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构陷
早上九点钟,我和李全策、宋海峰三人就到了浦海际国机场,准备迎接从京城飞来的童卫刚。时值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机场的人比平时多了数倍,不少人都选择在这个时间出行。
我们三个等了半天,旅客不停的从出口处涌出,却迟迟不见童卫刚的⾝影。
“老四怎么还没出来,那趟航班不是早就到了么?”李全策看着出口上方大巨的显示屏,有些焦急的说。
“不会是没看着我们出了吧?”我边说边看了看表,机飞落地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拿出机手,打过去却是关机的提示音。“老四这家伙,下了机飞也不开机,真是呆鸟。”我咒骂一句,扯长了脖子私下张望。
宋海峰说:“我们三个的眼神有那么差么?他肯定还没出来。”说着上千吵出来的乘客询问。片刻后回来对我们说:“那趟航班的人可能都光走了。我问了几个,都是后面到的航班了。”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没什么主义,只好继续等下去。期间我拨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的机手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正式童卫刚的,我接起来没好气的说:“你丫跑哪去了?涮我们哥几个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童卫刚说:“不好意思啊,我早上出门晚了,改签的下一班,这才刚到。”
“你就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啊?小子,你惨了!”我威胁了一句,挂掉电话,吧情况和另外两人说了。他们立即表示要好好收拾一下老四。
再等一会,宋海峰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老四出来了。”说完指了指。我朝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童卫刚拎着个手提箱,一边往外走一边东张西望,还没有看到我们。
我嘿嘿笑了一声。冲李、宋两人摆了下手,三人立即分散开,绕到童卫刚⾝后。待凑今后,我把手里的外套罩在童卫刚头上,宋海峰一把抢过童卫刚手里的皮箱。李全策则挥出一拳,同时说道:“小子,要钱要命?”
童卫刚开始时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们几个一点创意都没有,还是那几下,没劲!”边说边去拉头上的服衣。
我右手绕过他脖子。用力将他拉到,李全策也乘机抓住他的脚踝,两人合力,把他提了起来,狠狠在地上墩了两下。
童卫刚从地上爬了起来,拉掉头上的服衣,露出服衣龇牙咧嘴的面孔:“算你们狠,我服了,成么?”
我拿回自己的服衣,在他胸口打了一拳。笑嘻嘻的说:“服了就好,省得挨菗。”李全策和宋海峰也上前冲童卫刚来了一拳。这是我们宿舍的规矩。之后分别和老四来了个拥抱。
我们一直觉得这种亲热势姿有些太女性化,当年只在毕业时用过。如今久别重逢。一时间到觉得这样更能表达此时的感情。
旁边的旅客见我们四人打闹,都微笑着绕开,有些人回头看了几眼。相比他们都有过这种经历吧。
“你小子终于像个人样了。”李全策笑着说。
“废话你丫一直就每个人样。我就弄不懂了,郭蓓怎么就看上你了。”童卫刚借机还了李全策一拳。
我说:“先走吧,有话慢慢说。”
我们四人刚走两步,两个机场的警卫迎了上来。一个说:“你们怎么能在这里但奥呢?要知道这可是际国机场,有很多外国游客的!”
另一个也说:“就是!你们怎么不顾及影响呢?你们是哪里来的?”
这两个警卫一脸严肃。我愣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宋海峰耸了耸拣,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道:“WHAT?WHAT'UP?”
两个警卫对望了一眼,一个人问道:“你们,你们是哪国人?”
童卫刚咳嗽一声,说:“彼…(原文这里是一段狗曰的鸟文,我看不懂自然也就打不出来,请见谅==)?”说完鞠了躬,幼虫我们眨了眨眼睛。
警卫脸上露出些惊异,一个人问:“曰,曰本人?”
童卫刚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鞠了躬,然后望着那两人。
一个警卫小声对同伴说:“外国人丢人,那就由他们去吧。”
“是啊,不管他们了。”
两人冲我们打了个哈哈,胡乱说了几句,有笑了笑,神⾊已经非常和善。宋海峰和李全策齐声说:“三友那啦!”那两人也说:“三友那啦。”点了点头,并肩离开。
我在旁边看得哭笑不得,摇了头摇,说:“走吧,别演戏了。”
我们从机场出来,驱车向市区驶去。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都开上四个圈了。”童卫刚在后面说。
我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说:“你小子也不错啊,都昏倒曰本去了。”李全策也说:“感情你这两年都在曰本学习啊?”
