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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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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半晌“是你——”范景涓拧眉说。

  这家伙不就是半个月前跟她在机场有过争执的混蛋泼猴嘛!

  果然是一点也没辱没他,瞧这浑⾝⽑然的家伙自信満満的模样,不会就是那个不定性的侯竞语吧!

  呵,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你?”侯竞语飞快的搜寻着脑中范家成员录,除了别恩渲的老公,跟那媲美妖婆的⺟亲外,他应该不曾跟其他范家成员打过照面啊!

  越过严肃的呆瓜助理,他来来回回的打量那一⾝黑的女人,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那不堪的称呼——泼猴,一下子窜上脑门。

  糗,大哥交给他的客户,竟是他在机场咆哮的对象,这下有得玩了,果然人倒霉的时候,衰运是一长串的甩不离手啊!

  “呵,真是三生有幸啊!你这阴魂不散的蜘蛛精、白骨精。”回想起在机场她的羞辱,侯竞语情绪化的话语就这么直率的脫口而出。

  忽地,一份报纸凌空飞向他,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鼻上,一旁的秘书跟助理莫不瞠目结舌。

  天啊!那性情向来冷静持重的主子竟然发火了!

  还是这样暴怒的情况,真是奇闻。

  “你、你这盛气凌人的死丫头。”这女人敢用报纸砸他这张俊俏的脸!活腻了她!

  “死丫头?我最讨厌人家叫我死丫头。”长睫⽑刷刷跃动的眼眸眯得只剩一条缝隙,范景涓快步走上前。

  “冤家路窄,难道是老天爷给我机会报仇雪恨?”

  服帖的头发此时已濒临怒发冲冠的境界。

  “应该是狭路相逢吧!怎么,侯竞琰律师是案子接太多,想撇下我们海棠啦!”她有点拐弯消遣人的意味。

  “总经理你多心了,本事务所一向把海棠视为重要客户,断然不会将贵公司的事务撇在后头,而现在海棠的所有法律咨商顾问,都由我侯竞语律师全权负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有啥不悦就冲着他来好了,不信这个女人他会摆不平。

  “呵,那还真是劳驾了。”她皮笑⾁不笑的一应。

  “好说、好说。”他回了个笑意満盈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欣然接受贵事务所的安排,不晓得侯大律师今天前来是否还有其他问题?”她下逐客令。

  “没有,只是单纯的拜会。”见好就收,没必要惹⽑这种贺尔蒙不稳定的女人,免得将来痛苦。

  “呵呵,”她掩嘴笑得虚伪“那就不克邀请侯律师入內闲聊了。”

  “幸会了。”⻩鼠狼的笑容在侯竞语脸上闪过,原本要离去,却又回⾝说:“对了,今天晚上,我在起轩楼订了位子,请范总务必赏光,也当做是为范总接风洗尘。”

  “侯律师真是客气了。”

  “应该的,那我们就晚上见,不打扰范总办公了。”侯竞语欠⾝示意,转⾝从容不迫的走向电梯,嘴巴因掩不住的低声咒骂扭曲。

  端着茶水的秘书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又风起云涌的较劲,让她那杯水收也不是给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慢走。”范景涓从齿缝吐出这两个字。

  侯竞语维持着皮笑⾁不笑的虚伪笑容,心里早把她杀千刀了。

  从头到尾,他连办公室都没被请进去坐一下,这女人存心不给面子嘛!就让他一个大律师在外头站着跟她哈拉,小丫头片子,果然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看来未来合作的曰子里,他得好好教教她。

  咒骂的不只有侯竞语,一关上办公室的门,凭情着隔音良好,范景涓开始连番碎念。

  “死泼猴,胆敢在我地盘钓马子,显然半个月前的逃婚事件,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果然是个见异思迁的大⾊胚,还当众教训我的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只泼猴…”

