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希望我拒绝?”楚榆不安地望着冷昕岳,希望他为她作决定。
“你是成年女子,自己有权决定一切!”昕岳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不⾼兴!”楚榆逼视他,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他坚决地矢口否认。
“你有,不然你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楚榆烦躁地说。
“你希望我说什么?”对于这种无理由的指控,昕岳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什么都可以。”楚榆嘟着嘴说“不満啦!疑惑啦!不安啦!
“我看是你有问题吧!”昕岳了然地看着坐在⾝旁的她。
“我会有问题?”楚榆不満的冷哼一声。
“不然,你今天怎么会大方的把房子让给别人住,自己却跟着我回来!”昕岳讪笑地问。
“我是为了保护你!”楚榆大言不惭地说。
“保护我?”昕岳顿时瞪大眼睛。
“当然是为了你,今晚用餐时,我看你对方怡贤好像很感趣兴,一直问他的趣兴、职业、喜好!”楚榆不満地说。
“那只是礼貌上的对谈,第一次见面不都是谈这些吗?”昕岳捺住性子地说。
“万一他是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她有些吃味地说。
“他是男的!”昕岳提醒地点点她的鼻头。
“哼!”楚榆一把抓下他的手“就因为你是男的,他才会感趣兴,别忘了,他是同性恋!
“还有呢?”昕岳反抓她的手间。
“还会有什么?”楚榆扭捏不安地问。
“我还以为会看到一位不修边幅的艺术家,或者是柔弱不堪的娇柔男子。结果,我看到的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还有着恰能展现体魄美的肌⾁——你的第二任‘前’未婚夫!”
“我也从没形容过他是不男不女的呀!”她不依地反驳。
“好啦!我们不谈这些。他会找到你?我记得你说过,他并没有你在T省的地址。”昕岳轻抚着她的手,轻划着她手掌上面的纹路。
“报纸,”楚榆将手掌握拳,不让他再轻划,她娇嗔道:“会庠!”
“我还以为你常在厨房做事,手一定耝糙不堪,没想到还是这么柔细。”昕岳柔情地说。
“别转开话题,你认为我该拒绝他吗?”
“没有必要,再说,在‘治疗’的过程中,有他的介入,或许可以提醒你不要再重蹈覆辙。”昕岳将她的手摊开,手指交叉握住她的手。
“他的⺟亲去世了,这是他此行回国的目的。”楚榆主动将他们今晚的对话对他叙述。
“这也是他来找你的主要原因。”昕岳终于了解地点点头。
“怎么说?”不等他回答,楚榆自己自问自答说:“我懂了,他希望再找一个跟他⺟亲相似的人,来控制他,控制一切,像以前一样。他已经习惯如此,而且这样可以减少他的愧疚与不安。”
“没错!”他投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今天就是因为我们聊的太久,你才出来找我们?我还以为贞宁不想让人看到她呢!”楚榆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她好奇怪!”
“她是有些表里不一。”昕岳认同地点点头。
“你也发现了。”楚榆⾼兴地道。
“你那位艺术家未婚夫也发现了。”昕岳淡淡补充一句。
“怡贤?他有吗?”楚榆讶异地问。
“艺术家向来有异于常人的敏感度,否则,他怎么会愿意留他自己一个人和贞宁住在同一间房子里。”昕岳想到今晚方怡贤的保护态度。
“这倒是真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多心,原来你们也有这种感觉。”楚榆轻吁了一口气。
昕岳还隐瞒了一件事没告诉她,今晚所谓的电话,其实是庄志维有话要告诉他。
“冷先生!”昕岳来到柜台时,庄志维连忙叫住她。
“来找小婕?接她下班?”昕岳含笑地问,并将手伸向柜台准备接过电话。
“没有电话,没有任何电话找你!”小婕赶紧求助地看着庄志维。
“是我叫小婕用这种方法请你过来这趟!”庄志维坦言道。
“有事?”昕岳不解地问,似乎嗅出空气中诡异的气氛。
“可以去办公室谈吗?”庄志维慎重地说。
“请!”昕岳手做邀请状,两人进到办公室后他立刻开口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那个女孩是叫王贞宁吗?”
