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线决战(十二)
解决了这个问题,秦王也是欣慰,笑道:“周先生凯旋归来,寡人⾼兴,心里真⾼兴。”
周冲谦道:“王上言重了,周冲之所以能够成功,一则在于王上圣明,果断采纳周冲的建议,实施奇袭。二则将士们用命,不顾疲劳,长途行军。”
攻占,活捉赵王实是奇功一件,换个人很可能是沾沾自喜了,而周冲却是一点也不居功,实是难得,秦王更是⾼兴,道:“立功而不骄,周先生好品德呀!这第三嘛,当然是周冲运筹得法,才得以活捉赵王,稳定。
“在这之外,周先生果断分兵阻击,让司马尚突围的打算泡汤,才有今曰之局,这也是你的功劳。”
周冲非常真诚地道:“王上,周冲敢于分兵阻击司马尚,是因为周冲相信王上会派人从后跟来,要不然周冲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这都是王上英明。”
这是一句大实话,要不是相信秦王会随后赶来,周冲肯定不敢采纳蒙恬的建议,分兵一万阻击司马尚,而是改变计换,全军留下来阻击司马尚。
秦王开玩笑道:“真看不出,寡人还立了一功。”他的玩笑话引来一片笑声。
周冲笑道:“王上,周冲从来,给王上带来了两件礼物,还请王上垂验。”
秦王摇手道:“周先生先别说。让寡人猜上一猜,这两件礼一件是赵国地国玺,另一件就是赵王。对吧,周先生?”
尉缭他们点头赞同秦王的猜测,按道理秦王猜得再准也没有了,然而周冲却头摇道:“王上,后面一件猜对了,前面一件王上再猜。”今天周冲的心情也好。卖起关子了。
屋里的气氛极好,其乐融融,心急的內史腾忙道:“周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灭了赵国不把赵国的国玺收了,那能行吗?肯定是赵国国玺。”
周冲否定道:“赵国国玺一定是要收的。但是赵国国玺比这件宝物却算不得什么。赵国国玺不过是一国之印,要是这件宝物用好了,就是天下之印玺。”
一席话把屋里人的趣兴都吊起来了,就是稳重地尉缭也是好奇地看着周冲,道:“周先生快讲,别卖关子了。”
“带上来。”周冲不答所问,冲屋外喊了一声。
三个虎贲卫士大步而来,一个捧着一只锦盒,另外两个押着赵王进来。对于一个王者来说,灭国之事是最沉重的打击。赵王迁一下子苍老了十年,脸⾊憔悴。目光散,一副垂暮之态。去死不远。
秦王原本一脸⾼兴地站着,一见赵王进来,转⾝坐下,脸⾊一肃,王者威严立现,冲赵王喝道:“赵迁,见了寡人为何不跪?”
赵王本来就平庸,就是在位之时也没有多少王者威严。经受灭国之痛的打击后,仅有的一点威严胆⾊早就荡然无存了。一袭绸衣在⾝,活脫一位垂死的财主,乍闻秦王之言,卟嗵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兢兢地道:“臣赵迁参见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敬得象一只摇尾巴狗看见主人手里的⾁骨头似地。
周冲是个厚道人,自然不会故意磨折赵王,衣食住行都很优待,是以赵王并没有吃多少苦头,他之所苍然而老,只是因为亡国之痛的打击太沉重了。当然,周冲要把代表王者的王袍王冠给拔掉。
秦王冷眼扫视赵王,冷笑道:“就你这点胆⾊,也配做王上,哼!”不再理睬赵王,让他直挺挺地跪着,对周冲道:“还有一件礼物可是在这盒子里?”
周冲从虎贲卫士手里接过盒子,递给秦王,道:“王上,这盒子里可是先昭襄王费尽心机,用十五城易而不得的和氏璧呀!”
“啊!和氏璧!”周冲话音一落,屋里立时响起一片惊讶声,內史腾的声音最是响亮。
秦王猛地站起来,道:“和氏璧!太好了!”打开盒子,只见一片玉光出现在屋里,柔和明亮,给人一种沐阳在温暖的冬曰暖阳里的舒适感。秦王从盒里捧起和氏璧,端详半天,才道:“果然是好宝贝,好宝贝。”
走到赵王前面,喝道:“抬起头来。”赵王应声抬起头,秦王指着和氏璧,道:“你是知道的,当年先祖昭襄王为了此璧费尽了机心,不惜以十五城相易,最终却是没有得到。你知道原因在哪里吗?原因在于赵国有两大能臣,一个是完璧归赵的相如,另一个是能征善战的廉颇。
“你地先祖虽不是很好,却比你強,他敢于信任这两人,是以先祖昭襄王一生有两件憾事,一是没有得到这和氏璧,另一件就是兵败城下,终先祖一生都没有复仇。今天,寡人为先祖了却心愿意,得到和氏璧,雪了之聇。有李牧司马尚这样的良将,你却不敢信用,你是不得不用。
“赵迁,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赵王浑⾝哆嗦着道:“王上,臣无话可说。”
秦王袍袖一拂,不再理睬赵王,道:“寡人能成今曰之功,周先生之力也!周先生,你说这和氏璧用在哪里最合适?”
对于这事,周冲早就胸有成竹了,道:“王上,周冲以为可以让玉工雕琢成国玺,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以此代代相传。不如此,不足以彰此宝璧,不足以垂王上之功于后世。”
这主意出得确实好,屋里人齐声附和。
秦王笑道:“如此宝璧,刻成国玺,再好不过了。若论书法,李斯生有一双巧手,小篆无人能出其右。不过,韩非也不在他之下,嗯,就让韩非来写这八个字。”
历史上,这八个字是李斯写地,没想到历史重来时居然是韩非来写,周冲有点晕乎乎的,心想也许这是对李斯居心不良地惩戒吧。
秦王把和氏璧放回盒子里,道:“赵⾼,收好了。”
赵⾼忙道:“王上放心,奴才明白。”
秦王大袖一拂,道:“趁着天气好,赶紧晒粟草,带上赵迁,走,去会会司马尚。”大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