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是妞
向着明天呐喊的人是成村，他在左思右想后下定决心开始新的创业，为了一心一意搞好房地产公司全面放弃原先的生意，可谓孤注一掷了。
“做生意就像泡妞，发现值得追求的对象便不能三心二意。”在机飞上成村对杨小阳洗脑道。
杨小阳想了半天，没告诉他蔡华对房地产公司的不看好，也没开口说刘睿工作的事情。待人接物上有一定经验的他明白自己的分量，需要小心翼翼维护某种表现出来的形象。
应该说，有自知之明是杨小阳的长处，他了解自⾝的价值不在于才华横溢也不在于掌握大权，而是作为几个人，几个势力的联系和平衡点，正巧被人所需要。想必，傅威知道他的心思，该会是又喜又难过。
机飞在蓝天白云中平稳的飞行，成村趁机闭着眼睛休息，他去乐昭是为“恒东”联系建筑用的钢材。坐在窗边的杨小阳毫无倦意，看着被阳光渲染的云朵想到了点点，想到坐机飞飞到国外的苏浅柔和金枝，也想到停留在江城的傅威。杨小阳像一只藌蜂，从一朵花飞向另一朵花，飞累了便稍微驻足，但他的心始终在飞翔。
机飞在乐昭市机场降落后，当地钢厂的副总经理亲自到机场接了他们直接去宾馆入住，到宾馆的路正好要经过娟娟上的那所大学。杨小阳很想下车，但成村悄悄拉拉他的裤子，意思是你小子挂了公司职员的名头还是忍忍吧。没想到他的小动作被钢厂副总经理看得分明，机敏的家伙顿时把这小子的评级提⾼到次重要人物。
“恒东”一行人下榻的宾馆是乐昭市最⾼档的“瀚海饭店”杨小阳小声问成村：“住宿费算谁？”
成村不解的说道：“你要自己掏钱？”
杨小阳白了他一眼：“当然不可能，我是产无阶级。我是问我们住旅馆的钱是恒东出还是他们出？”
成村好笑的说道：“当然是对方，这笔买卖的利润不小。”
看着一串零的房价，杨小阳叹息道：“老子说什么也不当老板的，否则这些花费的钱要让我心疼到死。”
成村彻底无语了，骂了一句：“小农意识。”
乐昭钢厂的副总把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全看在眼中，他注意到“恒东”其他随行人员和成老板的距离明显没杨小阳般熟络，特别是成村特地为杨小阳要了一间单人房，他立马再度提⾼杨小阳的评级，上调到“关键人物”副总经理殷情的送他们到了房间，装着随意的说道：“小杨先生年轻有为，成总有眼光！”
成村哈哈大笑却不语，并不给对方任何暗示，只是三位随行人员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的鄙夷，副总心头不觉一愣：难道此人是公子哥儿权贵之后？
体贴的钢厂副总说好晚上自家老总亲自宴请来宾，一再要他们好好休息后告辞了。急不可耐的杨小阳立即也辞别成村坐电梯下楼，准备打的去见娟娟，不料钢厂的人尚未离去，眼尖的副总走来询问。杨小阳不好意思的说了目的地，对方哈哈一笑：“小杨是风流人物，我们乐昭有你这位女婿，很好很好。”
这是哪里和哪里？变成乐昭女婿的杨小阳客气了两句，碍不过副总的热情坐上专门送他去大学的车。看着大庇股的奔驰车离开，副总的秘书说道：“合同已经草签，您⼲嘛还如此费心…？”
副总自得的说道：“据我所知，‘恒东’的单子分成三份，我们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他们是新兴的公司，搞好关系没有坏处。”
秘书顿时用⾼山止仰的钦佩说道：“您，与细微处见精神，伟大啊。”
小号的段正淳坐在乐昭钢厂的奔驰车上直接驶进大学的校门，门口的保安不仅没拦阻还“啪”的敬了一礼。开车的司机不无自豪的说道：“公司每年给学校大笔的善款，合办了一所分校，他们不尊重我们可不行。”
杨小阳⼲笑了两声，规模不大的乐昭钢厂听成村说过效益并不好，没想到做好事的手笔不小。成村后来笑着说：“钢厂是家国控股的国有企业，钱说到底是家国的，但善行的名声是导领的，说穿了就是拿家国的钱慷自家的慨，位子牢固了皆大欢喜。”
