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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匈奴射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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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一名贴⾝侍卫,李敢自是明白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说的话绝对不能说,不该听到的要装作没有听到,不该看到的要装作没有看到。虽然这次出宮显得很怪异,但已把这四个基本道理烂熟于胸的李敢把嘴巴闭得严严的,一句话也没有问这是要去哪里。

  两人先是换了一⾝杂役的‮服衣‬混出宮,于集市上买了两匹上好的骏马,打扮成商人的模样出了‘九原城’,一路向西。

  初时,李敢还以为李信不放心‘⾼阙’等城的防务,这是要微服私访去。等近了‘⾼阙’见李信并不入城而是出了长城关隘,他倒菗一个冷气,意识到李信此番出宮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提醒道:“大王,再往前走可就是匈奴人的地盘了!”

  “我知道!”李信回了一句,打马一鞭,跑的更快。

  李敢不敢想象李信若是被匈奴人杀掉,或者被匈奴人擒住是个什么样后果。反正对于他来说,是个万死不足以抵其罪的大过,快马追了上来,拉住李信的马缰道:“大王,臣作为您的贴⾝侍卫,以保证您的‮全安‬为要任,不能任您孤⾝犯险。”

  “犯险?犯什么险,我只是出城透口气!”李信持鞭轻轻敲了敲李敢的手背,道:“再说,这万里大漠也是我的国土,我在自己的土地上走走,又有什么险?”

  李敢把缰绳握的更紧了,抬起头倔強的盯着李信:“这片大漠亦是匈奴人的地界,大王要真的想走一走,我们先入关內,调来大军再走不迟!”

  “噢,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害怕了,不敢跟我前行。还平时自夸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常常对人吹嘘在‮场战‬上杀了几个敌人,怎么一到碰真格的时候。就畏首畏尾的不敢了!我跟匈奴人打交道的年数不少,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没什么了不起的。”李信含笑望着李敢,示意其松开马缰。

  “臣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大王地危险!”李敢辩解着,把头摇了摇,道:“反正,不管大王如何看臣、说臣、辱臣。臣都不能让大王去犯险,不然回去没法跟诸位将军交待。”

  李信一意出关自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有些放心不下匈奴人的行踪,想亲自来到漠北看一看匈奴人究竟在⼲些什么,看他们是不是真如韩信说的那样,一见我大军前来就闻风鼠窜,不敢捋我虎须。他太了解匈奴人了。这些家伙仗着快马,有利则往无利则返,关內的局势乱成一片,他们会不打关內的主意?今时不比往曰,如今的匈奴人收复东胡土地,兼并‘天山’附近诸国,正是挟大胜之威不可一世。不会不对‘北假’以及‘河南地’这一大片肥沃草原垂涎三尺的。

  不久前地韩信出击匈奴人显的太过顺利,一路直奔迫使匈奴人狂退五百里。两军没有大的攻战,基本上就是一个在追一个在逃,历经大半年的战争双方只是各损失了千余人。李信怀疑这是匈奴人使的一计,为的是把韩信大军拖疲拖垮,拖到粮草不继,适时而歼之。幸运的是韩信是个天纵奇才地大将,感觉事情有点不动头。就把营扎在五百里处与敌对峙,不再前进一步直到李信下令方把大军拉回关內。

  近来‮出派‬的探马都报,关外五百里內寻不到匈奴骑兵的踪迹,估计其就如多年前被蒙恬打怕了一样,不敢向阴山牧马。可,李信始终有一种怀疑,怀疑匈奴大军离阴山口并不远。躲在某个极其隐避的地方朝关內窥视。等待着他将主力南下东移。奇兵突发的给他后背结结实实的来上一刀,使他永世不得翻⾝。然而这只是一种怀疑。没有亲眼所见他拿不下该倾其主力对付项羽,还是严防凶奴两线出击的主意。

  “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李信笑呵呵地道:“众所周知,匈奴人远在五百里之外。我们不往远走,就在三百里內随便的转转,等回去之后我放你去黑夫的骑兵营如何?”

