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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大,说句不好听的啊,你这辈子白活。这点人情世故你都弄不懂,你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啊?”刘兵听完王大兴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又会说那怎么怎么跌破了你做人的底线,你也不反思反思自己,你做人的底线是不是定的太⾼了,啊?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还生活在⽑泽东时代呢?”
王大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只顾着菗烟,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酒杯。他来找刘兵就是来找安慰的,就是想让刘兵坚定的告诉他,这事儿你做的对,但没想到刘兵却也变了,想当年大学里的刘兵可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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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兴上大学时所住的寝室是全校为数不多的混合寝室。里面住的八个人中有和他同为中文专业的张文德、周有之和现在在华南大学中文系当教授的刘博、有医学系临床专业的刘兵、有法律专业的张同、教育专业的王浩和李宁,就是这样方向迥异的八个人组成了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毕业后,在这些人中有六个留在了本市,只有刘博和张同去了外地。十二年过去了,人都变的差不多了。王浩、张同、李宁就不用说了,他们与除了周有之以外的其他同学谁都不联系了,显然嘛,之所以还联系周有之就是因为他有钱;刘博虽然一年还能在过年那天给他打一个电话,但那口气里完全就是一种⾼⾼在上的气势,所以王大兴也懒的去搭理他了;其他人里也只有张文德、周有之和刘兵跟他关系还说的过去。
他今天之所以抛开周有之和张文德来找刘兵,主要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可能只有刘兵能够理解,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刘兵刚到市医院上班的时候就因为医院因一个病人交不起葯费而停葯的事跟院长⼲了一仗。王大兴就凭这点相信刘兵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可让王大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本是来找精神安慰的他却在刘兵这里结结实实的碰了一个大钉子。
“去他妈的,不跟他说这事儿了,改变方针,转移话题,趁机开溜。”王大兴自己心里想到,同时郁结在心中的闷气似乎更加郁积,他多么希望能痛痛快快℃舒服服地将这些东西释放出来啊,可是真没想到连刘兵都不给他释放的机会啊。
王大兴已经知道刘兵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刘兵了,⽑主席的教导真的对啊,一切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不能以老眼光看待一个人或一个事物,你王大兴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算了,算了,不说了。
“呵呵,可能真的是我太迂腐了,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哎,对了,老六,我听说文德那孩子前两天确诊了,究竟是什么病啊?听说还挺严重的?”王大兴想用一个话题岔开刚才那段不愉快的谈话。
“先天性心脏病,要说严重不严重,这怎么说呢。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宿舍传看两本书,一本叫《平凡的世界》、另一本就是《穆斯林的葬礼》吗?”
“记得啊,刚才说孩子的病,你怎么又扯到这上去了?”
“不是扯,我告诉你啊,文德家孩子这个病就跟那个《穆斯林的葬礼》里的主人公…叫…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叫什么来着…?”
“主人公多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韩子奇那个女儿,得了心脏病的那个?”
“韩新月!”
“对!就她!我跟你说啊,二老他姑娘就跟这个韩新月差不了多少,他要是赶紧能弄着钱啊,他孩子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怕他弄不到钱,让孩子病情再发展了,那就可真不好说了。你说这有之听见这信儿也不帮帮二老,他俩关系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可不是一般好啊?”
“你可别冤枉有之,他可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之间有些具体的事儿你不了解!”
“那你了解?”
“我也不了解。”王大兴这样闪烁其词地说了一句,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或者说是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替他们保守什么样的一个秘密。
“这不结了嘛,人心隔肚皮,谁也没爬谁肠子里看去,行了,行了,不说了,我再给你満上,这杯你可得都喝完了,要不得下次别找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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