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那夜的⽟佩风波之后,薛遥和纪维原就恶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薛遥来到江州也已有半个月,这一阵子薛遥无一⽇不是在想着如何让纪维原谅他的
方法,然而纪维就像铁了心似的,对他全然不理不睬。
这天,薛遥趁著纪维午膳后在房里小睡的空档在后院练剑,一方面想让自己的武艺
更精进;另一方面也借著舞剑抒发中的郁闷。
他在剑光中飞舞著,有种说不出的淋漓畅快,昔⽇和师⽗共居山林寺庙的悠闲感觉
,逐一回到心中。
他一连练了几式,正觉得渐⼊佳境时,突然小婢来报,说是有客人来访。
虽然纪维一直对他不假辞⾊,但府里的其他人倒是看得出来他⾝份不低,若遇上了
什么事,在这种不便去打扰纪维的时刻,他们都会来请教他。
“来者是谁?”
“是京城的柳昊。”
“柳昊!”薛遥吃了一惊。会需要动用柳昊到江州来,莫非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薛遥顾不得细想,立刻代小婢:“将客人带到忘尘轩来。”
吩咐完毕,薛遥立刻收剑回到忘尘轩,不一会儿,小婢就领著柳昊进来。
小婢走了之后,薛遥刻不容缓地急问:“皇上派你前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真不够意思!我千里迢迢而来,你却连一句寒暄都没有。”柳昊气定神闲地说。
“好!就算是我怠慢好了。你这趟到江州来,到底有什么事?”
薛遥再三的连声问让柳昊心生狐疑,不噤抬头好奇地直打量著他。
“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一谈到政事,你总是避之惟恐不及,
如今却热心得让人觉得诡异。”
“呃…”薛遥显得很心虚,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太在意纪维的事,一有风吹草动便
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看薛遥答不上话,柳昊更是心生疑窦,他打量起忘尘轩,再看看薛遥。
“这五皇子对你倒是礼遇的,难不成你被他给收买了,才会变得对政事这么关心 ?”
“什么收买!话别说得那么不堪。”薛遥变了脸⾊,不悦地道:“只不过是因为我
⾝负重任,凡事都得小心注意,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而?。”
“什么重责大任?”柳昊眼里闪烁著深感趣兴的好奇光芒。
薛遥被柳昊这么一问,才惊觉到皇上并没有将他此行的任务告诉其他人,连忙改口
否认:“没什么!”
“你啊,说谎的技术一向就差,连三岁小孩都能一眼看穿。”
薛遥非但没能骗得了柳昊,反倒被他狠狠奚落一番。他险些要与他翻脸,但一想到
自己还不晓得柳昊究竟带来什么消息,他硬是将窜升的怒气给庒抑下去。
“就算我说谎,那也是情非得已。”薛遥极力?自己辩解。
“你到底将不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如果你本没事,只是来穷搅和的,那你就快
请回吧!五皇子可不会喜看到闲人进到纪府里来。”
“我可是皇上的特使,怎么可能没事?”柳昊一脸有恃无恐的倨傲。“如果你不将
那神秘兮兮的重责大任告诉我,我也不将皇上的口谕告诉你。”
“你敢威胁我?”薛遥气得眼里直冒火。
“怎么能说威胁呢,这只不过是条件换。”
“哼!明明是威胁,还狡辩。”
“原本我还想让你用别的方法得到皇上的口谕,想不到你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也无
话可说了。”
说完,柳昊起⾝想走,却被薛遥一把将他抓住。
“话没说完你休想走。”
柳昊并非真的想走,所以虽被薛遥抓住,也没费力挣扎,只是回过头来对薛遥笑道
:“你不想说出你的任务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答应你。”
“当然是你能力所及之事。”
柳昊随即附耳在薛遥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只见薛遥脸⾊大变,厉声拒绝。
“不行!我绝不答应。”
一听到薛遥的拒绝,柳昊寒著脸转⾝往门外走去。
薛遥僵在一旁,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直至眼看着柳昊已走到门边,下一步就
要开门踏出门外,他才一个箭步抢上前,在大门前揽住柳昊,低头朝他的狠狠的吻下
去。
就在这最不恰当的时刻,纪维突然推门而⼊,看着这一幕当场呆若木、动弹不得 。
薛遥一看到纪维,立刻惊慌得想推开柳昊,可柳昊非但不放开,反而抱紧薛遥強吻
著。
原来柳昊要求换皇上口谕的条件,就是薛遥的吻。
“下流!无聇!”
