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死撑——第十二章水落石出
小刘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愧羞难当，从送林风去医院包扎伤口到回审讯室期间，他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虽然林风救了小刘、也博得了警花的好感，但是他的“犯人”⾝份仍然没有变，在他们的心中，林风是一个涉嫌持刀抢劫、強奷的犯罪嫌疑人，因此，回到审讯室后，审讯工作仍将继续进行，只是他们对林风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他们不再对林风大呼小叫了，而且他们似乎也相信林风并非是真正的“犯人”
小刘主动泡了一杯热茶给林风，审问开始时，他取下了林风手上的手铐，不过，林风依然坐在铁框里的木椅上接受审问。
许婧整理好审讯桌上后，冲林风笑了笑，问道：“林风，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林风点了点，笑道：“请问吧，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
许婧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的表情，问道：“你的职业？”
“无业。”
“家庭住址？”
“没有。”
愣了愣，许婧虽然颇为奇怪，但也没有问原因，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从队部转业回来后还没有落户吧？她接受问道：“你的家庭成员？”
“就我一个人，我是一个儿孤。”
“林风，你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小刘坐在一边有些听不下去，总感觉林风这小子像是在说谎，他取出一支烟走到铁框前递给了林风，为他点上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你坦白交待，我与许官警一定酌情处理你，毕竟你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林风听出小刘仍然怀疑他就是案犯，但是他没有強词夺理，浅笑道：“嗯，我记住你的话了…许官警接着问吧！”
…
许婧问完林风的基本情况后，顿了顿，开诚布公的说道：“林风，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是当兵出生的，法律的严肃性，我想你也应当清楚，现在请你将犯罪的详细经过讲述一下。”
怔了怔，林风笑道：“许官警，那事真的不是我⼲的，我承认我当时是喝多了点，不过我可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哟！”
许婧愠声愠气的说道：“林风，严肃一点，现在我们是以察警的⾝份对你进行审问，没有人跟你嘻嘻哈哈，你以为你是梁山好汉？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哼，别拐弯抹角，老实交待问题才是唯一的出路。”
于是乎，林风将在小巷里发生的事具体讲述了一遍。
许婧摇了头摇，长长的吁一口气，冷笑道：“林风，你小子真能吹，说得跟真的似的。”
“唉，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所说的话呢？”林风叹道，一副比窦娥还要冤的样子。
“小刘，把受害人的情况讲给他听。”许婧说毕，胸有成竹的冲林风露出得意的笑容，长长的睫⽑忽闪忽闪的煞是迷离，心想，小子，看你能撑多久。
小刘听许婧这一么说，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像一条死鱼似的张着嘴，却没有出声。
“怎么啦？”许婧焦急的问道，她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眉心都快挤到一起了。
林风的心猛的菗紧，莫明的惴惴不安了。
审讯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许婧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小刘，过了好一会儿，小刘才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受害人惊吓过度，躺在医院不肯接受询问，她说要等她恢复心里状态后再接受我们的询问。”
“这…”许婧惊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们接受审问，无论无何不能让他的侥幸心理得逞。”小刘尽量庒低声音说道。
许婧还能说什么呢？她微微冲小刘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他的做法。
“林风，你别死撑了，就算是你不交待问题，受害人也会向我反映的，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五点，这么熬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早点交待清楚后，我送你到号子里去休息。”小刘开口打破了僵局。
“好呀，既然你们怀疑是我⼲的，那就请你们将受害人喊来与我当面对质。”林风有些生气，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林风一语中的，他们恼怒极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答他所说的话，因此不好发作，只能打掉了牙齿和血呑。
见小刘与许婧都没有开口说话，林风又说道：“你们就是挨更长时间，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的！哎…如此耗下去于谁都没有好处，这样吧，我留下我的机手号码，我保证随传随到。”
“哼，林风，我告诉你，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怕你不交待。在问题没有交待清楚前，你就别轻易从这里走出去。”小刘的目光坚定而有力，丝毫没有妥协的打算。
见小刘不好说话，林风浅笑道：“许官警，今天上午我真的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以人格作担保，保证在十二点之前回局里接受你们的调查。”
“你以为这是饭馆，想进就进，想去就去吗？”许婧没有正眼看他，摆弄着手里的笔，像是要写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写。
林风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口气，无精打采的说道[：“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可是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将受害人叫来，让她辨认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是听我们的，还是听你的？用得着你来安排我们做什么吗？林风呀林风，你到现在都没有摆正自己的⾝份，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纯粹是扯淡！”小刘厉声道。
林风摇了头摇，皮笑⾁不笑的说道：“刘官警、许官警，我不想再与你们理论了，不然你们会怪我狡辩。”顿了顿，他又说道：“虽然我没你们这么懂法律，但是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譬如‘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因此，我请你们能以事实说话，真正的罪犯逃之夭夭了，现在唯一能证明事实的就是那个受害的妇少，你们把她叫来辨认一下，事实不就水落石出了吗？可你们却怪我没有摆正⾝份，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案的？”
小刘铁定了心不将受害人的不肯作证的情况告诉林风，而许婧起初有些犹豫，但是听林风大道理小道理讲了大堆，好像能把死人说活似的，她心里就窝火，所以她打算不再搭腔。
她往窗外瞟了一眼，窗外已经有了光亮，心想反正受害今天上午就会向他们反映实真情况，现在这小子费尽心机说谎就随他去说，等受害人来局里辩认，他的“死期”就到了。
