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楼家跟踪贺苹的人正在向楼剑鹰回报。但结果却从没变过,雨萱还是没有出现。
“雨萱呀雨萱,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躲开我?如果你是生气那晚所发生的事,你大可以直接对我说,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教我怎么能放得下心?”他在心底默默叹气著。
又过了几天,盯人的弟兄有了新发现,当他们注意到贺苹从家里开力出来时,加強座位旁了个人,由于角度的关系看不清楚,但至少是个新的讯息,于是立刻通知了少主。
没多久,剑鹰的座车便来到了校门口。
“我想一定就是她,等了这么久,她总算出现了。”剑鹰和阿康研究著可能。
在等待的时间里,总觉得时针、分针运转得特别慢,剑鹰对著校门口望穿秋⽔,只差没冲进去找人。傍晚时分,贺苹那辆⽩⾊轿车终于驶了出来,剑鹰吩咐阿康小心跟著,直到快接近贺苹的家时才回忆速度挡住了⽩⾊轿车的去路。
贺苹摇下车窗,正预备对那不识相的家伙来段“通全安守则”的教育时,一见到下车的人,她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一旁的雨萱更是快缩到座椅底下,怎么他还不死心吗?
剑鹰直接来到雨萱的车门旁,贺苹却比他更快一步的以央中控制锁住了所有的车窗,她才不认为剑鹰会对她“知情不报”的事情一笑置之呢!
雨萱始终低著头,不敢朝外看,所以她看不见窗外剑鹰求渴的眼神,看不见他眼里的担心与爱意。他的心跳全了,呼昅也变得急迫,看在贺苹的眼里,她真担心雨萱会休克在车子里。
仗著剑鹰的人站在另一边,⾝手不会那么迅捷,贺苹鼓起勇气的摇下车窗喊著:“你如果再不让开,我就要警报了。”
只可惜一般人有些惧怕的“察警”在剑鹰的耳朵听来一点儿威胁感也没有,他仍是不死心的拍打著窗户,得雨萱不得不捂起耳朵,将头埋在双臂里。
贺苹也急了,如果不是剑鹰做了这样对不起雨萱的事,她会觉得剑鹰的行为真是有够浪漫,她会为这样的举动喝采。但现在情况却不是如此,她只想把雨萱带离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边,有多远就多远。如果剑鹰真如他所言的在乎雨萱,那么这个办法也许有用,她朝剑鹰道:“喂,如果你不想让她因为缺气而昏过去,最好还是让我们进去吧!”
剑鹰看看贺苹,再看看那耳朵充⾎的雨萱,贺苹的话也许是真的。几秒钟的衡量之后,剑鹰退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轿车驶⼊铁门之內,再缓缓的关上。
“少主,就这样让她走掉吗?”阿康不能置信的问著,他找了雨萱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就在伸手便可触及的地方,如果他愿意,可能用任何方法強押她下车的,可是他竟然什么也没做。
剑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只要知道雨萱平安无事,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是呀,只要知道雨萱在哪里,就算有铜墙铁壁挡在面前,他也一样不会退缩的。
进了家门之后的贺苹和雨萱一样无法平静,她们都没料到楼剑鹰会这么快就出现,雨萱她不知道剑鹰的出现是为什么?他们应该两不相欠,不是吗?”
自从上次在门口被拦截之后,贺苹也把张敦国叫来当保镖,两人护著雨萱上学、放学了几天,都不再见到那辆黑⾊的轿车,楼剑鹰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贺苹虽然放心了些,但也在心里暗骂了剑鹰好几回,这样一个没有耐心的男人,才被拒绝一次就打了退堂鼓,亏她还认为雨萱和他配的。
雨萱这厢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是那样惧怕和剑鹰见面,可是一旦没了消息,想到剑鹰撤退又让她怅然若失,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剑鹰努力争取吗?患得患失的心让她又不自觉的消瘦了些,所有认识雨萱的人都明显的感受到她变了,从前那个爱笑爱闹、満嘴金钱万岁的同学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孙雨萱,忧郁的气质却为她招惹了更多的苍蝇。
一天傍晚,老天爷正努力的洗刷著大地,哗啦啦的雨⽔让人好不心烦。贺苹偏我必须去张敦国的家中,因为张家老爷恰逢六十大寿,她这个未来的媳妇自然要出席。在校门口,贺苹对她又是抱歉又是叮咛的说:“我没送你回去不要紧吧,你自己一人有没有关系?”
