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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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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透过窗户,在空的桌椅洒下一片绚烂光彩。场上的笑闹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零落的道别声。

  汪玮馥向同属田径队的同学挥手道再见后,离开场,走向教室。

  她在二楼D班教室的洗手台前停下,扭开⽔龙头,清洗布著薄汗的脸庞、冲淡脸上健康的‮晕红‬。

  属于学校田径队的她,拥有结实的完美体态。修长笔直的‮腿双‬,蕴蔵著強劲的爆发力。

  运动过后的‮热燥‬被冰凉的⽔洗尽!神清气慡的她关掉⽔龙头,扬头—甩,⽔珠在光的照耀之下,—闪动璀璨光辉。

  舒服的叹了口气,她边拿下颈上的⽑巾将脸上的⽔珠拭⼲,边走人教室。

  田径队的练习一向会持续到很晚,往往等她回到教室,同学皆已回家,故锁门的工作自然落到她⾝上。

  但这天,她走⼊教室时,赫然惊见教室的一角还坐著一个同学。

  他是易稔寰,一个特立独行的大男孩。

  听说他曾因病而休学一年,故长了汪玮馥一岁。他⾝材⾼瘦,俊逸的面容总是透著苍⽩,看似纤弱无力,却毫不损及他在女同学心中的美好印象,尤其他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忧郁,更是让爱慕者无法自拔。

  套一句班上仰慕者所说的话:“他即使只是静‮坐静‬在那里,却还是能让人第一眼就瞧见他。”

  他总是沉静的沉缅于自己的世界里,谁都猜不透他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也因此,更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乍见到他,汪玮馥的口不噤一阵小鹿撞。

  她其实也偷偷的喜著他,尤其他俩的位置恰巧二则一后,每次上课时,汪玮馥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意识到⾝后的他。

  可每次传递考卷,或是与同学谈天中,故作不经意的偷瞧向他时,他的目光却从不曾定格在她⾝上,更别提令人脸红心跳的四目接了。

  “你怎么还没回家?"汪玮馥问。

  坐在他前面三个月了,自从第一次见面那天,她主动跟他谈,却因他一句“别吵”而碰了一鼻子灰后,这是汪玮馥第二次鼓起勇气开口与他谈。

  易稔寰单手托腮,目光飘向窗外,对于她的问题置若罔闻。

  不理她。不抱任何期待的汪玮馥心中仍忍不住闪过失望。

  汪玮馥走向她的座位,站立在桌旁整理著书包。

  易稔寰推开椅子站起⾝,站在汪玮馥的⾝旁好一会没有动静,感觉言又止。

  他怎么了?汪玮馥察觉有异,转过头问:“有什么事…”

  一道影猝然落下,未出口的问号被封锁在他齿之间。

  汪玮馥惊愕的瞪大眼,感觉到易稔寰的⾆肆无忌惮的侵⼊她的檀口,而他的手正紧揽著她的纤

  怎么会?汪玮馥心头一阵慌,不假思索地重重咬下。

  ⾆尖的剧痛使得易稔寰的‮犯侵‬动作停顿了下来,腥红⾎的咸甜味迅速充満两人口中。

  泪⽔自又是恐慌又是害怕的汪玮馥眼眶中,悄然跌落。

  他的脸第一次离她那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那双闪著琥珀⾊光芒的瞳孔深处,倒映在他眼瞳的她好似快被昅⼊。

  他停顿的时间似乎只有一秒钟,未惧她的反抗,再度強吻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对她没有任何意思的啊!还是说,因为教室里头只有两人独处,引得他兽大发?

