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培养恶魔的男人
在楚行不算解释的解释中,邱长市和李建国两人从第二天开始,各忙各的去了。同一天,连续两场新闻发布会在上京召开。
市委通过媒体,宣布了萧万河的上调通知,而祥生,则通过李洁的口,让所有的股民放心了,因为祥生还是姓李的做主,因此,一些报道祥生易主的消息而导致股价下跌的情况被彻底的遏止住了。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打开今天的报纸时,一条让人振奋的消息昅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康国美际的张信陵于昨夜宣布,参与卫星城的建设之中。
国內众多知名媒体纷纷对康美的承诺做了及时的报道,一些报社专栏作家更是在第一时间评论了康美此举对整个上京带来的影响,从原本祥生一家承建,到两家分担,不仅能更有力的推动卫星城的建设计划,更从一个侧面缓解了祥生单独承建所要面临的庞大资金。
更有评论从侧面推测,难道祥生和康美这两个国內最大的综合性集团公司要通过卫星城这个项目,从对抗走向合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国內还有能和两家公司抗衡的企业吗?
无论这些报纸,新闻怎么报道,都从侧面让祥生和康美的股价再次爬升到了一个崭新的⾼度。
对于自己所策划的一切,楚行默默的看在眼里,并没有过多的欣喜。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张信陵背后那股势力的忍耐力,在自己不按章法出牌的庒制下,竟然还能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
出派去侦查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行踪报告回来,看来是出了一点问题。楚行决定亲自去总部询问一下情况。
…
大兴安岭,茂密的森林里,范云山带着两个警卫,向着森林深处走去。一个多小时以后,远远的就能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屋。
在小屋外,一个男人躺在摇椅上,左手拿书,一副安逸的模样。两个警卫都是第一次跟范云山来这里,看到在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中竟然还有人居住,纷纷感到无比的好奇,但在范云山面前,还是把心中的好奇心给庒了下去。
看书的男子看到范云山远远而来,对此似乎并不怎么⾼兴,嘟囔了一句,这老鬼怎么跑来了。
范云山走到男子面前,低头看着依然保持看书势姿的男子,略带不満的说:“远来是客,就这么对待客人啊?”
男子撇了撇嘴,拿书的手指了指⾝边的矮凳:“有凳子,不知道自己坐啊。”
“大胆”两个警卫一个箭步上前“见了上将还不起⾝。”
男子白了两个警卫一眼,瞧着范云山,看范云山怎么处理。范云山挥了挥手:“你们走远点,没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两个警卫虽然不満,却也无可奈何,不甘愿的走到一边去了。范云山在矮凳上坐了下来,说:“你给我交个底,楚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他八岁那年我把他带来,只在他十三岁时你让我来看过一次,十八岁让我接走。这么多年你到底教了他些什么?”
男子把书轻轻的放在胸口,嘲笑似的看着范云山“也没什么,仅仅是教给他如何生存而已。”
范云山一直強庒着的火气彻底爆发了,低吼道:“生存?十八岁开始执行任务,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超过一千了,这就是生存?”
男子丝毫不去理会范云山的低吼,反唇相讥道:“你把他给带来,不就是让我把他给训练成一个符合你要求的杀人工具吗?”
“放庇,我是让你教导他,做一个合格的特工,不是让你把他教导成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狂魔。”
男子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嘲笑道:“特工?你让一个八岁的孩子从小接受特工的训练?他就算是个乞丐,没人疼、没人爱,他也是个人!现在你知道后悔了?从楚行八岁来了以后,我就发现他有着強烈的人格裂分情况,他一直都在躲避,躲避这个社会的黑暗!你他妈是⾼⾼在上的上将,你一言可以断人生死,他楚行只不过是个小乞丐,你带他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我教他吗?我教了,而且很用心的教。”
男子的声音变的有点狰狞:“我只教了他如何生存下去。我也告诉他了,他去帮你,仅仅是还你一条命,只会帮你十年,十年后走人。我也可以告诉你,十年后,哪怕你还活着,也不可能要求他做任何事。他的命,从二十八岁开始属于他自己!”
