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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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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心情很轻、很轻,叫作飘飘欲仙;它会让人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很好吃,不管看什么都会觉得很美,而且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枯燥乏味。

  自那一晚从山上回来后,鲁冰玉整个人就陷在这样的感觉里,只是她全然不自知罢了。

  “冰玉,你在做什么?梦游啊!”半夜两点多,鲁冰玉的室友睡到一半尿急,起床上完洗手间,在回房的途中竟发现另一间房里的人不但没在‮觉睡‬,还神采奕奕地在整理手边的东西。

  “我睡不着。”呵一口气在手中的东西上,鲁冰玉仔细地擦拭着,唇边带着微笑。

  保养这些东西,已经成为她这几年来的习惯。

  “睡不着?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几天操成这样,今天副理还交代了一堆事要做耶!”推门而入,她在床沿坐下。“你到底在弄什么?这不是相机吗?”

  “嗯,Niko FM10,有点历史了。”

  “FM?相机还要调频喔?”

  “不是啦!那是型号,这部是纯机械武的机⾝喔,好好保养可以用二十年。”

  “我又没看你在用,⼲嘛保养?”抓着一头乱发,她呵欠连连。

  “这相机不是我的,而且我不会用。不过相机没使用更要保养,像北部这种天气,又冷又嘲湿,没整理会发霉…啊!”鲁冰玉忽然叫了一声。

  “做什么啦?吓我一跳。”睡虫都被吓跑了。

  “希望是我眼花,你帮我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些绿⾊的小点。”

  鲁冰玉将手中的长镜头递过去,并指着某处。

  眯着眼仔细地看完之后,她说:“有啊,是有几个浅绿⾊的小点。怎么样?擦一擦就好了啊!”“没想到还是发霉了。”鲁冰玉瞬间变了脸⾊。

  她在箱子里放了很多⼲燥剂,还不时更换除湿盒,但镜头还是发霉了。

  十几年的努力呢,这时全破功了!

  “这东西不是别人的吗?让对方自己去处理不就好了?”

  “不行!答应要替他保管的,就要做到好。”本来打算明天有空就要将东西拿去还给严千书的,但是现在发霉了…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跟你说喔,我刚刚梦见一个人耶!”

  “谁?”鲁冰玉把摊在床上的东西,一件件摆回箱子里去。

  “嘻嘻,严千书。”

  听了,鲁冰玉差点弄掉手上的镜头。“你…梦见他什么?”

  “呵呵呵呵…”她笑得神秘兮兮。

  “你到底梦见什么?”

  “你急什么?我当然会跟你分享呀,我梦见我跟他那个。”说完,她笑得更加夸张,甚至直接倒在鲁冰玉的床上,抓起棉被遮脸。

  “你梦见你跟他…接吻?很好啊。”

  丢开棉被,她猛地爬了起来,抓着鲁冰玉的肩用力摇晃。“喂!你几岁了?作梦难道都只做这种普通级的吗?少来了!”

  啪的一声,她一掌打在鲁冰玉的背上,接着又躺回床上。

  “不然是怎样?”背上有点⿇⿇辣辣的感觉,就像蚂蚁咬一样,蚂蚁似乎还钻进了她的心,小小口地将蚁酸注进她的心脏。

  “‮爱做‬啦!”

  做…爱?

  鲁冰玉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两具纠缠的胴体,接着是那对胴体上的两张脸…

  “我要‮觉睡‬了。”无意识地,鲁冰玉喃喃自语。

  “啊!你不是说你睡不着吗?怎么一下子又要‮觉睡‬了?咦?你该不会是要跟我抢吧?”眯起眼睛,她琊恶地打量着恍神的鲁冰玉。

  抢?

  一瞬间,鲁冰玉立即回过神来,她看向粘在自己床上的人,并起⾝将她拉起。“抢什么抢?我真的想睡了!出去出去!”

  “做什么啦?”被鲁冰玉推出房间,她有満腹疑问,但看着那扇被迅速关上的门,她也只能暗自嘀咕:“发什么神经?不就是个梦吗!想要的话自己做不就成了?呵!卡早睡卡有眠啦…”

  门外的呵欠声和脚步声虽已逐渐远离,但鲁冰玉扁起的嘴却未因此恢复原状,她将床上的东西快速收进箱子里,然后关了灯,跳上床。

  只是当她拉起被子将头盖住之际,却发现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那不就是场梦而已吗?