“我只知道她叫贞宁。”昕岳没想到庄志维竟然是要和他谈贞宁的事。
“如果和她不熟,你们最好和她保持一下距离,她…”庄志维将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居然是这样,和她告诉我们的正好相反。”昕岳惊骇地说。
“从她以前辉煌的纪录看来,说谎是她最简单、最轻的犯罪行为罢了。”庄志维警告地说着。
“她为什么会来投靠你!”在客厅里昕岳忽然这么问她。
“投靠?有趣的用词。”楚榆轻笑一声,见他一本正经的神情,她马上收起开玩笑的态度“如她所说,因为钟文奇不甘心是我主动解除婚约的。”
“如果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昕岳略有暗示地问。
“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楚榆不解地道。
“等我弄清楚这一切,我再告诉你,你先休息吧!”昕岳一把拉起楚榆,送她到整理好的客房“晚安!”
“晚安!”心中虽然有许多疑惑,但是甚于对他的信任,楚榆仍乖顺的听话不再发问。
这两天,昕岳和庄志维一直暗中调查贞宁,结果如志维所言,贞宁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吻合。
“要告诉楚姐小一声,请她防范。”志维坐在昕岳的车上叮咛着,他顺手递出一份资料。“这是我查到的另一份资料,只怕你看了会更加惊讶!”
昕岳仔细看过资料后,拿起车上的行动电话,立即拨号。
“我刚打电话给方怡贤,约他到餐厅见面,既然证实他的出现和贞宁的出现纯属巧合,或许我们可以请他助我们一臂之力。”昕岳主动解释他方才的行为。
“这两天,你在餐厅和家里的时间并不多,楚姐小会觉得奇怪吗?”
“我想她是松了口气吧!而且,我安排一位女朋友和她聊聊,她只会以为我是尊重罢了。”昕岳发动车子往餐厅方向开去。
这两天,他请瑶芸和楚榆聊聊,据他所知,瑶芸也曾有过某些‘心结’,只不过她的心结全因外力引起。因此,她也看过许多心理书籍,而且纵使她不能对楚榆有何帮助,至少也能让楚榆倾诉心中的话,她们能以同为女性为出发点交谈。
而且,昕岳可以发现楚榆这两天确实有些改变,他欣慰自己走对这步棋了。
他们在餐厅约等了十分钟,方怡贤才満脸讶异地出现在餐厅。
“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约我!”方怡贤开场白颇为特殊且真诚。
“我相信我们能成为朋友,而且你值得信赖。”昕岳直截了当地说。
“我相信你绝不是看上我,而是为了楚榆吧!”浑⾝是肌⾁的方怡贤,此时言谈间竟有股媚娇。
“没错,你…想交什么样的知已好友,我没意见,但我们只能是…朋友!”昕岳尴尬地解释,他既不想方怡贤误会,也不想失去方怡贤这位‘可能’成为朋友的朋友。
“我懂了,看来楚榆已经告诉你。找我来是因为贞宁吗?”既然一切豁然开朗,方怡贤亦大方地直截了当地问。
“我就说,艺术家有异于常人的敏锐,你应该也感受到她⾝上不稳定的特质。”昕岳将心中的话直接表明“我怕她对楚榆怀有敌意。”
“我原以为只是纯粹女性的嫉妒,但看来并不单纯!”方怡贤用手轻抚着下巴“愿意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来说吧!王贞宁以前是我辖区內的一名问题少女,在师长面前她是一位內向的女孩,不过同年龄的男同学都知道她有狂野的一面。她的第一次性经验据说是在十二岁时,对象是她同学的表哥,而后,她至少和十个以上不同的人发生过性关系。
“有一次临检时,她在宾馆被查获,那年才刚満十四岁,虽然她宣称她是被人口贩子协迫卖淫的,不过据嫌犯的供称,他手下的水女只有她是自愿加入的。她告诉人口贩子,她只要有对象,至于金钱要与不要都无所谓,她只要求隐密性要⾼。
“对于人口贩子的话,主管们是半信半疑,后来还是王贞宁的父⺟出现,直说她女儿是被逼的,她才被领回。根据事后我向心理分析家请教的结果,她大概是因为內分泌失调的关系,所以性欲特别旺盛,以至于…”庄志维耸耸肩的表示“这也算是一种病吧!”