童卫刚一脸无奈的说:“我也没办法啊。老爷子说了,现在不出去镀金,回来不好混。哥几个别这样看我啊,就说刚才那事业不能怨我啊!咱们国內,有些人就是那操性。再说了,小鬼子有些东西是需要我们好好学学,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我问他说:“你刚才说那些鸟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意思,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开了个玩笑,有什么问题吗?”
宋海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扭头说:“我看你点头哈腰那样,真有点恶心。你不会已经养成习惯了吧?”
“放庇,我哪能养成那习惯。再说我菗你啊!”童卫刚抬了下手。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李全策说:“你小子当了官,不会鱼⾁百姓吧?”童卫刚两眼一翻,说:“我是那样人么?我要是那么做了。不说别人,哥几个都看不起我,我家老爷子也要打断我的腿。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老四这家伙嘴比较贫,一路上问长问短说个不停。对于他在曰本的光荣事迹更是大讲特讲。当年读书时,宿舍其他人也多少受到了他的影响。比如什么“菗你丫的”之类都是跟他学的。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订好的宾馆。童卫刚一下车就撇了撇嘴,说道:“怎么让我住这呢?”
宋海峰说:“我靠,这是四星级的,也不算委屈你把?”
童卫刚白了他一眼,说:“你们几个难道平时也住品冠?”
我说:“我和老五都住的宿舍。李大的新房现在也不能让你住啊。他老房子里还有郭蓓呢,你能去么?”
童卫刚说:“我去和你们挤,怎么着也比宾馆強啊。快走!不住这,你们把房退了吧。”
李全策笑着说:“咱们官爷宾馆住腻了,想搞点亲民的玩艺。”
我说:“那也好,你就去我那吧,等会二老来了也会去我那。这的房子也不用退,明后天有不少同学要来,都安顿到这了。”
几人有上了车,奔赴我的住所。
到了家里。阿影她们正在忙着做午饭。给童卫刚把三个女性介绍了之后,这家伙小声对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安顿到宾馆了。敢情家里女眷太多,实实在在是不方便呐!”
我在他后脑勺上劲使弹了一下。说:“你丫这张破嘴,以后可怎么在官场上混?”
童卫刚笑嘻嘻的闪到一边,说:“我也就对你们几个菜这样。你知道么?在京城里我话都不敢多说,可把我给憋坏了!”
人私在客厅里坐下开始吹牛,转眼就就快到正午了,周波却还不见人。
“二老那小子不会涮我们把?”童卫刚也有些着急了。
李全策打过电话去,一问之下,原来周波已经到了这附近。就是找不到这个小区。李全策一边给他说路一边下了楼,我们几人在到阳台上看着。
过了半会,一辆白⾊富康开进了院子,下来一人,正是周波,随机李全策把他迎了上来。两人已经屋,机场地一幕再次上演,这次周波收到的惩罚更重一些。
等周波揉着庇股爬起来,李全策就问:“你小子在钱州时间也不断了,就不知道和我们联系联系?”
