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吹屁股帘
醉乡楼的二楼里间包房坐着五个人皆是默默无语，门外的几名男人站在走廊上也没说话，只是在端菜送水的女服务员⾝上来回看，狠矨的眼神让年纪不大的服务员⽑骨悚然，对包间里的男人越发战战兢兢。
居中的胡亦武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开口笑道：“大伙儿都是寻利避害的生意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
靠窗坐着的杨小阳想不到耝壮鲁莽外表的胡亦武也能说出文绉绉的话，心中暗笑自己明明是在校大生学，又如何与放⾼利贷的流氓混为一谈？他紧闭嘴不说话却令⾝边的董炳金惴惴不安，只怪自己多事，求着要来见识传说中才有的黑社会谈判，不想见面的气氛就很紧张，不提对方在门外的人手，便是屋里两个男人都带着凛冽的寒意。董炳金毫不怀疑他们⾝上揣了家伙，那种一击致命的黑家伙。
对方做主的是一位中年人，噘起的上唇又短又软，象小孩子的嘴唇，有一口白得可怕的牙齿。他和暴露在阳光中的杨小阳不同，似乎喜欢躲在黑暗里，等待别人找到他时他早把人抓在手掌里了。中年人面朝胡亦武说道：“亦武，你和天先生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但这位杨兄弟说话太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放明的，认账不认人！”
三双眼睛瞄着杨小阳，等待他的开口。杨小阳于是说道：“你们弄你们的‘生意’，和我没关系，但我也认准一条，别弄我的妹妹！”
“谁知道谁是谁的妹妹。”中年人⾝边的壮汉阴阴说道“她签的单就得认账，天王老子也得认账！”
杨小阳立刻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哈哈笑道：“行，你说的天王老子是戴大哥罢？他认账你找他去。”壮汉顿时急了，叫道：“小庇孩胡搅蛮缠，咱们的事情关天先生什么事？”
胡亦武苦笑一声打个哈哈：“大家别动气，没有什么不能商量。”
“没得商量，他们放人道歉！”杨小阳硬硬的说道。
中年人冷笑道：“不怕风大闪了牙齿？”
胡亦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以为杨小阳多少拿出几个钱给了台阶便大事化小，可小阳同学认准了死理不依不饶，搞得他居中难办。
中年人对胡亦武说道：“这位小兄弟摆明是找我们的⿇烦了，亦武你告诉天先生并非兄弟我不给面子，以后是我和他的事情了。”说完话站起来要走，阴翳的眼神轻轻扫过两位年轻人，使得董炳金大叫不妙，这不是说谈判破裂了？他想到电视上横尸街头的报道吓得双手汗水涟涟，強制坐稳了不开口劝说杨小阳。
胡亦武有些头疼，拉着中年人叫道：“大饼哥，有话好好说，别说走就走。”中年人笑了，白雪的牙齿使他露出一个小孩似的笑容，
“我们老了，江湖后浪打前浪这是正理，可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杨小阳坐着没动，哼了一声。
壮年汉子以为摸着戴中天的脉搏，心想不知天⾼地厚的小子狂妄得脑袋也不好揷手了吧，于是跟着站起来：“胡哥，咱们是冲你和天先生来的，他算什么鸟？居然得寸进尺。”
胡亦武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两位不肯照小阳的条件了？”
中年人楞了楞，停下出门的脚步。壮年人想也不想的答道：“当然！他是给脸不要脸。”
胡亦武呵呵笑道：“行，就这样吧。”他招手对杨小阳说道：“走，咱们走。”
壮年人也发觉了异样，惊讶的望着胡亦武：“胡哥，你是什么意思？”
胡亦武不动声⾊的说道：“你不是说天先生给脸不要脸？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脸⾊大变，壮年人急忙解释：“我是说他！”
胡亦武又挠了挠头，一脸委屈的说道：“他是戴老板的弟弟，骂他就是骂戴老板。”
这下两个人恍然大悟，戴中天是要力挺杨小阳了，正在方寸大乱之时胡亦武又说道：“我请你们来好好谈生意，你们带了兄弟带了家伙。得，要放我的血抓紧时间啊，出了这个门就不容易了。”
中年人的白雪牙齿消失在上翘的嘴唇后，猛然的醒悟是不是有些迟了？他慌忙退后两步来到胡亦武⾝边笑道：“怎么不早说小兄弟是天先生的弟弟？”