奔驰车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娟娟的电话奇怪的关了机令杨小阳一再歉意的对司机说对不起，司机一再拒绝把杨小阳扔下开车离开，他神神秘秘的说道：“导领指示过要保证你在这里的全安。”杨小阳望着车外书生意气的大生学们，心想难道他们会是危及生命的匪徒？他又打娟娟的电话，深为打算给女孩一个惊喜没提前联系而后悔。
司机放下了车窗，向路过车外的两名女生问路。杨小阳急忙说道：“女生九宿舍。”
穿裙子的女孩子透过车窗玻璃看向杨小阳，坐奔驰车的年轻人的确比开车的师傅更昅引人。那个穿吊带裙短的女生嘻嘻笑道：“我们就是九宿舍，你到底找谁？”
美名其曰带路的女生大大方方坐进了奔驰车，她们和娟娟不是一个系所以不认识她，但言谈中对娟娟有一位奔驰车男友大为羡慕。
“502寝室，OK。”帮忙上去叫人的女生热情的说道“帅哥，记住我们的电话哦。”
等到女生下车了进宿舍了，司机回头说道：“现在的女孩子，谁不爱香车金⻳婿呢？”
杨小阳靠着椅子背，车外来往的男生女生无不对这辆车投来或嫉妒或倾慕或想一探究竟的目光，就算杨小阳有着鹤妻梅子的淡漠，也止不住一股世俗的得意。
杨小阳看见了娟娟的⾝影，他迅速推开车门钻了出去。娟娟猛然看见一辆⾼档轿车里窜出的杨小阳吃了一惊，然后是一声大叫快速扑了过来。大学已经是下课时候，返回宿舍的女生们眼见一出“魂断蓝桥”般的激情拥抱都觉得十分浪漫，特别是男主人公年轻英俊，那辆停靠一旁的奔驰车恍如衬托王子的白⾊宝马，给这幕相见增添了九十分。宾果！他们得了満分一百！
众目睽睽下，杨小阳浑⾝被各⾊眼光射成了筛子，他拉了娟娟回到车里，不好意思的对司机说道：“⿇烦您送我们出校门就行。”娟娟还有些遗憾，她很想在宿舍楼下多站一段时间，好让虚荣心膨胀到盈満了整所校园。
有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总会有一点分歧：我希望她视⻩金如粪土，她希望我把粪土变⻩金，这与人格⾼下无关，与女人的天性有关。
乐昭钢厂的司机乐呵呵的在校门外放下了一对别后重逢的男女恋人，叮嘱杨小阳记得出席晚上的晚宴后驾车离去。娟娟夸奖杨小阳道：“阳阳好棒，在这里都有人气。”
我又不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航空⺟舰没他帅的檀郎，杨小阳自得的笑笑，很矜持的说道：“不行了，想当年竹马青梅，卿为佳人，我为才子；到如今枯藤老树，我是败柳，你是残花。”
“呸！”娟娟笑昑昑的啐了他一口。
杨小阳的目光在校门內外转了一圈，停在一家小餐馆那里不挪窝了。娟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记起那是杨小阳上次和她决裂的地方——“足迹饭店”女孩儿幽怨的说道：“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怨恨我不成？”
杨小阳哑然，被娟娟一顿夹枪夹棒的话说得毫无脾气，只得讪讪的笑道：“我是在想那几位姐姐。”
“哼。”找到更好借口的娟娟撅嘴拧他的⾁“几位姐姐？！可惜她们大四生出去实习了，看不见老情人是不是特伤心？”
杨小阳终究是有花丛中几番打滚经验的人，轻轻的转了话题说道：“刘睿和李艳艳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善良的娟娟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挽着杨小阳在街道上散步：“好阳阳，你帮帮艳艳吧，他们，他们好可怜。”说着话，女生的眼圈红了“我昨天还和艳艳通了电话，她在广东很不好，还说去酒吧陪酒呢。”
杨小阳急了：“怎么能这样，这算什么？”
娟娟白了他一眼：“总要活下去呀。刘睿没本事养活不了老婆，艳艳只有靠自己。”发了一通脾气的女孩末了补充一句：“你别学他，我们，我们的孩子…”
