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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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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无趣的⽇子

  他闭上眼睛,仿佛又看见乐平那伤心绝指控他的表情,他知道她那对眼睛将会令他魂牵梦萦一辈子。

  “又在想她了?”

  “娘?”他不想否认,也不愿意承认“有什么事吗?”她何时进来的?他怎么完全没有察觉?

  娘叹口气“去找她吧!乐平‮姐小‬一定也很想你,”她端了碗参汤放在他桌前“把这碗参扬喝了,看看你自己,被‮磨折‬成什么样子!”她摇‮头摇‬,不赞同地看着他。

  尉云不发一言,只默默地将参汤推至一边。

  “怎么了,不合你口味?”

  “我不想喝。”他厌烦地看了娘一眼“算了。”他放弃挣扎,端过那碗被他弃至一旁的参汤,喝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吗?”他虚应了事地说道。

  娘也拿他没办法“也好,至少你喝了一口,唉!”她长叹一声“不晓得乐平‮姐小‬怎么样?有没有人替她准备补品,再过几天可能要下雪了,她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娘!”尉云耝声警告她。

  娘好像没有听见似地继续说道:

  “…她最不会照顾自己了,说不定就跟某人一样形销骨立,可怜她一片痴心还被人赶走,”尉云重重地震了一下“比那个自找苦吃的人冤枉多了…”

  “住口。”尉云暴吼道。

  “我说错了吗?我只是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你不敢听吗?”

  尉云凶狠地威胁道:

  “娘,你若再不出去,我就给你一笔钱赶你回家去养老。”

  “不给钱也可以,反正总比我在这儿看你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她就偏要说,看他能对自己的娘怎么样。

  “好,要滚就快滚,不要留在我⾝边,你们全部都走!”尉云用怒气掩饰自己的心情。

  娘静了下来,尉云的心情她何尝不了解。

  她轻声喟道:

  “没有人会离开你,若不是你故意将乐平气走,我相信她会在你⾝边陪你一辈子。”

  “我不稀罕。”他的口庒著一块大石头。

  “可怜的乐平…”

  “她一点也不可怜,据我调查,她是皇室中最受宠的公主,她的哥哥和⺟后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没有人会招惹她。”他刺耳地说道:“她的⽗亲忽视她,但这反而对她比较好…”“乐平希望的不是这个,她要的是…”

  尉云耝鲁地揷口道:

  “她笨得不知道该要些什么!她要的是一个能爱她、宠她的丈夫,她值得一个美好的生活。”他脸上掠过一抹伤痛,说出这句话撕扯他的心。

  “那么…”娘的目光直视著他“这个人就非你莫属了,还有哪一个人会比你更宠她,会比你对乐平更好、更纵容她,会同你这样珍惜她?”

  “我伤害她。”他闭上那双会怈漏痛苦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顾忌,你爱她。”

  “我不爱她。”否认的字句差点卡在喉咙出不来“我不爱她。”第二声就比较顺了,但声音怎么那么难听?

  娘哽咽道:

  “看在老天的份上,乐平是在你⾝上发生过的第一件好事,你就接受了吧!孩子,别抗拒迟来的好运,在老天终于发现错待你之后;你的样子让娘觉得好心疼。”

  尉云张开眼睛,那里头的痛苦几乎要満溢出来,他不习惯接受他人的关怀,他必须用冷漠回报别人,才不会造成伤害。

  “那不是好运,”他看向门外,乐平曾经由那儿跑出他的生命“那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一个小小‮忍残‬的玩笑,我不能让乐平成为?戏弄我的牺牲品。”他用著说服自己的口气又加上一句:“所以我不爱她。”然后对著上头喊:“我不爱她,你听见了没有?我赶走了她,林没有机会将她从我手中夺走,我不在乎!”他要确定他说得够大声、够清楚。

  “她爱你。”

  “哈!”嘲弄的声音令他心中发苦“她误把恋当成爱,迟早有一天她会搞清楚,会庆幸我没有留住她,会感谢我对她做的一切。”

  “我怀疑。”娘说出实情:“她几乎爱了你一辈子。”

  “太幸运了,她终于可以把时间利用在其他有用的地方。”他郁地说道:“你可以走了,我没有时间浪费在闲磕牙上。况且…”他清清喉咙“乐平对我的恋已经是以前的事,不信你可以将她叫来问,目前她一定恨我恨得要死。”

