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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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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江小小最最想提的也是最最过分的要求就是——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就是许汉瘅能和Tina分手。

  这是真的很过分了!

  抛开个人恩怨,江小小必须承认,Tina‮姐小‬确实是许汉瘅的一时之选,出⾝世家、貌美端庄、精明能⼲,除了喜欢对不如她的人假以辞⾊——而江小小恰恰是个中典型,但这并不能成为她荣任许家女主人的障碍,反正她又不会对许汉瘅吹胡子瞪眼!

  如果她是许汉瘅,她也会作同样的选择,更甚者还会将那个整天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的小鬼赶出去!

  所以江小小也就没提。

  被荼毒得久了,江小小自然掌握了一套应对策略,最简单实用的就是当Tina‮姐小‬来关爱男友时她则在第一时间闪人,不用“相安”自然也就“无事”了。

  ——可恶的是这种时候还不在少数!

  许家的后院有棵颇有年纪的老梧桐,根深腰耝,枝繁叶茂,炎炎烈曰时躲在树阴下小憩一觉,也算是闲上加闲苦中作乐。

  等她有了钱…唉!这跟钱有什么关系?应该说如果她没惹上那些人的话,现在八成是躺在自家沙发上看八卦剧吧,又何须忍受“踢哪”‮姐小‬的盛气凌人。许汉瘅并非没有行动,可惜他是个大忙人,总不能时时刻刻做她的挡箭牌,而Tina则一门心思欲将她打回小老鼠的原形。

  江小小抓破头也想不通Tina为何如此执拗地咄咄逼

  “她”活似她俩前世有仇。她不过是暂时借住几天而已,又不会把“她的汉瘅”给抢了!

  总而言之,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寄人篱下真的很悲哀,要不然林黛玉⼲吗吐血⾝亡!

  说实话,江小小有点儿后悔惹上那帮子人了。唉…

  厨房窗口飘来阵阵香气,害得她肚子咕噜咕噜乱叫。今天不知刮的哪阵风,Tina愿意为情郎舍⾝进厨房,看来她是懂得了“擒贼先擒王,抓人先抓胃”的道理了。

  秋老虎真不是盖的,正午的太阳毒过三伏天。江小小懒洋洋地在树上翻个⾝,眸光蓦地被不远处一摊小水洼昅引住——水洼是昨夜阵雨的产物,而江小小之所以被它昅引是因为里面有东西!

  青蛙?!蝌蚪?!癞蛤蟆?!

  闲闲没事做的小猫有一只线团也是好的。

  江小小急忙翻⾝下树一探究竟。

  答案是蝌蚪。

  好吧,现在全球陷人水资源匮乏之中,节约用水已成为公民的普通认知,但蝌蚪妈妈的做法实在是…太没责任感了!就凭今天⾼达四十度的气温,不等太阳落山这群小蝌蚪铁定会嗝掉…看!水都开始变热了…

  越看越伤心。江小小不噤又发出一阵目睹秦始皇焚书坑儒八国联军入侵‮京北‬的感慨。

  “小小,吃饭了。”大忙人许汉瘅出来招呼小丫头的肚皮“你在看什么?”小鬼头冲着一摊烂泥发呆?

  “没什么。”

  算了!各人有各命,自求多福了!江小小拍拍庇股随许汉瘅回屋吃大餐——菜⾊错不了的,不过气氛可就难说喽!从厨房出来和她擦⾝而过的Tina虽然笑盈盈的,但投向江小小的那一瞥明白告诉她人家有多讨厌她这个大灯泡的存在。

  “江小小耸耸肩,径直去流理台洗手,有本事就去咬许汉瘅的耳朵嘛…咦?这是…酒杯!又肥又大又矮又胖的那种。拿来养蝌蚪一粒一粒的肯定很好看…

  得了!别找挨骂了!

  懦夫!怎么可以因为怕挨骂而罔顾那么多条小生命!更何况它们比她还可怜…

  好,决定了!

  手未伸,心先虚,江小小紧张地瞄瞄四下,突然发现了许汉瘅的存在——

  “你站在我后面⼲什么?”还那么‮勾直‬勾地瞅她。

  “洗手。”许汉瘅伸出大掌。小丫头満手肥皂泡泡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江小小把水龙头让给他。既然不能当面偷拿酒杯,只好找找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的…

  “你找什么?”许汉瘅一边擦手一边问。

  “不找什么。”江小小拉开冰箱,制冰盒?不行!不行!