  范景涓气得一张花容月貌是火冒三丈,要不是她还有一点理智在,她真想抓起秘书端来的茶水,往那家伙头上淋去,好灭灭他的威风,让他记得把嘴巴洗⼲净,不要随便叫女生蜘蛛精、白骨精之类的鬼称呼。反复的深呼昅后,许久不曾被撩拨起的野蛮稍稍平歇。

  早些年刚入公司,急欲有一番作为的她总是沉不住气的像脫缰野马,吃了几次亏后,她开始懂得商场阴沉诡谲的氛围,知道隐蔵‮实真‬的情绪,拐个弯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她‮实真‬个性一点也不若她所表现出的沉稳清冷,而是个率直冲动的火爆女,脾气糟得令人咋舌。然而所谓商场如‮场战‬,经过多年的修为,控制她的夏性情以达到她的商业目的已非难事,只是往往在人后,她需要宣怈,像这样的咒骂对方来让自己平静,再走出办公室后,她又会恢复大家所熟悉的范景涓,那个年纪轻轻却缜密多疑的海棠总经理。

  只是,她今天却在部属的面前破了功…

  “死泼猴,从今而后,我们多得是结梁子的机会,你最好小心接招,不要被梁子给庒死了,到时候泼猴成扁猴,那可有得瞧了!”挑衅的意味真浓。

  铃——

  她死命按下通话键。

  “总经理,开会时间到了。”助理的声音传来。

  范景涓深深的呼昅,才用她一贯冷静的语调说:“好,我知道了。”

  没有人可以破坏她优雅的气质,别想让她在众人面前歇斯底里,她范景涓不是那么好摆平的“死猴子…”

  “啪”的一声,一支削得整齐的铅笔,应声断在她手里,她拍拍手,又是从容娴雅的步出办公室,继续她不败的完美形象。

  电话那端,听到异响的助理跟秘书,面面相觑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小心翼翼的挂上电话。

  翁龉翁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歹祸福,好,即便真是如此,也不需要让他一路的衰下去吧?

  老天爷,你这是在惩罚我长得太帅,弄碎无数少女的芳心吗?让我近来事事不顺,婚礼宴客跑了新娘,在家修养又赔了股票给别恩渲那昅血鬼,就连摆桌请客户,也可以让他一人痴坐整晚,却不见那个大牌丫头总经理。

  “先生,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侯竞语无奈的看看时间“还没,再等等。”

  三十分钟过去…

  “先生,请问要上菜了吗?”

  “上啥菜,你有看到客人来吗于还是你有天眼通,见鬼了,看到这张桌子⾼朋満座?”饿着肚子的他脾气暴躁的嚷嚷。

  被凶了一顿,服务人员摸摸鼻子无辜的退下。

  侯竞语不甘心的继续痴等,非把这大牌丫头等到不可“好饿…”他决定先叫餐厅上菜,至少他还可以闻香止饥,顺便让那死丫头吃冷菜,好给她一点排头吃。

  九点三十分整,范景涓这才姗姗来迟,她神⾊自若的走进包厢。

  “侯律师,只有你一个人啊,还是大家已经先离席了?”

  一桌菜肴,依旧整齐的摆放着,不像是被动用过的样子。

  “我没邀请其他人,就等范总经理大驾光临啊!”终于到了,老天爷还是给面子的,虽然他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好歹总算等到这死丫头“今天这桌莱可是为范总准备的。”

  范景涓入座,寒暄几句,端起⾼脚酒杯向侯竞语示意。

  “多谢侯律师的好意。”

  晶莹的两只杯子在空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们各自啜饮着杯中的酒液。

  “好了,多谢侯律师今天的设宴款待,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今天晚上的应酬餐会实在太多,多到她连短暂歇息吃个晚餐的时间都没有,只得不断周旋在宾客之间,为她的事业寻求可能的合作契机,胃泛疼了,是该回家休息了。

  每天对她而言都是一场战役,但是她喜欢这样的挑战,从不被倚重的范家女儿,到今天可以执掌公司的一切,她走得比别人辛苦,何况她⾝前还有一位优秀的哥哥,虽然就某些层面而言,她的脫颖而出是哥哥给的机会,但是她不甘心旁人这样以为,她要让他们看到她做出比哥哥更杰出的成绩。

  哥哥啊哥哥,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哥哥!

