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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泪眼朦胧(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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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我们依然在船上,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我的腿伤已然痊愈,从徐先生那里得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美国旧金山,因为要避开国民和共产双方的势力,所以这艘私船从黄浦江到长江,再到东海。

  这一段路程走了不短的时间,现在路程已过大半,很快就能到美国了。我打开船舱,来到甲板,看到庄晓曼正望着远方的海面出神。

  告别了以往的日子,庄晓曼自然不能再穿军统的衣服了,还好徐先生的船上并不缺衣服,今的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旗袍,上身披着一件深棕色围巾,长发盘在脑后,海风掠过,将她的旗袍下摆高高吹起,修长的美腿在丝袜的包裹下,人。

  恍惚中,我的思绪竟回到了多年前的酒吧,她与我初次共饮,最终留给了我一枚子弹!

  我缓缓走到庄晓曼身边,庄晓曼并没有看我,而是继续盯着海面,口中说道:“肖先生,我在此出神已久,你可知我在想些什么?”她的语调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勾人心弦。

  我轻轻一笑说道:“肖某不知庄小姐在想什么,但肖某此时,脑海中回的,都是当年在酒吧,你我第一次共饮时的旎时光。”“旎时光?”庄晓曼轻声回道:“肖先生,还真是会用词啊…呵呵,看来我们一如既往的默契。”

  “怎么?莫不是,我们想到一处去了?”庄晓曼点了点头,继续望着大海,再没说话,耳边尽是海的声音。

  良久,庄晓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转过头来,双眼带着一层我捉摸不透的神情,望着我说:“可惜啊…此处没有酒,也没有。”我望着她的双眼。

  她双眸闪动,似乎有一种情意即将倾撒而出,我点了点头,庄晓曼向前走了一步,靠的我更近了,眸光转,樱轻启,庄晓曼温软的念道:“回轩驻轻盖,留酌待情人。”

  我听着这句诗,看着眼前美人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醉了,只听晓曼继续说:“这句诗里的情人,泛指天下有情之人。

  而非男女爱,我认为,凭借我和肖先生这过命的情,叫一声“情人”又有何不可?”晓曼的声音柔情百转,重复着当年我说过的话,原来,这一切她都记得,我轻轻的回复道:“有句话,放在我心里很久了!”

  庄晓曼听到这句话,眼眸中泛起了星星泪花,但她却有意控制,神色依旧是那么的淡然妖媚。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庄晓曼,慢慢的想她靠近,轻轻的说:“其实我非常喜欢…”随后又向前迈了一小步,脚尖碰到了她的双脚:“非常…”

  我低下头,将嘴巴贴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非常…喜欢…你…”我明显感觉到,当最后的“你”字说出来的时候,她全身一颤,她动容了。

  庄晓曼抬起头,原本挂在她眼睛里的泪花已悄然滑落,她依旧强装镇定,但声音已经变得颤抖哽咽:“肖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上海么?”“原本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不由分说,我一把将晓曼揽入怀中,将她紧紧的抱住!

  在我怀中的晓曼踮起脚,红在我的嘴上轻轻一点,我看着她的妩媚容颜,看着她的深情款款,不能自已,用力的吻住了她,这一刻的拥吻,让我紧绷了多年的心弦终于放下,那些萧索往昔,仿佛随着凛冽海风,一散而空了!

  我不知我们拥吻了多久,也不知我们是怎么回到的船舱,我只知此刻佳人在怀,软之上,我们彼此融,无法自拔!

  晓曼的长发已经散开,我的坚硬被她的柔软紧紧包裹,晓曼的酥紧贴着我的膛,我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美背,另一只手紧捏着她的翘,晓曼的一双长腿箍在我的间…伴随着我的耸动,晓曼柔情百转的呻,尽管有意控制,生怕隔壁仓的人听到。

  但这轻的声音却依旧动着我每一感的神经!不知绵了多久,我与晓曼一直紧紧相拥,不愿分开,逐渐的,随着情的消散,我们彼此之间隐忍了多年的浓浓爱意,终于修得正果,再无遗憾…***

  1972年,美国旧金山。唐人街,此时的我已年近半百,晓曼与我有了两个孩子,他们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我们当年的影子,毕竟,没有经历过我们的年代啊…我因为精通语。

  而晓曼精通英语,我们在一家报社从事着翻译的工作,日子非常安稳。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波折生死,此时的安稳让我们倍感足,不过,住在这家店的一位老朋友,可就不这么想了。

  这家店是唐人街最正宗的中餐馆,上海小吃尤其美味,店主是一位叫晓晓的姑娘,她的养父,则是当年救了我和晓曼的徐先生。

  三十年前大上海手眼通天的兴荣帮帮主,如今要靠女儿经营的小餐馆苟延残,他怎能甘心,这些年靠着手中的人脉,虽不及当年辉煌,却也与很多大人物都有了集。我和晓曼点了扬州炒饭,正等待着,一身厨师服的徐先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呵呵笑着将信放在我面前,说道:“肖先生,这封信有意思了,发件的地址竟然是大上海夜总会,哈哈,那里恐怕早就拆了吧。”“哦?”我饶有兴趣的看向那封信。

  “嗯?更有意思的是恐怕是这收件人吧。”庄晓曼眯着眼睛盯着信封说道。我这才注意,一行英文地址之后,竟是三个娟秀的汉字“胡峰收”我震惊的拆开信件,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那照片上的,是一位人,一位老同学,或者,叫她“第三号”更为恰当!照片中的方与一个男人手挽着手,站在一座陌生的桥上,面带微笑。我放下照片,再去看信。

  只见信中写道:胡峰:一切可好?不用惊讶于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与住址的,我自有我的方式,照片上的那位,是我的爱人,一位美籍华人,从事记者工作。

  当初在我冒险将你的所有文件寄给地下组织之后,就是这个人,冒死把我从军统的手中救出来,我过的不错,不知老同学你怎么样了?快乐么?幸福么?寄件地址的“大上海夜总会”

  只是我随便开的一个玩笑,那些日子,恐怕胡峰同志没少去那里寻开心吧,呵呵。我现在与我的爱人在美国洛杉矶安居定业,不知你此时如何?据说与你一起逃往美国的还有一位军统女子,看来你依然是福不浅嘛。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日子,珍重。-第三号。

  1972年5月30放下信件,我又看了看照片,一时间泪眼朦胧,随后我握住了晓曼的手,彼此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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