是挺够渗人的,渗得她鸡皮疙瘩掉完了就要掉⾁了。她滴娘呀!
胜花完全不理那人,拉着银姬就上了楼,西一拐东一拐地,就进了一间房间。一进房,胜花就将腰间的紫⾊罗纱除掉了,扔在了地上,用手给自己扇风,正了正嗓子道:“恩人,您怎么现在才来了,我都等您等得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不会来了呢!”
“咳咳,你这⾝打扮别给我用男人的嗓子说话,我听着别扭,你还是用女音吧,我心理素质好还能挺得住。”
胜花白了她一眼,将话用女音又说了一遍。
“我能出什么事!”银姬带着笑打量他“就是出去玩的时间长了些。嘿,真没想到,你这楼开得还真不错。”
“还不上按您的吩咐在运作的么。”胜花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渴死我了!你不知道这晚上有多累人。”
“当然累了,光追着你纠缠你的男人就不少了。”银姬打趣道“怎么样,有多少人败在了你的石榴裙下了?”
“哼,”胜花冷哼一声“还不是按你说的那个什么烟熏妆化的妆!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害死人了,我一个男人家的竟被这些男人恶心!”
她的神呀!这是她教的烟熏妆么?简直就是熏鬼妆好不好!侮辱艺术啊!“那你怎么叫剩花啦?这名字可不是我教的呀!什么名字不好取,非要做那剩下的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