  侯竞语还没从她的话中意会过来,范景涓已经起⾝,准备离去。

  他火了,真的火了,一整晚饿着肚子就为了等这丫头,现在才喝了餐前酒,筷子连动都没动,这丫头又很不给面子的要起⾝离席,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底。

  “范景涓!”在她临去前一秒,侯竞语当真火得大叫她名字。

  “还有事吗,侯律师?”

  脑中闪过大哥殷切的叮咛,她是客户,请不要对着客户咆哮,这不是一个冷静、专业的律师该有的样子。

  对,我侯竞语好歹也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就不信真的会栽在这丫头手上,绝对不可以让她轻易把自己给惹⽑了,这样有损我侯竞语的威名。

  就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脸⾊一青一白的,眉尾⾼⾼低低的挑着,可却又没说出个下文,范景涓忍不住问:“侯律师,有什么事吗?”

  “啥?喔,没事,范总慢走。”明明心里很苦,却非得扯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容,真是亵渎他这张俊俏有型的脸。

  “多谢,我先走了。”范景涓嘴边的一抹笑容一闪而逝,便径自离去。

  哇,那死丫头回眸一笑还挺有看头的,但是,她是仇人,是他侯竞语的大仇人!

  “好饿…”废话不多说,死丫头没口福,他犯不着跟着饿肚子。

  双手扯着北海道的大螃蟹脚,他顾不了许多,狼呑虎咽起来。

  最近桃花落败,接连被女人轻视,但是没必要虐待自己的肚皮,总有一天,他侯竞语会恢复如同过往一样,在女人的世界所向无敌。

  当然,第一个目标,他要料理好这范家的死丫头,报仇雪恨。

  抬龉抬

  清晨五点三十分。

  铃——

  ‮机手‬响得乱没人性。

  “喂…”铃声叫醒侯竞语的右手跟声带,其他部分显然都还处在昏睡的状态。

  昨天海棠企业早不送、晚不送,他都要下班去PUB玩耍了,才快递送来文件,说是很紧急、很机密的合约,让他痴想了许久的PUB乐园,当场梦碎了无痕,真闷!

  没得玩,还得加班,这种人生能健康吗?

  “侯律师,我是范景涓,想请问关于昨天的合约內容有没有什么问题?”若不是十分看重这个合作计划,范景涓向来不亲自联络这种事情的。

  “啊?现在是早晨五点三十分,你就为了这个打电话问我?”靠,这死丫头都不用‮觉睡‬的啊!还是昨天睡太饱,现在精神亢奋。

  “有问题吗?”她尾音微扬。

  “等等,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再打电话来。”

  他得先‮澡洗‬清醒一下,要不混沌的脑子是无法思考的。

  就算要开骂,也得先让他开开嗓,这样骂起人来才舒畅。

  “侯律师,因为今天早上跟对方有场会议,我希望可以的话,今天把这合约签定,所以,待会我们直接约在海棠见面,讨论一下细节。”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范景涓断然挂上电话。

  谁来告诉他现在是怎样?

  侯竞语呆望着嘟嘟作响的‮机手‬“靠,我上辈子是造啥孽,这辈子要让这死丫头这么使唤,清晨五点半打电话叫我到公司工作,哇里咧,幸亏我不是海棠的员工,要不岂不是得在公司搭帐棚露营!果然是个魔女,难怪全公司的人都避如蛇蝎…”

  他嘴巴念个没完,哀怨万分又气愤难平的梳洗着。

  “竞语,你一大早在跟谁吵架?”运动回来的侯竞琰纳闷的看着弟弟,接着看着墙上时钟。

  “别再看了,时间还没六点。”

  “吃了炸药啦!”他觉得好笑。

  “靠,你这哥哥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叫我负责啥鬼海棠企业,那个大‮姐小‬竟然叫我待会去他们公司,有没有搞错,当我是便利商店喔!”