  “真的?”李敢一喜,把手松了松,马上又紧拽绳缰道:“不行,要是让将军们知道是臣带大王出关的,臣的小命哪还能保住?小命都没了,谈何前去骑兵营。”

  “你个愣小子,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你我不说,谁会知道?”李信拍了拍李敢的肩膀,道:“再说,我是大王,就好比老虎。黑夫他们是将军,就好比是狼。你官低位卑,有如小猫。老虎是奈何不了猫地,因为你太小,我责罚你天下人会说我残暴不仁,可我却能管着狼。狼是奈何不了老虎的,但它却能吃了猫。如此就形成了我管黑夫,黑夫管你,你管我的局面。你想,就算他们知道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只老虎对狼们说,猫儿无罪,猫儿还有功呢,他们能不听吗?”

  “是这么个理!”李敢又把手松了松,即将放开缰绳时现次问道:“万一碰到匈奴人呢?”

  “探马已报的很清楚了,这一片根本没有匈奴人。”话,把李敢拉着缰绳的手轻轻挪开,道:“要真是幸运碰到了,所碰到的也只不过是十来个人地小股匈奴骑兵,凭我们两个⾼超地箭手,还奈何不了十几个匈奴人吗?”

  “嗯!”李敢微微点点头。一来是想要去骑兵营,二来也是为了见一见传说中地匈奴人到底是何等模样,终于同意。他把马拉在稍稍落后于李信一个马头的位置,走了大约三四十里路,见四周清静,茫茫旷野之中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心情放松地道:“大王,我听说匈奴人中有许多射箭的好手,其中不乏有一些射雕的神手。有人说,这些射雕手可用弓箭击穿大雕的眼睛,要击左眼击左眼,要击右眼击右眼,绝不会击错了眼。还有人说,这些射雕手们有一个绝活,可以一箭双雕或者三雕,不知是真是假。”

  “要是让你来射,你能射中雕的眼睛或者一箭双雕吗?”李信道。

  “不知道!”李敢摇了‮头摇‬。道:“我们家乡

  ,最常见的是喜鹊和⿇雀。喜鹊是招喜的富鸟,不?以我常射⿇雀。我也曾尝试着射⿇雀的眼睛,可它的脑袋太小,每一次都会把它们的脑袋射个稀烂,不知道是否射中了眼睛。至于一箭双雕我想我可以办到地…”李敢嘻嘻一笑:“有一次,一队呈人字状的大雁从我头顶飞过。那天的感觉好极了,我拔从一支箭随手一射,箭从第一只大雁的庇股穿进在嘴里穿出,其势不减的又从第二只大雁的下腹斜穿而入,一枝箭上就这样串了两只雁。”

  “呵呵!”李信笑了笑。李敢讲的太过离奇,如若真如他说的从庇股穿进从嘴穿出,那岂非与神仙无异。准头该拿捏到什么地步,反正他是没办法如此射死一只飞翔中地大雁,相信世界人也没有这样的神射手。

  “您不信?”李敢有些急了,道:“大王,我可没骗您,我发誓若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真的,那天也不知怎么搞的。简直如有神助,连瞄也没瞄顺手就这么一射。”

  “原来你是瞎碰的!”李信哈哈一笑,道:“这倒有可能,我也相信。”

  “其实也不算瞎碰,我瞄的是第二只大雁,谁知鬼使神差的竟给第一只大雁来了个穿肠破肚。”李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大王,你与匈奴一战成名。快给我讲讲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射雕手?”

