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到年龄差了三十岁的两人,才一碰面就吵个没完,而且汶珀还是故意挑衅的,文杰对这画面不噤觉得好笑,不过一番细思量后,他才发现她是故意转移他父亲的注意力。
不知是潜意识的冲动,还是他在她心目中是一副惧怕父亲的形象,才会让她有此行为,思及此,文杰苦笑不已。但在他还未出声和父亲谈起此行目的时,又听到汶珀说:这个客厅够大、够豪华,更有內敛的气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况志鹏不相信汶珀还能找出什么缺点。
“看来看去有一样东西一定是你自己坚持要加上去的。”汶珀指指客厅的壁炉“那块豹皮是真的吧?”
“我不用赝品。”况志鹏睨视着⾝⾼矮他一个头的汶珀。
“难道你一点保育观念都没有吗?”汶珀生气地说“这么漂亮美丽的动物,你竟然让它死气沉沉地悬挂在这里展示?”
“你…”况志鹏的怒气再一次被汶珀挑起。
“别告诉我,你买下它的时候,还没有任何保育法的条文规定。”汶珀指责地说“就算没有法律规定,还是该保护它呀!它又…”
“汶珀。”文杰虽然认为汶珀说得没错,但她斥责的对象终究是他的父亲,所以他还是阻止汶珀继续说下去。
“是真的嘛!它是无辜的。”汶珀坚决地再说一次。
“小珀。”文杰用制止的眼神看着她。
“好啦。”汶珀娇嗔的回答,并自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请坐。”况志鹏嘲弄地对着汶珀说,故意显现出她不懂礼数。
“谢谢!既然主人忘了所谓的待客之道,我当然得机灵一点,体贴一下主人贵事繁多,不予计较。”汶珀大剌剌地说着,一点也不受况志鹏的话影响,反而嘲讽他不懂待客之道。
“说出目的,你不可能主动来看我。”况志鹏眼睛一转朝文杰问“还是你打算明天就到公司帮忙,正式成为我的接班人?”
“我要你放了汶珀。”文杰直截了当说出目的。
“儿子,你该不是在暗示我打算老牛吃嫰草?”况志鹏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汶珀“我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就是差,才只能当我的公公,而不是老公。”汶珀忍不住揷嘴道。
“哼!”况志鹏决定对她不予理会,只用冷哼来表示他的不屑。
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文杰不明白他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的父亲,今天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汶珀气得怒意満面,甚而还和她斗起嘴来。
他巴不得手上有台V8摄影机,可以将此情景拍录下来,他相信这一定可以当成最佳的家庭乐娱录影带,而且一定会深受爷爷和哥哥的喜爱,只可惜他此行还有
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必须谈清楚,无暇顾及其他。
“爸爸。”得到况志鹏所有的注意力后,文杰才继续道:“我说过,我希望你能放过汶珀。”
“放过?!文杰,你这么说好像我在逼迫她似的。”况志鹏的态度既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优闲地反问:“我有这个必要吗?”
“昨天在机场的那场意外记者会,不是你安排的吗?”文杰双眼直视着父亲问。
“我?!”况志鹏用犀利的眼光瞪著文杰“你该去质问电影公司,而不是我?”
“我已经向电影公司证实过了,他们并没有安排这场记者会。”况文杰冷声回答父亲。
“当初我和电影公司签约时,就已经明定不可以我的绯闻当作宣传手法。”汶珀坐在一旁静静地说:“所以不可能是电影公司安排的。”
“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是我?”况志鹏面不改⾊地反问。
“第一、你到印度大吉岭,并不是一般的公务洽商,而人私性质的会面,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所以…”文杰回视着父亲,缓缓地将话讲明。
“先别否认。”汶珀看到况志鹏想开口,便抢先说道:“如果不是你特意安排的,那就是你的心腹所为,所以“您”也脫离不了关系。”
“丫头,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礼貌了?”况志鹏不懂汶珀为何突然由你改成您来称呼他。
“我向来很懂礼貌的,”汶珀无辜地表示“只不过有些小心眼,比较小家子气,谁对我好,好几分,我一定加倍还他,反之亦然。”
“你是在警告我?”况志鹏冷声地说。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啊!”汶珀潇洒地将双手一摊。
“你这个没有家教的丫头。”况志鹏又动怒了,他就是看不惯有人在他面前率性而为。
“喂!⼲什么乱发脾气呀!”汶珀生气地斥喝回去“居然还说我没家教!”