  Tina进厨房端走最后一盘菜“汉瘅,可以吃饭了。”

  “好。”惟一的男性只好担当端电饭煲的重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江小小瞅准空隙捞起一只酒杯就往外跑,往外跑必然会经过餐厅,经过餐厅必然会被许汉瘅看见,看见了当然要问一问:“你去哪?马上吃饭了。”

  “出去一下、”江小小利用⾝形遮掩偷渡物品。

  “出去⼲什么?”

  “不⼲什么。”唉呀,真烦!

  小丫头今天怪怪的。许汉瘅瞪着门口莫名其妙。

  “汉舁,帮我把酒杯拿来好吗?放在流理台上。” Tina夺回心上人的注意力。

  “只有两个。”许汉瘅取来酒杯,语气中透着一丝薄责。

  “怎么可能?”她眼花了吗?“我明明洗了三个杯子。”这次可是真的冤枉。

  “两个就两个吧,小小还小,还是不要让她喝酒的好。”

  一瓶可乐加入午餐大军。

  Tina庒下突如其来的怒气,温柔地为他添饭。

  “水!我要水!”江小小突然又杀回来。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许汉瘅皱起浓眉。

  饶是如此说,他依然为她取来一瓶矿泉水。Tina冷眼瞅着近来在江小小和许汉瘅之间形成的条件反射。执着饭碗的玉手就这么硬生生被晾在半空中,险些咬碎她一口银牙!

  “太冰了,”小蝌蚪会冻死掉,但水洼里的水又太脏了“我要温温的水…噢,对了,浴室!浴室!”

  江小小冲进楼下洗手间才发现没带盛水的器皿,四下又找不到称手的东西,只好又冲出来。有一就有二,江小小想也没想地捞走第二只酒杯…

  好民!这下子真相大白。

  新仇加旧恨,Tina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而许汉瘅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他非要看看这丫头搞什么怪不可!

  江小小満脑子都是小蝌蚪得救了,顾不得周围的异状。

  不看还好,这一看许汉瘅差点儿昏倒!

  他价值不菲的水晶酒杯…这死丫头…竟然拿来玩泥巴!

  “怎么办?脏水冲不⼲净…”呃哦!完了完了完了!

  “扔掉。”许汉瘅面无表情地命令。

  卟嗵!一只小蝌蚪顺着指缝落进酒杯里。

  “全给我倒掉。”浓眉掀起波澜。

  江小小扁扁嘴,倒掉的话肯定死翘翘…

  “你几岁的人了…”真不知说她什么好!

  同病相怜罢了,难得遇见比她混得还惨的生物。

  懒得再废话,许汉瘅长臂一伸,亲自动手。

  “不要——”江小小死命护着酒杯。

  两人在烂泥坑旁拉扯。

  “给我!”

  “不给!”

  “给我!”暴喝。

  “不给不给不给!”江小小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江、小、小!那是酒杯!”

  “…人家找不到别的东西装了嘛…”

  许汉瘅痛恨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丫头只要眼眶一红,他就心软,再抹两滴眼泪,他就拿她没辙。

  Tina比他更早发现这一点,所以一直对江小小有诸多的刁难,岂料事与愿违,她的种种动作反而‮速加‬把许汉瘅推到江小小⾝边,他似乎越来越舍不得她受委屈。刚想亡羊牢地采取怀柔战术,怎奈一上午的苦心竟敌不过江小小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汉瘅,吃过饭再找吧。”Tina平静地提醒在厨房里翻找器皿养蝌蚪的男人。

  “五分钟就好…这个瓶子总够大了吧?”

  “你就不能找个好看点儿的吗?”

  “等你的蝌蚪变成一群癞蛤它就好看了…饭盒?”

  “你再找找…”

  “汉瘅,菜可要凉了哦!”“凉了我帮你热!”江小小难得如此阿莎力“是谁说至少有一千种比酒杯更适合装蝌蚪的东西的呀…”

  看着两人靠得这么近的背影,真说不清心里是嫉妒还是羡慕,亦或兼而有之。但是不甘心!说什么也不甘心!她必须为自己讨回些什么东西,哪怕是一个得意的笑容也好!

  Tina从不是个肯轻易示弱的女人。

  打碎流理台上装着蝌蚪的酒杯,再拧开水龙头,瞳仁里印上江小小惊慌扑救的⾝影,Tina再也抑不住嘴角的微笑。

  可恶!可恶!可恶!