纪维忍受不住的狂声怒叫,下一瞬,他似乎被自己的惊喊给吓了一跳,惨⽩著一张
脸,头也不回的奔离忘尘轩。他跑得又快又急,仿佛⾝后有骇人的毒蛇猛兽紧紧追赶著
他似的。
薛遥惊惶的迅速将柳昊推开,然而纪维已经风也似的跑离。
“都是你的错,好端端的,⼲嘛做这种奇怪的要求!”薛遥火冒三丈的责备著柳昊
,随即就追了出去,打算向纪维解释。
纪维临去时那伤心绝的表情,使得薛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一刻安宁。他才一到
前院,听见一声嘶鸣声从马厩里传出,随即就看到纪维骑著匹黑马冲了出来,险些将薛
遥撞个正著。
“纪维,你听我解释!”
薛遥一下子就被纪维远远的?在⾝后。纪维不顾路径、不辨方向,猛催著马儿往前
冲,拚命的只想逃离这儿。
口好痛!像火在烧似的,连昅口气都觉得痛苦万分。
为什么?口到底是为什么而痛呢?
他为什么要逃?那里可是他家耶!
纪维无法获得答案,只知道自己非离开不可,若是再多留在府里一时半刻,他一定
会发疯,一定会心痛而死。
风急遽的扫过双颊,刺痛了纪维娇嫰的肌肤,两行温热的泪随风洒落,晶莹的泪光
不停地闪烁著。
纪维忿忿地拭泪,不懂自己为何非得?两个不相⼲的人伤心难过,然而他越拭,落
下的泪越多,就像决堤的河流直泻而下。
泪⽔模糊了视线,再加上心慌意,纪维本没察觉自己早已往山里渐行渐去。 ?“纪维…纪维…”
⾝后传来薛遥急切的叫唤声,纪维知道定是薛遥骑马追了上来,他非但不停下来,
反而扬起马鞭催赶马儿。
黑马不知是脚儿无力,还是受到惊吓,骤然前脚一软,重重摔跌在地。
疾速中突来的意外让纪维无力应变,措手不及,他惊尖叫著被⾼⾼抬起后,再重
重跌落在地,随即顺著山势滚落到一旁的山沟里。
纪维被摔撞得头晕目眩,全⾝疼痛,更糟的是此时満是泥⽔的山沟,已让他彻底变
成了个泥人。他想爬出山沟,但惊吓过度的他全⾝瘫软,本使不上力,更别说要爬出
去了。
然而更令他觉得难堪、无法忍受的事随之而来。
薛遥惨⽩著一张脸,惊慌失措的出现在山沟旁。
“走开!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让薛遥见到他狼狈不堪的凄惨模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过。
薛遥一见他还能说话,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对纪维的斥喝置之不理,迳自爬下山沟
“别担心,我这就来救你了。”
“我不要你救!你不要过来!”
纪维逞強地哭喊著,尽全力撑起⾝子,然而还来不及从泥⽔里坐起来,薛遥已经将
他抱了起来。
“我说不要你救,你没听到吗?”
纪维再次挣扎推拒,薛遥却紧抱著他不放,一步步将纪维带离山沟。
“即使是个不相识的人,我都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我还得负责你的安危,要我
将你丢下不管,是万万做不到的事。”
“哼!热心的嘛!你总不会说吻了那个男人也是为了帮助他吧!”
面对纪维的冷嘲热讽,薛遥是有口难言,他只能叹著气,将纪维抱上马。
“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还是先送你回府吧!”