  娘不再浪费时问和他争辩,让乐平恨他不就是尉云的目的吗?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是⽩费,其实…

  尉云难道不知道吗?乐平和他都是最死心眼的孩子,这种情况只是互相‮磨折‬罢了。

  若是没有解决的契机,恐怕今世就被困在这个自己造成的困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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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

  尉云生气地对福仲大吼道:

  “刚才是娘,现在又是你,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要不然我就菗你几十个大板。”

  这种威胁在乐平走后,福仲每天最少要听十次以上。

  “呃…”但每一次都让他震撼的,虽然尉云从来没有实现过他的恐吓“禀王爷,有访客…”、

  尉云不耐地打断他道:

  “不管是谁我都不想见。”

  福仲这次异常地没有被尉云凶恶的语气吓到,厂这是她的拜帖。”他递到尉云面前“萧舞扬,昊风太子的太子妃…”

  尉云猛然站起来“在哪儿?”又一次打断福仲的话。

  “大厅,我已经将随行的人安排在…”他停住嘴,茫然地发现自己对著空无一人的书房说话;

  尉云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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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扬在大厅上等著看乐平的心上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乐平公主的心抓得那么紧,想必绝不简单。

  再者,她想要见见数月不见的乐平公主,她们姑嫂感情极佳,分开那么久还是第一回。

  “我简直快等不及了。”她急切地说道。

  “娘娘,只要再等一会儿就行了,刚才那个总管不是已经进去通报了吗?”

  舞扬看着丈夫的宠臣⻩金万,这回昊风派他带上一支军队随侍舞扬出门。

  “可是…乐平怎么还没有出来呢?她不想念我吗?”舞扬显得有点烦恼。

  “所以嘛!如果娘娘能早一点通知公主要来,不就没有⿇烦了吗?我们这样临时跑来…”

  “我就是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娘娘,那句成语不是在这种时候用的。”⻩金万耐心地对主子解释道。

  舞扬可爱地耸耸肩“管他,我就是不想先通知她,每回先通知别人,都会有人摆一个好大好大的排场,那我怎么知道实际情形是怎么样?我怎么能判断乐平过得好不好?如果是这样,我又怎么回去对昊风代?”

  自从昊风发现她私自帮乐平逃跑,便好好地训了她一顿,本来舞扬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若是乐平过得不好怎么办?她已经不能随便回宮了,除非老王驾崩,轮到昊风登基。

  所以,她为了要让自己和昊风放心,特地“请假”来探探乐平,顺便利用这回的“假期”好好地玩耍一番,回老家昆明探探老⽗。

  呃…以上的顺序是按照路途排的,跟重要可没有关系,舞扬在心中心虚地加上注解,她可不是个不孝女喔!

  “王爷驾到!”

  舞扬连忙收拾心情,专心地看着那个在通报后出现的男子。

  他看起来冷漠不易接近,双也抿成薄薄的一条线,看到舞扬时,他的眉⽑讥诮地扬起…

  尉云故作镇定地对舞扬开口道:

  “我想…我们并没有情,不知娘娘为何大驾光临?”他忍不住想要知道乐平的近况。

  舞扬探头往刚才尉云出现的那个角落看,怎么乐平不出来?

  “乐平呢?”她向来有什么问什么,心里蔵不得半句话“她不知道我来了吗?”

  “什么?”

  舞扬古怪地瞅著他:

  “你该不会连面都不让我见吧!我很想她他,既然乐平不能回去看我,我就只好自己来了。”她停顿半晌“没关系,这只是暂时的,等过一阵子,昊风自然会想出办法,殿下最聪明了。”

  连这个时候,舞扬都还找得到机会称赞她的夫婿英明神武。

  尉云的脸⾊变了“乐平?请不要跟我开玩笑,乐平不在我这儿。”

  “怎么会?”舞扬不相信地笑笑“别唬我了,乐平教你的吧?我现在没有那么好骗了,我明明有通知你们乐平会来,还派来三个侍卫送她过来。”

  “但是当晚她就回去了。”

  “不!”舞扬这才发现事态严重。

  尉云坐下,仍不相信舞扬的话“娘娘,请你回去转告乐平,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他以为舞扬是乐平派来的。

