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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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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维!”

  薛遥狂喊一声,冷汗涔涔地由恶梦中醒来。

  那来到江南就不曾梦见的恶梦,又来纠他。

  梦里清晰的痛楚和淋漓的鲜⾎,让薛遥惨⽩著脸,仓皇奔下去寻找纪维的行踪。

  昨晚‮夜一‬缱缱,有著说不尽的绵。

  纪维⾝上的余香还留在枕边,但人已不见踪影。

  是他早已察觉到危机,才先行离去吗?

  一想到那可怖的梦境,薛遥口翻腾著一股呕的冲动。

  梦境不像在京城时那样扑朔离,而是‮实真‬得不像梦;梦里他清晰的看见那星形胎

  记,及纪维伤心绝的脸。纪维之所以会那么悲伤,却是来自于他的背叛。

  梦里,他杀了纪维!

  虽然痛彻心扉,千般不愿,他还是狂啸著将匕首揷⼊纪维纤细的⾝体。

  鲜红的⾎沾満了他的手,纪维的脸则如死亡般的灰⽩。

  “不!不!我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薛遥头发散,只穿著单⾐,‮狂疯‬的朝无忧居奔去。

  “我宁可把自己杀死,也绝不让你伤到一寒⽑。”

  薛遥边狂喊著边加快速度,生怕一到无忧居会见不到纪维;生怕纪维会像梦境里那

  样,真的被他杀死。

  “纪维!”

  薛遥气吁吁,发了狂似的闯进无忧居,吓得正?纪维梳发的喜儿将发篦掉落在地

  ,好不容易才梳拢整齐的发又散了一肩。

  纪维回眸看了薛遥一眼,腼腆的脸上出现淡淡‮晕红‬,他低垂著头对一旁呆立的喜儿

  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薛公子谈。”

  “可是…”喜儿看看眼前的主人,又瞧瞧一脸‮狂疯‬的薛遥,著实有点担心,不晓

  得该不该出去。“主⺟说不准他亲近你的。”

  “这里现在由谁当家作主?”纪维板起脸问。

  “当然是少爷。”喜儿怯怯地回著。

  “那不就成了,你还不快出去!”

  一见纪维变了脸⾊,喜儿哪还敢久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却没忘记顺便将门带

  上。

  当纪维和喜儿对话之时,薛遥专注炙热的双眼一刻也没离开纪维⾝上,直至喜儿离

  开,他还是‮勾直‬勾地盯著纪维猛瞧。

  纪维被看得羞赧万分,红著脸嗔道:“⼲嘛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人,真是无礼。”

  一直不敢相信纪维就好端端的在眼前,直到纪维开口对他说话,薛遥才重重地松了

  口气。

  他慢慢踱到纪维放著铜镜的坐榻旁,挨著纪维的⾝旁坐下,铜镜里纪维俊俏的脸蛋

  旁边,立时映⼊薛遥那带著狂猛气势的俊迈脸庞。

  那镜里并列的脸,让纪维莫名的羞红了颊,他慌忙地将脸转开,但薛遥才没那么容

  易就放过他,凑靠过来的嘴正确无误的吻住了纪维那柔软的红,狡猾的⾆尖逗弄著纪

  维的⾆,让他无助的发出呻昑。

  “啊…不…”

  昨夜,那直要将人融化、彷如狂‮烈猛‬火般的情,还清晰的留在纪维脑海里,可现

  在是大⽩天,随时有人会闯进来,他怎么可以…薛遥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是恣意

  尝了口那小巧的,让它更加的红润,除此之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放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纪维,拾起一旁喜儿掉落的发篦,温柔的?纪维梳理著披

  散的发。

  纪维愣愣的任他‮布摆‬,还处于状态的脑子,本无法对薛遥提出任何‮议抗‬。

  薛遥熠熠灼亮的黑眸,像是要将纪维的形影刻进脑子里似的,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

  他。

  纪维脸如冠⽟、若涂朱,眉目疏朗,浑⾝散发著风流倜傥的飘逸,不论是容貌或

  气度都超凡绝伦。

  这样粉雕⽟琢的可人儿,他怎会舍得将他杀掉?

  薛遥用颤抖的手,终于将纪维的发给梳整妥当。

  梳整完毕的纪维,俊朗得令人移不开眼,薛遥两眼发直,完全被纪维的风采魅惑,

  动弹不得。

  纪维虽是男人,却美得让薛遥感到战栗。

  他隐约明⽩为何自己在梦里会将纪维杀掉。

  纪维太美,美得让人想将他独占。而为了彻底拥有他,为了不让别人来分享他的美

  好,他唯有杀了他。

  薛遥脸⾊发青,被自己心里琊恶的想法吓得冷汗直流。

  他霍地从坐榻上跳了起来,惊恐的夺门而出,生怕纪维看穿他心里丑陋的想法,更

  怕心里的恶魔让他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他是爱著纪维的,他怎么可能杀他呢?绝不可能!