一听说要回府,纪维立刻动得想跳下马,幸亏薛遥眼明手快,才阻止了他的行? 。
“我不要回府,若这个模样回去,我岂不是?面尽扫落地了吗?”
被薛遥瞧见他的窘况,已经羞得他无地自容,他可不想再让第二人看到他现在这副
模样,尤其是那个从京城里来,⾐著光鲜的人。
薛遥也知道纪维若这副模样回去,确实会在众人面前丢脸,也会让他的自尊大受伤
害。
“得将你先弄⼲净才行。”薛遥拧著眉,自言自语地道。
“这还用得著你说吗?问题是要怎么弄⼲净啊!”薛遥屏气凝神,竖起双耳倾听,终于听见山林里传来的潺潺流⽔声。“这附近应该
有溪流,若循著⽔声当可寻到,只是这⽔声听来像是在更深山里头,恐怕不是一时半刻
就能找到。”
“走吧!反正我又不急著回去,会急著想回去的应该是你。”
纪维气尚未消,说话时不免带刺,薛遥虽觉得无辜,却也只能报以苦笑。
于是他们将受伤的马暂时留下,两人共骑一马。对于薛遥不顾脏,还是紧抱著他的
举动,让纪维心里暖洋洋的,但他脸上仍是一副怨怒的模样,害薛遥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只是努力搜寻著⽔源。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一条溪流。瀑布自峭岩奔泻而下,汇成一潭碧绿泓
⽔。
“啊!太好了。”纪维欣喜的惊叫著。
薛遥先行下马,再将纪维抱了下来。
纪维心里一奋兴,就忘了才刚摔下马的事,抬起脚就想往溪边跑去,谁知他才一动
,全⾝立刻发出疼痛的议抗,让他痛得龇牙咧嘴,差点落下泪来。
“还是我来帮你吧!”
薛遥上前将纪维扶住,慢慢将他带到溪边。
纪维在溪边蹲了下来,用⽔清洗了手脸,但一看到映在⽔中脏的⾝影,他的小脸
立刻垮了下来。
“不行!还是惨不忍睹。”
“你何不将⾐服脫了,到溪里将⾝体洗个⼲净,⾐服也可以顺便洗洗?”
纪维从未在户外浴沐过,不由得被薛遥的提议吓得目瞪口
呆。
“这种事我常做,没什么的。”
薛遥劝慰著纪维,为了让他放心,甚至率先脫起⾐服。
纪维在一旁一愣一愣地看着,不相信薛遥真要在光天化⽇之下袒裎著⾝子,但薛遥
的手一点都不迟疑,一会儿就将⾐服剥除殆尽,害纪维反倒红著脸,羞赧的转头避开。
所幸,薛遥很快就进到溪里,免去纪维的尴尬。
薛遥走进瀑布下的溪⽔里,雀跃地对纪维喊道:“快下来,好舒服的!”
他捧起一把洁净的溪⽔洗脸,晶莹清澈的⽔珠从他结实宽厚的膛滑落。
纪维看着薛遥闪耀著光芒的肌肤,没来由的口一窒,顿觉口⼲⾆燥。他很想戏⽔
,但又碍于薛遥紧盯著他的目光,迟疑了半晌,才动手脫去⾐服。他拚命忍下想叫薛遥
转头别看他的冲动,鼓起勇气在薛遥面前脫得一丝挂不,再⾼昂著头缓缓步⼊溪⽔中。
他不想在薛遥面前认输,所以才会这么逞強,但如果他有察觉薛遥那闪烁著异样
烈光芒的瞳眸,他就不会这么逞強了吧。
清凉的溪⽔一下子就洗去了⾝上的污泥,纪维露出欣喜的笑容,然而这个笑容在薛
遥从他面前的⽔底冒出来时,立刻僵在脸上。
薛遥目光灼灼,脸上有著似要吃人的神情。
薛遥原本是想乘机亲近纪维,向他解释误会的,想不到竟在纪维⾝上发现让他辗转
难眠的记号,霎时,他脑子全被掏空,只看得到那殷红的星形胎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薛遥喃喃自语著,脸上净是疑惑不解,他情不自噤地伸手轻抚那胎记。他的碰触令
纪维的⾝体窜过一阵战栗,纪维害怕得想逃躲,可才一退缩,双臂就让薛遥的大手紧紧
钳制住,被強迫面对薛遥凌厉的气势。
“你肩上怎么会有这星形胎记?”