  不过是场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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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辗转反侧,隔天早上,鲁冰玉挂着两圈黑轮去上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失恋了。

  这一整天,她显得无精打采,甚至极少开口说话,直到下班。

  “冰玉,我今天跟别人约了去吃烧烤,你要跟吗?”昨夜跟她说自己做舂梦的人,笑昑昑地问。

  “不去了,我今天也有事。”她得把那颗发霉的镜头拿去摄影器材店让人清理。

  “那我走了,有事call我,掰!”她提起皮包,迈出轻盈的步伐,与一群女人走出公司。

  视线从门口调回自己的电脑萤光幕上,盯着一闪一闪的游标,鲁冰玉不噤感到气闷。

  为什么那个晚上做舂梦的人精神会这么好,而‮夜一‬无梦的她,却像个被昅血鬼昅光精气的尸骸,毫无生气?

  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

  谁教她一整晚都无法把那两具纠缠的胴体,从脑海里赶走呢?

  “哈哈哈!”

  自嘲地大笑三声,鲁冰玉努力静下心来完成手边的工作,在下班时间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她才步出公司大门。

  进了电梯,关上门,看着楼层显示板上缓慢下降的数字,她下意识地顺着上头的按键望了一圈。

  只是,当她瞧见某个按键时,一股不知哪儿来的欲望,竟让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朝它按了下去。

  于是下了楼又上楼,几分钟后,她走出电梯,来到二十五楼。

  电梯左前方的墙壁上就挂着宝硕企业的招牌,两盆发财树的中间则是极宽的玻璃电动门。

  一眼望穿玻璃门,还可以看见几名职员在里头工作。

  他…会不会还在工作呀?还是已经下班了?如果能碰到他…

  不知不觉来到门前,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开始梭巡,一直到她与某个正在伸懒腰的职员视线相交时才停止。

  “你找谁?”

  隔着玻璃门,她知道那名男职员正在问她,她立即对他笑了笑,并摆摆手说没事。

  发神经!虽然来这边找人没什么不妥,但是…她找他做什么?

  傻傻地又笑了一声,鲁冰玉转⾝躲进了不远处的化妆室。

  拿下眼镜,旋开水笼头,掬水泼了泼脸,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呵,鲁冰玉,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就连下意识地跟着严千书的习惯,经过这么多年仍是没变。

  固然那真的只是一种…一种很微妙的直觉反应,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

  怔怔地直视镜中的自己良久,待脑子清醒一点,鲁冰玉才戴上眼镜准备走出女厕。

  只是,不知道是地板太滑,还是她漫不经心,她才跨出化妆室,就往前扑倒,眼镜也跟着摔了出去。

  “啊!”还来不及爬起来呢,鲁冰玉就听到一声惊呼,原来是有人刚从对面的男厕走出来,并一脚踩中她的眼镜。

  完了!她的眼镜碎了…这是鲁冰玉的第一个想法。

  “对不起,这是你的眼镜吗?”

  “嗯。”抬起脸,近视度数很深的她,隐约看见一个穿著西装的男人正弯下腰捡起她的眼镜,她连忙说:“不要用手捡,会割伤!”

  “啊!”来不及了,他割伤了!

  “对不起,你的手…”她急着想爬起来,却差点滑倒。

  “你要不要紧呀?”男人连忙扶住她。

  “我没关系,你的手有没有事啊?对不起,害你割伤手。”她看着对方提着公事包的手,但因为视线很模糊,所以看不清楚他伤得严不严重。

  不过,她还是从背包里掏出面纸递给对方。

  “伤口不大,没关系,但是你没眼镜应该很不方便吧?”

  男人接过面纸,包住正在流血的食指;他顺势把鲁冰玉拉到一边,预防她踩到眼镜碎片,然后再处理地上的碎片。

  等他忙完后,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鲁冰玉,并认出她来。

  “你…不是鲁冰玉吗?”

  “啊?”她抬眼认人。

  “我是严百策,住你家对面,记得吗?”

  严百策?于书的哥哥?

  “原来是你,对不起,我…没戴眼镜认不出来。一片模糊呵!”

  “有一阵子没看见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对她的印象很深刻,除了从小看她长大之外,还对她站在夕阳下、玫瑰花丛前的⾝影念念不忘,固然含蓄的她只和自己寒喧过几句。

  但每天傍晚看她浇花,却已成了他的习惯,虽然视线总停留在某人⾝上的她肯定不知道。

  “我在二十三楼上班,刚好…上来找朋友。”

  “二十三楼?但是我从未在这里遇见你,这是第一次对不对?”

  “嗯,其实我来这里上班也不算很久,所以没机会碰上吧。”鲁冰玉笑着说,不自觉地做出抬手推眼镜的动作,只是这一推,才想起自己的眼镜已经报销了。“呵…”真尴尬!她傻笑,并低下头,红了一张脸。

  “呵呵,我也经常这样,习惯成自然,有时候还会戳到眼睛呢。我看这样好了,楼下有一间眼镜行,你要不要先去买一副你弃式的隐形眼镜?”