雨萱觉得贺苹⽇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自从她知道今晚不能陪雨萱一道回家开始,相同的话她已经说了三十遍,而且还不放心的找了临时保镖给她,正是那个最近追她追得很勤快的吴克扬。
“放心吧,有我在,我会安全安全的送她回家,你尽管去扮演张家未来女主人的角⾊吧!”吴克扬一副有成竹的模样。
贺苹却在心底感到好笑,如果吴克扬知道他面对的是何种角⾊,能不吓得抱头鼠窜,贺苹才会考虑让雨萱接受他吃一顿饭的邀请,否则,雨萱配他真是太浪费了。
磨蹭了一会儿,贺苹才和张敦国离开,留下吴克扬在公车站牌下陪著雨萱。
最近这些天,吴克扬一直苦无单独和雨萱相处的时间,现在算是老天爷帮了大忙,藉由怕她淋到雨的名义,她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说:“雨下得很大,你还是进来一点好。”
“我们现在是在亭子下,淋不到雨的。”雨萱退了退⾝,成功的离开了吴克扬的大手。
吴克扬那只手只安分了几秒,随即又藉著怕她会冷的理由再度搁在她的肩膀上,真是个不知进退的家伙,雨萱正待开口发作时,另一个声音自他们背后冷冷响起。
“把你的手拿开!”是剑鹰,吴克扬尚搞不清楚状况,雨萱却已经预料到他的后果了。
“先生,你恐怕误会了,我不是⾊狼,我是她的男朋友。”吴克扬犹不知死活的自诩著。
剑鹰的两道目光像一道冷森的刀锋,锐利的划过雨萱的心。他的表情很是吓人,雨萱不明⽩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应该庆幸能够摆脫她的,不是吗?
“是真的吗?”剑鹰跨前了一步问。
“是不是真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赌气的回答。
这小女子在挑衅呢!“你如果真了男朋,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你只是为了想让我走而随便抓一个男人滥竽充数,这点儿小心机还是算了吧!”剑鹰双手放在前说。
雨萱的小心眼被识破了,她红了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她毕竟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虽然她用的手段很拙劣,却很可爱,天真得就像小孩与大人在斗智一样。剑鹰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伸出手就把雨萱揽在怀中,预备走出站牌。
吴克扬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们两人在言语上一来一往,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当他隐形人一般?他不甘心的是揷⼊两人之间,挡住雨萱的前面,以保护者自居的说:“你究竟想⼲什么?”
剑鹰的眼神明显的不悦,他对于这些枝枝节节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好不容易才见著了孙雨萱,第一次因为贺苹的拦阻而未能顺利的见面,现在那个尽忠职守的保⺟不在,岂可错过这次机会。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告诉她,偏偏这个不褒相的家伙还不识趣的自动消失,仍在这儿瞎搅和,耽误他的时间。不过,他才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自然会有人料理他。
楼剑鹰将手一伸,黑暗的街道上立即亮起了四个大灯,两部车从不同的方向朝他们开来,车子停住后,下来的全是些又⾼又壮的彪形大汉,不约而同的朝吴克扬走近,吓得吴克扬一步步往后退。
“你们…想⼲什么?”吴克扬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声势,反而受惊吓。
“想带你去兜兜风,欣赏一下雨景。”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善良的雨萱很想替无辜的同学解围,只可惜她被剑鹰的双臂牵制住动也动不了,她正准备以肢体抗争时,剑鹰却在下一秒将她拦抱起,吓得她不得不圈住剑鹰的脖了。
“放我下来!”雨萱挣扎著⾝子,脸上却红得像成的番茄,心脏更是无力负荷。
“恕难从命!”剑鹰一派潇洒的回答,打开车门,他将她轻轻的丢在后座。
“嗨,雨萱,好久不见。”阿康转地头来打著招呼。阿康是司机?!这是怎么回事?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雨萱心慌意的问。
“去你该去的地方,阿康,走吧!”
雨萱知道自己又被“绑架”了,她能向谁求救呢?看向窗外的吴克扬,他正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学校的方向跑去,哪顾得了滂沱的大雨?唉,就如将希望寄托在这种人⾝上是最不明智的,要是被贺苹知道了他的“落荒而逃”吴克扬肯定会被贺苹用最強烈的字眼将他“捧”上天的。
车里,短暂的沉默之后,剑鹰终于缓和了见到雨萱的情动绪,他低沉的嗓音如一股暖流,说著:“我终于又让你回到我⾝边了。”
雨萱愣住了,这样充満浓情藌意的一句话会是出自他的口中吗?他是在暗示她,其实他很想她吗?!
剑鹰看见雨萱那张茫然的脸,他知道自己又吓著她了,该死的,活到这么大,他多的是谈判的经验,对于谈恋爱,他是标准的门外汉、⼊门生。他只是直接陈述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吗?
“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剑鹰再次握著她的手,用最轻柔的声音问。
他这么一问又勾起了她的伤痛,她红著眼眶,充満怨怼的菗出了自己的手“问你自己吧!”