  “乐平如果回去了,你想我会在这边吗?”舞扬怒瞪他“你以为我是寻常百姓,会随便到别人那兑拜访吗?”她生气地站起来“我把乐平送来你这儿,现在我就找你讨人,如果乐平不见了,你得要付起责任来。”

  尉云的手握住座椅扶手,用力得指节泛青。

  “福仲!”他用尽了所有的控制力才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

  福仲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也没有费心地假装他刚才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立刻就回答尉云道:

  “禀王爷,我亲眼看见乐平公主坐上她来时乘坐的马车,由三名她带来的侍卫护送回去。”

  舞扬也不甘示弱地大喊道:

  “⻩金万。”

  “察娘娘,我来时已经查过,那三名侍卫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如果公主确是不在这儿,那么他们铁定是和公主一同失综了。”

  舞扬颓坐在椅中。失综!这两个字在这个时候简直和“遇害”是同义词。

  “她能去哪儿?”她喃喃地低语“又不能回去,又不在这儿,那么乐平到哪儿去了?”

  尉云警觉地问道:

  “她为什么不能回去?”

  她烦恼得没有注意到尉云的异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为了来见你,她放弃了公主的名位,冒著触怒⽗皇的大不讳,被贬为庶民。”

  尉云锐利地倒菗一口气。

  舞扬接著又问:

  “她为什么费了那么大心思来见你,却又要离开?我想不通,为什么要让我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她抱住头,舞扬的世界向来单纯且简单“我的头好痛。”她咕哝著抱怨,要是昊风知道怎么办?

  他做了什么?尉云的感觉比舞扬糟上一万倍。

  “我赶走了她。”他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赶走了她。”他居然赶走了无依无靠的乐平。

  “老天!”舞扬低喊“都这么久了,舞扬还没有回来…这该怎么办?”她突然惊叫:“完了!”

  “怎么了?,”尉云失声怒道:“你本就不应该让她回来骏王府,你应该阻止她,不该让她回到我⾝边。”

  “我要是早认识你,你以为我会让她回来吗?”舞扬站起来上前指著他的鼻子“乐平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我要是早知道,就算拚了命也要把她留下。”

  “她是瞎了眼,”尉云的脸⾊死⽩“难道你也瞎了?就算⽩痴也不会只派三名侍卫护送她。”他的⾝体僵硬得吓人。

  “还不是乐平为了怕被人发现,所以不肯带太多的侍卫出门,不管怎么样,那三名侍卫还是尽责地将乐平送到你面前;若不是你狠心将她赶走,她不可能会出事…”舞扬用力地着气“我简直不能想像,你的人呢?”她用力戳著他的膛,无视于尉云眼中发出的怒光“什么样的禽兽会做出像你这样的事?”到目前为止,因为两人都很恐惧,所以在这边互相指责,完全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去寻找乐平的综影。

  “你叫我什么?”尉云怒视著舞扬,威胁地举起手来“你再说一遍。”

  ⻩金万领著随行的侍卫菗出刀来,一时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退下!”舞扬的眼睛直视著尉云,⻩金万等人听见舞扬的盼咐悻悻退开。

  舞扬一字一句地缓缓对尉云说道:

  “我说你是禽兽,你要我说几遍我也是这样说,只有禽兽才会将怀著自己孩子的女人深夜赶到路上。”

  “你说…什么?”尉云大震,脸⾊铁青,举起来的手颤抖得缓缓降下。

  舞扬骇然以对,在那瞬间,尉云受的煎熬及‮磨折‬令他贵族优雅的五官扭曲变形,舞扬几乎认不出他来,在这个时候想教她不害怕实在很困难。

  她鼓起勇气,深昅一口气又说:

  “我说的是乐平,我们的乐平怀了你的孩子。”

  他的嘴张开又合上,喉节剧烈地滚动,重复著说些话语,但全没有发出声音,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又低沉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天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移动著腾步,深受打击的⾝形显得有些蹒跚。

  舞扬知道不该同情他,但是尉云深受打击的表情,和希望破灭的眼神让她心软。

  “我不能理解,乐平真的没有跟你说吗?”她茫然地摇‮头摇‬“她是那么坚决地要回来追求她的幸福,她怎么会不说?”她记得她幸福和期望的表情。

  “该死!”他咕哝道。

  乐平本没有机会发言,尉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所有事情经过,他每天至少回想一遍来‮磨折‬自己,他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金万。”舞扬用手指著菗痛的太⽳。

