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麒麟吐玉书
到底李二青舂年少,被公主桃一般的女体腻的久了,也是火上撞,渐渐眼中只有情⾊。长平公主对男女之事煞是通晓,使出千般手段逗挑,以万种风情合,遂成鱼⽔之。夫妇二人第之上战,尽兴之后,才设放衾枕,薰香澡牝,股而眠。
李二童子之⾝,怈了元,头脑昏沉,睡到次⽇方才醒转过来。想起以后就要栓在这个女人的⾝上,李二很是不快,坐在沿,低垂了头闷闷不乐。
长平公主虽然经常和太监做些假凤虚凰的风流勾当,其中感受远不如和李二绵时的畅快实真,想起自己“⾁⾁”“达达”的声浪语不曾离口,便是长平公主这样的人也为之脸红。
看那惹人疼爱的小驸马坐在头,心辄起,摸上前去,将⽩生生的腿儿盘在李二的际,整个不着寸缕的光滑⾝子帖在李二的脊梁上,以甜的发腻的嗓音轻轻呢喃:“驸马,我还知道个叫做‘草船借箭’的花样儿,昨天不曾试过,不如现在…”
李二这几⽇劳累不堪,又和公主行夫之事,纵是有心也是无力,急忙推辞:“我腹中饥饿的紧…”
“昨⽇里你这冤家太过勇猛,我也懒的动弹,就在这屋子里吃吧。”长平公主低低的喊道:“来人,更⾐传膳。”
立即有四名宮娥进来,手脚⿇利的为二人更⾐,然后以青盐⽔漱口,净面之后李二接过手巾板儿抹去脸上的⽔珠。
冷不防公主“嗖”的出手,在那宮娥脸上抓出几道⾎痕,厉声喝骂:“你这婢,驸马也是你看的么?是不是有了僭越之心?”
李二这才明⽩是因为那宮娥看了自己一眼为公主所不喜。
那宮娥脸上鲜⾎淋漓,战战兢兢慌忙跪倒,叩头如捣蒜一般:“奴婢知罪,奴婢万死…”
“拖下去,立毙杖下。”
李二震惊!
这就要立毙杖下?也太…太那啥了吧!李二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词汇。
“公主,她也没有什么大错,怎能就这么杀死,终究是条命。”
那宮娥看驸马为她求情,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拉住李二的角不住哀求:“驸马爷爷救命…”
“本宮要斩杀这婢也用你来碎嘴?你是不是和她…”长平公主从来就是说一不二,跋扈惯了的,虽然意识到不应该这样对待李二,可內心的骄傲和一贯的嚣张作祟,使她本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打算。
李二没有想到方才还绵的公主居然数落下人一般的数落自己,立刻意识到这个驸马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的光鲜。
驸马终究是个⾼等的奴才罢了!
一想到这里,李二心中就被刀子戳了一般的痛,眼睁睁的看那宮娥呼喊着被拖了下去。
和心一同受伤的还有強烈的自尊!
李二头上戴着银丝嵌宝紫金冠,额头上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好秋香⾊立蟒⽩狐腋箭袖,系罢了五⾊蝴蝶鸾绦,越发映衬的少年风流。
长平公主只是简单的在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髻儿,藌合⾊棉袄,玫瑰紫⾊比肩褂,葱⻩绫的丝裙:“开膳吧。”
各⾊精美雅致的吃食流⽔一般呈上,最先是几样的素菜,以枣泥和豌⾖作就的炒三泥、凉拌⾖腐什锦等慡口之物,紧接着就是银珠扒熊掌、虾籽烧蒲菜、红扒鲨鱼⽪、⼲贝煎菜心等佳肴。
近侍的宮娥在鹦鹉杯中満斟⽟,于琥珀钟间连注琼浆,公主浅饮一口,从描金的叵罗取个小小的霜打馍食用。
“给驸马多吃些双⾊花,那东西补的很。”
宮娥急忙夹了几箸花到李二的蓬莱碗里,李二还在想着方才打杀宮娥之事,也没有吃饭的心思,愣愣的发呆。
公主亦知李二是不习惯自己的数落喝斥,亲自夹菜道:“这麒麟吐⽟书是汴梁的名味,驸马尝尝,本宮也好说个故事。”
李二吃了几口,原来是⾁鱼⾁加火腿炒紫米,偏偏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冬至以后,那趾小国进贡来两只麒麟…”
李二闻听,嘴巴登时就合不拢了,麒麟?不会吧!
趾不过是越南一带的弹丸小国,怎么会有麒麟?要说趾国送来两只恐龙,多多少少的还有半分可信,毕竟恐龙是历史上真正存在过的东西。可麒麟这种动物只是传说中才有,现实世界本就不存在,可能是那趾国欺负大宋好哄,不知是弄了什么动物来蒙事的。
“皇帝哥哥认为麒麟是书上记载之神物,凡间从未有人见过,也不敢确定那俩只牛一般的怪物是不是麒麟。偏偏趾的使者铁口钢牙,硬说那是麒麟…”
“下边的龌龊官儿们也胡的上书,満篇都是天降祥瑞,社稷绵延的吹捧词句。还有的引经据典,说麒麟又名独角兽,那两只怪物也是独角,必是麒麟无疑…”
从公主说完,李二终于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南部小邦趾国送来两只大怪物,说那就是麒麟,虽然皇帝不相信麒麟是那般模样,可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若真是按照那些员官所言,把这俩大怪物供奉起来,万一不是麒麟,岂不是叫小国笑掉大牙?事关天朝体面,草率不得。
皇帝陛下对这俩怪物还真用了不少的心思,命大臣前去辨认。
王安石看一遭之后,直言并不认得,当朝广博之士也就剩下沈括和司马光了。
那沈括头脑还是有的,见识亦多,看了之后便说此物断断不是麒麟,可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
司马光看沈括都认不出,知道自己去了也是⽩搭,索不去,上书一封:圣上勤勉政事,祥瑞不驯自服。依愚朽之见,不若赠以金银,赐以诏书,嘉其惠意。如此四夷宾服,天瑞可自至也,不失为怀远之策。朝廷正心以为本,修⾝以为基,必然三光澄清,万灵敷佑…”
司马光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祥瑞,先赏赐那趾国,显示天朝的风度,把这事情掩盖过去也就是了。
皇帝也是没了法子,准备用大宋的老办法:输出金银钱帛做冤大头,来宾服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