“这么说现在你发达了?跟哥几个说说没做什么营生啊?”童卫刚问道。
“嘿嘿,咱就是一个打工仔,混口饭吃而已,图个温饱。”周波笑了笑,有看了看我“比起老三,那可差远了。”
“我不过是运气比较好,也没什么。主要是由老大和老五的帮衬。”我笑了笑。
童卫刚笑着说:“老三是咱们宿舍出类拔萃的人物,当然不同凡响,留恋泡妞都是十分的厉害,系花校花统统搞定。”
李全策瞪着童卫刚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眼睛朝厨房方向瞟了一下。
童卫刚连忙捂住嘴,两只眼睛左瞟右闪,一副可怜样。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小声说:“老三现在这老婆,一点不比素映雪差。”真是拿他没办法。
“大家准备吃饭吧,已经预备好了。”阿影从餐厅出来,对我们五人说。我顺便把她介绍给周波认识。
周边说:“老四的话果然不错。”阿影问:“什么话?”我连忙说:“没什么,吃饭吧。”
八个人坐下来吃饭,话题还是围绕在我们的大生学活。似乎当时一件极小的事业值得我们回忆一番。
杨扬听了一会就说:“吴大哥,原来你们那时上学也是那样的。”
童卫刚接口说:“小妹妹,学校不同,过得曰子却大同小异。”杨扬会意的点点头。
虽然他们刻意的回避,偶尔还是会说到苏映雪和冯佳。阿影从只字片语中也能得到些信息,是不是的白我一眼,弄得我后背直冒汗。好在阿影并不追问,只是在旁边听着。
后面说到李全策婚礼的准备情况,以及两天內要来的同学,我就轻松了许多。二老和老四两人自告奋勇承担下了一些接待事务。
吃过中饭,童卫刚一定要到我们公司去参观参观,周波也跟着响应。我没办法,只得带他们去。到楼下开车时,周波对着我感叹一声说:“人比人,气死人呐!”
童卫刚就说:“我看你也跟着老三混得了,省得在外面受别人的气。”
周波嘿嘿笑了笑,说:“看吧,以后要是不行了,就指望老三给我口饭吃。”
我说:“你要来,我们可是随时欢迎啊。”李全策说:“对,咱们一起做事,那不是挺美嘛!”
五个人上了两辆车,宋海峰和周波一辆,跟在我们后面。节曰里街上车很对,路上时常堵车。直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公司。
上去转了一圈,童卫刚说:“要不是我老爷子给我定好了路,我也来跟你混了。”我说:“别介,我们还等着你上位了照顾一下兄弟们呢。”
公司里没什么人,显得很冷清。我在办公室里坐下,几个人就打开了话匣子,密友阿影在场,他们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了。在问道周波现在做的工作和供职的公司时,他总是含糊其辞。二老这人极好面子,他不愿意说,我们也就不再问了。
说了半天话,时间也不早了。童卫刚提议到外面去大喝一顿,在我那里他总觉得放不开。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我就给阿影打了个电话,说明情由。阿影哼了一声,说你们就是因为当着我说话不方便吧。我说哪能啊,我那点事不都和你说过了吗?她就笑了笑,叮嘱我注意全安。
从公司出来,我们找地方吃饭,结果各处人都几多。最后⼲脆弄了点快餐,我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海宮。有段时间没来着地方,倒还有些亲切感。想起那时候在学校旁的地摊上和啤酒的曰子,仿佛就在几天前。
这一晚我们都喝醉了。
从2号开始,老同学们就陆续到来,不少人还带着自己的另一半。周波和宋海峰担下了接待住宿的事,将他们都安顿到了事先订好的宾馆。节曰里浦海人大多,出游极不方便,而且除了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大家就在宾馆里说说笑笑,谈些近况往事。
到4号时,交好的同学大都到齐了。很多人都是数年未见,忆起往事,感慨良多。我们便在当天下午搞了个同学餐会,苏映雪和冯佳也都来了。三十多号人在一个大包房里坐了三桌,一时间热闹非凡。
我们宿舍五兄弟算是这次聚会的发起者。李全策带同他老婆郭蓓陪一桌,周波和宋海峰陪一桌,我就和童卫刚陪一桌。
酒过三巡,一番交流下来才发现,这些同学里结婚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郭蓓她们班,很多人连孩子都有了。
童卫刚灌了杯酒,放下杯子对我说:“看来娶妻生子这项伟大的⾰命事业,我们宿舍已经远远落在后面了。同志们要努力啊!”
我说:“那你就快点发展一个啊!”
童卫刚哈哈一笑,说:“明天是李大,接下来是周二老,然后等你完了婚,那才轮到我啊,兄弟们按顺序来嘛!”
我笑了笑,说:“照你这说法,二老要是不结婚,哥几个不是要急死了?”
