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占邯郸(九)
“王上,请用膳。”一个千娇百媚的妃子款款而来,她太媚妩了,一步一态,步步生妍,看得人心醉神迷。
赵王看着地图,一副沉思状,手指不住地在地图上划动,根本就没有听到妃子的话,妃子嘀咕一声,来到赵王⾝边,腻声道:“王上,你在看什么呢?这张图,你看了又看,都看了好几天了,好象这图上有一个比人家还要好看的女人似的。”
“好看的女人,在哪里?”一提女人,赵王突然醒悟过来,很是希冀地问道。
妃子噘着好看的小嘴,嗔道:“王上,难道人家就不好看吗?一提女人,你就跟没了魂似的。”
“爱妃,不是这意思,寡人这不正忙着嘛。”赵王忙陪着笑脸讨妃子欢心。
妃子不依不饶地道:“人家叫你吃晚膳,你听不见,一提女人马上就听见了,你心里还有没有人家?”
赵王搂着妃子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她粉嫰的脸蛋上摸一把,道:“晚膳就不用了,寡人还不饿。”
妃子不无心疼地道:“王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天到晚就看着地图,那能当饭吃吗?真是的,要是在以前,人家还没到,你的鼻子就闻到人家⾝上的体香了,大老远等着人家,王上,把这图烧了。”
在以往,赵王对这个妃子是百依百顺。然而今天却不行,头摇道:“那可不行,千万不能烧。你这个女人,只看得见眼前,却看不远,你知道这图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寡人地赵国将会強大无匹,就是暴秦都不敢捋寡人的虎须了。到那时,寡人就不用成天想着秦王要怎么做。成天胆颤的,而是要让秦王整天琢磨寡人在想什么,让他心惊⾁跳。要是那样,寡人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赵王胸是挺了又挺,头昂得老⾼。都快成仰视了。这种表现,在妃子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万分不解地问道:“王上,你这是怎么了?还没喝酒就⾼了。”
赵王有点扫兴地滋了一声,道:“来来来,爱妃,让寡人给你讲讲,寡人给你一讲你就明白了。看到没有,这里是秦军,把司马尚团团围住。秦王自以为得计,其实那不过是一个鱼饵。爱妃呐。钓鱼总是要饵,是吧?司马尚这个鱼饵可大呢。秦王不敢不吃掉他,而司马尚肯定会固守待援,把秦军拖累拖疲,然后李将军从这里千里突袭,奔袭秦军,来个里应外合,秦军不败都不行。”
妃子不光知道讨赵王的欢心,还是有点眼光。迟疑着问道:“王上,这成吗?这么远赶去增援。别的不说,累也把人累坏了。人家没打过仗,可人家明白一个理,这人呐走路多了会累的,人家要是一天走上三里五里这脚板就直叫疼。”
赵王颇是赞许地道:“爱妃,看不出你还有点眼光。寡人也这么问李将军,李将军说了让寡人放心,他会安排。李将军什么人?我赵国地柱石将军,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就没有打过败仗。胡人怎么样?凶悍成性,骠悍善战,李将军守代地一战而定北边,胡人不敢近边。暴秦怎么样?和李将军交手几次,不是全败了吗?
“爱妃,没给你说,李将军那脾气寡人是有点难以忍受,可寡人也知道李将军是从不打败仗的,他说行,寡人的底气也就足了。这一仗打下来,秦国精锐尽失,短时间內难以恢复过来,我赵国趁机灭燕,有了燕国广袤的领土,要我赵国不強都不行。有句说的‘天下虽大,半入于楚’,我赵国就成了另一个楚国。”
妃子眨着好看地眼睛,问道:“王上,李将军要怎样安排呢?你也该问问,你是王上,要是不知道,那成什么体统。”
赵王点头赞同道:“爱妃说得是,寡人也问过李将军了,李将军回答寡人说用兵之道在于随机应变,具体的事情就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办,不能提前预知。寡人看呐,他是不想告诉寡人,怕寡人掣他的肘。也罢,只要他能给寡人一个大胜仗,让我赵国強大起来,寡人可以原谅他,可以忍。”言外之意就是说要是不能给他一个大胜仗那就不客气了。
真没想到平曰里那个不关心国事的赵王居然有这等机心,妃子心里发⽑,转移话题道:“王上,请用膳,用完膳人家等着侍候王上呢。”
赵王哈哈一笑,道:“人逢喜事精神慡,其实人逢喜事胃口也好。寡人本来不饿,给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走,用膳去。用完膳,我们去种几亩玉。”
一抹晕红上脸,妃子嗔道:“王上,你又瞎说。”
赵王在妃子⾝上揩了一下油,道:“来啊,把寡人的膳端上来。”
太监奔走,不一会儿就把御膳给准备好了。赵王坐了下来,拍拍自己腿大,道:“爱妃,你也坐。”妃子依言坐在赵王腿大上,提起酒壶斟上一酒,端起来喂赵王,道:“王上,请。”
赵王一口喝⼲。妃子用银勺舀起一勺汤,道:“王上,这是丞相献的八宝珍珠汤,你尝尝。”赵王一口喝⼲,叽吧着嘴唇,道:“好喝,好喝。八宝珍珠汤,是哪八宝?”
妃子轻启樱唇道:“八宝就是莲子,松仁,杏仁,还有五种珍稀⾁丸子。这些⾁丸子可不得了,要把五五二十五种不同⾁嵌在一起,王上你看,这颗鱼丸以鱼⾁为皮,內含獐鹿麋鸡四种⾁。獐鹿麋野性太重,用鱼为皮加上鸡⾁,三煮之后去腥臊,味才醇厚。”
赵王品尝一番,赞道:“别具匠心,真是好味。这菜具有楚风,应该是楚国的吧。”
妃子轻笑一声,道:“王上说对了,这汤正是从楚宮传出来的,丞相试制成功,才把方子献给王上。”
“丞相对寡人忠心耿耿,寡人不能亏待了他,回头赏他千金。来,再来一勺。”赵王満意之极。
妃子舀起一勺汤,还没有喂到赵王嘴里,只听有人埋怨道:“这些天天天吃锅盔,头舌都给磨起泡了,难得遇上如此丰盛的宴席,终于可以享受大餐了。”
“谁?”赵王喝问道。
来人回答道:“王上,如此盛筵,怎能一人独享,还是分一点给我们这些饿肚子的人吧。”
赵王皱着眉头问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