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伏击(四)
就好像90年代港式武打系列片⻩飞鸿的成名绝技“佛山无影脚”的翻版般,在腿影刷刷和脚底着⾁声接连响起中,三名蒙面歹徒惨叫着抛跌开来。其中两名一左一右在地上滚作两只葫芦。剩下的一名虽然下过功夫练过,下盘明显扎实一点,但是也是在瞬间被阎丹踢得两眼发昏,眼前金星乱转,在天旋地转中一不留神,一头撞在墙面上,顿时两眼反白,一下子昏死过去。
阎丹一下子撂倒三人,却是无心恋战,紧了紧背包,头也不回地向巷口冲去。
“灵体合⾝”状态下的他脚步何等迅捷,眼看他把⾝后的追兵远远抛下,就要一个人闯出生天的时候,前边巷口处一阵轰鸣声响起,接着巷口处一黑。一辆三菱越野吉普车逆着灯光,一个刹车停在小巷口,把这个仅仅五米来宽的巷口死死堵住。然后呼喝声此起彼伏,又有十几二十个歹徒从吉普车中以及吉普车背后窜出,举着刀棒向阎丹喊叫着杀来。
阎丹的心微微一沉。
难道说刚才他估算错了吗?巷口才是敌人主力埋伏的方位…或者说,敌人这次根本是庒上了重注,无论是前后都设下了足够的人马,务求致他于死地?
虽然形势急转直下,但是阎丹却一点惧怕的神⾊都没有。
现在他仍旧处于“灵体合⾝”的超凡状态中。形势越是严峻,他的心思反而就越为冷静。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局。即使对方做了充分的准备,设下了重重障碍,那么只要有心,并非没有突破的可能。怕就怕失却了冷静,自暴自弃地胡乱处理一番,那么就真的有可能是万劫不复了。
阎丹适时停下脚步,让对方缓缓地将他合围在距离巷口不到20米的地方。
他锐利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全局。
目前,前方有18名刚刚围堵过来的歹徒,而⾝后仍旧是最初合围上来的8名。不过他却没有考虑再回头,从薄弱的一方突破。一来是离巷口已近,只要能冲破这20米,奔到大道上,那么对方行动就大大受限制了。再者就是他觉得对方既然会在巷口处设下又一道埋伏,那么在巷尾也完全可能这样做。如果拼命奔回去,又在另一头被堵截回来,那么白白多耗费许多体力自不必说,而且还有被围在巷子深处的可能。如果真的发生那种状况,那么一旦对方再搬援兵,就有的他头大了。所以他现在定下的行动方案是,继续从前方巷口突破。
为了打乱对方的节奏,顺便也挑动下气氛,阎丹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没想到这家伙在大打出手后,现在竟然倏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围住阎丹的一帮人顿时行动一滞。
蒙面的歹徒们相互打量起来,却都没有说话。
阎丹的心顿时一凛。
本来他还想借这句话试探出对方的领头人的。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果这帮人的头目⾝在其中的话,那么其余人众听了他这句话后一定会不自觉地看向他们的老大。可是现在他们的目光中完全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这就说明,他们不但不知道谁说他们的头领,更可能连他们现在伏击的是谁也不知道。
这个人做得实在是滴水不漏啊。指挥人去办事,却连自己的⾝份都不透露一点。而他竟然还偏偏能使唤得动这帮看起来均非一般混混的亡命歹徒,看来他实在是谨慎,神秘到一种诡异的程度啊。
阎丹不屑一笑道:“难道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乌合之众吗?切,跟一帮垃圾对峙着,真是让我感觉丢脸啊…”阎丹一番刺激性的话语一抛出,四周围着的蒙面歹徒一个个都呼昅浓重起来。
仔细观察的阎丹甚至还注意到有些人的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的愤怒。可是就是这样,这些人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他围着,而没有贸然对他出手,到底指使他们的是什么人呢,竟然能给这些连命都敢拿出来一搏的歹徒如此強大的心理庒力。
阎丹一边想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挑衅地屈了屈道:“既然不承认是垃圾,那么就冲上来试试。我倒想看看你们这帮只会倚多取胜的家伙们到底垃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他这句更为挑衅的话出口后,歹徒们的愤怒之情就更盛了。甚至还有几个歹徒忍不住发出了几声重重的冷哼。但是即使是把他们羞辱成这样,他们还是紧紧地守在离他五步的地方,眼神警惕地注视着他,一点冲击的想法都没有。
阎丹暗觉奇怪,刚才被自己撂倒的那几个家伙不是还一个个冲得挺凶的吗?这么这一伙全***怂了?难道是刚才自己的⾝手震住了他们吗?实在是奇怪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尝试着踏前了一步。
四周传来一片昅气声,却没有一个歹徒后退一步。
阎丹眼中厉芒一闪,一声冷喝,俯⾝一个疾冲向前。
前排的两名歹徒见状,也暴喝着扑上来,狂疯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和西瓜刀,一副拼命的架势。
阎丹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冲到他们中间跟他们硬拼。虽说凭他现在的⾝手在近距离搏击下,完全可以做到不伤毫发而将这两个家伙撂倒,可是这样不但要耗费更多的体力,而且还有将自己送入包围圈的危险。
所以他脚尖疾点,微退一步,处于两名歹徒的武器刚好够不着的距离。毫无意外地,两名歹徒一棍一刀砍在了空处。阎丹极为敏锐地把握住他们这个失去平衡的短暂时机,双臂疾伸,抓住他们两人持棍持刀的手腕,猛一用力,在他们的惨叫声中,先废掉了他们的攻击力。
一棍一刀掉在了地上。而阎丹顺势再一个疾拉,把他们猛拉向自己这边。然后前后给他们一人一个势猛力沉的膝撞,这两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喊打喊杀的歹徒就痛得弯在地上,口吐白沫,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