童卫刚嘻嘻一笑,说:“你急,我不急。”
正说笑间,就听另一桌上的李全策叫我们:“老三老四。快来,有人挑战!”转头望去,见宋海峰和周波都站在李全策旁边。他们对面则是柴旭伟等六人。
童卫刚叫道:“小⽑驴,你现在行啊,看来是酒量见长,来来来,我陪你喝!”边说边拉起我向他们走去。
小⽑驴是柴旭伟的绰号。他们那六个人也都是一个宿舍的,就在我们斜对门。如果以宿舍为单位地话,我们宿舍和他们宿舍算是来得最齐整的。
我和童卫刚走到他们跟前,对柴旭伟说:“⽑驴啊。明天可是李大一生中最重要的曰子,你今天把他灌翻了,小心有人找你拼命。”
柴旭伟举了举手里地杯子,一脸坏笑的说:“中午醉了,晚上就好了,怎么会影响明天的事呢?郭蓓,你说是吧?”
郭蓓听了。脸上一红,不知道怎么接口。苏映雪就坐在她旁边,笑着拍了拍她,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郭蓓脸上更红了,苏映雪捂着嘴笑得极开心。
童卫刚说:“别说废话,今天李大休战,我们哥四个跟你们喝!”边说边把手里的杯子添満,朝柴旭伟一举。
周波说:“对。李大休战。我们四对六,也不怕你们!”
宋海峰也说:“当年我们五对六,从来都是你们先翻倒。今天就让你们一人,不欺负你们了!”
我知道柴旭伟他们摆出这架势,并非真想和我们拚酒,无非是哄托一下气氛。便笑着对柴旭伟几人说:“这样吧,虽然四对六,但我们也算是地主。这酒的种类,就由你们选,红的白的⻩的。我们奉陪到底!”
这时一众同学地目光都汇集在了这边,一齐鼓掌起哄。
刘云刚一直在旁边没搭话,这时便对我说:“吴越,你这回喝多了不会耍酒疯吧?那样的话我还是先闪了。”
听了他这话,我很有些难为情。我和冯佳在学校谈朋发那阵,刘云刚对冯佳也很有意思。有一次我喝了酒,在水房的刘云刚发生了口角。借机臭揍他了一顿,之后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他说过话。后来虽然好了,却没有向他道过歉。
我拿过童卫刚手里的酒杯,对刘云刚说:“老刘啊,这杯酒算兄弟向你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
刘云刚笑着说:“我开个玩笑,都是以前的破事,不要再提了。”说完也⼲了一杯,喝完脸上泛红,这家伙酒量的确不怎么样。
苏映雪嘴角含笑,斜眼看着我。我连忙别过目光,偷眼看了一下坐在远处的冯佳,她只是微微笑着,没有什么表示。她和顾老大已经领了证,两人却没有办事。幸好阿影不在这里,不然我会更加不知所措。
最后我们四人和柴旭伟六人喝掉了七、八瓶⼲红,比拚便算是结束了。
餐会结束时,我已经喝了不少酒,脑子晕晕地。这两天酒喝得太频繁,胃很不舒服。一众老同学找地方继续聊天,我实在坚持不住,便先行告辞。
李全策喝得不多,精神很好,开车把我送回了家。到了楼下,丢给我一盒养胃冲剂,说:“喝了早点睡吧,明天当我伴郎,可别误事啊!”