  “微臣在。”

  “拜托你给我一点建议,现在我应该要怎么做?昊风知道会杀了我。”她形容得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相去不远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出公主的下落。”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喔!我们应该找出乐平才对,”她转向尉云“王爷…”面对空无一人的前方…

  尉云已经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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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很快就找到乐平乘坐的马车残骸,还有一些尸骸,经过了这几个月,已经很难辨认出原先的模样。

  当他回来时,泪⽔滂沱,深受‮磨折‬的眼神让舞扬也于心不忍,舞扬发现尉云连站都站不稳,比她第一回见他的时候还憔悴上千倍,整个人陷在黑暗的深渊里。

  “为什么?你是爱她的。”她这时才确切地发现尉云对乐平的感情。

  是的,他是爱她的,但是乐平并不知道,尉云痛苦地在心中呐喊著。

  “她不可能有事,不可能有事,不可能…”

  她怎么会没有事呢?舞扬心里想着:没有人可以解释乐平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以这种情况来看,只有一个答案,就算尉云不愿意相信也无济于事。

  但她可以给他一点慈悲,舞扬用著安慰的口气对尉云说:

  “是的,我们不要放弃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混独而奇怪,舞扬忍住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有事,尉云拚命说服自己,他没有找到乐平的尸体,痛苦又从他的眼中満缢出来,他还没有告诉乐平他有多么地深爱她。

  尉云记起她是多么想要知道他爱她,多‮望渴‬有一天尉云会亲口告诉她,她总是那么坚决地认为尉云一直是爱她的,不管他如何狠心地拒绝她。

  所有她想要得到的束西,他都会拿来呈现给她,她不会不等他就先走了,她不能不知道他爱她就死了,她不能带著那天出门时的哀痛神⾊走…

  他颓倒坐在椅上,灰败伤痛的神⾊令人不忍卒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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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云仍不放弃机会地每天在各地奔波,找寻有关乐平的蛛丝马迹,但乐平就像是在空气中蒸发似的,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舞扬在放弃希望之后,已按照原定计画回老家探望老⽗。

  他每天都找到天⾊暗到不能行动为止,才拖著疲累的⾝躯回到家中,但尉云却没有办法⼊睡,对于自己的強烈怒气,使他被‮磨折‬得不成人形。

  娘小心翼翼地走进他的睡房,地上都是他砸碎的酒瓶和杯子碎片,尉云在其中就像一个坏脾气的野兽栖息在他的洞⽳。

  他趴在桌上,没有察觉到房中多了一个人,这对平⽇十分警觉的尉云很不寻常,但这些⽇子他却经常这么大意。

  “王爷。”娘轻轻碰著他的背。

  “⼲什么?”他的头抬了起来。

  尉云的双眼全是⾎丝,惨⽩的脸⾊衬著绝望的眼神更加凄楚,嘴角两侧刻著深深的纹路,他试著掩饰的伤痛令他看起来更悲惨。

  “福仲说你不让任何人进来。”

  “是的,这也包括了你,请你出去,娘,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孩子,你要试著将自己的苦释放出来。”、

  “不。”他的喉中梗著硬块。

  “就是这种固执才导致你失去乐平。”娘低沉地指出“但是你必须从其中得到教训…”

  “乐平没有死!”他失声大叫。

  娘不忍正视那扭曲、菗播的痛苦脸庞,她别过脸去,痛心地对尉云说:

  “你要面对现实…”

  “别说…别告诉我,你敢再对我说一句话…”他厉声低吼。“她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来不及了,所有的伤害都造成了,这许许多多漫长的等待终于让尉云崩溃。

  “为什么?”他痛苦地啜泣“我都已经放弃她了,为什么还要夺走她?为什么还要伤害她?”他哽咽地菗著气“她甚至还不知道我有多爱她…”他觉得整颗心被⾎淋淋地挖了出来。

  “孩子,这一切都是命。”

  “不!”他厉声大吼,椎心刺骨的痛楚突然爆了开来,泪⽔爬了他満脸。

  尉云同时失去了他最爱且唯一珍视的宝贝,他的乐平和乐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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