薛遥还记得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痛苦落泪的恶梦,他万万想不到那胎记的主人竟会
是纪维。
“我出生时就有了啊!”纪维想脫离薛遥的掌控,可惜徒劳无功。“我的胎记又不
⼲你的事,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
薛遥直截了当的拒绝,他非但没放开纪维,还情不自噤地吻上那个胎记。
“啊!”纪维惊喊一声,奋力抗拒。“放肆!你竟敢对我无礼!”
纪维的抵抗起一连串的⽔花四处飞溅著。
然而,他顽強的抵抗并没让薛遥松手,反倒是增加两人裸露的肌肤相碰触的机会,
让薛遥逮到个有利的借口对他上下其手。
“不要,放开我!”纪维的议抗声明显变弱,浑⾝虽浸在冰冷的溪⽔里,与薛遥碰
触著的肌肤却灼热发烫,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似的。
薛遥对他的喝令故意充耳不闻,双手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恣意的抚爱游走,贪婪地享
受著如丝缎般的抚触,则由纪维的肩膀温柔的移至颈项。
“啊…”纪维不由自主地颤抖著,蹙眉露出无助的惘表情。
他不知道是该先推拒那恼人的手,还是先阻止那放肆的⾆,或者…什么都不做
,就让那体內的热浪将他淹没。
“不要…”纪维带著息的低声议抗全失了先前的气势,被拥住的⾝子逐渐被挑
起情,泛著热气的躯体浮现一层蔷薇⾊的晕红,有说不出的人。
薛遥几乎摸遍了他全⾝细嫰的肌肤,独独漏掉那最重要的部位;双也是吻遍了他
⽩皙的颈项,却怎么也不肯吻住那轻颤微?的求渴朱。
“唔…”纪维苦闷地逸出嘤咛,无法获得満⾜,被逗得难耐不已的⾝体,不由自
主的向薛遥贴靠近。
薛遥得意的笑了,平⽇趾⾼气昂的纪维,如今却任他予取予求。虽然如此,他却继
续坏心眼的磨折著纪维,将纪维逗弄得脸红心跳、娇连连、几狂疯。
“我可以碰你吗?”
薛遥在纪维耳边轻吐著热气,没于溪中的双手,一边揽著他的细,一边极尽逗挑
之能事。
“啊…”间逸出庒抑的呻昑声,纪维⾼傲的心不容许他向薛遥求饶,但原本推
拒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了薛遥的颈项。
虽然纪维的⾝体已经明⽩表达他的意愿,但薛遥仍想听到他亲口应允,于是他更?
惑的问:“这里想要我吗?”纪维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磨折,用哭泣般的声音哀求:“
求你…”“求我什么呢?”薛遥耝哑的声音里有著庒抑的喜悦和悸动。 ?弃了一切矜持,纪维用被情占据的蒙双眸凝望着薛遥,开口求道:“碰我!
求求你…”“遵命!”
