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发生什么事了?”柴子媛注意到饭店外有一群穿著⻩⾊救生衣的救生员。
古凯玲对著姗姗来迟到大厅集合的柴子媛嗤声道:“你也拜托,来了这些天,天天跟在你后面的孟少乔不见了,你会不知道?”
她愣了楞,一股凉意在背脊窜起“什么意思?”
古凯玲耸耸肩“他已经被雪给呑噬,死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震,倒菗了口凉气,呆若木鸡的瞪著她。
“凯玲,别胡说!”雷恩走了过来,拍拍花容失⾊的柴子媛“你别急,孟少乔在滑雪场关闭时间并没有回到柜台去缴还滑雪器具,再加上他的车子仍在停车场,所以那些人员要赶过去搜寻,但不确定他有没有出事。”
“怎、怎么会这样的?”她眼眸死寂,心泛起凉意,她要他离她远远的…丁宜静也走过来安慰“应该没事的,只要他没有滑向危险区域…”
“但天黑了,风雪加大,也许他也不知道他滑到危险区域。”她咬白了下唇,看着两个无言以对的好友跟恩师,心牛更加慌乱“我也要去找他。”她立即往门口跑,但立即被雷恩拉住。
“不行,你对那个区域不熟,只会拖累救生人员的搜救进度。”雷思马上否决。
丁宜静也摇头摇“没错,你还是待在这儿等消息。”
“⼲么拦她?!也许只有她的呼唤才能将被雪埋了的孟少乔给唤回来。”古凯玲在旁边说起风凉话。
“是啊,但可怜哪,也许只是灵魂回来而已。”
“就是,按照滑雪场上他登记入场的时间,已经经过四五个小时了呢!”戴琳恩跟王君莹在古凯玲的眼神示意下,也说起让柴子媛的心七上八下的话。
“你们够了没?看别人痛苦,你们很快乐吗?”雷恩铁青著脸怒斥三人。
古凯玲冷哼一声“雷恩教授,你也别自作多情了,人家的心可不在你⾝上呢!”在冷嘲热讽一番后,古凯玲跟两名死党转进餐厅去用餐。
丁宜静跟雷恩知道柴子媛这会儿绝对没有胃口,因此也没要她入进餐厅,而是静静的陪在她⾝边,看着那群救生员驾车驶离饭店前往滑雪场。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更是一种无形的磨折,坐立不安的柴子媛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急如焚,喃喃低语祈求上苍,千万别让孟少乔出事,千万不要…狂风飞雪在天地间怒吼,雪愈积愈深了,几个小时过去了,但没有一个人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柴子媛也站在饭店门口几个小时了,不理丁宜静跟雷恩的劝慰,硬是要站在门口。
蓦地,丁宜静从饭店內冲了出来,脸上带著奋兴“找到了,找到孟少乔了,救难人员已经将他送到医院去了。”
“真的?!”盈眶的泪水在刹那间溃决而下,柴子媛跪倒在地上,感谢上苍的仁慈。
丁宜静将她扶了起来,而了解她至深的雷恩已经将车子开到饭店门口“我想你一定想去看他吧?”
她哽咽的点点头,随即坐上车,在纷飞的雪花中来到医院,但令她的心再次跌到谷底的是暂时无法会客。孟少乔全⾝有两三处骨折,也有失温现象,医生正在会诊处理。
柴子媛担心的泪水再次潸然而下,哽声道:“是我害了他的,是我害了他…”
“胡说,你别多想。”丁宜静跟雷恩马上斥责。
“真的,我要他离我远远的…”她惨白著脸,痞痘著声音“但不是真的,我不是真的希望他离我远远的…我爱他,好爱好爱他…”
“滚滚。”丁宜静可以感到她的悲伤与自责,她的眼眶也泛红了,她轻轻的拥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拍抚安慰“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柴子媛、丁宜静跟雷恩、还有多名学校的执行长、教训主任都在医院的长廊等了夜一,一直到天泛鱼肚白,雪花不再纷飞,露出了一抹晨曦微光,众人才在医生的允许下,隔著病房窗户探视沉睡的孟少乔。
柴子媛看着他苍白的俊脸上有些许的擦伤,手臂与腿大处都扎上了绷带,整个人看来好脆弱。
“他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可以留下一个人守在病房里,其他的人请先行离去。”中村大夫朝众人点点头。
柴子媛的反应是最快的,脸上仍有泪水的她一个箭步的冲进病房,一些执行董事想进去“争取”都被雷恩给挡下了“我想没有人会怀疑孟少乔希望陪他的人是滚滚吧?”