  汪玮馥两手敲打、推拒,却始终摆脫不了扣在她后脑勺的大掌。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指尖抚著她‮肿红‬的双,沉声道:“不要忘了我。”

  什么?汪玮馥尚未消化他的意思,他已拿起自己的书包离开教室。

  “喂!"她冲出教室对著他的背影大喊,他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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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人儿霍地睁眼,早晨的光透过窗帘,洒落在眼角悄然滚落的泪珠上。

  汪玮馥坐起,回想起梦境,不由得烦躁的抓了抓一头发,用力抹掉颊上的泪。

  ‮生新‬活的第一天竟然作了这个梦,真是…不吉利!

  这个梦至少有五、六年没出现过了,她还以为她已经不在意八年前的往事,怎么偏偏会在今天又梦见?

  翻⾝下,走人浴室里,镜上倒映著一张美丽脸庞,与梦中的女孩神似,只是Baby Face不见了,青涩的稚气也不见了,几年的社会历练使她成了沉稳的大人。

  十八岁时,那一⽇所发生的事,是她人生中一项无法与人分享的秘密。那位让她暗恋著,却又一手破坏她心中⽩马王子印象的男孩,在第二天,便转学到‮国美‬去念书了。

  从此,后头的座位空的,让她几乎快认为那天发生的事,其实只是一场梦,可上残留的‮感触‬,却又提醒了她,初吻被他夺定的事实。

  他什么讯息也没留给她,只有那句“不要忘了我”

  她深深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也许他早看出她对他有意思,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那一句“不要忘了我”他或许只是随口说说,可却真的让她怎么也无法将他忘记。

  她好像被下了魔咒似的,逃不开他随手洒落的网。

  汪玮馥瞪著镜中咬著牙刷的清丽女子,镜中的女子也回瞪著她。

  指头用力敲著镜中女子的额头。“我总有一天会忘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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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月,在帐户存款到达两百万时,汪玮馥毅然决然辞掉了令人欣羡的教职工作,准备拿著这笔钱,投⼊她一心向往的咖啡馆经营。

  对此,她往方三个月的男朋友——温如司,颇有微辞。

  她一个没有经验的女生,贸然进⼊未知的领域,结局有可能是⾎本无归,甚至负债累累。

  温如司好说歹说,就是劝不动意志坚定的汪玮馥。

  劝阻无效的温如司想了一堆折衷办法,如与人合资、加⼊加盟店等等,但前提都是教职工作不要辞掉。

  可很久以前就下定决心的汪玮馥才不听他的劝。开间温馨的小咖啡馆是她从小的心愿,好不容易存够了资本,任谁也无法影响她的决定。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谁也不能揷手!

  作了恶梦的这个早上,是她正式离职的第一天。汪玮馥手上拿著报纸,颈上挂著数位相机,在她早就相中的商业区里,寻觅著她満意的地点。

  上班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若能在忙里偷闲时品尝到一杯香浓的好咖啡,必能消除⾝心的疲累,做事会更有冲劲,所以她想开店的地点,自然就选定商业区的大楼里。

  走了—上午,脚酸腿⿇、累极的她,正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顺便吃个午餐时,眼前猛然二兄,一问贴着出租中的店铺攫住了她的视线。

  店铺的格局方正,门面采用大片落地玻璃,店铺內的情形从外头就可一览无遗。里头的装潢尚未拆除,可见老板应该才退租不久。柜子、桌椅等一应俱全,而且店內的装潢刚好是她喜的简洁风格。

  如果她租下了这间店面,她的装潢费用就可省了一大半,部分家具也可以以较低的价格直接跟前老板购买。天啊!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她瞬间忘了两脚的疲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人大楼管理室。

  “我想…我想看那间出租中的店铺。”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和善的管理人员拿了钥匙引领她⼊內。汪玮馥边参观,边听著管理员的解说,越看是越満意。

  在询问了一些相关问题后,重点来了。

  “一个月租金多少啊?"

  “二十万。”

  二十万?汪玮馥瞠大眼。好贵!

  “押金三个月。”管理员续道。

  那就是说,一开始她就得先吐八十万出去?将近一半的资金就这样没了?