  “薛遥!薛遥!”

  纪维被薛遥突兀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慌张的追了出去,但薛遥早已风也似的跑得

  不见踪影。

  “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著了魔似的。”

  纪维嘴里虽噴责著,心里却喜孜孜的,因薛遥?他梳发而陶醉不已。 ?纪维的喜悦却持续不了多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当他在屋里看书看得倦了,正想到外头走走时,薛遥却出现在

  他门外,还背了个行囊,令人一眼就看出是要远行他方的模样。

  纪维呆怔在门口,睁大的双眸里净是不敢置信。

  他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紧抓著门框,任由⾝上的温度一点一滴流失。

  “我…”

  薛遥踌躇著,不知如何开口向纪维道别。

  他总不能告诉纪维,他怕自己在失控的情况下杀了他,所以非得离开不可。

  “你要回京了。”纪维目露寒光,冷冷地问。

  那冷然的脸庞、毫无感情的问话,深深刺伤了薛遥的心,眷恋不舍的目光在纪维细

  致的脸上流连不去。

  “我想…我离开对你比较好。”

  听到薛遥那不成理由的借口,纪维边浮起一抹冷笑。

  “想走就走,何必还编派些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虽然昨天薛遥已有提过要回京城的事,但现在看着收拾好行囊,即将离开的薛遥,

  这事实仍如同晴天霹雳般让他深受打击。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纪维眼里的怨憎,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薛遥的膛,一阵锥心刺股的疼痛‮烈猛‬得宛如

  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一般。

  他没想到要离开纪维竟会如此痛苦,口沉沉的像庒了块巨石,让他不过气来。

  “骗子!你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一直努力维持冷静的纪维,在听到如此荒谬可笑的理由之后,隐忍的怒气一发不可

  收拾。他对著薛遥⾼声咆哮,一脸的伤心。

  “纪维,你听我解释。”

  薛遥见纪维反常的怒意,才惊觉自己离开的决定过于草率;虽说是为了纪维设想,

  但他却完全忽略了纪维的心情。可现在后悔?时已晚,他只能尽力安抚纪维,让纪维了

  解他的用意。

  “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你走!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纪维不想再听任何借口,只想躲起来舐那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昨夜他才渴切的主动向薛遥献⾝,今天就被若无其事的?

  弃,这教他情何以堪,教他如何忍得下这从未承受过的羞辱!

  纪维转⾝想将大门合上,薛遥则抢上前一手抓住门板,一手抓住纪维。

  “放手!放手!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何还在这里纠不清?”

  纪维奋力挣扎,強忍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则有说不尽的气闷委屈。

  “你这个样子,教我怎能安心离开?”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冷静点!”

  薛遥见纪维意气用事,一味的抵抗,忍不住提⾼音量对他吼著。

  被薛遥凌厉的声音一震,纪维倒真的愣住了。

  薛遥趁这难得的机会,一把将纪维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幽幽地在纪维耳边长叹一口气,郁郁不的开口道:“若不是?你设想,我怎么

  舍得离开你?”

  “胡说!”

  纪维绷著脸想脫离薛遥的拥抱,但他才稍稍一动,薛遥就更用力的将他抱住,紧得

  让他快不过气来。

  试了几回,终究离不开薛遥紧箍的双臂,纪维虚张的声势用尽,僵硬的⾝子逐渐变

  得虚软无力,深埋在薛遥颈项边的脸颊,滑落两行強忍的泪。

  温热的泪落在薛遥的⾐襟,灼烫著他的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看到纪维落泪,薛遥连忙轻哄著陪不是。他心如刀割的疼著,只希望纪维能快些破

  涕?笑。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纪维带著怒气的拳头直落在薛遥厚实的膛上。

  为了让他消气,薛遥不躲不逃,任凭他打著。

  “是那个人要你玩弄我的,对不对?”纪维用哽咽的声音,愤怒指控道:“你们太

  下流了,为了报复我,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你误会了,我…”

  薛遥心急如焚地想解释,但说了一半的话却戛然而止。

  骤然,他全⾝寒⽑直竖。

  一股急速来的杀气,让他倏地变了脸⾊,浑⾝僵直。

  “怎为了?”

  还不知将面临危险的纪维,立即察觉到薛遥的异样神情。

  薛遥还来不及回答纪维的问话,屋上、地下同时有股凌厉之气急迫而来。

  是飞天遁地之术!薛遥曾听师⽗提起过。

  轰然一声,弥漫的灰烟中有两道人影朝他们扑来。

  “小心!”