一句话让众人哑口无言,这整夜没睡,又争著想当个守候的人还不是想跟台北地王孟任中讨个感激或曰后有机会要个人情嘛,但看丁宜静跟雷恩耶抹洞悉他们思绪的眼睛,几个人不好意思再坚持,只得⼲笑几声先行离去。
雷恩凝睇著病房內,目光紧紧的锁在孟少乔⾝上的柴子媛,沉沉的昅了一口长气,转⾝往门口走。
丁宜静吁了一口气,转⾝挽住雷恩的手臂,引来他的一记目光,她俏皮的道:“其实我也很不错的,雷恩老师。”
雷恩微微一笑,但总带著一抹淡淡的愁云“你是个好孩子。”
“我是女人了。”她吐吐头舌,做了个鬼脸,勾著他的手臂,坐车回到饭店去,她打算打个电话给她老哥,还是放弃滚滚吧,孟少乔跟滚滚两人爱得深,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了…
沉睡了一天,孟少乔才睁开眼睛,面对的是白净的天花板,他困惑的皱起浓眉,手臂及腿上及胸部都隐隐传来一阵刺痛,他的浓眉揪紧,昨天滑雪坠地一事也在瞬间想起,那这里是医院了。
他挣扎的动了一下,趴卧在床沿小睡的柴子媛蓦地惊醒过来,在看到孟少乔苏醒过来,泪水再度涌上眼眶“太好了,总算醒了,总算醒了。”
“我睡了很久?”他想坐起⾝,但并不容易。
“别动,我帮你就好了。”怕他扯痛了伤口,她急忙起⾝,帮他调整电动病床的⾼度,让他半坐卧的躺靠在床上“可以吗?”
他点点头,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摇播头,哽咽一声“不,是我害了你,你一定是听了我要你离我远远的,所以…”
“傻瓜,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杀自吧?”
“我…我不知道。”她绞著十指。
“我只是想宣怈一下郁闷,没想到闯入噤区。”他看了自己的手臂及腿大“看来只有骨折。”
“嗯,哦,我赶快叫医生过来。”她一转⾝就要往外走。
“等一等,你…”他深情的凝睇著她“你一直守在我⾝边吗?”
她咬著下唇,顿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谢谢你。”
“别谢我,我真的很⾼兴你没事,真的。”说著说著,她的泪水再次滚落眼眶,一转⾝开门出了病房,迎面而来的却是孟任中、林秀禅夫妇,还有孟少乔的情人雪莉。
盂任中看到她,冷哼一声,毫不掩饰他对她的鄙夷之情,她瑟缩了一下,一想到他刻意安排的晚宴,就令她全⾝泛起彻骨冰凉。
“少乔没事了吧?”林秀禅则握住她的手,焦虑的发问,她不知道,她这双温暖的手适时给了她温暖。
她点点头“他醒了,医生说他的情形稳定了。”
闲言,孟任中即踏入病房,林秀禅跟著走进,雪莉则定视著她,眸中有著怒火。
“乔瞒著我跟你来北梅道,阿仁跟老潘的口风也跟蚌壳一样的紧,而孟伯父也不知道他出国。”她抿紧了红艳艳的唇,嗤声道“但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是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在暗示什么?柴子媛突然觉得很不安…“我要去看乔了。”雪莉故意不说清楚,她就是要她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笑逐颜开的走进病房。
柴子媛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只得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等待。
一会儿后孟任中气呼呼的推门出来,看到她,给了她一个怒不可遏的眸光后,忿然的转⾝离去。
林秀禅随即出来,⾝后还跟著也是臭著一张粉颜的雪莉,她对著林秀禅道:“孟伯⺟,那我先回饭店了。”
“嗯。”她点点头,看着她转⾝离开后,这才将目光落在显得有些无措的柴子媛⾝上“少乔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人待在病房里陪他。”
“哦,我知道了,我不会进去的。”
她笑了起来“我话还没说完,他只希望你一个人进去陪。”
柴子媛眼眶泛红,泪光乍现。
林秀禅走近她,拍拍她的手“快进去吧,他跟他老爸僵持了好一会儿,他老爸被他气走了,他的火气也不小,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得好好帮我照料著。”
“孟伯⺟,”她哽咽一声“你…你不以为我配不上…”
林秀禅摇头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委屈你了,但我只说给你一人听。”由于她始终觉得那晚的宴会有蹊跷,因此她特别去找了几个出席的少东,一再逼问下,终于让她问出那晚是孟任中指示他们说出那些露骨的羞辱之词。
“我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告诉少乔,是因为我不希望让任中跟少乔的关系完全决裂,他们毕竟是父子,而任中这件暗中作梗的事若让少乔知道,任中将完全失去儿子,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会对他说的,我会保守这个秘密,而且…”她笑中带泪的感激道“谢谢伯⺟帮我查清这件事。”
林秀禅反感歉疚“不,是委屈了你,但我看得出来你在我儿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我想这个阴影终究会过去的,你们定会苦尽甘来的。”
她点点头,觉得心头的乌云尽退。
“去陪陪他吧。”
她露齿一笑,开门入进病房,面对的就是盂少乔那双深情期待的黑眸“你离开了好久。”
是吗?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在他的床沿坐下,在深昅一口气后轻声的道:“不会离开了,我不会离开你了,除非你要我走,不然,我绝不会离…”
他猛地用那没有受伤的手臂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不理会胸口的疼痛,他喃喃的问:“真的?真的?”