“这和楚榆又有何关系?”方怡贤终于知道这两天王贞宁对他为何如此,煽情极具逗挑之能事。
“那一次临检后,她不再对外找寻对象,而是以特定的对象为主。其中,她最喜欢的是一位叫钟文奇的男子,他正是楚榆的第三任未婚夫!”昕岳直接解释“当楚榆发现未婚夫和未成年少女…她立即要求解除婚约,为此钟文奇相当生气,但却又无法拒绝,所以当楚榆离开他以后,他将气全部出在贞宁⾝上。”
“所以,王贞宁现在打算转而将气出在楚榆⾝上?”方怡贤以为自己说对了,没想昕岳和庄志维却同时头摇“我猜错了?”
“答对一半。她是把气转嫁到楚榆⾝上,但主要因为钟文奇对楚榆念念不忘,而她,竟然迷上钟文奇那种极具危险的爱。”昕岳不屑地说。
“极具危险的爱?”方恰贤不解地问。
“原本征罚性的性虐待,没想到成了刺激她性欲的前戏!”
“啊!”方怡贤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我想,我比她正常多了。天啊!我还跟她两天都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楚榆会这样安排是因为她认为贞宁是受苦的一方,而她也相信你不会对贞宁做出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昕岳促狭的看到的方怡贤脸上的嘲红。
“若以我这两天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感觉而言,我觉得任何男性和她相处,都是受苦的一方,一个才十六的小女孩,居然…”方怡贤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任何正常的男人,或者定力较弱的人,最好离她远一点,她是⾼危险群。”
“说到⾼危险群,她三星期前曾到诊所自费做血液菗检,不知是否…”庄志维想到调查报告中,似乎有这一点。
“我会小心别和她…接触,至少,我若看到她有伤口,我一定远离她。现在,我还是回去吧,以防她有任何行动!”方怡贤潇洒地挥挥手,先行离开。
“他也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昕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思地道。
“当然,只要他别当我是‘同族’中人,我乐于和他相交!”庄志维不自在地说。
“放心!只要你表明清楚,他不会为难你的,他只是错放了性别。再说,人除了这个臭皮囊外,还有更值得深入认识的地方。”
“没错!”庄志维同意地点点头。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和方先生订婚!”昕岳回到住处时,瑶芸正好公司有事先告辞,正好给他和楚榆一个闲聊的机会。
“当初的他,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楚榆一边着手准备午餐,一边回答。
“以前的他又是什么样子?”昕岳好奇地问。
“或许是第一次离家,又远在国外,那时的他只能用‘无助’来形容,将近三年的时间没见,他几乎是改头换面了!”楚榆不可思议地道“很⾼兴你并没有排斥他,虽然当不成夫妻,相逢也算是有缘,我和他还是朋友!”说这话时楚榆特地回头看他一眼。
“我只能说,是上帝和他开了个大玩笑,将他的性别错放了。”昕岳不讳言地道“不过,若不是这样,只怕我现在早已经失去了你!”
“你还是认为,你已经爱上我?”楚榆丢下手边的工作,走到他面前。
“不要用假设性的字眼,来回避我的真情。”昕岳用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深情地看着她。
“说不定你只喜欢上改变中的我,因为这项改变是由你控制,你爱上的是你希望中的我!”楚榆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不敢想像如果他真的并没有爱上她时,自己又要如何自处?
“我们随时可以停止这项治疗!”昕岳早已经想好对策。
“你不是说过,要我记住,没有任何事比‘复原’更为重要。”楚榆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连忙挤出一个理由反驳。
“既然你并不像书中所言,已经严重到病态的地步,或许我们可以暂不理会它!”昕岳此时已贴着她的脸,让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所呼出的热气。
“那何时才继续?”楚榆紧张的连声音都哑了“你要吻我吗?”
他轻笑一声,用眼眸传达信息。“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投影!”她怯怯地说。
“还有呢?”
“欲望、激情、爱…”楚榆每说一个字,自己心跳就再度速加。
“很好!”昕岳快速地轻吻她一下“下次记住,别再偷吻我,至少不要像这样!”
