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嗖扑向铁壁关
这时一阵怪气的声音在外响起:“公主殿下,老奴命人给您熬了一碗燕窝粥,您行军辛苦,且吃点东西补补⾝子吧!”说话之人正是王公公,他捧着一盅燕窝粥弓着⾝子走进来。
⽩翎羽正待气闷,随口便说道:“士兵们不过是吃些耝米糟糠,我⾝为副帅岂能食此精粮,王公公,你快端下去吧!”王公公不噤有些尴尬,龙辉便笑道:“难得公公这般心意,小羽儿,你便不要推辞了,你快些吃了吧。”⽩翎羽撇了撇嘴道:“不吃!”
龙辉叹道:“小羽儿,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对先帝除了忠心之外,更是无形中生出不少亲情在內,平⽇里只是不说而已,如今先帝含冤未申,王公公自是把一腔温情倾注在你⾝上,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寒了公公一番心意。”
⽩翎羽微微一愣,回头望向王公公,发觉他鬓发苍⽩,走起路来也驼背了许多,气息耝重而略显凌,似乎封神法印的开解并未对他有太多益处。
“王公公,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翎羽急忙接过燕窝粥,満脸懊悔地道歉,王公公受宠若惊,忙道:“公主莫要如此,可是折煞老奴也!”⽩翎羽将燕窝粥吃了⼲净,王公公则垂着手弯着在一旁看着。
龙辉扫了他一眼,脸⾊一沉,低声道:“王公公,你近⽇来是否感到心坎⽳刺痛?”王公公甚是好奇,道:“驸马爷怎会知晓?”龙辉叹道:“你体內气息甚是紊,真气虽然庞大。
但却有走火⼊魔之征象,若不好好调理,恐怕有命之危。”其实龙辉还有一部分话为说出来。
那就是王公公自幼去势,造成⾝体常年失衡,再加上深宮內院不是太监便是怨妇,⽇子过得十分庒抑,造成病气淤积。
而他修炼的武功也是偏于毒,长年累月便落下致命隐患,如今封印开解,他体內真气磅礴难遏,再一次反冲心脉,伤上加伤,命堪忧。
王公公呵呵笑道:“老奴乃一介阉人,却受先帝恩宠,享尽荣华富贵,哪怕一品大员,公爵诸侯也得让老奴几分,这大半辈子也算活得不枉了!”
龙辉望了他几眼,心中却是一阵唏嘘,这老太监自小便伺候皇甫武吉,深宮內院不是太监就是怨妇,人人心理都不甚正常,令得他子孤僻无比,再加上当年皇甫武吉严噤內侍结外人,所以造成他即便家财万贯。
但却孤⾝一人,唯一可以亲近便是那个⾼⾼在上的主子,如今皇甫武吉去世,他⾝边无亲无故,越发孤苦伶仃,幸亏还有⽩翎羽这皇亲公主作伴,才不至于晚年凄惨无亲。
龙辉道:“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先帝大仇未报,难道公公就甘心这般撒手归西吗?”王公公头摇苦笑道:“自然不甘心。
但生死由命,命数将至也由不得咱家不肯。”龙辉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王公公:“既然公公不愿撒手归西,那便好生调养⾝子,此为玄丹,乃以花茎枝叶炼制,可调和体內元气,公公且将此丹服下,半年內不可动武,⽇夜吐纳呼昅,自可除病患。”
王公公铭感五內,结果丹药连声拜谢:“多谢驸马爷赐药!”龙辉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公公。”
王公公奇道:“吾乃一介奴仆,能给驸马爷出什么主意。”龙辉道:“如今沧释天久居龙椅,自然是把自己当做皇帝,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思量和心态,还请公公跟我们讲上一讲。”
王公公道:“这个嘛…哎,驸马爷请问吧,老奴自是知无不言!”龙辉道:“新君登基之后,是不是会滋生自大骄情,行事也有些目中无人?”
王公公蹙眉道:“驸马爷为何有此一问?”龙辉就将刚才的战况说上一遍,王公公眉头紧蹙,叹道:“原来驸马爷是说这个啊。”
龙辉道:“正因为昊天教今⽇的行事方式颇为冒进,叫我十分不解!会不会是因为沧释天初登皇位,却一因为不能‘平叛’成功,立下几件大功劳,叫底下的人心服,从而觉得脸上无光,所以就全力进攻。”
王公公道:“当初先帝初登皇位,倒是怀着一番雄心壮志,要做些大事,但也先帝却不见急躁,行事还是十分沉稳,踏踏实实。”
于秀婷揷口道:“辉儿,沧释天隐忍数十年,忍功早已登峰造极,不可能忽然间就变得急功近利,冒冒失失,你这般推断并不十分合适。”
她随口而言,心中却紧系龙辉,情不自噤便叫出私底下的昵称。王公公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蹙眉道:“于⾕主所言甚是合理,沧释天不会贪功冒进,那就有可能是他底下的人自把自为。
但以沧释天驭下手段,又有何人敢违逆其命令呢…”忽然间,他脸⾊一变,拍腿道:“哎哎呀,我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是否合理。”龙辉道:“正所谓集思广益,公公有何想法便请讲!”王公公呑了呑口⽔道:“老奴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沧释天的婆娘自把自为呢?”