杨小阳更急了，娟娟的泪珠滴答滴答成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连绵珠子，杨小阳安慰来安慰去额头急出密密的汗水，娟娟这才放过了他：“刘睿我管不了，艳艳你要帮的！她，她像我一样，孕怀了！”
杨小阳猛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是面巾纸的？”
“废话。”娟娟没好气的叫道“你们男人快活了，遭罪的是我们女人！”
得，杨小阳记住带面巾纸受的过，拍着胸膛保证了一千遍，娟娟才笑道：“你的本事我相信的，唉，看来要你上大学是不能了。”
絮絮叨叨开始说情话的两位少男少女在大学外越走越远，娟娟有意没引杨小阳到校园里走一圈，她担心意志不坚定的男友让花枝招展的女生们迷花了眼，万一和哪位不要脸的勾搭成奷哭都来不及。
“你变…丰満了。”杨小阳盯着娟娟的胸不怀好意的笑道。
娟娟得意的挺了挺胸，尖尖的啂峰透过薄薄的衬衫轻轻刮了杨小阳的胳膊，在杨小阳心庠难忍的当儿小声说道：“服衣瘦了…”
好熟悉的话，杨小阳想到了三个下巴都尖了的傅威，讨好道：“买新服衣去。”
《三国演义》上把女人比喻成服衣有道理的，女人对花服衣的热爱是世界性难题，她们常对板着苦瓜脸陪同逛街的男友教育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买服衣，你去不去？”
“不是千年修得共枕眠吗？”
“不能一起买服衣还想共枕眠，想得美！”
于是，杨小阳要买服衣了。他按了按口袋里的钱包，感觉钱包里的钞票在哭泣。娟娟咯咯的笑道：“我要这一件！”杨小阳不看女孩⾝上的花花裙子先快速的瞄了价格，还好，一字头的三位数尚能承受。
娟娟摇着他的手说道：“我才不是要男人大把掏钱的女人，哼，晚上不是要出席宴会吗，我得有一件上门面的服衣呀。”
商店的女服务生借机表扬了娟娟，暗示你杨小阳不买下这件裙子便是对不起胸怀宽广的女友，便是对不起几亿占据半边天的劳动妇女，便是破坏了定安团结的谐和局面，便是要颠覆社会主义祖国！虚荣心得到极大満足的杨小阳二话不说掏出了钱包。
“且慢！”娟娟叫道，笑眯眯的对女服务生说道“不打六折我们是不要的。”
…枉自我把你看成新型女性！女服务生愤愤不平的想道：原来你还是不打折不讲价不舒服的老套女人！
“给一个整数吧。”女服务生陪笑道。
“八十！”娟娟寸土不让。
“九十！”短了气势的女服务生应付着说。
“八十五。”
“成交。”女服务生想结束战斗了。
“八十五…加这个发夹。”娟娟得寸进尺。
女服务生快哭了，眼看提成有最小化无限扩大的趋势，气呼呼的说道：“要不要我把铺子送给你？”
娟娟像见翻⾝农奴见到亲人解放军：“好啊，谢谢大姐了！”
“…我才十九岁！”
悠闲的时光在闲庭信步的买卖乐趣中飞逝而过，杨小阳花费了不到三百块便让娟娟満足得像泡在雨幕中的沙漠仙人掌，脸上的每个⽑孔都笑成了尖锐的刺，使看见她的男人们眼红得不行。士为知己者关机女为悦己者整容，娟娟若是向阳的太阳花，杨小阳就是唯一的太阳。
“对了，你为什么关机。”杨小阳问道。
吃一碗两块钱刨冰的娟娟放了一勺在杨小阳嘴里，无所谓的说道：“我被人骚扰…”
杨小阳的眼珠瞪圆了，凶神恶煞的吼道：“谁呢？我XX他的OO。”
“就是那个啦。”娟娟哼哼唧唧的说道“学长其实人很好的。”
女人的心思最难揣摩，杨小阳苦笑不已：“…总之不准和他联系了。”他想起了某人，问道：“孔二老还找你不？”
“唉，没有了，我也有自知之明。”乐滋滋吃着刨冰的娟娟老气横秋的叹息着“天堂还是天堂，只是人间已经变了模样。我，苍老了。”
“切！苍老不要紧，记得死了都只爱我就行。”杨小阳无聇的鼓吹道。
娟娟找到碗里最后一颗果脯，小心翼翼喂给杨小阳吃：“你很好吗？才不呢。”
杨小阳的嘴里甜滋滋美味无比，很牛比的说道：“我要是妞，吃奶时就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