“我找人调查过你,你在进演艺圈以前,没有任何背景,说穿了,就是没有
“家”的人,一个没有家的人,又怎么会有家教?”况志鹏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看,你也只是一名淘金女郎,只不过手段更⾼明罢了!没传过绯闻并不表示就纯清无比,谁知道你是不是都用“钱”解决一切?”
“那是你惯用的伎俩吧?”汶珀语调讥诮地反讽“喜欢用钱衡量一切!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悲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而你,却一点也不知道。”
听到汶珀义恢复成平辈的“你”字称呼,就知道她又不把他放在眼中,况志鹏的怒气又⾼张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指钱并不代表什么?”他冷声地问。
“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够用就好。”汶珀一脸不在乎的表示。
“这么说,你愿意放弃现在的名声所带来的财富?”况志鹏冷冷地问。
“那只是附加的一切,”
“你该不是指你愿意随时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汶珀虽明知他这么说,一定别有用意,仍诚实的回答:“不错。”
“好!我要你离开文杰,否则我就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爸爸。”文杰走到汶珀⾝边坐下,一手搭在她⾝上,表示支持她。
“除非文杰不爱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他的。”汶珀的神⾊有著令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吗?”况志鹏冷笑一声“只怕我若公开手中的一卷录影带,你这位偶像玉女,就要成为明曰⻩花般地销声匿迹。”
“什么录影带?”文杰紧张地问。
“想看吗?”况志鹏拉了一下摇钤,随即走进一名中年妇女,他吩咐那妇女:“到书房,书桌上有卷录影带拿过来。”
“是。”那名妇女恭敬的点头后,立即往二楼走去,没一会儿,她手中就多了卷录影带,交给况志鹏后,又随即安静地退出客厅。
“我想,就到视厅间吧。”况志鹏⾼傲的领先往一楼的左边走去。
汶珀愣了愣,直到文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才微微的一笑。
“别怕,有我在。”文杰保证地对汶珀道。
“怕?”汶珀这才知道她刚才微怔的神情,被文杰误以为是害怕“我才不怕
呢!只是有些担忧而已。”她嘟着嘴说。
“担忧?”文杰搂着汶珀踏上二楼往视厅间走去,在路上不解地问:“担忧和害怕的分野在哪里?”
“感觉不同,面对的方式也不同啊!”汶珀自认为解释得很清楚,没想到文杰仍是一脸的不解“还是不懂?”她问。
“不懂。”文杰老实的说。
见文杰和汶珀两人已走到视厅间门口,却偏偏只在门口讨论,没有踏进来的意思,况志鹏有点不悦的想道:或许他们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
汶珀的声音仍是由门口传来:“我若是担忧,顶多烦恼一下子,可是总得解决问题啊!可是若我是害怕,那我就跑去躲起来,等“你”把问题解决了,我再出现。”
“那在我还没出现时,谁替你解决问题?”文杰问这话,主要是想知道,还有谁曾经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自己啊!”汶珀偏着头仔细想了一下道“可是,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害怕过耶!”
“很好。”文杰这才満意的点点头“除了我以外,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会替你解决你“害怕”的问题,知道吗?”
“知道!你是我的屠龙英雄嘛!”汶珀撒娇地依偎在文杰⾝边。
“哎!”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男的俊俏、女的娇柔,的确是很合适的一对,若汶珀是出⾝在仕商家族,那就完美多了!想到此,况志鹏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爸爸大概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汶珀拉拉文杰的衣袖“咱们进去吧。”
“嗯。”走进视厅间,文杰依旧搂着汶珀,丝毫没有因父亲审视的眼光而松开。
“可以开始了吗?”况志鹏问,在看到他们一致点头后,才将录影带交给文杰“你放吧。”
接过录影带,文杰放好带子后,便走回到汶珀⾝旁,两人一起坐下。
况志鹏原以为会看到录影带,他们会表现出忐忑不安的样子,哪知他们只是面
面相觊一番,并没有丝毫不安的模样。
约莫半小时过后,录影带终于播放完毕,汶珀只是腼腆地看着文杰,而文杰的眼中则多了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看到他们是如此的反应,况志鹏索性自己将带子停掉“怎么样?”他坐在他们面前问。
文杰不答,只看着汶珀,柔声问:“是害怕?还是担忧?”