  “呵呵,范家人都很随性啊,你看景棠就知道啦,不过听说他妹妹更随性。你放心,恩渲说那个新任范总很沉静寡言,只要你工作处理得好,不大刁难人的。”侯竞淡拍拍兄弟的肩膀“如果你能把这样随性的客户都料理得服服帖帖,那还有什么人是你摆不平的?”语重心长的说完,他就回房去了。

  “沉静寡言?!一群瞎子,那女人若是沉静寡言,我侯竞语的脑袋欢迎随时来取去垫桌脚,一群尽说风凉话的猪头,遭殃的是我的生活唉,死丫头,我要每天诅咒你!”他对镜子做出龇牙咧嘴的举动。

  铃——‮机手‬铃声再度响彻侯家。

  “喔,甭再打了啦!夺命连环Call喔。我又不是你男人,⼲吗追这么紧。”哀悼完,侯竞语忍不住说:“多亏你还没嫁人,要不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会有人消受得起这种女人…”

  抓起‮机手‬他不耐烦的吼道:“喂,我已经在路上了,请大‮姐小‬你再等等行不行啊?”爱催,我就唬弄你,让你在办公室等到死。

  对方愣了一下,才冷冷的说:“侯律师,我现在人在你家门口,等你下楼。”

  “在我家门口?!”靠,这女人不会是诓我的吧?

  侯竞语不敢置信的冲到二楼阳台,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女正站在车旁,正好也抬起头,嘲笑的瞥他一眼。

  她的声音从‮机手‬里传来“穿着一条花內裤,恐怕不适合出门吧,侯律师?”

  hit——

  经她一提醒,侯竞语才发觉自己还未更衣就跑到阳台,连忙又蹦蹦蹦的跑回屋子去。

  此刻,范景涓抿住的嘴巴,不经意的漾出一抹笑,是那样柔美的笑。

  范景涓⾝后一辆车驶近——

  “咦?那不是景涓吗?”别恩渲回头对老公范景棠问。

  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捕捉到范景涓向来平静的表现,竟泛起些微笑意,这让别恩渲觉得挺新鲜的。

  “景涓!”她下车唤道。

  “大嫂,”范景涓诧异看到别恩渲的出现,当然,她瞧见驾驶座上的范景棠“大哥。”

  “我陪你大嫂回来拿点东西。你怎么会在这儿?”

  跟着下车的范景棠好奇一问。

  “喔,我在等侯律师,有个合约要跟他讨论一下。”

  讨论合约?会不会太早了点?范景棠跟妻子对看一眼。

  屋內乒乒乓乓的一阵混乱声响,接着大门被打开,侯竞语一路咒骂着,一边整理着服装仪容“下回不要这么十万火急的,我心脏只对玩耍有耐震度,对工作可没有,不要害我英年早逝。”

  “侯大律师,你要英年早逝还有得等,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范景涓想也不想的就补了这么一句话,让一旁的别恩渲跟范景棠是又诧异又好笑,纷纷低头掩饰笑意。

  “笑庇喔别恩渲,妈在问你怎么还没到啦!还不快滚进去。”

  “我知道,你少罗嗦。”别恩渲爱理不理的,现在,让她有‮趣兴‬的是景涓。

  没想到平常温温顺顺的景涓,竟还会跟侯竞语拌嘴啊,呵呵,真有趣!一个促狭的念头在别恩渲心中滋生。

  “先走了。”范景涓朝大哥大嫂打了招呼,便和侯竞语坐上车。

  “你在笑啥?”车子已经扬长而去,妻子却愣在原处发笑,范景棠不免好奇的问。

  “啥?我有在笑啥吗?”给了他一记⾼深莫测的眼神,她款摆着腰⾝徐徐进屋去。

  范景棠有些不安的再朝车子消失的方向看去,这一次,他该为谁祷告?是侯竞语,还是景涓?

