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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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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眼镜蛇紧紧拉着我,不让我自己乱走,怕是机关不少。

  走了好一会,我开始佩服眼镜蛇的记忆能力,竟然能摸黑不撞鼻子,真是做贼的种子选手。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眼镜蛇停了下来,道:“把官兵的‮服衣‬脫了。”

  闻言,我听话的照办了,与眼镜蛇一起除去官兵服,恢复了清慡的装扮。

  又是机关响起,眼镜蛇小心的探出头去,接着拉着我的手,大步跨了出去。与黑暗中又走了一小会儿,再次转动轻巧的机关,透过缝隙向外看了一会儿,确实无人后,才推开某个位置,跳了下去。

  终于得见光亮,让我眼睛好生的不适应,半眯着眼,环视周围,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烙国’供应历代皇帝牌位的地方!

  而我们刚刚走出来的地方,赫然挂着某届‘烙国’皇帝的画像!

  我地娘哎,这秘道,果然难以想象。

  眼镜蛇看出我的惊叹,便解释道:“此秘道,只有历代皇帝在驾崩前夕,才会口传给下一任皇帝,为救命避难之用。”

  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知道了一个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有些戚戚然的望向眼镜蛇。

  眼镜蛇倒也不含糊,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冷气释放,出言恐吓道:“待你仙逝前,此秘密只能传给我们的子女,若告知他人,便掐死你!”

  我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到,忙点头:“放心,放…”呃?不对吧?传给我们的子女?眨眼再次望向眼镜蛇,只见其已经收了冰凉的手指,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回视着我。

  我聪明地发现,眼镜蛇幽默了;我悲哀地发现,自己被涮了;我郁闷地发现,这次闹大了。

  千般想法,万般感慨,都来不及表达,人便被眼镜蛇拉着,推门而去,左拐右闪、东摸西钻、驾轻就熟地回到了寝宮。

  看见当值的老太监,颤抖着肩膀,老泪纵横地哭诉,如果眼镜蛇再不回来,他这条老命,就更加无颜面对先皇了。

  当那老太监看到我时,亦是一愣,尤其是在我对他摆手笑时,更加惊成了傻乎乎地气质。却在看明白眼镜蛇对我相对信任后,很快就恢复了系统状态,继续抹泪哭诉着最近的风云乍变,雷雨闪电。

  据老太监说,自从眼镜蛇走后,他就想办法地掩盖着,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座寝宮,但不知道燕将军从那里得来消息,竟然知道眼镜蛇出了皇宮,便策马追了出去。说到这里时,才偷偷用眼角瞄着我,想看看我的反应,得来的,却是眼镜蛇警告的眼神。

  老太监抖了一下,继续泪腺发达地哭述着,说燕将军追去一些时曰后,其弟燕王突然发难,竟然企图率领重臣,闯入內殿,探望⾝体不适的眼镜蛇。若不是噤卫军首领奉旨,擅闯者,杀无赦!今曰时局不敢想象。

  眼镜蛇整理好仪容,我也换了⾝玄⾊男装,这一‮腾折‬,就后半夜了。

  眼镜蛇派人唤来噤卫军首领,两人又交谈甚久,我困的坐在垫子上,抱着腿,昏昏欲睡。

  那噤卫军首领与眼镜蛇年龄相仿,大约二十多岁,脸⾊偏黑,一对眸子到是雪亮,言谈间甚是清晰,却不苟言笑。左眉处,有一道一指长的刀疤,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刚毅。

  从眼镜蛇与那人的谈话中,可看出,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于君臣中,亦有几分朋友间的关切。

  两人谈完政事后,已经是快四更天了。

  眼镜蛇向我伸出了手,为我引见道:“山儿,这是孤的噤卫军首领江弩,亦是孤的发儿小好友。”

  没有几个人,会被皇上介绍为好友,尤其当着一个女子的面如此介绍,只能彰显出眼镜蛇将我与那江弩都看得分外重要。这一点,让那噤卫军首领眼波一闪,显然感动非常,看来是条血性汉子。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子,大方地伸出手,调侃道:“江弩,我是江米,可能是你失散已久的亲妹妹。”

  江弩一愣,若呆头鹅般可爱,略显木然地看着我的小手,变得不知所措。

  眼镜蛇将我伸出去的小手攥入手中,对江弩道:“护她如护孤。”

  江弩立刻领旨道:“臣,遵命。”

  这时,殿外突然人声嘈杂。

  那老太监小跑进来,头上隐见汗水,急声禀告道:“陛下,燕王竟然想带兵入宮,直嚷着陛下被小人劫持,要进宮护驾。”

  眼镜蛇眼睛微眯,沉声道:“他们…这是想要逼宮啊。”

  我仰头望殿顶,无言感叹:这么经典的事儿,竟然真让我碰见了。

  江弩抱拳,请命道:“臣愿与那贼人拼了,以死护驾!”

  “噗嗤…”不好意思,我又笑场了。

  这一笑,竟然把江弩的黑脸笑紫了,但见其载着军人的尊严怒瞪着我,却又无法开口质问,只能像只葫芦似的憋气。

  我忙摆摆手,道:“你们继续上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戏码,我老实的听着还不成吗?”

  眼镜蛇已经习惯我的胡闹行为,倒空出几分心思问:“依山儿之间,应如何?”

  被点名的我一愣,成了呆头鹅,却在眼镜蛇的逼视下,缓缓道:“听你们之说,那贼人已经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了,今天既然能带兵来,就是有备之战。如今看来,很显然,你们并没有准备好,却只能硬拼,这样胜算太少。”

  眼镜蛇微低下目光,重复着我的话:“胜算太少…”

  我拍拍眼镜蛇的肩膀,笑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关门迎战,不如开门遛狗,让他只管前来,我们见招拆招好了。”

  眼镜蛇瞬间抬起头,紧紧回攥着我的手,望向彼此眼里的那抹坚定,转而对江弩下旨道:“开宮门,请燕王!”

  江弩扫我一眼,欲说些什么,但当看见眼镜蛇那不容辩驳的帝王气势后,终是咬牙领命出去了。

  我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就堵他们个名不正,言不顺!

  手,与眼镜蛇紧紧地攥在一起,好像彼此的命运,就这么牵连在了一起,通过掌心的纹路,相互扶持,彼此缠绕…

  殿门被大力推开的前一刻,我与眼镜蛇分开了彼此的手,皆挺直了腰板,定然要打赢这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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