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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欧氏的最⾼权力执掌者欧阳明的秘书打来的。欧阳明让周有之马上去他的别墅一趟,说有重要事情问他。
接到电话的周有之正准备与杨柳做个小活动,但却被一个非接不可的电话给搅了,顿时生起了一阵无明火,他随意地抓起了一件小摆设,狠狠地向地板砸去,只听得小摆设哗啦一下粉⾝碎骨。
周有之气呼呼地穿着服衣,用欧阳明看不见的行动表达着对他在这个非常时刻来电话的严重不満。但这些动作也仅仅只能停留在让欧阳明看不见的范围之內。
杨柳静静地躺在床上,用一种柔和但含着失望因子的眼睛看着周有之的一举一动。
周有之走出房间,开上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就像周有之对王大兴说的一样,周有之的痛苦谁都不会明白。
说白了,周有之就是欧阳明的一条狗,只不过,他这条狗要比其他的狗权力大一点儿,拿的年薪多一点儿罢了。但话又说回来了,权力大就说明负的责任大,年薪拿的多就要⼲的事情多,这永远是成正比的。
欧阳明对周有之招之必须来,挥之必须去的态度早已让周有之大为不満。但周有之无论如何也得忍耐,不忍耐就意味着周有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从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摔下来,那样他便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这点不但周有之自己明白,而且欧阳明也明白,并且欧阳明把这一点发扬成了一种控制周有之的手段,让周有之老老实实地当他这个老头子有实无名的“⼲儿子。”
开着车的周有之不知怎的,突然升起了一种強烈的失落感,这失落感混杂在刚才因为那个电话而产生的痛苦和愤怒之中,尤显难耐。周有之不噤想起了晚上和王大兴他们在一起的谈话,这更让他感到惆怅。说实话,说归说,做归做,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深深的爱着筱月的,在筱月自一场车祸瘫痪在床这八年中,他之所以对她不离不弃,不完全是一种怜悯、更非是一种道义上的要求,而完全是他还爱着筱月,他感觉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没有她也许周有之根本不会一直爬到欧氏副总裁这个在全省商界中都让人瞩目的位置上来,每当周有之感到工作、生活中心余力绌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筱月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鼓起生活的勇气,都能让他化险为夷,他在冥冥之中感觉到,筱月就是上帝给他的一个女神,永远给他以勇气与幸运,他曾经暗中发过誓:无论筱月的病情怎样发展,他都会和她撕守一辈子,照顾她一生。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玩笑,到现在周有之都无法明白杨柳是怎样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的,甚至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间、地点他都不曾记得,但就是这样一个有离异背景和公众人物⾝份的女人却悄然走进了他的生活、他的內心。其实,客观地说,周有之的确不像一些有钱的阔爷那样,对感情不负责任,把玩弄女人当作一种游戏,甚至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周有之是很看重感情的。他还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与杨柳做完爱中就陷入了一种极大的自责当中,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筱月,他那时把这件事列为了自己这辈子做的最龌龊的事情之首。但是,一种欲望却在那之后不可节制的在他心中生根、开花,他知道从他內心深处来说对杨柳的感觉其实也跟筱月的感情一样,他与杨柳在一起根本就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是一种性欲的释放,他其实也爱上了杨柳…这是他后来才意识到的。他只能让自己回避那样一个问题,当他和杨柳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奋力去忘掉病床上的筱月,而在和筱月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极力忘却杨柳,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周有之的心里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好在,筱月天天躺在床上听不见外面的任何信息,杨柳也没有提出过要取筱月而代之,这两点可能是周有之最值得欣慰的了。
汽车轻快的滑入了欧阳明的别墅,周有之走进了客厅却被欧阳明的秘书告知欧总正在休息,不能随便打搅,不得已,周有之只能在客厅里耐心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欧阳明还是没有出来,周有之有点儿等不及了他几次想走进欧阳明的卧室,但理智一次又一次让他驻足不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欧阳明伸着拦腰走出了卧室,周有之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了欧阳明“欧总,您找我什么事儿?”周有之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儿?”欧阳明眉头纵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来“哦,对了,我是想问你啊,给江北省刘总的钱打过去没有?”
“按您的吩咐,2500万,昨天上午打过去的。”周有之说道。
“哦,好好好,那就可以了。”欧阳明打着哈欠说道。
“欧总,还有什么事情?”周有之又问道。
欧阳明愣了一下,说:“没什么事情了,你该忙忙你的去吧。”
一股热气从周有之的丹田横冲直上,周有之赶紧简单打了一个招呼跑了出去,他清醒地知道他不能让欧阳明看出他的不満,有多大的火也是不能在这里发的。
周有之走到门外,借着那股火儿猛踢了自己汽车的前轮两脚,顿时汽车警报四起,周有之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表,顿时一惊,心想,坏了,今天的例行功课要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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