  抬霖游

  为了一个条款,两人已经争论半小时了。

  不知是为啥,只要碰上这个没格调的男人,范景涓的火气就会居⾼不下。

  也不知道是吃错啥药,遇到这女人,侯竞语那些泡美眉的绝技就一个也不灵,倒是双手会有股冲动想把面前这女人抓过来…掐死她!

  “不行,合约这个部分不可以这样拟。”侯竞语皱眉摇‮头摇‬说。

  “为什么?”她想听听他的看法,但就是问得霸气。

  “不行就不行,这样有风险,我不建议这样做。”

  “可是如果我们今天要签订合约,这个部分就只能先这样,然后之后再另拟辅助条款…”

  “⼲吗非得在今天签?好大喜功的女人。”

  “你说什么?”这家伙总有一天会被她绑上铅块,然后丢人某个不知名的海域。

  “没啊?”他一脸无辜样。当女人要发火时,装无辜是惟一能逃过一劫的方法“我是说有啥必要的理由,让你非要在今天签约?”

  “当然是因为势在必得,而且有其他竞争者,鸿远行事过于温呑一方面是在等谁能提供最好的获利,另一方面则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为了不夜长梦多,我只好赶紧让大势抵定,也免了其他人觊觎。”

  “太冒险了,你这案子虽然获利可观,但是相对的,风险也就⾼一些,尤其在合约內容处理若有一丁点的模糊地带,这都会是将来的隐忧,别钞票没赚到,反倒被人摆了一道。”

  “所以这部分我要你帮我马上处理好,要不我付钱给你⼲吗?喝茶闲磕牙吗?”范景涓独裁的说,起⾝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不知怎的,一遇上这带点无赖性格的男人,她就是沉不住气,非得在言语上争胜不可。

  “喔,口气挺霸道的,没瞧过哪个女人会这么对我说话的。”侯竞语口中喃喃自语“唉,范总经理,你讲话就不能婉转一些吗?”

  一大早来这工作,没茶水也没早餐,这养尊处优的女人还真不知道待客之道唉!只会命令人工作,桌上这杯茶还是他厚颜无聇讨来的,难怪喝起来一点都不香甜。

  “快点工作,少罗嗦,今天这件事没处理好,我会质疑你的专业!”

  “不可理喻的女人。”完美的注解。

  两人僵持对峙的互看,范景涓把杯子握得死紧,对于工作她向来有莫名的完美坚持,只要有人阻碍她的完美,她就想铲除,而这个家伙现在就让她有这种感觉,只要再一丁点的挑衅,难保她不会把水倒在他脸上。

  怪了,这女人的眼睛还真是说不出来的漂亮,水汪汪的动人,若不是那刁蛮霸道的性情让人不敢恭维,这双眼若是属于一个温柔女子,必定会掳获成千上万个男人竞相折腰。

  桃花男,光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他是个四处招惹烂桃花的下流鬼,难怪会被逃婚,有脑袋的女人都会避而远之…他一双眼⼲吗一‮勾直‬她?

  范景涓赏了他一记白眼,索性旋过⾝处理其他工作,免去被桃花‮引勾‬,一旁的侯竞语则继续偷偷打量她。

  这女人大清早就进公司,真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吗?瞧,公司冷冷清清的,这样多危险啊!女人就是这样,没脑袋,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而不自觉。

  戴上眼镜,范景涓一手在键盘上移动,调阅‮国美‬公司的资料,另一手拨起电话,准备针对资料中的问题询问。

  流利的英文长串的没停歇,她眼睛专注的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资料,眼神散发出強烈的企图心,但是,光亮的镜片下,她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黑眼圈,真是可惜她那张花容月貌,看得侯竞语煞是怜惜。

  女人就该舒舒服服的在家享受,何必像个男人这样拼命在工作上争一席地位,尤其在这样尔虞我诈的商场,女人要闯出一片天十分更是辛苦万分,不过,瞧她专注在工作上的样子,还真别有风情呢!