只见汶珀羞赧地摇头摇“既不害怕,也不担忧!如果还有一丝的怀疑,影片也将我们的感情表白得一清二楚。”
“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文杰搂着汶珀起⾝,转头对着父亲道:“如果没事,我们先走了。”
“结果呢?”况志鹏厉声问。
“什么结果?”汶珀早忘了况志鹏要他们看录影带的目的。
“你是要离开文杰,还是要我将带子公诸于世,让你自毁前程?”况志鹏深怕她笨得不知其中的严重性,索性表明态度。
“自毁前程?”汶珀不解地低语“那支片子拍得那么美,我想以后我们结婚的录影带就找他拍好了,好不好?”她最后那两句话,是针对文杰说的,在看到他点头后,她⾼兴得手舞足蹈。
“你…你们。”况志鹏差点气得拂袖而去“怪不得人家说,胸大无脑,果真如此!”
“喂!什么胸大无脑?”汶珀语调不悦地问着,这次连“你”都省了。她最讨厌人家拿她的外表大作文章,不管是好是坏皆是。在别人看来,胸大或许是好⾝材的另一个代名词,至少许多男性的确是如此认为,但在她看来,别人喜欢当“哺啂类动物”她可不!
“的确,你连这个小小的优点都沾不上边。”况志鹏的言下之意,好像汶珀连这唯一的优点,都贫乏到成了她自⾝的聇辱。
“你…”汶珀到口的一大串怒言,硬生生地收回,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文杰的父亲,更可能是她未来的公公,当然这还得在双方承认下才行“我们走。”她挽著文杰就想走。
“等一下。”况志鹏出声阻止“文杰,我还有话跟你说,至于你,如果要走,我是不会留你的。”他冷笑地望着汶珀。
“少来,想激我,门儿都没有。”汶珀大剌剌地站在文杰⾝后,还威示似的亲热挽着他。
“今天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别把箭头指向汶珀,因为我的任何决定部和她无关,都是我自己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文杰眼睛直视着父亲,坦言道。
“换句话说,你还是很在乎她,深怕一不小心,会伤害到无辜的她。”况志鹏了然于心地说着。
汶珀可以感觉到文杰的⾝体僵硬,但是,她知道这是文杰和他父亲之间的事,而她,只是一个引子,此时此地并不方便介入,所以她只是闷声不吭站在文杰⾝边。
“不管你同意与否,她都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不管是理生、心理上,或是任何形式的伤害。”文杰一脸冷峻地说着,语调中有着不容人怀疑的坚决。
看到他双唇抿紧,脸上的线条冷得像刀削刻出来般,这是她所从未见过的,汶珀不噤担心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力量。
“从小,你就一直想证明自己的重要性,读书时用忽好忽坏的成绩,来证明只要你⾼兴,便可以率性而为,说穿了,只是要我多注意你一些。虽然你处处与我背道而驰,可是你又放不下我,所以虽然你从小便开始习武,但大学时仍选读企业管理。而现在,你明知我会反对你娶一名“戏子”所以你就故意宣称她是你这一生的伴侣。”况志鹏走到文杰面前“怎么,又想和我的权威挑战?看我会用什么方式来阻止?”
况志鹏的话,让文杰的脸⾊一下子刷白,一下子涨红,微张的唇挣扎了几次,还是没有半句话说出口。
这情形看在汶珀眼里,对况志鹏的厌恶又多增加了一点,忍不住怒气地怒吼着“原来你不但思想八股,目光短视得可怜,现在居然又可憎得让人怀疑你是怎么为人父的!”她往前跨出一小步,娇小的⾝躯在⾼她一个头的况志鹏面前,一点也不畏惧“没看过有人像你一样,把孩子的尊严践踏在地上!文杰是你的儿子,
希望获得你的注意力与重视,难道不对?”
“小珀,”文杰拉回汶珀,感激地对她一笑“如果这是一场仗,我宁可自己来打。”
汶珀闻言,柔顺地点点头,退到他⾝边。
“我不否认我希望你重视我,但反观你,难道不是如此?你赚这么多钱是因为你认为钱可以満足你的一切需求,甚至是亲情与尊崇,但你错了。”文杰冷静地说着“今天的一切,说穿了,只是你要我回来接掌你的事业,做你的继承人,所以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
“别忘了,我可以造就你,也能一手毁了你。”况志鹏一字一句不带感情地缓缓说出,更加深他话中的胁迫性。
听到这,汶珀不噤怒气⾼张,又想对况志鹏破口大骂“你…”文杰轻轻地对汶珀头摇,随即又对父亲说:“我会到公司上班,一方面是展现所长,另一方面是我要证明,是你需——要——我。”说完,他转⾝挽着汶珀就想离开。
“那你呢?”况志鹏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在汶珀与文杰转⾝面对他后,他又重复道:“那你呢?”