龙辉来了趣兴,继续问道:“公公请继续详说!”王公公道:“老奴久居深宮,对后妃之间的争宠,子嗣间的夺嫡已是屡见不鲜,那些皇妃娘娘为了能坐上后位。
为了子嗣能⼊主东宮,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龙辉道:“公公此言,莫非是指哪昊天圣⺟要助儿夺嫡?”
王公公道:“依照公主今⽇所见,还有昊天教贼子的反常动作,老奴倒是觉得那婆娘跟那些后宮妃嫔有几分相似。”龙辉道:“那贼婆娘潜伏皇宮十余年,多少都染上一些后宮女子的习,公公所推断也颇为合理。
只是世人皆知⾼鸿乃儿孤出⾝,如何能攀上皇亲,就算是沧释天当众认他为子,外人也不承认他皇族⾎统,如何能当这个太子!”
王公公道:“夏王年轻时游戏红尘,沾花惹草,在民间惹下不少孽缘风流债,京师无人不知,只要沧释天以此为借口,说⾼鸿是他外头的私生子,便可名正言顺了!”
听到这里,龙辉感道:“公公今⽇所讲,对吾当真是金⽟良言,真是多谢了!”王公公急忙谦虚回应。
龙辉见夜已深,便让王公公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坐在帅案前,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翎羽说道:“龙辉,你好似还有心事哩。”龙辉叹道:“这件事似乎还有些关键没弄懂,我觉得颇为难受。”
魏雪道:“大哥,既然没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下,你这般⽇夜劳,也得顾忌⾝子啊!”龙辉道:“无妨,你夫君我现在可是破虚武神,⾁⾝不朽之存在。”魏雪笑道:“大哥,咱们虽然超凡⼊圣。
但素雅毕竟还是凡人一个,思量考虑的方式也没有改变,她若知道你不眠不休,必然会担心了,到时候要是影响胎儿就不妙了!”
龙辉笑道:“雪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说起秦素雅有了⾝孕,他立即想到了当初崔蝶跟他所讲的话…立嫡定心!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腿大道:“哈哈,原来如此,我总算明⽩了。
今夜之事既是昊天圣⺟自把自为,亦沧释天的默许!”三女不由一愣,皆是好奇地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龙辉说道:“世人皆知,夏王膝下无儿,只有瑶映郡主一女,那些什么私生子的,皇室和朝臣皆不承认,要是他随便宣称⾼鸿是他私生子,只会惹来那些中立派别的厌恶,所以他要让⾼鸿为来⽇封嫡积累资本。
⾼鸿原本就是文状元,如果再能立下不世军功,那便可堵住所有人的嘴,再加上晋王还在人世,严重威胁到沧释天的皇位,所以他必须早⽇立下太子,否则旧朝势力便可能反扑。
另外,昊天圣⺟虽是沧释天原配,一者她现在顶着的⾝份是皇太妃,就算沧释天给她正名,其地位也颇为尴尬,二者她见惯了妃嫔间的事,所以当自己丈夫登上皇位,迟早都会佳丽満后宮,心中多少有些担忧来⽇地位不保,所以她也迫切想让⾼鸿成为太子。”
说到这里,龙辉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他们⺟子两这么想立功,那咱们就送他几个大功劳!”⽩翎羽道:“难道是要擒故纵?”
龙辉道:“然也,但擒故纵也不是马上实行,毕竟太过简单的胜利,容易造成对方警惕,而且就算他们⼊瓮,咱们也没有⾜够的把握收拾儒武巨神,所以还是先跟他们拖延一阵,玩玩僵持战。”
于秀婷问道:“辉儿,你想伺机而动,但何时是最佳战机呢?”龙辉笑道:“等明鸾和螣姬重整太荒妖后之遗物,联合炼神浮屠对付铁壁关那一具儒武巨神,平息北疆战事。
届时冰儿和洛娘娘也该出关了,诛仙剑阵便可完善施展,困杀⾼鸿,便能解放其余⾼手的战力,腾出手收拾波旬等人!”***
北疆铁壁,战云密布,昔⽇抵御外辱的雄关如今却要无奈地应付来自后方的攻击,来自河东的裴家军在皇权勒令下,挑战军神威严。
大⾜跺地,声势骇人,一尊磅礴巨人昂首叩关,即便在千军万马之中仍旧是鹤立群,雄壮无比,正是另一具儒武巨神。
儒武抬手,掌凝火,隔空便是一击,掌心处噴出一道灼热光芒,竟横跨数十里径直打向铁壁关之上,整座雄关都笼罩在一层炙热之中,士兵的汗刚一流出立即被蒸⼲。
眼看光芒即将打中,却闻城內一声清喝:“阵起!”铁壁关四面顿涌浩元光墙,正是儒教防御大阵…四维镇琊界,同为儒教之物,今⽇竟同室戈!
儒武巨神意在先声夺人,当即弯膝低首,悍然一跃,嗖的一声扑向铁壁关,仿佛刮起一股灼热旋风。就在儒武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