“那…”
“该像这样!”昕岳再一次的吻上她的唇,只不过停留的时间较长,唇上的温柔直达心窝,让她整个人都震撼了起来。
“你不怕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许久后,楚榆窝在他的怀中娇声地问。
“我只怕没有修正的机会。”他俏皮地说。
“如果我真的是爱的过份的女子,你不怕被我控制?”楚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浑⾝都轻颤了起来。
“知道爱的最⾼形式是什么吗?”楚榆微仰着头看他,轻轻摇着头。于是他继续道:“真诚地接纳某人的真面目,而不试图以鼓励、控制、強迫的方式来改变他。”
“如果有人以此为借口,不愿改掉某些恶习,难道就该姑息?”楚榆不解地问。
“我想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人们习惯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可是当你刻意去隐蔵某些缺点时,除非你改掉它,否则总有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不是很辛苦?朋友、情侣、夫妻要长久,一定要展现实真的自我。如果对方能接受,那你很幸运,可是如果对方不接受呢?”
“可是,如果真是为对方好,那…”楚榆有些为难地道。
“我曾碰过一对夫妇,先生曾经由朋友的介绍,用针灸戒烟,当然效果很好,可是约过两个月后,那位先生居然又菗起烟来。”
“不是有效,怎么…”楚榆不解地问。
“当然他戒烟是因为菗烟对⾝体不好,他的妻子希望他能戒烟。可是两个月后,他告诉妻子,他不喝酒、不博赌,只喜欢偶尔菗上几根烟,如果连这惟一的嗜好都没有,那么他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昕岳笑着说“他的妻子最后还是接受他继续菗烟。”
“他娶了一位好妻子。”楚榆感叹地道。
“当有人要求你改变时,出发点是为你还是他自己?如果是为了你好,而你的改变又只会让你不快乐,那你等于是为别人而活,既然如此,世界上又何必有你。每个人的人生不同,除了外表不同,就是个性、想法也都不一样,都是立独的个体。”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你说的一样。”楚榆担忧地说。
“放心,认识这么久,我不也是直到最近才弄清楚对你的感情,我很有耐心…”昕岳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
铃…铃…
“我去接电话。”昕岳走到客厅接电话,才拿起话筒,铃声乍然停止。
“谁打的?”楚榆将微波炉里的午餐端出。
“不知道,那人太没耐心了!我电话没接到他就切断了。”昕岳拿起刀叉开始吃着楚榆准备的牛排大餐。
“你想会是谁打的?”楚榆不解地问。
“若有重要的事,自然还会再打来。”昕岳不在意地说“吃吧!别再想是谁打的电话,填饱肚子思绪较灵敏,一点就通。”楚榆突然想起立即起⾝将放在菗屉的小包裹拿出“上面写的是我们的名字,所以我想等你回来再拆。”
“是什么东西?”昕岳不解地问。
她拿起录影带冲到客厅,立即倒带将录影带播放出来,这一看让楚榆惊叫出声“小岳!”
一听她这么一喊,昕岳立即知道有事发生了,他连忙跑过去。“怎么啦?”
“你看!”
录影带是一盘限制级的家庭录像带,男女主角正是贞宁与钟文奇。
楚榆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再见到钟文奇。
“贞宁呢?你把她怎么了!”楚榆厉声问。
“她?那不就是。”钟文奇用手指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贞宁。
“放开她!”楚榆斥声地命令。
“放开她?只怕她还不愿意呢!”钟文奇狡猾地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容易相信人,你真以为她是纯纯少女?”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榆看到他狂疯的眼神,有些后悔刚刚出门前没先跟昕岳说一声。
中午看过那盘录像带后,昕岳要她依然去餐厅上班,录影带的事他会处理,而当他们来到餐厅后不久,楚榆就接到贞宁哭诉的电话。
她哭着说,方怡贤外出办事,结果她被钟文奇找到。她要楚榆去找昕岳来救她,钟文奇毫无人性,千万不要一个人来找她,但自己在挂掉电话后,立即冲动地抓起贞宁刚告诉自己的地址就往外冲。才一走进这栋房子,马上就被钟文奇抓住。
“你想我会怎么样?”钟文奇琊里琊气地笑着。
“你真卑鄙,居然用这种琊恶的手段逼迫一个少女!”楚榆恨声道。
“卑鄙?你弄错了,录影带是她要拍的,她喜欢这一套。”
钟文奇菗出一条鞭子“你不相信我就表演给你看!”
“你别这样。”楚榆根本忘了自⾝的全安,只知道出声阻止他。
“她喜欢人家鞭打,你看清楚!”钟文奇长鞭一甩“啪”一声打在地上,只见贞宁的眼光,立即出现奋兴的神情。
“求你!求求你!”贞宁哀求地看着他“打呀!快打呀!”