  “或许你也听人说过,我也是个不错的射手!”李信自得的仰了仰头,道:“咱们⾝为射手,自是明白要射中运动中的飞禽走兽不难,难就难在指哪射哪,尤其是射中飞禽如绿豆般的小眼。匈奴人地两翼箭头极大,鹰的眼睛极小。哪能说射哪只眼就射中哪支眼的?反正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射雕手。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一定也和你一样是瞎猫碰到了个死耗子。不过,匈奴人确是天生的射箭能手。他们从小就玩弓弄箭长大,射箭的水准自是比我们普通的兵卒⾼出许多,要不是我们地复合弓与劲弩射程比它们的弓箭远的多,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将来有一天,你要是与他们碰到了,却不可心存狂妄之心,有瞧不起他们的意思。”

  “多谢大王指点!”李敢坐于马上拱手道。突然,好像听到了些什么,从马上翻⾝而下,将耳侧于地上听了起来。

  “有何发现?”李信问道。

  “一马急迅朝我们这边驶来,那马好像右侧前腿有伤,着地声音极轻。大五,我们用不用躲起来避开他。”李敢从地上站起⾝,道。

  “笑话,我们两个人去避他一个马儿受伤的人,这要传出去岂不是把脸面全都丢光了?”李信怀疑这马是九原‮出派‬去的探马,马儿受伤一定是发现了敌情,问道:“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约三里路!”李敢不敢大意,一手握着神臂弓,一手按住腰间宝刀。

  过了大约一盏茶工夫,草原上出现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等到了近前才看出是个商人打扮地关內人氏。那人见到李信与李敢,先是一惊,瞧清了两人地模样,心中大安,眼前一黑从马背摔了下来,晕倒在草原上。

  李敢收了神臂弓,跑上前去半跪下去,将那人地脑袋扶靠在膝上。解下腰上所悬水囊,给那人⼲裂的嘴唇喂了点水。

  那人大概三十岁上下年纪,黑红地脸庞显的有些憔悴,像是劳累所致。

  李信觉的这人眼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见那个喉咙动了动,道:“再给他喂些水。”

  那人睁开了眼,对着李信笑了笑,挣扎着站起⾝跪在地上,叩了一头,道:“多谢大王活命之恩。”

  “你认得我?”李信问道。

  “小人卓越,为九原冶铁大啬夫。当初‘九原’新复,小人与家父一同被当作犯人迁徙至此,承蒙大王不弃,亲自接见,曾见过大王面,因此认得。”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九原首富,卓氏铁行的少东家。你老父⾝体可好?”李信上前把卓越扶起,关切的问道。

  “承蒙大王眷顾,他的⾝体还算硬朗!”卓越紧张不安的朝西边看了一眼,道:“大王怎么孤⾝到了此地,这里非常危险,赶快入关回国,免的遭了小人的暗算。”

  “我还没问你呢,你倒问起我来了!”李信呵呵一笑,道:“你不在九原⼲你的大啬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臣闻听楼兰国附近有座沙铁矿,质地极好可炼沙钢,于是带领数十匠人前往查看。不料回程的路上碰到匈奴射雕手,他们忽远忽近,忽前忽后,箭法极准,从不落空。那几十工匠现已全部战死,只有小人一个逃脫…”

  “可探明那里的沙铁矿?”李信问道。

  “一共有几个射雕手?”李敢的鼻孔向外翻张,脸上泛起一层‮晕红‬,‮奋兴‬的问道。

  “已探明沙铁矿的位置!”卓越从怀里掏出一道白绢,递给李信道:“图上所标便是矿脉的具体位置,请大王收入怀中。”

  “这东西我又看不懂,还是留在你的⾝边吧!”李信道。

  “不!”卓越摇了‮头摇‬,道:“臣与那些下属朝夕相处,如今他们死于异地臣岂能独活?刚才所以逃命,只为了把这张图索带回九原,今在有幸此地碰到大王,自得前往与他们死于一处。”

  李信感叹于卓越的义气,问道:“一共有几个射雕手?”

  “三个!”卓越叹气道:“我们一共五十六人,竟被他们三个杀的无还手之力。”

  “这不能怪你,你们并不擅长拉弓射箭,而是擅长冶铁,所以会败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要是与他们比试炼铁,他们一定比不过。”李信安慰了卓越一句,回头对李敢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与这些射雕手比试一番,看他们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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