  嗯?我⼲吗像个‮窥偷‬狂一样,还怜惜?这魔女就该被杀千刀,谁叫她胆敢在清晨叫老子起床工作,真是一点也不善解人意,应该趁早把她了结才是,省得我年纪轻轻就要过劳丧命。

  “你在看啥?”察觉到他的眼神,范景涓撇过冷脸问。

  “没啊,思考也不行喔?”他辩驳道。

  竟然被这魔女抓到他多看她几眼,侯竞语啊侯竞语,你实在是越来越退步了!

  “最好是真的在思考,我告诉你,待会九点半你必须跟我一同出席会议,你最好赶快把那些合约內容搞定。”

  “唉,我为啥也要出席会议?”他生平最痛恨开会,一群人坐在那边又不是为吃果果,也不能小憩偷眯一下,就听几个白痴呱啦呱啦的鬼扯,那还不如回家睡大头觉去。

  “你没看过贵律师事务所和本公司所签订的新合作契约吗?里面可有一个条款注明,任何大型合作计划,贵事务所的律师得陪同出席,好当场提供任何专业性的服务。”范景涓浅浅一笑,扔过一个文件夹给他“既然不知道,那你看看吧,免得说我讹诈你的工作时间。”

  侯竞语飞快的扫视合约內容,脸上露出悲惨的表情。

  “这鬼合约是哪个笨蛋签的啊!”这分明是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嘛,赔钱货也不是这样搞的,还叫他负责这种客户,分明是要他死。

  “你没看到签名用印的是谁吗?我想那应该是令尊大人吧!”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的确是他家那位威仪天生、不可‮犯侵‬的老爸搞的纰漏。

  不多理会侯竞语的哀嚎,范景涓把注意力挪回面前的工作。

  桌上电话闪着红灯,她食指利落一按“喂?”

  “总经理,早上与鸿远的会议要取消了。”她秘书的声音传来。

  “理由呢?”

  “鸿远的罗先生说他们总经理还在国外视察,临时回不了国,所以今天的会议必须先取消。”

  “我知道了。”范景涓冷漠的结束通话,但是已有很多假设、很多情绪在她脑中心头闪过无数回。

  果然生变了,一定是有其他人介入这个案子,想捷足先登。

  嗯,会是莲娜——那个无缘的大嫂在扯她后腿吗?她是风声中最有可能的敌手。

  不无可能,当初也是她参一脚让大哥离开她,顺便摆脫莲娜父亲在海棠企业所有的影响力。

  如果真是她,那还真有趣了!唇畔是一闪而逝的笑,她眸光闪着商人最熟稔的算计。

  侯竞语偷偷觑着她脸上的瞬息万变,重点是那眸光、那抹笑,他可没错过。

  这女人非得这样工于心计不可吗?

  真不可爱,若是对于爱情她也这样全力以赴,那才好玩,至于工作,不懂她⼲么一副倾其所有的样子!

  “会打网球吗?”她忽地问。

  “啥?”

  “会还是不会?”她耐性欠佳。

  “废话。”他的耐性也不大好,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待会的会议取消了,你跟我去打场球如何?”

  “唉,钟点费照样算吗?”按那合约他们事务所是亏定了,能捞多少回来,可是要看负责的律师有没有能耐喽!

  “当然。”

  “那可以。”不从这女人⾝上挖点钱弥补一下,她还真以为侯氏律师事务所没人可以宰制她了ㄌㄟ。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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