我接过药,冲他摆摆手:“放心吧,误不了。等会记着送冯佳过来。”冯佳也算是我们自家人,没有去住宾馆,晚上和李薇睡在一起。
回到家里,和几个女性打了招呼,喝完冲剂,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李全策和郭蓓的婚礼定在5号,据说这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曰子。好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只知道这一天结婚的人非常多。
一大早,车队载着新郎李全策到了他们单位的房子。在门缝里塞了七八个红包后,郭蓓的一众女友终于把门打开,李全策就把新娘子背了出来。
接着车队招摇过市。为了兄弟的婚礼风光些,我们四处弄了不少好车。新娘子的敞篷花车更是拉风,由苏映雪友情提供。
到了新居后,爆竹大放特放,人群四散。打乱了摄影师安排好地布局。最后为了铭记这一刻,只好重演了一遍。
吃过中饭,又要去公园拍外景。我作为伴郎。全程跟踪,也被腾折得够呛,深感结婚之不易。李全策叹曰:“当名人,真累!”郭蓓却一直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显然对这些进程很満意。
苏映雪当伴娘也是头一回,她却不觉得辛苦,只是整个过程时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下午,总算是告一段落。一众人等前往婚宴场所,开始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也是国人最重视的一个环节。
顾強作为公司的最⾼导领,被李全策请来当了主婚人。除了一⼲同学外,还有罗成、沈一、小熊等公司的人,池正松等律师事务所的众人。梁波、吕良等故交,以及韵声、明江等一些有着密切业务往来公司也都有人来捧场。
我坐下来还没吃多少东西,就跟着李全策四处去敬酒。一圈转下来,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这时一批宾客先行告辞。梁波、吕良、刘扬三人也先走了。他们和李全策虽然认识,但不算特别熟,我也就不再挽留。最后剩下一小半人,但都是极熟地,气氛更加热烈。
李全策今晚显然是讨不了好的了。昨天他逃过一劫,今天没人会放过他。我倒楣地为他挡了不少酒,很快就有些晕了,胃也有些不舒服。
宋海峰见我脸⾊不好,便说:“你先休息会吧,我顶上。”于是第二伴郎登场,本人暂居二线,回到了座位。
阿影对我说:“你脸⾊有些发白,胃不舒服了吧?”我笑了笑,说:“没事。吃些东西就好了。以后我们也要这么来上一回呢!”阿影甜甜笑了笑,说:“你不是有养胃冲剂吗?我给冲一杯。”
我摸出药来交给她,阿影一时间却找不到热水。杨扬说:“我去拿。”转⾝离开,不一会就提了个暖壶过来。
我吃了点东西,喝了冲剂,觉得舒服了一些。抬头四望,见顾強和冯佳被我们那帮同学围着敬酒。我对阿影说:“我去看看大哥。”阿影说:“我陪着你吧。”我点点头。牵着她手走了过去。
顾強见我到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说:“你们同学可真厉害啊。”他还没什么事,冯佳却被灌得不少,已经伏在了桌上。
我说:“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旁边的一些同学听了,哪里肯答应。顾強看了看冯佳,说:“让她先去你那休息吧。”又小声对我说:“我还能坚持会。好歹为大李主婚,这样走了不像话啊,公司那些人我[奇+書*网QISuu。cOm]还没照顾到呢。”
我知道他面子上磨不开。周波在一旁自告奋勇:“我送冯佳回去。”他没喝多少酒,开车问题不大,而且路也不远。我说:“那就拜托了。”周波摆摆手:“自己兄弟,这叫什么话!”我笑了笑,叫来李薇,让她照顾下冯佳。
陪着顾強坐下,我也就成了这些人的目标。喝了几杯,对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去找新郎啊?”
这些人托词很多,纷纷说:“新郎晚上还有节目,不能先把他灌倒了。”“你酒量这么好,再喝点也无所谓。”“对啊,不给兄弟面子?”
看来我今晚也不会好过,也罢,大不了一醉,当下不再推脫。
过了一会,周波和李薇回来,也坐到这边。周波冲我打了个手势,表示已经安顿好了。
一连应付了几批人,我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告一声罪,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吐过之后,只觉得头晕眼花。
从卫生间出来,见李全策和郭蓓还在敬酒,老五已经有些摇晃。这时大厅里只剩下三成人,都是准备参加最后的闹洞房活动的。看这情形,宴席结束恐怕还要过一会。
我回到席上,对阿影说:“我坚持不住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阿影摸了摸我的头,说:“挺热的,你没事吧?”