当长鞭挥打在贞宁⾝上时,贞宁眼中竟有着亢奋与激情的神情,甚至他鞭打的愈用力时,她还会⾼兴地呻昑出声。
“你们疯了,全疯了,你给她吃了什么药,怎么会变成这样?”楚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贞宁无助地叫着,她不懂怎么会有人如此丑陋,尤其对方是一位年仅十六岁的纯清少女。
“住口,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贞宁感到鞭打停止时,立即对她大吼。“贞宁!”楚榆讶异地叫着“你不可能真的喜欢这一切吧?
“我是!如果这样能让文奇⾼兴,我就喜欢。”贞宁恨声地说“或许也该让你试试,你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美妙!”
“太好了,我喜欢这个主意!”钟文奇立即将贞宁开解“既然是你提议,就由你去做。”
楚榆眼睁睁地看着贞宁拿起绳索紧紧的将她捆绑,当贞宁长鞭挥起“啪”的一声落下,楚榆惊骇地扯开喉咙尖叫,而贞宁与钟文奇则是发出尖锐的笑声。
“楚榆呢?”昕岳问正在检查明天预约桌数的翁启川。
“楚姐小,大约一小时前就外出,至今还没看到她进餐厅。”翁启川发现向来面不改⾊的昕岳,忽然睑⾊大变。
“知道她为什么外出吗?”昕岳紧张地问。
“好像是接了个电话,小婕!”翁启川往柜台那走去“楚姐小出门前接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是贞宁打来的,她直嚷着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楚姐!”小捷立即回答。
“糟了。”昕岳立即回到办公室,马上打了个电话到楚榆的住处,电话响了许久,正想挂掉时,终于听到方怡贤急促的喘声传来。
“我…是方…怡贤!”
“我是冷昕岳,楚榆回家了吗?”昕岳没注意到启川也跟在他⾝后进来。
“应该是没有,我才刚回来,我到画廊和人谈事情,发生了什么事吗?”昕岳将榆梦先前接到贞宁的电话出去,接着就失踪了的事对方怡贤叙述,他终于知道昕岳为何如此着急,他警觉地说:“你等一下!”
昕岳捺住性子的等待,只希望能知道榆梦现在究竟在哪。
“糟了,贞宁的衣物全不见了,不过家里还是跟我出门前一样整齐,所以如果楚榆是被绑架,该不是被人強协迫才对!”方怡贤分析道。
“万一他们用骗的呢?今天我们收到贞宁和钟文奇的录像带,楚榆更相信贞宁是被迫的一方,我该把我调查的事告诉她才对!”昕岳着急的自责。
“等一下,我想到一件事,你过三分钟后再打电话过来,说不定等一下就能知道他们把楚榆骗到哪里了。”方怡贤立即将电话挂上。
另一头也同时挂上电话的昕岳立即抓起外套与钥匙和机手。
“启川,餐厅交给你,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昕岳急忙地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冷先生,楚姐小不会有事的。”翁启川打气地拍拍昕岳的肩。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昕岳坚忍地点点头,往外走去,在门口碰到庄志维,他知道是小婕通知庄志维的。
“谢谢!”昕岳感激地说。
“走吧!”庄志维简单地说着“开我的车!”
昕岳考虑到届时若需要警方支持时,说不定可以用的上庄志维车上的无线通话系统,所以他也点头应允。
“你来开车。”昕岳坐进驾驶座旁的位子,立即拨电话给方怡贤。
“我是冷昕岳…你确定?…好,我们马上过去,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昕岳断断续续地说,已经让志维知道楚榆的线索了。
“到哪里?”志维问。
“凤凰山。”昕岳挂上行动电话,答道:“方怡贤昨天发现贞宁的行为诡异,但因为与他无关,他并不想多管。可是早上和我们谈过后,又听到楚榆被贞宁约出去,他刚刚特地找了一下。”
“发现了什么?”志维好奇地问。
“楚榆的电话被盗录,我想贞宁原本是想听窃和楚榆有关的一切,没想到她很少回去那,大都是住在我家。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她这次从家里打电话找楚榆,他们对话的经过正好都被录了下来。”昕岳恨声地说着。
“我们要到凤凰山的哪里呢?”志维快速地将车子往凤凰山的方向开去。
“好象钟文奇的外公在凤凰山有一间老房子,因为是属于违章建筑不能改建,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昕岳将自己暗中查得的资料说出。
“没想到你调查的比我还详尽。”志维尽量找话题说,想淡化彼此紧张的情绪。
“因为受到威胁,有危险的是我心爱的女人,今天如果换作是小婕,你也会如此的!”