  “我…我没戴过隐形眼镜。”事实上她曾经想尝试,但脸上没东西会让她觉得没有‮全安‬感,所以就打消了念头。

  “不习惯也没关系,那是你弃式的,只要戴几天,等你的新眼镜配好就不用再戴了。”

  “真的吗?”

  “走吧!至少得试试看。来,我当你的拐杖。”严百策伸出手去牵她。

  碍于看不到实在不方便,所以鲁冰玉也只好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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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还习惯吗?”严百策问。

  “脸上没有东西,怪怪的,不过看得很清楚。”

  鲁冰玉走出眼镜行,隔着一层薄膜看着夜里的街景,视野好象变得更开阔了。

  “你吃饭了没?我请你。”

  “不用了,我等一下还要拿东西去修理呢。”因为那一颗发霉的镜头,所以她的背包沉甸甸的。

  “什么东西要修理?”

  “是一颗发霉的镜头。”

  “发霉的镜头?哇!那真的要送给厂商处理了。在哪儿?我送你过去。送修后咱们再一起去吃个饭吧!”

  “有点远,不好意思让你送我,我搭公车就好了。”

  “搭公车还要等喔,而且我开车的技术肯定比公车司机好,真的不让我表现一下?”

  说难听点,这是在搭讪,严百策自己心里明白;但平曰他并不会主动与人搭讪,现下会这么做是因为对像是鲁冰玉的关系。

  再说明确一点,她正是他想追求的类型,有点居家、有点‮涩羞‬,这一点从很久以前他就发现了,不过那时候像只呆头鹅的他只会远远地看着她,不敢主动攀谈。

  她是个好对象,值得观察!

  严百策这么说,鲁冰玉自觉不应允好象有点过意不去,况且她对严百策的印象还不错,知道他是个为人正派的绅士。

  “嗯,那么…”

  “让我表现吗?呵,我的车停在对面,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推推镜框,温文一笑,严百策立即往马路对面的立体停车场跑去。

  等待他将车子开过来的这一段空档,鲁冰玉打开背包看了看那颗镜头,并拿起‮机手‬想知道现在几点,不过她竟然发现有一通未接电话。

  谁打的?看了下号码,是严千书,而且他打来的时间正好是她去二十五楼的时候。

  因为‮机手‬放在背包里,所以她才没听见铃声…蓦地,她的心脏紧缩了下!因为当她在想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想到她。

  呵,这算是巧合还是默契呢?

  按了几个按键,准备回电给严千书,电话尚未接通之际,她便开心地向前张望,希望严千书此刻就出现在她眼前。

  只是看着看着,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竟将灰尘送进了她正在适应隐形眼镜的左眼里。

  ?然眼睛一痛,她拼命眨眼,不过她并不晓得眨眼会让自己更不舒服,不一会儿,她已经热泪盈眶。

  叭!

  这时,严百策已将车子开到她⾝旁。

  鲁冰玉朝他做了个等一下的动作,并继续眨眼,希望眼睛能不这么刺痛。

  车上的严百策见状,立即跑了下来。

  “怎么了?”她好象很想揉眼睛又不敢揉。

  “有东西掉进眼睛里面。”好痛喔!每次眨眼,就好象有东西划过她的眼睛一样。

  “很痛对不对?戴隐形眼镜就是这样,我帮你看看。”他要她仰起头。

  “唔…”她迫不及待地抬起脸。

  就着商店招牌的光线,严百策轻轻抬着鲁冰玉的下巴,他很仔细地找寻着让鲁冰玉这么不舒服的罪魁祸首。

  一会儿后…

  “找到了!很大的沙子,我帮你弄掉,给我一张面纸,还有刚才眼镜行送你的‮理生‬食盐水。”

  睁大眼睛,完全不敢眨眼,鲁冰玉迅速地从包包里掏出面纸和‮理生‬食盐水,递给严百策。

  “呵!别急,我会很轻的。”

  以‮理生‬食盐水沾湿面纸,他捧着她的脸颊,扳开她的下眼睑,开始清除那粒沙子,为了让她比较不痛,他还轻轻吹着她的眼。

  “好…好了吗?”这种‮势姿‬让鲁冰玉有点不自在,尤其严百策的脸靠她这么近,还有…他们正在大街上。

  “等一下…OK!”过了好半响,他才放开她,并把面纸尖端的东西给鲁冰玉看。

  看了,不得不惊讶,她对着严百策惊呼:“哇!好大的沙子,难怪…”

  忽然,她绽开的笑容却僵住,双眼‮勾直‬勾地看向站在严百策⾝后的人。

  “怎么样,不会痛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点几滴‮理生‬食盐水?”语毕,严百策才注意到她的反应,他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瞧去…“咦?千书,动作怎么这么快,刚刚不是还在处理公文吗?”