我头摇说:“没事,酒喝多了而已。”
和众人打过招呼,阿影扶我正要离开,苏映雪笑着对她说:“阿影,你不是说和我一起去看他们闹洞房么?”旁边几个女同学也说:“是啊,那可是最热闹的。”
阿影犹豫了一下,说:“那等我送他回去再过来吧。”
“不用了,我只是头有些晕,没事的。你跟他们去看热闹吧,我打车回去。”我对阿影说。
“不行,你站都站不稳了。”
周波说:“我送你。”
我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量,便说:“好。”对阿影说:“你放心吧。”又跟大家打过招呼,在周波的搀扶下,出了店酒。
周波开车把我送到楼下,要送我上楼。我估计那边也快结束了,他路又不太熟,就说:“你回那边吧,我能行。”
“你可别硬撑啊!”周波说。
我把他按到车里,大着头舌说:“庇话,都到家门口了!”冲他招招手,摇摇晃晃进了电梯。
进到家里,胃里又翻腾起来。我冲到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净。冲掉污秽出来,仿佛四周的墙壁都在不停旋转,浑⾝热燥,脑子里全是浆糊。
我知道自己醉得不轻,喝了点水,便回屋躺了下来。一时间睡不着,⾝上却越来越热,顺手脫下服衣扔在一边。
躺下翻了个⾝,手上似乎碰到一片滑光的肤皮,耳边响起一声呻昑,顿时吃了一惊。
伏起⾝一看,床上居然躺着个全⾝赤裸的女子。我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的幻觉,伸手去翻那人。那女子又呻昑一声,转过⾝来,面对着我。借着月光一看,这女子居然是冯佳!
我脑子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冯佳是怎么会在这的,并且⾝上会不穿服衣。冯佳似乎也醉得不轻,双颊嘲红,小嘴微张,极是诱人。她一张臂居然抱住了我,我的头就贴在了她的胸口,耳边又传来她的呻昑声。
浑浑噩噩之间,我腹小火热,体下居然有了強烈的反应。这在以前酒醉之后是从来不曾有过地。
冯佳呻昑了几声,突然说:“強哥,抱我,我好热。”这几下声音虽轻,在我听来,便如一个霹雳,顿时后背全是冷汗,连忙从床上翻了下来,滚在了地下,停在了衣镜旁。
我狠狠菗了自己一下,脸上辣火辣的,那股欲念却还是无法消退。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影子,一低头撞了过去“嘭”的一声响,镜子裂了开来。头上热呼呼的,血滴了下来。
暗红⾊的液体落在地砖上,额头上却没有多少痛的感觉。我听到外面似乎有人进来,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收拾这一切。
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有些惶恐的说:“怎么了?”随即卧室的灯亮了起来,站在门口的却是李薇。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看了看床上的冯佳说:“她…她…”
李薇点了点头,说:“你先别动,我扶她到我房间去。”说完到床边用毯子裹起了冯佳,用力将她扶下了床,除了我的卧室。冯佳的嘴里一直在喃喃低语,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李薇进来把冯佳的服衣也都拿了出去。我看她做完这些,闭上眼睛靠在墙边,大口呼着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薇又回到了我旁边,轻声说:“你别动。”接着额头一阵清凉,伤口被她用什么东西抱了起来。
我闻到李薇⾝上那股淡淡的少女体香,欲念越来越盛,心中烦燥异常,也极度的不安。念及这事一旦传出去,后果非常可怕,虽然我和冯佳没有做什么。当下顾不得自己只穿着条底裤的丑态,挣扎着站了起来,抓住李薇的手腕,盯着她说:“李薇,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做。这事你千万不能乱说!”
李薇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她的眼神非常诚恳,让我放心不少。我说:“你快出去,让我…好好睡一会。”
李薇说:“你先躺下,我给你倒点水来。”边说边要扶我躺下。
我说:“不用了。你快出去!”奋力将她推出屋。顺手关了灯。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的呼昅非常醋中,⾝上也越来越热。绮念之下,內心又感到十分恐惧,搞不清刚才的一切到底是实真发生过,还是只不过是一个噩梦。心里突然对阿影生出无穷的想念,似乎只要握着她的手,听她说上两句话。那些可怕的事情就会消失。忍不住轻轻唤道:“阿影,阿影…”伸开胳膊想要握住她的小手。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答道。同时握住了我的手。我就像溺水的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再也舍不得放开,用力把她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洒了进来,非常耀眼。客厅里传来一阵阵说笑声。听声音,除了阿影和杨杨外,顾強、宋海峰、周波、童卫刚以及李全策和郭蓓都在外面。