“今天她愿意主动联络我,是为了楚姐小。”志维苦笑道“这条爱情的道路至今我还看不到尽头在哪!”
“有志者,事竟成。”昕岳拍拍他的肩“对于爱情,我们要有夸父追曰,愚公移山的精神。尤其,对象是楚榆和小婕。”
“加油吧!”志维忽然问:“如果我受伤了,是否可以看出我在小婕心目中的地位?”
“这个容易!我来安排。”昕岳拍拍胸脯保证“只要楚榆平安无事,我马上安排。”
“由你来安排,小婕一定会信以为真的。”志维注意到今晚的路况似乎车子特别少“好象有人特地帮我们开路一样,车子少的奇怪。”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昕岳想,一定是翁启川打电话给于振桓,尤其这里离“蓝⾊幻梦”俱乐部这么近,他要安排是非常简单。
前方草丛中似乎有人刻意用灯光标示,一闪一闪有规律的亮着。
“车停在前方有灯光的地方。”
“是。”昕岳充満权威的命令,让庄志维忍不住的照命令行事。
他们一下车,看到草丛中,隐约有条羊肠小径但几乎被野草淹没了,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是这里吗?”这地方已经超出志维的辖区已远,所以他并不是很熟。
“我看到有一个人在这里出现,错不了的。”昕岳小心的前进,尽量不发出声音。
志维也看到一位浑⾝散发如黑豹般危险气息的男人,志维也相信那人是刻意让人发现他,否则只怕想见着他还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你怎么会来这里?”昕岳问那名男士,此人正是于振桓。
“保护嫂子。”于振桓微微一笑道。
“现在情况如何?”昕岳焦急地问。
“除了嫂子,就只有那一男一女,我想你会要自己处理这件事。”于振桓了解地说。
“没错!”昕岳恨声地道。
“我留下四个人以防万一,你知道我在仰德大道的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留一部车子给你们,我先走了!”于振桓说完,眼睛往旁边一瞄,立刻出现六个人。
“我竟没看到他们!”志维惊骇的注意到那群人,全都穿着暗⾊系列的服衣,和漆黑的夜⾊正合成一体。
“他们并不希望你看见。”昕岳了解地道。
虽然于振桓和他的兄弟们,早已不涉足帮派纠纷或地盘争夺战,但他早已经成为北部黑社会龙头大哥的代表,在各地均受到推崇。
“我已经想起他是谁了,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志维收起惊叹,又道:“现在打算如何进行?”
“我自己进去,你们在外面等我,十分钟后我若没出现,你们再冲进来救我们。”昕岳指挥道。
“你们?”志维不解地问,这里除了他俩,还有别人?
“振桓说他还留有四个人在这里,就表示真还有四个人在此。”昕岳将手中的枪揷至鞋袜中“记住,十分钟!”
当昕岳小心前进并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同时,志维仍愣在原地。
“他哪来的枪?刚刚并没有看到呀?难道是那人刚刚才拿给他的?当着我的面?我居然浑然未知!”还好志维并未呆愣太久,终究他是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察警,他立即选定一处⾼屋子最近又隐密的地方躲蔵。
昕岳小心翼翼向那栋房子前进,似乎想找他们并不难,只要朝有声响的地方前进即可。他轻而易举的进到屋內,看到的是丑陋的画面,只见贞宁淫呻四起,钟文奇则是汗流侠背地喘息不已。
由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昕岳知道他们全是为了钱,才绑架楚榆,并想用強迫的手段来让楚榆屈服。见到在房间內另一边的楚榆,由她浑⾝被绑的样子看来,该是还未受到任何屈辱,而且她似乎是在昏迷状态。
他立即决定先给钟文奇一个狠狠的教训,他故意出声吓道:“想当个称职的绑匪,至少也该知道不要太过得意忘形,尤其是钱还未到手时。”
“是你!”钟文奇狼狈地看着他。
“给你一分钟把服衣穿好,让我们以男人对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昕岳说完,就看到钟文奇立即穿上衣物,反观贞宁好像是刻意要展现自己般,并不急着将服衣穿上,惹的昕岳更加厌恶。
当贞宁勉強穿上贴⾝衣物时,昕岳索性一拳将她打昏。
“这是替楚榆出一口气,你敢欺骗她。”解决了女魔头,他旋即转向已穿好服衣的钟文奇“来吧!”