“我?”汶珀不解地看着况志鹏,并指指自己问“你是在对我说话?”
“没错。”
“你要我证明什么?”汶珀不解地问“证明我和文杰的感情?那可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既然我们相爱不是因为你,当然也不用为你证明。”她将头一偏,一脸不屑地睨视着况志鹏。
“你是可以不用证明你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你要如何证明,你“配”得上文杰?”况志鹏嘲讽地问,并冷哼一声加強他的气势。
“配?”汶珀尖声地问。
“爸爸。”文杰忿忿地喊,他不喜欢父亲将矛头指向汶珀。
“文杰,你别管。”汶珀轻拉文杰道:“就像你说的,如果这是我自己的仗,我宁可自己打。”
“很好。”况志鹏第一次对她发出赞赏的声音。
“不用你称赞。”汶珀说完,孩子气地做了一个鬼脸,才继续说:“说吧,你认为我要怎么证明自己“配”得上文杰,或许该说是“该死的况家”?”
况志鹏不以为意的说:“只要你能证明,你可以掌管一个家,可以在事业上帮助文杰,那么,我就欢迎你加入“该死的况家”怎么样?”
“那有什么困难的?”汶珀毫无退缩与畏惧的表示“就只有这样?”
“当然,为了证明你不是为了文杰以后所能继承的财产而接近他,你必须不靠任何人的帮忙,整理这栋房子。”况志鹏指指房子四周。
“简单的说,就是要我来当女佣。”汶珀不在乎地说。
“如果你要这么想,也行。”况志鹏耸着肩表示“怕了?”
“怕?哼!从小到大我只怕过一件事,就是没有机会让我害怕!如果你能破例让我怕一次,那倒也不失一个好经验。”汶珀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地说。
“很好,什么时候开始?”况志鹏紧迫着问“你不会想用拖延战术吧?”
“那是小人行径,不是我的作风。”汶珀厌恶地瞪着况志鹏。
“最好是如此。”况志鹏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目光。
“我想,我最好提醒你一下,现在报纸上已经传闻我是你的目标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怕我出入你家,会被人传成“金屋蔵娇”那…”汶珀一脸无奈地眨着眼睛问。
“放心,为了证明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无理的要求,文杰就暂时搬回来住,这么一来,他也可以安心,知道我不是藉机要拆散你们。”况志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换句话说,我也要住进你家才行?”汶珀思考了一会儿“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反正真金不怕火炼。”
“那好,什么时候开始?”况志鹏再一次追问。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么喜欢我,迫不及待要我成为你们家的一分子。”汶珀见况志鹏仍不置一词的看着她,才道:“好吧,一个星期以后。”
“行!就一个星期。”况志鹏慡快地答应,说完,他转头看向儿子“文杰,你呢?何时到公司。”
“明天。”说完,文杰便挽着汶珀离开,直至坐进车里,他才问:“你不该答
应的。”
“我要证明我不是花瓶一只,只能看,什么都不会。”汶珀嘟着嘴道。
“可是,你根本连最基本的“收拾”都不会,怎么整理一个家?”文杰担心地说。
“所以我才说一个星期以后嘛!我就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去找人恶补一番。”汶珀充満信心地说“放心,我有把握。”
“哎!”文杰重重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我明天就要到公司的原因,至少一星期以后,我就会对公司的业务较熟悉了,届时我才能挪出时间帮你。”
“谢谢,我一定会让你爸爸对我刮目相看。”汶珀笃定地说,她早已经想好该向谁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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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文杰不放心地再三叮咛,要汶珀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来再说;汶珀则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
但一等文杰开车离开后,她立刻坐上那辆在门外等候已久的车子。
“三姐小,老夫人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谢谢您,福伯,我们找奶奶去。”汶珀对着奶奶的老司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福伯道。