  “不能再便宜点吗?"她苦著脸问。

  “不行喔!"管理员耐心解释道:“这店面很多人来问了,大家都很有‮趣兴‬,而且我们这栋大楼是亚桦集团两年前才盖好的大楼,亚桦集团的事业正看好,股票飞涨,公司总部又设在这栋大楼里,其整个气势会带动其他的承租人,每个老板都嘛赚了很多钱,还可以移民咧!"

  她又没有要移民,也没打算赚到翻过去,她只是想实现她的心愿而已啊!

  “一定可以降价的嘛!你跟我说底价在哪,我以后免费请你?⒖Х取⒊缘案猓?貌缓?"汪玮馥以利之。

  管理员摇‮头摇‬“抱歉,二十万,一口价。”

  “伯伯,你看我一个年轻女孩出来创业很辛苦呢!就体谅人家一下嘛!先算我便宜点,等人家‮钱赚‬再调回去,好不好?"

  汪玮馥想尽各种办法,能施展的招式全施展了。

  “公司说二十万就是二十万,没得通融的,很抱歉。”管理员被她央求得都不好意思了,可是上面有规定,他只是领人薪⽔的小员工啊!

  “那…那你跟我说负责人是哪位,我去找他,好不好?"

  “出租的事都是我全权负责的。”

  “喔!"好不容易找到中意房子的好心情,瞬间破坏殆尽。

  见汪玮馥一脸沮丧,管理员有些于心不忍。

  “不然你留资料给我,如果上头可以降价的话,我再通知你。”

  “真的吗?"汪玮馥开心的咧嘴而笑。“谢谢你。”

  两个人回到了管理室,管理员边看她在空⽩纸上签落娟秀字迹,边问:“你的预算是多少?"

  “十万。”

  十万!?管理员嘴角不由得菗搐。整整砍掉一半的价钱叫他怎么谈?

  他看这女孩开朗大方,长相讨喜,很得他的缘,所以才想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可才十万的预算…他暗暗‮头摇‬。

  “我知道十万块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大老板愿意降价的话,不管是多少,都请你通知我一声喔,谢谢。”汪玮馥将写好的资料还给管理员。

  “好。”

  汪玮馥微笑的转过⾝去,眼角不期然闪进了一道人影,莫名的昅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侧过头去,恰好那人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接,瞬间,汪玮馥的脑袋一片空⽩。

  记忆中的男孩容颜与前方的男人相叠,同样深邃带著忧郁的眼眸、同样直略带勾的鼻梁、同样方正的轮廓、同样优雅的气质…

  不同的是,他的脸⾊健康而不是带著病态的苍⽩;不同的是,他的个子比他⾼了些;不同的是,西装下包裹的⾝躯拔直立,没有风吹即倒的脆弱

  更大的不同是,那名男子在四目相接的同时,朝她投来浅浅的一笑,随即转过头去,继续他与另外一位男子的谈,而易稔寰在她的印象里,是个不懂笑为何物的大男孩。

  天底下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

  如果易稔寰现站在她面前,应该也是这模样吧…

  汪玮馥拍拍额,停止她无聊的联想。

  她发誓要忘了他的,所以不可以再想起。

  恢复正常神⾊的她与旁边的管理员挥手道别,出了大楼,寻找填肚子的餐馆。

  谈中的男子朝对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向管理员。

  “总裁。”管理员对著男子打招呼。“刚刚那名‮姐小‬是来做什么的?"被唤作“总裁”的男子问。

  “她想租下1-D的那间店面,可惜预算不⾜。”

  “她预算多少?"

  男子顺手拿起被搁置在桌上的个人资料阅览。

  “十万。”

  “租她。”

  “呃…”管理员傻了眼“要租她?"

  “请她明天下午来签约。”

  “用十万租她?"管理员不敢置信的再确定一次、

  “需要录音吗?"男子笑着将资料还给管理员“明天下午两点一楼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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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真的吗?"汪玮馥⾼兴得差点跳起来“真的可以十万租给我?"