“真的,不会离开了,因为…”她哽咽一声“因为我好爱你。”
他缓缓放开了她,凝睇那双泪水洗净过的水灵灵眸子,里面有著深情、有著执著,还有一抹喜悦之光。
他笑了,笑得好开心,轻轻的揉著她的发丝,抚过她粉嫰的脸颊,来到她美丽的樱唇,倾⾝给了她一个带著无言承诺的深情之吻。
这一辈子,只有她,只有她是他的永恒、他的惟一…
盂少乔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孟任中虽然气儿子舍弃雪莉,硬是要那个援交女柴子媛守在病床旁,但他毕竟是他惟一的儿子,所以他要求医院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儿子。
而圣德薇安女子大学的冬季旅游早在一个月前就结束返台了,由于入进寒假,因此柴子媛并没有跟著返台,而是继续持在北海道照顾孟少乔。
孟少乔情场得意,⾝体恢复的情形良好,虽然还得带著石膏一段时间,但他决定先回湾台。
“怎么?担心你的修车厂被搬空了?”柴子媛忍不住打趣。
“不会的,只是想回去了。”
孟少乔回的简单,但心里已有算盘,尤其在接到老潘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很清楚不回去解决,事情绝对会被雪莉闹大。
“你在想什么?”柴子媛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摇头摇,暂时不想将雪莉孕怀的事告诉她,何况,老潘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孕怀了。他只是看到她有呕吐,而且部腹似乎微微隆起,但最诡异的是,雪莉并没有掩饰这些类似孕怀的征兆。
不过,他一点也不相信她孕怀,他甚至猜测她想用假孕怀来破坏他跟柴子媛的感情,或者是骗些钱再离开,毕竟她是一个可以用钱收买的女人。
在医生的诊断后,孟少乔坐著轮椅跟著柴子媛搭机返回湾台,而他们回台一事,医生可能已先行通知台北的家人,所以他们一抵达桃园中正机场,司机阿堂跟林总管已在入境大厅候著了。
“还好吧?”
“是不是没事了?”
两个老仆人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孟少乔笑着头摇“没事了,让你们操心了。”
“我们先回别墅去吧。”林总管这么说,其实就担心少爷想先往修车厂去。
“不,我想先回修车厂。”
“少乔,不行,你还得休息。”柴子媛也不赞成。
“就是,而且…”林总管欲言又止,近些曰子雪莉闻到腥味或鱼汤就吐,肚子也有些隆起,而面对他错愕的目光,她居然说弄大她肚子的就是少爷呢!
“而且什么?”孟少乔看着老总管,不明白他为何呑呑吐吐?
“还是回家再说吧,少爷。”他不安的瞥了柴子媛一眼。
见状,柴子媛直觉可能自己在这儿,林总管不方便说,便道:“那——我先回我的租处好了。”
“不行,我不准你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屋子里,太危险了,连把锁也没有。”孟少乔边说边指示林总管到她的租处整理一些书籍,至于衣物…“我还是得回去拿。”柴子媛兀自接下话,住在那里的岁月虽短,但感觉却很长,那是一段哀莫大于心死的曰子。
“那我们先回那里吧,晚一会儿再到修车厂去。”孟少乔握住她的手,他不再放开她了。
拗不过他,一行人还是先到柴子媛的住处,在帮忙她将行李及书册整理好后,就让林总管持上车子,一行人即返回别墅,但她先前住的房间早已被雪莉占据了。
“没关系,你先去睡我的房间,她很快就会离开湾台了。”孟少乔这句话是认真的,他的生命中早没有雪莉了,在跟柴子媛两情相悦后,她更没有必要特在这里。
“但她会离开吗?”柴子媛真的没把握,尤其是她曾暗示她,孟少乔不会是她的…“就算她不肯,我也会要她离开的。”
“嗯。”她暂时也只能相信他的话了。
只是她的相信居然在修车厂见到雪莉时就破灭了!老天爷,她的肚子——“我穿孕妇装的模样很不错吧?”雪莉低头看了自己这件蓝格子孕妇装,对柴子媛那惨白的脸⾊感到満意,在听到阿仁跟老潘开心的聊著孟少乔跟柴子媛搭机返国了,她可是把握时间,急忙到孕妇专卖店挑了这件服衣,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你——”柴子媛喉咙⼲涩,她不明白为何阿仁跟老潘并没有一脸的错愕,而此刻笼罩在修车厂的低气庒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呃…你也来了,滚滚。”阿仁跟老潘看到她推著孟少乔而来,反而一脸尴尬。
林总管看来也很无措,但没有惊讶,难道他们都知道雪莉孕怀了?!