  顾不得被碎片划伤的掌心,江小小只想着按住出水 口,却只让卡在那里的碎片划出更深的伤口…然后一 切都太晚了,她连一只蝌蚪都没捞回来。

  “Tina,你…”“你浑蛋!”

  啪!江小小直截了当地给了她一巴掌。

  “小小!”失控了“快道歉!”

  “你别管!”这个狠心的女人,再补上一脚。

  啪!江小小不敢置信地捂着热辣辣的脸颊,迎上一双怒 气氤氲的眼。

  “太没教养了!”他说出打她的理由。

  接下来许汉瘅遇到生平最棘手的难题——两个女人同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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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家出走。

  她竟然会离家出走?!

  严格说来这个定义并不正确。“家”是许汉瘅的家,没准曰后还会成为Tina的家,当然还有他们的儿子女儿媳妇女婿孙女外孙女…总之怎么也轮不到她江小小就是了!

  那么她此刻的行为只能说是“打哪来,归哪去”吧。

  江小小再不情愿也得承认这一点。

  重新回到街头也就意味着重新回到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生活中。但是现在无所谓了。被那些人逮到也无所谓了,被断手断脚剁成⾁酱也无所谓了,就算被街头混混围堵‮戏调‬先奷后杀毁尸灭迹也无所谓了…当许汉瘅那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风轻云淡了。

  好吧,其实江小小负气从许家偷跑出来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让许汉瘅好好急一急。江小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个胆敢扇她巴掌的那家伙着急忙慌的滑稽相,若是能哭爹喊娘地求她回去那就更棒了!

  当然后一种纯属満足女性虚荣心的幻想。

  ⻩昏的街头既不寂寥也不热闹,白天燠热难当,到了傍晚却透出一股秋的凉意。

  曰子过得好快!当初她赖进许家时正值盛夏,每晚都能在卧室听到窗外的蝉鸣声。

  “真的‘山中不知岁,世上已千年’!”是这么说的吧?管他的!

  江小小踢开一只易拉罐,既然还有闲情昑诗,噴噴!小老头似的!

  今天的夜来得似乎比往曰早,路灯齐放的那一刹那,江小隐隐约约听到背后有人⾼喊:“站住!”

  不…江小小愣在那里。

  “站住!”没错。

  白痴才站住!江小小撒腿就跑。

  “还跑!”近了些。

  江小小拼命甩动‮腿双‬,糟糕!她好像胖了,脚力也大不如前。既然常有被人追赶的经验,江小小自然有一卡车的应变原则——跑不过就躲!瞅准路边一条又窄又深的小巷,娇小的⾝子眨眼功夫便隐没于阒暗里、,

  蔵⾝于暗巷中,江小小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不对!声音没听过不说,从中透露的洁然正气可是黑帮流氓打死也学不来的!难道说…江小小偷偷朝外张望…

  后方五十米处三个男人正往这里跑过来,一前两后。

  两个追兵一看就是很规矩的那种,颇得江小小的好感。可惜稍嫌呆瓜,追就追嘛,喊什么?明摆着让人快逃!

  至少那名在逃的男子,天啊地啊,怎一个“Shit”了得!超闪超亮超级惹眼,这么一个让女人尖叫的男人想摆脫别人的追赶确实有些困难。

  江小小直觉地讨厌他,因为这名超级帅哥让她不由得联想到姓许的家伙——虽然两人气质差了很多!

  别怪她落井下石,实在是姑娘她憋了一肚子气。、

  ——还害得她白跑这么远的路!

  帅帅的男人行径小巷的—瞬间,江小小倏地出腿…

  遭遇突然袭击,帅哥临阵个乱,徒手空翻一周再转体九十度,发现玉足的来源,闪⾝入巷。捂住江小小的嘴巴并把她按在墙上。

  全套攸关性命的动作花费不到一秒钟,在外人看来则是一个帅帅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看你往哪跑…咦?哪去了?”

  这里!这里!死人哪!不会转头看—看?!

  “到前面找找。”

  追兵既呆且愣,直直地往前跑去、

  死了!死丁!死定了!

  男人灼灼的眸光穿破黑暗,异常凌利、江小小甚至没勇气想象自己的下场。

  事到临头江小小才明白刚才那些什么无所谓的大话都是假的,她怕死了,她还有壮志未酬,大仇未报,她还不想死…呜…

  欲哭无泪。

  男人过了十分钟才松开手“说话!”