  薛遥带著纪维,险险的闪过这‮烈猛‬的一击,随即做出击的准备。

  仓促间已来不及再向纪维解释,如今再怎么懊恼也无用,只能全力对付这突如其来

  的袭击。

  然而,来人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尘烟逐渐散去后,两个披头散发、面目丑陋、⾝穿南疆异族之服的男人赫然伫立眼

  前。

  “你们是谁?胆敢随意擅闯我的府邸。”

  见自己心爱的住所被恶徒破坏得七零八落,纪维不噤怒火中烧。

  那一⾼一矮的⼊侵者,本不将纪维放在眼里,全副精神全集中在薛遥一人⾝上,

  他们似乎察觉到薛遥才是难的对手。

  “薛护卫,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给我们吧!”其中较矮的那位开口向薛

  遥说著,脸上的热络神⾊,宛如和薛遥是人。

  纪维一听到这话,猛地一把将薛遥推开,脸上净是发现自己受骗的怨怒。

  “你果然是有目的才接近我的,你到底想怎样?”

  对突来的逆转劣势,薛遥措手不及,一方面要防著别有居心的突袭者,一方面又要

  向纪维解释,直让他不知该如何应付。

  就在他正想委婉解释要纪维别中了对方的离间计时,来人又火上添油的陷害薛遥。

  “想怎样?当然是要你的命!”

  其中的⾼个子似乎已沈不住气,挥拳向纪维欺⾝而来,薛遥一看情势不对,连忙将

  纪维一扯,⾝挡下来拳。

  “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回到京城皇上定不饶你。”

  “什么?”薛遥一听见他所说的话,不由得心头一惊,稍稍的闪了神,险些就中了

  招。

  “我们可是皇上派来取他小命的,你敢阻挡,不怕丢了命吗?”

  那矮个子趁著薛遥和⾼个子斗之际,说些混淆视听、扰人心的话,想让薛遥分

  心,一边还伺机想对纪维下手。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们是哪个看纪维不顺眼的皇子派来的爪牙吧!”

  薛遥那一时被搅的心绪已经逐渐澄明,他不在乎眼前这两人是谁派来的,只想保

  护纪维。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们手下不留情,只好连你也一起解决

  掉了。”

  那矮个子翻脸怒斥,也欺⾝上来围攻薛遥。

  “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少逞口⾆之利!”

  薛遥话虽说得镇定,实则心急如焚。

  眼前这两人功夫不弱,他或可抵挡得了一时,但若拖延下去,他恐怕就没了胜算。

  如果只有他一人也就罢了,但如今还有纪维在,他得想办法脫困才行。

  想到脫困,他才想起早先在收拾行囊时,曾将防⾝用的七石丸放⼊行囊之中,但方

  才为了便于打斗,他将行囊丢在一旁了。

  他双手应敌,⾝体挡护著纪维,渐渐的将斗引往他丢下行囊的地方。好不容易行

  囊就近在眼前,他却菗不出⾝去拿出七石丸,最后只好请纪维相助。

  “行囊里有粒黑⾊弹丸,你拿出来朝他们丢去。”

  薛遥低声仓促的朝纪维说道。

  虽误会还没冰释,但见到情势紧急,他也惟有依照薛遥的吩咐去做。他将行囊打开

  ,立刻看到那拳头般大的弹丸。

  来袭的两人一看到纪维拿出看似弹药之物,迅速菗⾝想逃,就在此时,纪维用力将

  手中的弹丸朝他们的方向丢去。

  轰然一声,五彩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薛遥乘机拉住纪维想带他逃离,纪维却反扯住他,似乎想将他带到某处去。

  混中,薛遥隐约的知道他和纪维穿过一道门,但随即陷⼊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

  任由纪维带领著他直往前走。

  “纪维,我们要去哪里?”

  “少唆,跟我来就是了。那两个恶人,绝对找不到这地方的。”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薛遥隐约看到远处有光芒,鼻间则闻到馥郁的花香,亮光越

  来越近,薛遥好奇的屏息以待。最后穿过通道时,赫然出现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匪夷

  所思,看得他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似乎早已料到薛遥的反应,纪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壁上的烛台多点亮了几盏。

  灯更亮了,薛遥的惊奇更甚,张大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他眼前所见的无疑是座地下寝殿。

  宽阔的地下石洞,被布置成一个约有一般房间五倍大的寝室。

  房间‮央中‬的大,讲究地在四周围上轻如蝉翼的雪⾊绫罗,绫罗上还镶著金线,典

  雅又不失飘逸的陈设,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房间有个不凡的主人。

  除了之外,更让薛遥惊奇的是那依著石壁凿出的浴槽。

  石壁中有小泉源源不断地流出注⼊浴槽中,而溢出浴槽的⽔则流⼊浴槽四周的凹沟

  ,再汇成小流没⼊石壁的沟之中流往他处。

  薛遥没将浴槽误认为⽔池,是因为一旁有一片磨亮的石壁⾜以取代铜镜,而壁前则

  有矮几、锦榻,以作为‮浴沐‬后梳妆之处。

  “这是谁的住所?”薛遥疑惑的问。

  正在?边小几上的薰炉添上香粉的纪维顿了顿,一会儿后才开口道:“这石室似

  乎是在建这座园子时就有的了。我娘搬来这里之后,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的。每当我娘不