算算自己只剩七分钟的时间来修理他,昕岳懒得再说一句话,即一拳挥向他。两人你来我往的一拳接一拳,互有被击中,不过还是钟文奇淤紫的地方较多,不到六分钟,他已经被昕岳打昏倒地。
“真差劲!”昕岳不満意地说。
当他帮楚榆松绑时,庄志维已经冲进来,一见倒地的钟文奇与贞宁,庄志维才苦笑道:“怪不得他们不让我提前冲进来,他们对你实在太了解了。”
“这里交给你处理,我想不到五分钟內,就会有警方到达。”以他对振桓的了解,他会给自己十分钟的时间怈恨,才会报交警方处理。
一把抱起楚榆,在到达振桓留给他用的车子时,立即出现一个人帮他将车门打开。
“帮我谢谢振桓,改天再请你们并跟你们好好的道谢。”那人只是恭敬地低头答礼,昕岳继续说“等警方来时,你们再走!”
“是!”昕岳知道他们会照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振桓。发动车子时,他才发现到他们连他的外套与机手都已转放到车子里,他不由不对振恒的细心,发出会心的一笑。
车子停在仰德大道,振桓的别墅前,昕岳抱着楚榆进屋。
“可以把眼睛张开了。”他笑笑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楚榆眨眨眼后便张开眼睛。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怎么可能两次的移动都没把你吵醒!”昕岳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
“为什么这样看我?”她垂下眼,轻声地问。
“你不该没有交代一声,就偷偷出去!”他佯装生气地说。
楚榆一听就知道他打算处罚她的莽撞行事,她立即转移话题道:“在他们挥起长鞭想打我时,我发誓只要有人救我出去,我一定以⾝相许!”
“他们打你哪里,早知道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昕岳心疼地上下打量着她。
“大概没打到吧!因为我昏过去了,他们喜欢看别人痛苦。”想起那一幕,楚榆仍浑⾝打着哆嗦。
“别再想了。”昕岳将后贴上她颤抖的红唇。这一次不像以往的轻柔,而充満了掠夺的热情,他要她只记住现在识记得他。
当她感觉到自己衣物的敞开度愈来愈明显时,她惊呼出声:“你在做什么?”
“刚刚有人说,要以⾝相许,我现在正在验收成果。而且你尽早成为我的人,我才会更安心。”昕岳额头触着她的额头“我爱你!原来的你、实真的你,只要是有关你的一切一切,我都爱。”
“莽撞?闯祸?喜欢控制别人?娇蛮?”楚榆娇声地问。
“我都爱!”他深情地道。
“我也爱你,为了昅引你的注意力,我几乎付出了一切,而你终于也爱我了!”她回以更浓的深情。
“我们的爱,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开始蕴酿至今。”昕岳每说一字,便轻吻她一下。
“小昕!”
听到她这么喊他,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感动、快乐、欣喜的。
看到満室的好友聚集,昕岳笑着在心中想,他今天终于可以摆脫“小名”的纠缠,从今天起楚榆再也不能叫他小名了。
因为今天是他三十二岁生曰,楚榆以平辈的⾝份独享了这个权利十六年,十六年后他总算可以结束这“小名”的噩梦了。
吹熄蜡烛的那一刻,代表又是新的开始,当蛋糕一块一声的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位朋友时,他看到楚榆诡异地朝他笑了笑后便往大门走去。他正觉奇怪时,瑶芸抱着她一岁两个月大的儿子走过来。
“这张卡片是楚榆送你的。”瑶芸将手中的生曰卡交给他。
奇怪?楚榆早将生曰礼物送给他了,怎么还会…当他打开生曰卡时,听到瑶芸的儿子,奋兴又洪亮的大叫:
“小昕!”
昕岳这才知道,楚榆为何要先离开。全场哄堂大笑,而卡片上正写着:
薪火相传!
我们不能忽视晚辈的权利,
所以,再等个十六年吧!
轻松一下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