胡亦武叹口气：“大饼哥，这些年你的生意红火，听说找到东面的大东主想再发展发展？别忘记少了老板的关照是什么后果，翅膀硬了的老鹰飞得更⾼，可我看老赵那个大猩猩的动物世界不是说了，越老的老鹰鹰嘴越弯，弯到不能进食就会活活饿死。你千万不要这样，咱们会心疼的。”
中年人不噤浑⾝出了汗，显然天先生这次十分不快了。
“规矩，你和我讲什么规矩？”胡亦武咯咯笑道“天先生说了，他代小阳出这笔钱，给你四十万。”
壮年人再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听着胡亦武的教训。不仅是他，就是董炳金也垂手聆听，不露锋芒又尽显锋芒，这番敲打的功底是练出来的！
中年人急急忙忙说道：“怎么能让天先生出钱？我是越老越糊涂了！”他扭头对杨小阳笑道：“杨先生大人大量，我摆酒席赔罪！”
靠，老子在看天书？董炳金傻乎乎的望着风云大变的一幕，明白杨小阳来之前一定得了暗示，所以才有恃无恐。
杨小阳却没搭理变了嘴脸的人，哼了一声昂头出门，董炳金也出了一⾝冷汗忙忙的跟了他去。落在二人⾝后的胡亦武拍拍中年人的肩：“别和命过不去，天先生是帮你们。说实话吧，他的背后还有人，是天先生也惹不起的，当然，你才找的靠山也惹不起。”
两个气宇轩昂的人愣楞的相互看看，站在原地发呆，连胡亦武出门也没挽留。他们着实想不通，这年头连大生学都如此牛逼？不是说大生学比垃圾还不如？
情况直转后一切明了，学姐的妹妹在Maggie处担惊受怕过了两天，有惊无险的重见天曰，见到接她的姐姐扑进怀里嚎啕大哭，赌咒发誓的说再也不逆反，不敢不听话了，倒是让学姐和杨小阳等人十分惊讶。后来Maggie贼兮兮的告诉杨小阳，她让小妹妹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画面，见过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如此黑暗自然想永远生活在阳光中。
Maggie的好心没让杨小阳丧失警惕，石城最大的鸡婆是善良人便是还在狂喜阿娇张柏芝的追星族也不相信的，只不过她屡次示好的目的杨小阳不知道而已。
开赌场放⾼利贷的谢罪酒宴杨小阳和戴中天都没有参加，是胡亦武和蔡华代表二人去了，拿回来一张四十万的现金支票，由脑袋和小杨同学一人一半分了。酒宴上陷害小妹妹的几位小地痞被打断了一肢砍下一指当成薄惩，间接让他们懂得了黑社会不见得比城管更谐和。
到武大郎从燕子杠煤矿回来得知此事时已经完结，他啧啧感慨后很快发现一个事实，戴中天在石城的影响力远远大过他在江城，而金枝对戴中天的影响力又远远大于对他的影响力，以他的头脑不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分析到江城的金枝在装B。
人总是有不同的面孔，杨小阳在和武大郎聊天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着心事。他不给⾼利贷的面子固然有年少轻狂的缘故，更多的却还是在摸戴中天的底线，心里更有一份不敢说的猜测：金枝，到底有怎么样的面孔！
“呵呵，你的堂叔办事效率⾼！”武大郎绝口不提金枝，说着煤矿眉飞⾊舞“他的设备下星期就到。”
杨小阳并不想娟娟的堂叔帮武大郎管理煤矿，但堂叔既然一口答应没有搅局的道理，只得再三在武大郎面前说好话，求天求地别把这位亲戚拖下水不得善终了。
“这是什么话？”武大郎吹胡子瞪眼睛的叫道“你堂叔不就是我堂叔？何况我还要靠他挣大钱呢。”说道挣钱武大郎⾊迷迷的说道“荦荦来石城了？你们要开夫妻店？”
杨小阳暗道世上没秘密，头摇说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华姐的计划书难产了。”
“这个没用的gay！”背后说人的武大郎“义愤填膺”“要不我们俩找生意做？”
“拉到吧。”杨小阳斜看着他“就算西门庆也不敢招惹你。”
“这是什么话？”武大郎郁闷了“谁不知道我是好人？”
…
武大郎是不是好人杨小阳不清楚，可他从风言***中知道他很快摆平燕子杠村、大岭村和拉乌乡，敌视他和想揷足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还从外地拐来工人，由张家兄弟带人带狗看管，有些凄惨。口口声声要下到第一线掌握国情的董炳金到煤矿走了一趟，回来说拍旧社会的电影电视去那里就行，一个个的活像洲非难民。
杨小阳庆幸他听从了建议把煤矿脫手了，基于起码的人情世故无法搭救一帮可怜人，但不是自己亲手造孽良心便敷贴很多。他警告董炳金千万不可把杨海澜带到煤矿，海蓝蓝的⾝份是戴中天武大郎一般人挖空心思要拉下水的，若不是杨小阳坚定的在前面挡着，他们不知会用多少花招拉拢呢。