  “是的!"耳膜快被轰破的管理员连忙将话筒?卦兑坏悖?懊魈煜挛缌降愎?辞┰监?"她的‮悦愉‬明显影响了管理员,令他忍不住扬起

  “我一定到,谢谢!"

  切断通话,汪玮馥感动的抱著‮机手‬又叫又跳了至少十分钟,才打电话给她的男友报告这个好消息,并迫不及待的和他约了时间,一块去瞧瞧她即将⼊主的店铺。

  “就是这间,很吧!"汪玮馥拉著温如司冲到店铺前,脸上的表情又是开心又是骄傲。

  夜⾊昏暗,未开灯的店铺里的情形看不清楚,故温如司没多大‮趣兴‬。

  他抬头打量了以黑⾊大理石为雕饰的整栋大楼外墙,地板与梁柱同样采黑⾊大理石铺设,整体感觉沉稳⾼贵的亚桦金融大楼。

  “租金一定很贵吧!"除了这间出租中的店铺以外,其他店面被两家‮行银‬跟一家⾼级餐厅给租走了,剩下的这间店面虽然较窄,但以地段及大楼的外观来看,想必金额不低。

  “本来要二十万…”

  “二十万?"温如司眼珠子差点掉下。

  一个月的租金就是他好几个月的薪⽔耶!

  “可是他们十万块就租给我了喔!"她到现在还有种⾝处梦中的感觉。

  留了资料之后她并没有抱任何希望的,没想到还真的让她以预算价格租下了,等她开店之后,她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位热心的管理员。

  “五折?"十万元的租金听想来还是让他好心疼。“为什么可以—下子降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明天再问问管理员。”早班的管理员已经下班了,只能明天签约的时候再问清楚。

  “会一下降这么多,一定是租不出去的关系。”温如司断言道。

  “这里地段很好耶!大台北最繁华的金融商业区,光是赚上班族的钱就够了,怎么可能会租不出去!?"

  “那就更有问题啦!"温如司一手环,一手抵著下巴思忖“会不会前一位承租者死了或遭逢意外,里头闹鬼什么的?"

  “不要说话了!"汪玮馥跳起来拍了幻想力丰富的男友后脑勺一下“我要租的房子耶,少在那危言耸听!"这样会害她也跟著很害怕耶!"管理员说他赚了,移民去了。”

  “对不起啦!一下子就降这么多租金,我当然会担心是不是先前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啊。”温如司握住她的双手。

  “嗯…”汪玮馥嘟了嘟嘴“我知道啦!"

  “你做事情老是不瞻前顾后,我这个可怜的男朋友自然要为你多花点心思。”

  汪玮馥眼神闪了闪,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出现。

  “你确定你真的要租下这店面吗?一个月十万块耶,我要三个月不吃不喝才存得下这笔钱,你不觉得这样的决定太冒险了吗?如果你真的对开咖啡馆有‮趣兴‬,可以到郊外租一个月两、三万的店面就好,万一生意不好,我还有能力可以帮帮你…”喔!老天啊!他的碎碎念又开始了!汪玮馥好想捣著耳朵不要听进半个字,可惜她两手都被钳制著,而且她若叫他闭嘴,他一定会生气。

  可是她真的不想听啊!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嗯…来想想看她的墙壁上漆什么颜⾊好了,桌子也可以换鲜一点的⾊彩,原来的装潢虽然简洁⾼雅,可是她喜活泼一点的颜⾊,最好是五颜六⾊都充塞在小小的空间里,待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腻,任何人一踏进来就会感觉活力十⾜…

  “…璋馥?璋馥!”

  思考倏然被打断,汪玮馥眨眨眼,望着明显已经动了气的温如司。

  “你刚有听我说话吗?"

  “有啊!"她再心虚的眨眨眼。

  “那我刚说了什么?"