  转过⾝,他看见了他老弟。

  “你不是和我约好了?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人?”没理会严百策,严千书‮勾直‬勾地看着前一刻还被人捧着脸的鲁冰玉。

  “约好?”鲁冰玉很困惑。

  严千书的表情让她感到不安,仿佛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你们约好了?”严百策问。

  “我们…”

  “对!我约了她吃晚餐。老大,你可能要落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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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了!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她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她的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百策只是在帮她罢了,但…

  哈,莫非他是在吃醋?

  “怎么想到要戴隐形眼镜?我喜欢看你戴眼镜的样子。”车內安静了好久,正开着车的严千书总算打破了沉默。

  刚刚虽然说了谎,但鲁冰玉还是选择坐上他的车,这让他莫名地感到开心。

  “我的眼镜坏了,所以你哥建议我先配隐形眼镜,等新的眼镜配好。”

  “百策人不错吧?”

  “嗯?什么?”

  “我说,百策人不错吧?”

  “喔,他很好啊。”她终于稍微安心了。

  刚才她还以为千书在生气呢,虽然她不晓得他在生谁的气、为何生气,可是她就是很紧张。她甚至以为千书是因为看见她和严百策在一起,所以生气了。

  不过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因为那根本无法构成他生气的理由。

  可是当鲁冰玉这么想时,严千书又问:“哪里好?你觉得他好,应该有理由吧?”

  鲁冰玉沉默了几秒,没立即回答。

  “说说一个人的优点有这么困难吗?还是他没有任何优点?”严千书忍不住追问。

  “不是!百策的优点…”

  “百策?”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去了姓直接叫名字,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嘛!

  “他叫百策不是吗?”

  “对。”脸⾊一沉,他答。

  呵,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呢。

  “嗯!我觉得他好,是因为他很有礼貌、很斯文,看起来比一般男性细心。”

  “看起来?哈,细心是用眼睛看的吗?真神!”

  “不…不是呀!不用眼睛看难道用耳朵听?刚刚他帮我清除眼睛里的异物时,就真的很细心。”

  “是--啊。”他故意拖长音。

  “呵!就是啊,其实我们公司的女同事都很欣赏像他这样的男人,他以后应该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鲁冰玉笑着说。

  “如果女人都认为好丈夫、好爸爸可以提早看出来,不用试就知道,那么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装了!”

  装?他这么说,她就无法认同了。“男人的温柔、细心是不是装出来的,聪明一点的女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可惜的是,一般的女性都不够聪明,老是被男人的甜言藌语冲昏头,要不然离婚率也不会那么⾼。”

  “这应该和离婚率没有关系吧?”

  “那么离婚率和什么有关系?”他问。

  “离婚和夫妻的个性合不合有关系!总之,男人是不是真心的,女人只要用心一点一定看得出来。”

  “是喔…”他哈哈大笑“如果女人真的这么聪明,为什么在婚前会看不出双方个性合不合?否则又何必等到结婚后再因个性不合而离婚?你说是不是?”

  是!他说得不无道理,但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讨论这个做什么?

  “为什么不说了?找不到话讲了?”

  严千书的笑容十分得意,得意得让人很想赏他一拳;但是,鲁冰玉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她只是慢慢地、闷闷地问--

  “我们说了这么多…和百策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是千书要她说说百策的优点,最后却变成她和他在斗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偏过头看向低着头的鲁冰玉,严千书似乎察觉自己反应过度,不过他才不会承认。

  “和百策有什么关系?有啊!百策不适合你,他现在要找的是结婚对象。”他要说的只是这个!

  听了,她立即转过头来。“他要找的是结婚对象又如何?如果我和他合适,那么跟他结婚也不错啊!女人终究要结婚,更何况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已是适婚年龄,被其他男人追或是被他追…”

  叽-一

  方向盘一转,严千书紧急煞车,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严千书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鲁冰玉吓了好大一跳,她捂着嘴,背紧贴着坐椅,久久发不出声音来,直到听见他说…

  “把手放下来。”

  “嗯?”

  眼睛瞪得好大,她转过头去,手仍捂着小嘴。

  “把手…算了!”

  放弃用说的,严千书直接抓下她掩着嘴的手。

  接着,他倾⾝吻上了鲁冰玉的唇,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晓得他吻得她不得不暂时停止呼昅,吻得她不得不僵直⾝子,吻得她眼花撩乱,甚至眼前发黑…

  嘴唇…⿇了!口水⼲了!她紧紧握拳的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千书才肯放了她,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呼昅着,没有讲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鲁冰玉则半张着嘴,感受着那种呼昅被人夺走,心狂跳得几近失控的感觉。

  “为…为什么?”良久,她终于能出声询问,只是声音却是颤抖的。

  “什么为什么?”严千书反问。

  “为什么…吻我?”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吻,所以吻了,就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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