她愈想愈心惊,惶恐的目光往下移,对上坐在轮椅上的孟少乔。
“滚滚,你别多想,我根本没碰过她。”孟少乔的脸⾊很难看,他拍拍她的手安慰后,目光移到刻意穿了孕妇装且慵懒的坐在圆椅上的雪莉“你到底在⼲什么?!”
“我?”她笑了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小小的、微隆的部腹“你说呢?”
他冷笑一声,”你根本没有孕怀,你只是在做做样子,想离间我跟滚滚…”
“意思是我做假?”她挑起一道柳眉,打断他的话。
“没错,”他也没有否认“说吧,你要多少钱?”
“钱?”
“我想这是你的目的吧?你不是笨蛋,你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早淡了,但你仍待在湾台这么久,也飞到北海道去看我,最终目的难道不是想拿一笔钱再走?”
他的确很了解她,但她的胃口很大,不只想要钱,也要他,当然,也想看看柴子媛哭泣伤心的脸。
“是假的或是真的?我想让柴姐小看一看、摸一摸应该很清楚吧?”语毕,她从椅子上起⾝,示意柴子媛跟她到洗手间,柴子媛瞥了孟少乔一眼,他点点头,她只得带著忐忑不安的心跟著她走。
“老板,妥当吗?”阿仁很担心呢,因为那个骚女人看来不像假的。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好。”老潘全⾝都冒冷汗了。
但孟少乔很有信心,他根本没碰过她,她怎么可能孕怀?
“少爷——”林总管也忍不住要开口告诉他,雪莉说是他弄大她的肚子的…“不用再说了,林总管。”
洗手间的门开了,先走出来的是一脸笑意的雪莉,孟少乔浓眉揪系,一股不好的预感也袭上心坎。
柴子媛走出来了,她浑⾝颤抖、泪如雨下,看着孟少乔的眼神则带著伤心、控诉与鄙夷。
“这、这怎么可能?”孟少乔呆了,雪莉真的孕怀了?
“是…是真的!你…你怎么可以…骗我…”柴子媛数度哽咽。
“不可能的!我根本没有碰过她!”他喃喃低语。
“在我们分开的那段曰子,她说你跟她睡在一起。”
他倒菗了口凉气;但立即驳斥“我们是有,但我根本没有碰她——”
“骗人!骗人!”她哭喊著飞奔离去。
“该死的!”孟少乔想追,但此刻坐著轮椅怎么追上去?“快,阿仁,帮我将她追回来。”
“好的。”阿仁连忙拔腿追上前去。
“该死的,雪莉,你肚子里的小孩是谁的?”孟少乔忍不住发出雷霆咆哮。
她却迷人一笑“你怎么这么说?我来这儿时肚子可是平的,除了跟你睡在一起外,可没跟别的男人睡过。”
他火冒三丈的怒吼“胡说,我根本没有——”
她耸耸肩“你睡得太熟了,是我主动的。”
“我还没有⿇木到那种程度!”
“总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信不信由你。”她微微一笑,悦愉的朝他摆摆手“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至于我,应该再去多买几件孕妇装好替换。”
雪莉是故意离开的,再留下来,难保孟少乔不会逼她到医院去确定她受孕的时间,她可打定主意了,绝不会跟他一起到医院做产检,而且还会在适当时间就“早产”就是要他当她孩子的爸!
一会儿后,阿仁是一个人回来的,面对孟少乔那张失望的俊颜,他搔搔头,稍喘一口气道:“对不起,老板,可是她不肯跟我回来。”
他沉痛的闭上眼睛,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