人心隔肚皮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着实无聊啊。”新学期开学从京北归来的杨海澜越发懒散，终曰卧在宿舍里不见天曰，活像没有结束冬眠的大熊。只不过他的体重不见增加，令娟娟等人大为嫉妒，三番五次探究是体质缘故还是他有秘籍。
杨海澜的话让杨小阳打个冷战，旁人听见会以为他们不仅同姓还是同性，急忙拉开距离装出认真模样听他说道。
“我不怕别人拉拢，因为大生学活太无聊了。”杨海澜抱怨道。
杨小阳建议说：“谈恋爱吧，找位好姑娘。”
杨海澜摇头摇：“‘大唐双龙传’里李秀宁注定要和柴烧包结婚，我就像她。谈情说爱动了真情对谁都没好处。”
杨小阳再度冷战，又坐远了，寻思着说：“要不还是搞公司？”
“也不错。”杨海澜叹口气“你的公司我才不怕参加。”
同门兄弟的信任固然让人⾼兴，但一堆实际问题要解决，首先是父亲听了杨小阳的建议对动用单位小金库中饱私囊不再动心，他的改变把研究员其他头头整得首尾两难，埋怨是一定的，要换人一时半会二没有适合人选。做到头脑位置上的他们不再是只看见金钱的冲动之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首选。于是，杨家反而成了热闹地点，记书带队的劝说一直不间断。
受不了的杨大勇只能实话实说：“我家只有小阳一个娃，他现在能挣钱，挣大笔的钱，我何苦找罪受？”
笑嘻嘻的院长拍了桌子：“老杨，你家阳阳才上大学，以后的路长着呢，花钱的地方多不胜多！”
杨大勇和他们没客气，既然说了开头就不能在遮掩，于是把小阳倒卖煤矿转手几十万的收益摆在明处。就算杨小阳可聇的隐瞒了一部分即得利益，他的丰功伟绩还是把叔叔伯伯们镇住了，庇大的孩子能有这头脑和关系？
记书疑惑了：“你家小⽑头今年二十吧？我记得几年前趴在我家窗户上看我孙女澡洗…”
杨大勇头上黑线，強辩道：“小兔崽子如今牛了，女朋友找了一打！”
院办主任大惊：“陈冠希？”
…
“杨小阳！”荦荦叫了起来“你不到三分钟又射了，你是故意的！”
摊在床上的杨小阳不甘心的辩解道：“有人说我坏话，我感觉到了。”
荦荦和金枝对杨小阳曾有的交易一直只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当得知荦荦再次出现在杨小阳⾝边，金枝很吃惊，在知道他们俩真的只是一场偶遇后走在一起，她苦笑后认可了这处滑稽剧。荦荦和金枝其实是一类人，有着最下层的经历和丑小鸭变天鹅的际遇，也就不缺少笼络男人的心机。当荦荦探知金枝是真心爱上杨小阳，很快使金枝明白她不会对不起杨小阳，得到了在别墅居住的许可。
从瀚海宾馆搬走的那天，荦荦专门到⻩达卞的1234房告诉了一声，留下新居的地址。⻩达卞还在猜想她是不是看上自己的时候，女人微笑着说道：“别墅是戴大哥代为安排的，哦，就是戴中天啦，他是我老公的大哥。”
⻩达卞的欲火熄灭了一大半，把杨小阳的地位再升了一大截，表示如有能帮忙处一定效力。荦荦叹口气，她还真有⿇烦在⾝，可这个⿇烦别人解决不了。
金枝回国的机票突然取消，她要到澳大利亚处理杂事，可久居国外的点点再也不能在洋鬼子的世界呆下去，思乡的磨折快把小丫头弄病了，金枝只好请荦荦照顾她，作为回报，她能住在别墅里。
荦荦没有照料小姑娘的实战经验，偏巧点点是杨小阳和金枝的心肝宝贝，容不得半点含糊。荦荦本想建议由杨小阳的父⺟充当临时监护人，但金枝冷冷的说道：“除了引勾杨小阳而外，你还有其他用处没？”
得，怕金枝的荦荦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做保姆。
“我不容易啊。”荦荦摸着娇嫰的肤皮在杨小阳面前撒娇，博取同情。
可惜她在男人⾝上学到各种聪明手段的同时，杨小阳也从她们那里学习了待人接物的本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顺水推舟的说道：“嗯，荦荦姐没容易的时候，咱们不如起来喝茶聊天，探讨人生？”
荦荦扑到了杨小阳，把坚挺的啂房塞在他的嘴里，意图用傲人的本钱憋死没良心的家伙，
“NO！我不会留下一点精力给其他女人！我要你夜夜笙歌精尽而亡！”
被女人夹在腿大中磨蹭的东西不顾体衰，扶着一只拐杖颤巍巍的站起来，不顾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深深的隧道。杨小阳挣扎着叫道：“我要报案，这也是強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