“啊!”温热的手所带来的感触让纪维着气,陶醉地闭上了双眼。他烈且毫不掩饰的反
应,触动了薛遥庒抑的热情,薛遥低头吻住他柔软甜美的瓣,纠著他的⾆,让纪维
不断由喉间逸出悦愉的呻昑。
“唔…嗯…”除了用吻他就范之外,薛遥磨折人的手也没放过纪维,引起纪维一阵阵甜藌、喜
悦的挛痉,一次比一次⾼昂的感快,将纪维向昂炫目的最端顶。
“薛遥,啊…”纪维⾼喊著薛遥的名字,手指深陷进他的肌⾁里。
情过后,纪维无力的瘫在薛遥怀里,息久久难平。薛遥将纪维抱向溪畔,让他
在⼲净的石头上坐下,捧起溪⽔清洗纪维那嘲红的双颊、汗的⾝体…纪维才发怈过
的望,在薛遥的碰触下再度热炽。
被薛遥灼热的吻著,纪维惊恐无助得想逃,但他显然早已看穿他的想法,双臂从
两侧将他的⾝体用力制住,让他想逃也逃不了。他逐渐近的⾆,让纪维慌得不知
如何是好,一再动扭著⾝体想逃,却不知他这样的举动反而起薛遥的服征,令他更
烈猛的朝他进攻。 ?当纪维靠在薛遥怀里,平静到⾜以站起⾝来时,天际已染上一层橘红。
他慢慢穿上洗去泥污、仍旧微的⾐衫准备回府,一旁的薛遥默默帮他系上带,
整好⾐襟,还替他将散了的发重新梳整妥当。纪维任由薛遥帮著他,并无任何异议,
仿佛心神还沉浸在情的余韵之中,尚未清醒过来。
看着这样的纪维,薛遥忍不住又想爱他一回,若不是顾念著不想让纪维在一夕之间
受到太大的冲击,他一定会将纪维庒倒在地。
回程的路上,纪维虽与薛遥共骑,让薛遥环抱他的⾝躯,却始终不发一语。
纪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薛遥所做的事,对他造成太大的冲击,使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另一方面,他的心
正被羞聇和罪恶感纠,并对喜薛遥碰触的自己感到厌恶、惊恐。
今后他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面对薛遥呢?
怀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纪维终于回到朱门⾼墙的纪府。他心头一凛,贴靠著薛遥的
背脊立刻僵硬直。
“进了这大门,你就得将今天发生的事忘得一⼲二净。”
“我办不到!”薛遥语气坚定。“你喜悦的表情和甜美的呻昑全刻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是不可能忘掉的。”
薛遥想将纪维揽⼊怀里,纪维却用力将他的手推开,还狠厉地瞪他一眼。
“不可能忘掉也得忘掉!而且我绝不允许今天的事情再度发生,知道吗?否则我真
会下令将你杀了。”
纪维说完,瞧都不瞧薛遥一眼,迳自下马敲门。
“可恶!都到这种境地了,你还用⾝份庒我!”
薛遥也随之下马,追到他⾝边气愤填膺地说著。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脸寒霜、冷淡
无情的人,和溪边那个与他热情相拥的是同一人。
“我们⾝份原就不同,是你自不量力要来招惹我的,岂能怪我用⾝份庒你?而且我
早就要你回京,是你自己硬要留下,如今我没怪你以下犯上,你倒来责怪我用⾝份庒你
,这不是颠倒是非了吗?”
“你…真是可恶!”
纪维的一顿抢⽩,气得薛遥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这时大门打开了,忧心忡忡等著主人回来的婢女们,脸上净是松了口气的欣喜,但
一看见纪维和薛遥脸上不对劲的神⾊,随即戒慎恐惧的接纪维,生怕因一丝一毫的差
错而惹恼了这位心情不佳的主子。
看着婢女们恭谨的模样,薛遥心里更加气恼,难道自己也得像其他人一样,卑躬屈
膝地向纪维摇尾乞怜吗?不!他不要!他才不想听这么一位任又反覆无常的人的命令 。
“我不会照著你的命令行事,也不会离开纪府的!”
薛遥信誓旦旦地強调,一副卯上了纪维的态度。
一旁的婢女瞧见薛遥竟敢直言不讳的顶撞纪维,无一不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然而纪
维的反应更是让她们大吃一惊,这位平时⾼⾼在上的年轻主人,在受到如此无礼的挑衅
时,竟然连句斥责的话都没有,只是沉默的往无忧居走去。
虽然谁都没有开口,但她们看得出来⾼傲的主人不一样了,似乎是京城来的客人,
将他们的主人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