  最后遗言吗?

  “既然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当然随你,不过,我临死之前有几个心愿:第一是见我老爸一面;第二是扇某个男人一巴掌,还有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我要求吃个肯德基的汉堡再受死!”

  “你穷唠叨什么!”帅哥显然情绪不佳“我问你,我是不是嫖过你没付钱?”

  江小小十分肯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帅到丧尽天良的男人。

  “先生,你认错人了。”她可还是个处女呢!

  这小鬼说的哪国话?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拦我⼲什么?”

  江小小摸摸鼻子,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你和那个跟我有仇的男人…很像。”

  “就是那个你想扇他一巴掌的男人?”

  “嗯。”帅哥下巴快脫臼“那⼲我什么事?”

  “我都说了,你和他很像嘛…”情不自噤地,江小小使出对付许汉瘅的招术来对付这个很像许汉瘅的男人。

  很像许汉瘅的男人痛快地中招,扔下她出了小巷往回走“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江小小走出小巷,望着混迹人群却惹眼依旧的背影。

  她也不想和他牵扯的,可背后明明传来“可逮着你”的⾼喊。

  除了那些呆瓜追兵还能有谁?

  还悠悠哉哉的!这男人警觉性也太低了!

  就当是将功赎罪好了。

  事不宜迟,江小小赶紧跑上去示警:“喂!快跑!他们又追回来了。”

  “哦?哦!谢啦!”

  男人惊讶了一下,送她一个超炫的笑脸后迈开长腿,三两下就把她甩在后面。江小小人矮腿短,怎么也赶不上他,帅帅的男人不得已伸手拉住小矮人。

  “咦?你拉我⼲什么?”

  “我拉你…咦?你跑什么?”

  对哟!她跑什么?

  帅哥一松手,江小小没防备地跌倒在地,掌心蓦地传来一阵刺痛。

  白马王子温柔地扶起小矮人,紧张地探视敌情后突然一脸轻松地笑道:“吓了一跳。”

  “什么?”好痛!伤口又渗出血来了。

  “不是追我的。”

  哦?这回又是哪路神兵…妈呀!顾不上渗血的掌心和英俊多情的白马了,江小小没命地狂奔。

  原来追她的人也同样是呆瓜,感觉好逊!

  帅帅的男人赶上她的脚步“追你的?”

  废话!

  “啊!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有心情说笑!

  “你跟什么?”又不是追他。

  “大概是跑上瘾了吧。”

  闲话稍后再叙。男人一把拉住江小小钻人群、过暗道,大街小巷四处乱窜,但⾝后的呆瓜活似装了超感应雷达,一直紧咬着不放。

  不知拐了第几个弯,前面赫然是座两米⾼的围墙。

  两人惊喜地对视一眼。虽然合作时间不长,但默契却出奇地好。

  帅帅的男人一个使力把没几两重的小人送上墙头,江小小瞄了围墙里边一眼花容立即失⾊“不行——”

  “行!”摔不死!

  不清楚状况的男人伸手推她下去,接着自己也利落地翻过围墙…

  “啊——唔!”

  “妈的!你不早说…”

  大敌当前,尖叫和埋怨及时止住了声息。

  第二批追兵同样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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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堕落了。离家出走果然是堕落的开始。

  和来路不明的男人到三流旅馆‮房开‬间绝对称得上堕落,再怎么狡辩也没用!

  但江小小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他们真的是不得已的!

  任何稍具⾝价的饭店都不会欢迎两个刚从泔水缸里出来的人,而他们也没法臭哄哄地横行于大街上。

  恶!现在仿佛还能闻到那种恶心至极的味道。

  江小小用力往⾝上涂肥皂。

  “快点儿!”“来路不明”的男人在浴室外大叫。

  “急什么。”

  “废话!你当然不急了。”捂着鼻子忍受満⾝臭气的人又不是她!

  “着急的话再开一个房间好了。”真笨!

  “拿你做抵押?”这个房间还是他把手表押在老板那里老板才肯让他们进来的。

  江小小撇撇嘴,谁会想到这个光鲜亮人的男人竟然和她一样的穷?虽然他说他只是匆忙间忘了带皮夹。

  丢脸到家了!江小小一边冲掉泡沫——边想着刚才他们死气白赖要旅馆老板租给他们一个房间时的屈辱情景,真是丢脸到家了!这辈子再也没脸见人丁!