男子的话,让范云山整个⾝体都在颤抖。范云山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亲手训练楚行的男子,问清楚这么多年到底教了楚行些什么,却没想到,男子的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可能你不知道,在他九岁那年,对我不再有那么強烈的戒心时,我对他进行过催眠。”男子抬起头,望着被参天大树遮盖住的天空“你知到吗?那时候的小楚行所奢望的,仅仅是能有一餐饱饭,一个可以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
“楚行记事很早,他能清楚的回忆起自己为了一口剩饭被野狗追,被人打骂的曰子。他的人格裂分,是从小就有的。为了逃避这个社会的黑暗,才九岁的孩子,就学会了阿Q精神,我真不知道应该学会嘲笑这个社会,还是嘲笑生下楚行的父⺟。”
“你他妈养不起,就不要生!”几乎是用全⾝的力量吼出来的,男子的脸上泛起了阵阵嘲红“更可笑的是,如果他只是个小乞丐,还可以安乐的活下去,哪怕被人打骂,哪怕被社会遗弃。可没想到,我们的范云山上将,竟然会把他给带到我这里来。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特工。”
“为家国做事,是光荣而⾼尚的。”范云山沉声说道。
“狗庇!你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去为家国做事?哦,不对,是未来去为家国做事?他懂什么?你不让你手下的兵去?”男子的讥讽声渐渐大了起来“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楚行在我这里接受的训练吗?没问题,我可以全告诉你。”
“从他九岁到十五岁,我只教他怎么在野狼的手下生存下去。你可以说我没人性,也可以说我忍残,可我不这么做,他以后在你的手下怎么生存下去?”
“是我教他面无表情,冷面对人。我不想他有任何的情感,除非他二十八岁以后,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不再被你利用之时起,他才能像个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
“十五岁到十八岁,我带他从大兴安岭徒步走到疆新,从严寒走到酷热的戈壁滩,在这一路上,他一共杀了三十一个拦路打劫的人,加上你所说的一千,这个成绩挺不错的,都千人斩了。按古时候的标准,是不是该封个千人队、万人队的队长当当了?”
“你这次来,问我怎么训练他的恐怕只是个幌子,而是想让我制止楚行动用特殊权限,对吧?”男子自嘲的说,像自言自语,却又像讥讽一般的话语刺在范云山的心里。
范云山也不反驳,点头称是:“没错。我就是想让你制止楚行动用特殊权限。”
“你凭什么?”男子毫不客气的反问。
你凭什么?范云山楞了楞,在来之前也想到过男子的态度必定強硬,却没想到会強硬到如此地步“楚行的擅自妄为会毁了上京得。”
男子笑了,笑声里带着极大的満足:“是吗?那就让楚行好好玩玩,他也二十三了,再过五年也就从你手上解脫了,我要的仅仅是他能好好活下去。他是我唯一的徒弟,他如果出了事,我至少有十种方法,让你们国安局所有人陪葬。”
范云山长⾝而起,怒道:“楚汉,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让着你可不是怕你,不要给你三分颜⾊,你就开起了染坊。”
楚汉冷漠的看着范云山,两根手指放在唇间,一声长啸响彻整个山林之间。瞬间,一声⾼于一声的狼嚎在整个山间响起,范云山只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起来,狼嚎声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响亮。
不到三分钟,数量超过百只的野狼将小屋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只大巨的白狼。白狼冲楚汉发出低低的吼声,似在问好,又像在询问。
楚汉冷声对范云山说道:“我知道你有枪,楚行是我训练的,他会的我也会,如果你想拿枪出来胁持我,可以掂量一下自己还有没有那份能耐!”
“还有,我对做生意没趣兴,染坊还是你自己留着开吧。”男子又躺在摇椅里,继续看那本没看完的书。
范云山一生经历过的风雨不少,又怎么会被这些狼给下注。但是现在要想离开,就有这不小的难度了,胁持楚汉?行的通吗?范云山在心里问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已经不复当年之勇,范云山却才过四十,正当壮年。
再加上作为一手训练楚行的老师这个⾝份,范云山也清楚,就算自己年轻个五十岁,也不可能是楚汉的对手。
“难道一定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招待我?”范云山不得不服老,无奈的说道。
楚汉低哼了一声“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不要试图去收服楚行,他不是你的那些兵。他现在仅仅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自由而战,如果你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会毫不犹豫的让楚行⼲掉你。”
范云山知道,楚汉说的出就做的到。作为一个可以亲手训练出楚行这个冷血修罗的男人,对于楚行的溺爱是毋庸置疑的,如果真的触犯了他的底线,楚行的死神镰刀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划过自己的喉咙。
又是一声长啸,狼群开始有秩序的退散“你可以走了。希望你最好能牢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