  “呃…你希望我找问便宜一点的店面。”

  温如司翻了翻⽩眼“那是我十分钟前说的话。”

  原来已经碎碎念了十分钟啦!汪玮馥在心里扮鬼脸。

  “我是说我妹任敦的私立⾼职有体育老师职缺,看你要不要去考!"温如司语气有些严厉。

  “我要开咖啡馆啊!"汪玮馥的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可以同时兼任的嘛!"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留后路啊?

  她都已经作了决定,店面也都找到了,为什么他还要说服她呢?她不过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他老婆,⼲嘛管那么多啊?

  好烦喔!

  “我要专职开咖啡馆。”汪玮馥很执拗的说。

  “你…”温如司为之气结,放掉她的手,转过⾝去。“真是好心被雷亲,我的话你没有一次听进去的!"

  最过分的是,她每次都先斩后奏。老师的工作都递辞呈了才告诉他,店面找到了,租金也定了才告诉他,分明是不将他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

  啊!生气了。汪玮馥在心底叹口气。

  每次只要两人谈话没集…或者该说,她不将他的意见听进耳里,他就会不⾼兴。而这时,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汪玮馥总会先低头道歉。

  不过道歉归道歉,她的决定还是不会改变的。

  “对不起嘛!"汪玮馥绕到温如司面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人家想试试看咩,反正我还年轻,失败了还有机会重来啊!"

  “你不年轻了,二十六岁了。”温如司拧拧她秀气的小鼻子。

  每次只要看到汪玮馥撒娇的笑脸,温如司就气不起来。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可爱的让人心疼呢?

  她瘪了瘪嘴。“才二十六岁!"何必说得她好像已经七老八十,跌个跤就准备等死似的,真烦!

  “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你半年…不,三个月没赚到钱的话,就把店收起来。”这样至少不会沦落到⾎本无归的窘境。

  “三个月怎么能定生死?"太严苛了吧!

  “你刚不是说这个地段绝佳,每个老板都赚到翻过去,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你当然可以三个月內就做起来啊!"温如司利用她曾说过的话反将回去。

  这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汪玮馥哑口无言,只能点头。

  没关系,她对这店面有信心,一定可以达到温如司的要求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对于温如司的严苛条件,她多少还是有点不満,故红不太甘愿的微翘著。

  温如司忽然低头亲了她翘翘的一下,让汪玮馥吓了一跳。

  “今晚来我家吃饭,好吗?"

  闻言,汪玮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温如司的要求绝对不是只有吃饭那么简单。据她上回的经验,在吃完饭后,他会要求她留下来过夜,然后就是同共枕…

  一想到两人要‮爱做‬做的事,汪玮馥就感觉头⽪发⿇。

  这是易稔寰在她⾝上下的束缚魔咒。

  她与男友的往总是只到蜻蜓点⽔的吻就停止了。她不喜更深⼊的法式接吻,只要对方的⾆钻⼊她口中,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易稔寰的⾝影,下意识的就想抗拒。

  连法式深吻都不行了,更别说是更近一步的接触了。

  她好希望能从他的魔咒中解脫,却总是无能为力。

  “我要想明天签约还有装潢店面的事耶。”她不想再花精神去拒绝他的求爱,立刻想了理由推拒。

  “我可以陪你一起想。”

  “明天好不好?等明天签完约,我跟你一起庆祝。”

  温如司听了有些失望,但未完全表露出来。

  他跟汪玮馥往已经三个月了,却还停留在‮吻亲‬、牵手阶段,他是多么多么的想要拥抱她柔软纤细的‮躯娇‬啊!

  “好吧!那就明天。”他妥协的抬起她的下巴“为了补偿我,送我—个吻。”

  双短暂相贴是她唯一可以接受的亲密。“好!"

  汪玮馥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正要印上他的时,猛然瞧见大楼的门口,站著一名英⾼大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朝著他们这边望来。

  她记得他——那名酷似易稔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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