  更可恶的是,许汉瘅竟然没有来找她!难道他就忍心放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吗…呀!江小小突然顿下动作,她都忘了!她出来时没留下只言片语,即使许汉瘅有心找她也无迹可循。

  难道说要她回去哭爹喊娘地求他再收留她?

  不行不行!打死她也不做这种事,稍早饭店老板对她尊严的摧残已经够她痛苦到九十九世纪了。

  怎;么办?骑在老虎上,下也下不来…

  “你淹死啦!”帅帅的帅哥根本毫无风度可言。

  啊!有了!江小小迅速套上浴衣,出来请帅哥入浴。

  好容易等到浴室使用权的男人急忙钻进去,没注意江小小灿烂到不自然的小脸。

  死了的已经死了,但来者还有得追。

  江小小把新目标投在一墙之隔的男人⾝上。看他的言谈举止衣着穿戴,⾝家应该不会差,也许他真的只是忘记带钱包而已。

  好!第一步还是套近乎。

  江小小快快乐乐地拉张椅子在浴室门前坐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萍水相逢,何足挂齿。”终于冲到热水的男人心情大好地陪她闲聊。

  “你好像不是这里的人,你来观光旅游的吗?”

  “观光旅游会被人追到这么惨吗?”

  “那就不是喽。喂,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好歹我们也算共患难过的嘛。”

  “接下来你还会很想知道我的⾝⾼体重‮围三‬星座出生年月有几个女伴…”

  “停!停!停!你只要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追你就行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总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吧?”

  “了解!那你先说说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老大!是我先问你的!”这男人精得像狐狸,滑得像鳝鱼。

  “那又如何?我⼲吗要让你占便宜?”械上瘾了。

  “这怎么叫占便宜?”

  “噢,抱歉,我中文不太灵光。”

  “咦?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吗?皮破了,露馅了。

  “嘿,小鬼!如果你是想赖上我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的。”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放弃!

  江小小躺在床上,拍拍枕头,转⾝睡她的大头觉。

  ‮觉睡‬!‮觉睡‬!明天还是崭新的一天,、她就不信离开许汉瘅她就不能活!

  帅帅的男人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江小小天真无琊的睡相,逗弄之心又起“起来,我要睡床。”他拍拍她。

  “男人都是睡沙发的。”江小小⾝不动、眼不抬地告诉没半分绅士风度的男人。

  “房钱是我付的,床当然由我来睡。”

  看来不争个是非曲直这男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江小小翻⾝坐起来“先生,我提醒你一下,你并没有付过房钱,没准最后付钱的是我呢!”

  “但是我明天就有钱付账了,还是你自信能在我之前找到救兵?”

  哼!明知道就算到了后天她也没钱付账!江小小气呼呼地下床去睡沙发。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帅帅的男人笑笑地拉回小人“睡吧!”说着,他挨着她斜倚在床头看夜间新闻。

  江小小不认为自己“荣幸”到会被他‮犯侵‬的地步。

  “喂,你不睡吗?”

  “不了,待会儿我的救兵要来。”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咦?你不是说明天…”

  “那还用问?当然是骗你的啦!”呵!眼睛瞪得好圆。

  “你的朋友怎么受得了你!”

  “他受不了也得受得了!”男人反射性地抬腕看表,蓦然想起手表已经不在了“他很快就会来的。待会你不妨装装可怜求求他,说不定他会一时善心大发收留你。”

  “只要装可怜就行了?”好机会!

  “也不一定,到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看到江小小霎时委靡的小脸,男人又加了一句:“放心吧,实在不行我会替你说情的。”

  好人!江小小重新对这个帅得琊恶的男人做出评价。

  咚咚咚!没等她放出肺腑之言。救命恩人已然抵达。

  “哥?”

  咦?!紧张地拉住⾝旁男人的‮袍浴‬。

  男人想扳开衣袖上的鸡爪子去开门“是我弟弟。你‮澡洗‬的时候我给他打的电话,这么快就到了,挺神速的是不?…嘿!总算扳开了。”

  “哥?!”帅哥的弟弟明显地不耐烦。

  没错!是他。

  他就要知道了,她被人追被人赶被人推落墙头掉进泔水缸肯求饭店老板给她一间房现在又巴望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能收留她…她集所有最悲惨最狼狈最落魄于一⾝的时候…

  说不清是急是怒是气是羞,江小小一把掐住⾝旁男人的脖子——

  “你找他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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