林风见许婧往窗外瞟了一眼后良久没有开口说话，他好奇的扭过头看了看窗外，不由暗叹，该死，天都亮了，说不定柳依依现在已经走出家门，赶往机飞场了。他越想越急，情不自噤的叫出了声：“快放我出去，不然没时间了！”
许婧与小刘对视了一眼，顿时一头雾水，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没时间了？”
“我的女友今天上午要出国，我得去送她！”林风大声答道。
第十二章【水落石出】
小刘与许婧听林风说他的女友今天要出国，两人顿时瞠目结舌，愣了足足一分钟后，许婧面若桃红，冷嘲热讽的笑道：“你小子睁眼说瞎话吧？你女友出国？嘻嘻，想编谎的话，至少也得想一个⾼明一点的谎言。”
小刘虽然也与许婧一样极为吃惊，不过听林风说他已经有了女友，他心里反倒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惊喜，说句心里话，林风与许师姐之间尽管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但是小刘看到许师姐对林风稍微好一点，他心里就难受，醋意难消，因此，他还真希望林风真的有女友了，可是林风说他的女友要出国了，小刘却又无法相信他的话，一个“犯人”会找到那样好的女友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林风，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刘似笑非笑的问道，没有表露出怀疑的神情，他巴望林风说的是事实。
“当然是真的…我女友今天要到维也纳去，所以我才急着出去。我想在她登机前与她见上一面，你们就答应我吧？”林风将“你们就答应我吧”说得特别诚恳，他面部的神情几乎与乞丐找人讨钱时所表露出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相差无几了。
不可一世的林风突然变得如此低声下气，许婧与小刘颇为诧异，甚至有些于心不忍了，但是都缄默不语。
“请问现在几点了？”林风问道。
许婧看了看机手显示屏，说道：“快七点了。”
“啊…”林风不由暗叹，***，时间过得真快！说不定柳依依这会儿已经到了机飞场，他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唉，女人虚荣心強，她不打电话给我，我总可以打电话给她吧？于是他急道：“许官警，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的女友吗？”
“不行，在案情没有查清前，我们不让你与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这是工作原则也是纪律。”许婧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小刘见林风再三相求，加之他又出手救了自己，于是他冲许师姐耳语了几句，许师姐同意他马去医院找受害人录口供，并带她来辨认林风是不是真凶。
为了稳住林风的情绪，小刘临出门前突然转⾝冲林风笑道：“林风，你小子千万别乱来，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实话告诉你，你的问题我们很快就会查清了。”说毕，他重重的关上门，快步离开了。
小刘走后，许婧一直都在作林风的思想工作，叫他千万别激动，事实很快就会查明了。林风的狂疯她亲眼目睹了，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是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挥之不去，心有余悸的她只能好言相劝，她将突破案情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刘的⾝上，林风到底是不是真凶，只有看受害人的口供与辨认了。
林风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见小刘出门去，他不加任何思考也知道他是去见受害人了，而许婧正在苦口婆心作他的思想，他又怎么好意思拉下脸面大发雷霆呢？
小刘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医院，受害的少女情绪大有好转，不但主动积极的向小刘与他的同事如实反映了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她还与他们一起来到了安公局，透过审讯室的小玻璃窗，她声称凶的右眉骨上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而且肤皮腊⻩，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子不是凶犯，而是救他的那个男子。
送走受害人后，小刘快速回到了审讯室，他刚踏入审讯室，林风与许婧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
小刘摇了头摇，迳直走向铁框，打开小铁门后，他冲林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错抓了你，你现在自由了。”
听小刘如此一说，许婧羞红着脸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
而林风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冲他们发火，现在他只想尽快赶到机飞场，于是他无所谓的笑道：“没有关系，你们是察警，完全有权利留置盘问我。”
可是当他捡起地上的皮带系好时，不噤大惊失⾊，嚷道：“糟糕，在追犯人的时候，我的机手掉了…”
“我去帮你找找。”小刘毫不犹豫的说道。
摇了头摇，林风苦笑道：“不必了，现在天已大亮，早被路人捡走了。”
小刘却执意道：“许师姐，这里留给你了，我去帮他找机手。”说毕，他便快步离开了审讯室，将“烂摊子”丢给了许师姐，当然他并不是恶意要如此做，林风说他的机手在追犯人的时候掉了，他能不去找吗？
林风在审讯记录上签字捺印后，也没有说任何怨言，浅笑道：“许官警，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许婧愧羞难当，她原以为林风会狠狠的数落她一顿，可没有想到这小子似乎一点也不记仇，相反，他仍然对她十分敬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一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从她的小嘴里飘了出来：“你不是要赶时间吗？我开车送你吧！”
“什么？”林风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怔，他冲正在收拾卷宗的她笑容可掬的说道：“呵呵，许官警，你在与我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吗？不信就算了，我还难得管那门子闲事呢！”许婧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别生气嘛，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们现在就走？”
“嗯，好的。”许婧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上车后，林风借许婧的机手拨通了柳依依的机手，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林风的脑子快速运转，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八成是柳依依的父亲，于是他结结巴巴的谎言道：“我…我是…柳依依的大学同学，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父亲，你找她有事吗？”
“哦，原来是伯父，呵呵，您好…事情是这样的，柳依依告诉我今天她要出国，我想送送她…请问她出门了吗？”林风的语气平稳了许多。
“她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她乘坐的是八点半的机飞，这会儿应当快登机了吧。”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再见！”
“再见！”
林风将机手还给许婧的同时，催促道：“许官警，请你开快些好吗？不然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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