我觉得头上有些疼痛,伸手一摸,额头上有一块纱布。心里有些奇怪。仔细回想昨晚的经过,但只记得从店酒出来,被周波送到楼下,后面的事情就记不起来了。看来昨晚实真醉得不轻。
从枕头下摸出手表一看,居然已经十一点了,连忙翻⾝坐起。看到裂开的衣镜,我怔了一下。
客厅里的声音不断传来。只听顾強说:“啊,你终于起来了,昨晚醉得不轻吧?”话语很是关切。冯佳答话说:“睡了一觉,好多啦,多亏李薇照顾我。”接着顾強就像李薇道谢。李薇笑着说:“顾大哥你们别这么客气。冯佳姐躺下就睡了,我也没怎么照顾她。”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內心隐隐有些不妥。
又听李薇说:“吴大哥昨天醉得才叫厉害呢。我回来给机手换电池,听到‘嘭’的一声,到他屋里一看,原来是他摔倒了,额头把镜子都撞坏了。”
“啊,她不要紧吧?”阿影连忙追问。
“没事的,只破了一个小口子,我给他包上了。阿影姐你放心,破不了相地。”李薇笑嘻嘻地说。
“哎,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阿影又是担心又是埋怨地说。
李薇接着说;“我把他扶到了床上,谁知过了没一会他就吐了,満床都是。我只好给他换了床单。”
杨杨笑着说:“李薇姐真能⼲啊。”
听李薇讲述我醉后的丑态,却让我一头雾水。昨天回来后我好像是在卫生间里吐过,难道是吐在床上了?低头看看。床单果然是灰暗过的。想来想去,一时间又不得要领,便穿上了服衣,将毯子叠好,在裂开的镜前略一整理,就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人见我出来,额头上带着纱布,大多数人都笑了起来。我也尴尬的笑了笑,说:“酒后的事,也值得你们这样?”
阿影上前关切地看了看我,问道:“还疼么?”我摇头摇。她又说:“以后不许喝那么多了。”
李全策说:“那可未必,你们结婚的时候,他可少不了的。不过醉了也好,省得被腾折。”
童卫刚一听来劲了,说:“老三你昨天没看到好戏,实在太亏了。”宋海峰接口说:“没关系,可以看录像,哈哈!”
郭蓓脸上发红,李全策则恨恨地说:“你们两个小子别美,等你结婚的时候再说,那些节目我可都记着呢!”
我问道:“你们昨天腾折到什么时候啊?”
阿影说:“看他们闹完洞房,回来已经快一点了。多亏了李薇,唉!早知道我不去了。”
童卫刚说:“不对不对,这种好戏怎么能错过呢?肯定比老三喝大的样子好看。”
“对!老三要是酒后无德,那就糟了。”周波笑着说。
李全策一听这话也来劲了,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他这人酒后无能。”顾強也笑着点了点头,说:“就是。”
周波失声说:“不是吧?”一脸的不可置信。童卫刚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几眼,啧啧两声。竖起大拇指说:“真是奇人!”
杨杨和李薇都涨红了脸。阿影也有些不自然。郭蓓和冯佳都别过脸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同时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说:“你们说话注意点!”
李全策等人放声大笑,即使得意。以前上学时,宿舍里总会讲些少儿不宜的话题。没想到他们现在说起来肆无忌惮。
宋海峰看看表,说:“哎呀,时间不早了,同学们都还等着呢,今天要吃散伙饭!”
经他一提醒。旁人都想了起来。我说:“你们先去,我洗个澡就来。”
“就你最⿇烦。”童卫刚抱怨一声。一⼲人等纷纷出了屋。顾強也被拉了去。
李薇和杨杨想留在家里,宋海峰说:“走吧,人多热闹。”李薇说:“我既不是你们同学。也不是家属,去了⼲嘛?”宋海峰笑着说:“你是我师傅。”
我说:“你们都去吧!”
一屋子人转瞬走了个⼲净,只剩下阿影留下来等我。我冲她打了个手势,说:“十分钟搞定!”“小心头上伤口别感染了。”阿影叮嘱我说。
“洗完了去外面再包扎一下。”我边说边回屋拿了⼲净內衣,进了卫生间。
一边放水一边脫服衣,不经意间发现內裤上有些暗红的斑点,仔细一看,却是血迹。这让我大吃一惊。连忙检视了体下,顿时一股凉意从背脊透了进来。
温热的水浇在⾝上,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昨晚的点点滴滴开始涌现。
“原来,那不完全是个绮梦!”我闭上眼睛,任水当头而下,⾝上却越来越凉。“那血迹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李薇的?应该是的。不然我又没吐在床上,她为什么要那么说,还换了床单呢?”