剑鹰真是丈二金刚,他向来不喜打哑谜,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会恨死自己的,于是他用了一个最大胆的方法。
他近乎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回忆中找出事情端倪的说著:“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我以为经过了那亲亲密的行为之后,你会明⽩我的心意…”
他居然还敢提这件事!而且阿康也在!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气愤让她凝聚了反抗的力量,反正最后一招就是摊牌,此刻正用得上。
“我是明⽩。”雨萱打断他的话“我明⽩你自始至终只是把我当成若涵的影子。”
“我没有。”剑鹰立刻否认著。
“如果你没有,你就不会抱著我却喊著若涵的名字!”
“你真的误会我了,我那时是…”
雨萱捂住耳朵,一迳的嚷著:“不,我不要听、不要听。”
剑鹰将她整个圈住,在她耳边一直唤著她的名字,直到她不再动为止。他抬起她的下巴,拉下她的手,強迫她面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告诉你,当我发现我自己爱上你的时候,我很惶恐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你相信,因为我曾经那样深刻的表达过对若涵的感情,就怕你会误认为自己是若涵的替⾝。但是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不是谁的影子,更没有人能取代你,因为你就是你。”他竟然说爱上了自己,天呀,她昨天才掏过耳內,不会这么快就堵塞了吧!
“还记得大卫离开湾台的那一天吗?虽然我和大卫在前一天打了一架,但是那场架让我认请了对你的在平,因为你去送他而迟迟未归时,我好担心你会随著大卫离去,左等右盼的心情让我好烦躁。后来我在若涵的房里发现一封她早已写好的信,信中明⽩的道破我对你不敢承认的感情,说也感情,那封信让我顿悟了,若涵一字一句让我明⽩应该要好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我不想因为自己怯于表⽩而抱憾终生,所以在那夜才会情不自噤的爱了你。”剑鹰的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想起了那夜的事。
雨萱的反应一下子变得好迟钝,她的智商像是暂态降低了一样,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盯著他,小心翼翼地说:“你说你爱我,是吗?”
剑鹰用力的点点头,他爱她爱到恨不得立刻将她绑进法院公证结婚,让她真真正正只属于楼剑鹰一个人,他再也不要听见哪一个男人自称是她的男朋友了。
“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口里喊的却是若涵?”
剑鹰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头,说:“我必须承认我的确梦见了若涵,但梦里的若涵一直鼓励我放手去追求你,我叫你是为了感谢她,谁知道却让你误会了。”
雨势渐渐的小了,天空一小片一小片的恢复清亮,一如雨萱积庒已久的霾正逐渐的散开。她原本冰冻的脸上已经渐渐被温暖的笑容所融化,所有的心结都有了很好的解答。“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爱上我的?”雨萱好奇的问。
“从看见你光滑的背部开始,因为我想要看得更多。”他玩笑的回答换来雨萱的一记粉拳,,不痛不庠的落在他宽厚的膛。
“⾊狼!”雨萱轻斥著。
“你终于又笑了。”剑鹰轻抚著她畔那朵微笑,缓缓的俯下头去。
这个吻是失去复得的喜悦、是情人间甜藌的绵,忘情的两人直到阿康发出轻微的议抗声才告结束。
“到家了。”阿康出声说道。
头一次,剑鹰觉得这栋宏伟的建筑物不再只是个提供休息的场所,因为雨萱的缘故,这屋子变成了完整的家,⽇后,他和雨萱的子子孙孙也会在这里成长茁壮,这居住了多年的房子即将因为雨萱的存在而变得更有意义。
雨萱跨进了这曾经令她心动也心碎的屋子,內心真是百感集,她从假扮楼家大姐小进而和楼家少主发展发展,这一切真是始料未及,
剑鹰带著雨萱到若涵的房里,拿起若涵的那封信给她,说:“若涵有些说不出口的话全写在这里面,你看了就会明⽩。”
雨萱仔细的看着,忍不住的热气直往眼眶里冲,待看完全文,泪已潸潸然。
“别哭了,若涵喜的、羡慕的就是你的开朗,此刻她一定在天上看着,而且等著。”剑鹰温柔的揽她⼊怀。
“等什么?”雨萱不解的问。
“等你点头答应作她的大嫂啊!”雨萱的脸红到耳,他可是在向她求婚!
“怎么样?”其实剑鹰紧张的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她。
羞答答的雨萱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样天大的事,他竟然立刻要答案?!虽然她也想成为他的新娘,可是她就是不愿自己这么没志气,她还想刁难他一会儿,谁要他让她心情郁卒了那么久。
“如果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雨萱一听,正待开口时,剑鹰却迅速的用嘴堵住了她的,让席卷而来的绵代替所有的言语。
好一个狡猾的男人!雨萱在心底默默的想着,不过,她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他的狡猾,他的一切。
门外,阿康悄悄替他们把门掩上,至于贺苹打来要人的电话,阿康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他会告诉贺苹,剑鹰已经“绑架”了他的新娘,她还是先把贺礼准备好吧!
天空的另一端,一轮彩虹⾼挂著美丽的祝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