  想见那个人时,她就会到这石室来,既可避不相见,又不会被打扰,一举两得。”

  薛遥听了纪维的解释,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就觉得这里像女子的房间。”

  “这石室是谁的,一点都不重要。”纪维拨开帷幕,脫了靴端坐上,大有兴师问

  罪之势。“你来纪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来保护你。”

  薛遥坐到纪维面前,极力?自己辩解,但纪维却是一脸的怀疑。

  “我才不相信你是?保护我而来的。如果你的职责是保护我,你未免也做出太多超

  乎职权的事。如果你是被派来骗我的,你就从实招来,看在你‮诚坦‬认罪的份上,我或

  许能原谅你。”

  “我…”

  薛遥不知如何解释,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果然是为了骗我而来的!”

  纪维见薛遥似有难言之隐,便认定薛遥确实有对他说谎,強忍的情绪,不由得

  起来。

  一想到薛遥所有的柔情藌意全是谎言,全是逢场作戏,他就懊恨得想将自己了断算

  了。

  “你一定很得意吧!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把我的自尊得粉碎,如今你可以得意

  洋洋的回去邀功了!”

  纪维姣美的容颜被痛苦扭曲,声嘶力竭的指控里有著太多怨对。

  薛遥心痛如绞,没想到他的无心之过,却让纪维深受伤害。

  当今之计,他所能做的惟有坦⽩。纪维已经对他失去信心,若再不全盘托出让纪维

  安心,他定又会胡思想,戕害自己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你冷静的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信!你每次都这样哄我,其实全是谎言。”

  纪维拨开搂抱住他的手,从上跳起来,设法和薛遥保持距离。

  虽然明知薛遥可能还会骗他,但⾝体却对薛遥肌肤传来的体温有反应。如果薜遥硬

  要抱他,纪维知道自己一定无法抵抗惑,到时又会被薛遥⼊理智尽失的‮狂疯‬之中。

  “我的确是在哄你,但我将要说的话句句出自肺腑,绝不是谎言。”

  薛遥追下了,将想要逃开的纪维捉住。纪维躲不过,只好任由他抱著“除了保护

  你之外,我还大胆放肆的強夺了你,可那是我个人意志薄弱,绝不是事先就受命来

  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薛遥用最诚挚的心,缓缓的诉说著,坦清澈的黑瞳直望⼊纪维那愠怒的眸子里。

  渐渐的,纪维強硬反抗的心被软化,心底升起尝试再次相信薛遥的想法。

  他用残存著些许不安的瞳眸瞧着薛遥,低声道:“既然是这样,你就应该继续保护

  我啊,为何突然要回京城?”

  “这是有原因的。”

  薛遥轻叹口气,蹙著眉不愿说出那不祥的梦。

  “你快说啊!”纪维不耐的催促著。

  “这事说来和你⾝上的胎记有关。”

  薛遥的视线落在纪维的肩上,纪维马上知道他说的是肩上的星形胎记。

  “和我的胎记有关?这未免太奇怪了。”

  纪维的心思全被薛遥的话昅引,不自觉间完全没了防御,薛遥轻易的就将他带回

  上坐下。

  “在还没见过你之前,我就梦见过你肩上的胎记好几回了。可是在梦中我一直不曾

  看清你的脸,直到那次在溪边?你洗去⾝上的污泥时,我才发现梦中出现的人竟然就是

  你。发现这个事实之后,我再也按捺不住,因为我是那么的想见你。”

  第一次听见这事的纪维显然有点吃惊,但却没有怀疑薛遥的说辞,因为他在初见薛

  遥之时,也強烈的感觉到似曾相识,这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这和你要离开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遥觉得心头一阵刺痛,他将纪维紧紧揽在怀里,像是要将纪维⼊他⾝体似的。

  “昨夜我做了个梦。”

  纪维见他情绪动,⾝躯还微微颤抖著,不觉诧异地问:“怎为了?什么样的梦? ”

  “梦里我…”薛遥顿了顿,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道:“我杀了你!”

  纪维听到薛遥忧心忡忡的说出梦境內容,先是一愣,随即噗哧一声,捧腹笑得前俯

  后仰。

  “哈哈哈!”

  “喂!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我担心得要命,你知道吗?”

  不顾薛遥在一旁气恼得七窍生烟,纪维笑翻在榻上,久久坐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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