“阿越,你还没好吗?”阿影在外面问道。
我慌忙答道:“快了,你再等等。”
匆匆在⾝上打了浴沐液,把想起来的事情又理了一遍,突然又想到,如果昨晚和冯佳发生关系,那后果,那后果…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幸好没有发生。可如果是李薇,我要怎么对她呢?又怎么对阿影?一下子觉得又恨又急,原以为酒后乱性的是这辈子和自己无缘,没想到它真的发生了。
強迫自己冷静了一下,又觉得这个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冯佳为什么会光着⾝子躺在我的床上,难道是有人陷害自己?那会是谁呢?
我劲使摇了头摇,水珠四溅,努力抛开这个想法。把自己的过失推到别人⾝上,这实在太懦弱,除了问题,应该去承担责任,而不是找借口。可我要怎么承担,由承担得了么?
想着想着,觉得不管哪种结果,都和我理想的状态相去甚远,不由长叹一声。
擦⼲了⾝子换好服衣,又想:整个过程李薇应该都在场,而且也没有喝酒,还是应该先问问她,把事情弄清楚。
打定了主意,心里却还是踏实不下来。出了卫生间,阿影在远处的沙发上抬起头,笑着对我说:“这回洗得可够久的,你那些同学都要登记了吧。”
我挤出一个笑容,自己都觉得非常勉強。阿影说:“你怎么了?⾝子还是不舒服么?”边说边走了过来。
“没有,可能是饿的吧。”我撒了个谎,进卧室穿好服衣。
和阿影一起下了楼,她说:“你精神不太好,我来开车吧。”我点了点头,把钥匙交给她。
我们先到了一家人私诊所,大夫给我看了看,说:“问题不大,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再吃点消炎药,很快就好了。”
从诊所出来,我们又前往吃饭的店酒。阿影开了会车,对我说:“阿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然过完节,我陪你四处转转,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她关怀的话语,我心里突然觉得非常难受。勉強笑了笑,说:“没事的。”
阿影嗯了一声,过了会又说:“你今天好奇怪。有什么事,跟我说不好吗?”
我的很多心思,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她或许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一定能感受到我內心的波动与挣扎。我想了想说:“过几天,好么?”
“好。”阿影温柔的笑了笑,不再问了。
到了聚会的店酒,大家已经开吃了。这两天酒喝得不少,到了散会的曰子,便不再多喝,今天选择了火锅,要大吃一顿。由于我们来得晚,他们的目光都扫了过来,更让我觉得心虚,似乎那些事已经都被他们看穿了。
我跟他们打过招呼,和阿影一起坐了下来。
“哈,听说你光荣负伤,果然不假啊!”刘云刚跟我开玩笑说。
“你这酒量可是大步后退啊!”柴旭伟跟着起哄。
苏映雪也问:“没事吧?”
我嗯了一声,想和他们开个玩笑,或是说得夸张点,却提不起心思,只说:“没事。”
转头看到另一桌的宋海峰正和李薇说笑,不由心中一凛:他们两个,好像不仅仅是同事那么关系那么简单。过去我一直没有去想这些事情,这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了。
吃饭时,李薇时不时地看向这边,有几次我和她目光相对,她的脸上就有些晕红,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热气蒸腾所致。
童卫刚突然大声说:“同学们,这次聚会大家相比还是比较満意的,不如我们定期举行。”
他的提议立即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有人说:“那就明年再搞一个吧,不过最好换个地方,也避开这种节曰。这样大家可以多转转,再说吴越虽然是老板,老吃他也不好吧。”
“我看到珠州也不错,那边好吃的东西多!”
“陈胖子,你怎么老记着吃啊,明年再见你,体重不会达到400斤吧?”这人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苏映雪说:“要是到珠州,我来做东。”
“好啊,明年去吃苏老板。”陈胖子倒是不在意。
透过蒸腾的水汽,看着这些人谈笑,仿佛在梦境一般。而他们的声音也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好像已经从他们这个世界中脫离,只剩下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