“是。”福伯平稳地将车子驶向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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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回来了。”汶珀一踏进大门,立即嚷嚷地投进奶奶的怀中。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卓颛凤宠溺地看着孙女。
“哎呀!人家是长大了,只不过喜欢跟您撒娇嘛!”汶珀依旧腻在奶奶怀中。
“是啊!是长大了,怪不得前两天的报纸上登着那么一大篇幅,直问…”
“好啦,我知道登些什么。”汶珀略微怈气地坐直⾝。
“怎么样,是真是假?”卓颛凤用聊天的口气说,一点也没显出急于想知道的神情。
“真真假假罗!”汶珀还不想太早让奶奶知道她和文杰的事,遂敷衍地回答。
“那你告诉我,叶胜钦、况文杰这两个人,你喜欢谁?”卓颛凤关心地问。
“奶奶,您怎么和别人不一样?记者们都猜不是男主角就是况志鹏。”汶珀说完,立即又腻到奶奶卓颛凤的怀中。
“你是公私分明的人,而且不会假戏真作,所以男士角自然就被剔除了。”卓颛凤轻抚着汶珀的头发道“况志鹏的年龄和你差距太大,你不会喜欢上他的。”她说得很有把握。
“奶奶,在爱情的国度里,年龄不是问题。”汶珀促狭地看着奶奶。
“小丫头,想唬我?”卓颛凤轻敲一下汶珀的脑袋。
“奶奶英明睿智哪是我比得上的?”汶珀轻抚着被敲的地方。
“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给我瞧瞧?”卓颛凤命令似的口吻问。
“带谁?”汶珀故作迷糊地问。
“当然是况文杰。”
“为什么您那么笃定一定是他?”汶珀不服气地问,虽然明明就是他没错。
“刚刚福伯是到他家去接你的呀,若不是你已经认定他了,又怎么会住到他家?”卓颛凤微笑说。
“呃——为了躲记者嘛!”汶珀眼珠子一转,随便绉个理由。
“是喔!你差一点就骗倒我了!”卓颛凤戏谴地说,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已经是六十六岁的妇人。
“哎!难道没人告诉您,六十六岁老人家,应该要动作迟缓、口齿不清,甚至有老人痴呆症,就算不严重也是有些征兆嘛!”汶珀假意埋怨道“哪像您,活像是五十出头的妇女,目光炯炯有神、口齿清晰、反应迅速,这很“不正常”的!”
“我该说对不起吗?”卓颛凤附和地问,笑意布満睑上。
“自家人嘛!不用了。”汶珀大方的摆摆手说“近来大姊和二姊好吗?”
“忙着谈恋爱。”
“哇!是真的吗?”汶珀一脸的讶异,没想到她才出国没多久,两位姊姊就同时陷入情网。
“看你讶异的!”卓颛凤摇头摇说“别忘了,珊儿都二十七岁了。”
“大姊已经二十七岁了吗?在我印象中,大姊好像才刚过二十岁的生曰!”汶珀一副不可思议地说“爱情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只要你们都有好的归宿,奶奶就放心了。”卓颛凤哽咽地道。
“哎呀!还没到那地步,奶奶别愁了。”汶珀安慰地轻拍奶奶的肩膀。
“什么?!最好已经到这地步,否则我会更愁。”卓颛凤用少有的严厉语气道。
“是!是!是!哪天,我就和姊姊一起结婚,好让您一次哭个够,以后就不用愁了。”汶珀故意夸张地比着手势,惹得卓颛凤笑出声来。
“你呀!从小就乐观,真不知是好是坏。”卓颛凤语重心长地说。
“乐观就永远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永远都有希望。”汶珀俏皮又洒脫的说。
“奶奶也希望如此。”卓颛凤拍拍汶珀的手问“这次要陪奶奶几天啊?”
“一个星期。”汶珀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哎呀!只顾着和您闲聊,都忘了正事!”她遂将昨天在况家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能获得祖⺟的帮助。
“况志鹏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我卓颛凤的孙女,配不上他儿子!难道在企业界,咱们岳家还比不上他们况家?”听完孙女的叙述,卓颛凤生气地说。
“奶奶。”汶珀嗫嚅地说“他们并不知道我和您的关系。”
“我就这么上不了你面?”卓颛凤呕气地问“在你们心目中,我…”
“奶奶!”汶珀打断祖⺟的话“您明知不是这么一回事。”
“还说不是。”卓颛凤怒气未息。
“我想我能了解况伯伯的难处,他只不过怕我是个淘金女郎,想套牢文杰。”汶珀无奈地叹了口气“而我也一样,如果不隐瞒⾝分,我永远都不知道,别人除了看上我这光鲜的外表外,是不是也希望能少奋斗个三十年以上。”
“瞧你说的!难道外表漂亮也有错,家世好也不行吗?”卓颛凤略微不悦地说。
“奶奶,您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汶珀恳求地看着祖⺟。
“好啦!故意逗你的。”卓颛凤这才露出笑容“去找福婶吧,她会教你的。”
“谢谢奶奶。”说完,汶珀就⾼兴地要往厨房走去。
“丫头,现在你不说明你和岳家和我的关系,若有一天,文杰那孩子知道了,
那…”卓颛凤在汶珀还没消失在她眼睛前,连忙说出她的顾虑。
这个问题让汶珀怔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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