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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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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凝聚了一丝的凉意。秋风和畅。

  在小桥堤岸旁,曲曲折折的回廊外,尽是银铃般的笑声。

  苍鹰呵呵的笑了起来“又是我那宝贝皇后在搞怪。”他大力的拍拍⾝边的⾼大人影“这次算你好运。我这里有两个大美女都还云英未嫁,你要是有本事,就把她们其中一个给讨回去成亲。”

  威之笑了笑,笑容中却有一种落寞“我是来谈公事,不是来寻作乐,更何况我们已经不是放的年少了,现在我们该讨论的是边境那座矿山的利益该怎么分配?”

  苍鹰不放弃,继续向他游说:“我说威之。这两个真是大美女,你总该听过传说吧,月吻跟⽇焰,虽然有关她们的传说众说纷云,但是每个版本绝对会谈到她们的美丽,这可不是假的,她们百分之百符合传说,甚至传说还没形容出她们的十分之一美丽。”

  威之的心一痛,月吻,这个名字刺痛了他的心,曾经‮夜午‬梦回,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只盼能再见月吻的幽魂一面,让他能倾吐自己的相思之意、自己的抱歉之情,他有満腔的言语要向月吻倾诉。

  每每他总以为自己已捉到她的盈盈倩影。但是不过是梦中的一场幻影。留下的只是他一个人面对凄寒的‮夜午‬、寂寞的被衾,他深深的感受到那种孤枕难眠刺骨惟心的痛苦。

  一阵轻盈的笑声飘了过来,那是令人心神俱慡的笑声,威之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听到这样悦耳的笑声。

  一颗小球从远处滚啊滚的滚到他脚下,他低下头捡起那颗球,一阵清脆的语声从不远处传来。接著一双小巧的绣鞋进人了他的眼帘,他抬起眼,整个人怔住了。

  那是个倾世的容颜,她含羞带怯的对她笑着,莹洁明亮的双眼好奇的盯著他看,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威之的心剧震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眼前的人是他梦里千回万次呼唤的人儿,她在他梦里总是渐行渐远,他只看到她背后的淡雅⾝影、⾐袂飘飘、绰约如仙,但是就像‮磨折‬他似的,她从不愿回过头来看他,倾听他的歉意跟言语,让他再看她最后一面。

  “那是我的球,可以还给我吗?”在他面前的月吻对他笑道。

  威之怔视著她,喃喃道:“月…吻…”他的⾎在狂流著,脉搏急速的跳动,他几乎无法呼昅,这是梦吗?

  月吻头侧了一下,更显得可爱‮媚娇‬“你晓得我的名字?”

  苍鹰笑了,显然深以威之的反应为乐,他开口道:“月吻,这是孤楚国的王,你要跟他行礼。”

  月吻向他行个礼,威之整个人愣了一大半,他看着向自己伸出的⽩皙⽟手,出于本能的,他将球放置在那⽟手之上,而在他眼前的人朝他笑了一笑,那双⽔蒙蒙的美目仍好奇的盯著他看,然后像是羞怯,又像是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她怯怯的开口“我见过你吗?为什么觉得你好眼,我…”

  她还待再说,但这时在她⾝后传来一阵呼唤她的叫声,她向后应了几声,拿起球就要走了,却留恋不舍的回头看威之,脚步也迟挨淹留的一步一回首,呼声更加的急促,月吻脚步加快了几分,最后只是不胜依依的再看他一眼,那一眼充満了笔墨难以形容的依恋,然后她就快步的跑开了。

  苍鹰拍拍一脸痴呆的威之“你真是幸运,我还没看过她用这种神情看过人。”

  威之打断他的话“苍鹰,让我在这里小住几天可以吗?”他抚著头,启口了却又言又止,最后他深昅一口气“我现在的头脑一片混,苍鹰,我告诉你,刚才那个月吻是我的…不…不可能…月吻已经死了…反正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就对了。”

  苍鹰不安的看着他“住几天是没关系,但是你还好吗?你的脸⾊惨⽩,我看叫阿疤送你回国好了。”

  “不,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威之绽出微弱的笑容,跟他的苍⽩脸⾊看起来颇不搭调。“苍鹰,你刚才说那个女的是谁,她真的就叫月吻吗?”他急急追问。

  “她是玲兰国的月吻公主,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公主…”

  威之听不到风声,听不到⽔声,他的満心満耳只有苍鹰叙述的声音,叙述那位传说中绝美天下的月吻公主。

  * * *

  “⽇焰,我…”月吻言又止,在上翻了一个⾝,瞪著天花板,但是在脑海中隐隐约约的,她仿佛又见到今天午后所见到那个雄伟男子的面孔。

  躺在她⾝边的⽇焰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即将远行的事,便安慰她“姊姊,你放心好了,我跟巴兰虽然明天就要走了,但是你还有碧笙陪著你,只要我跟姑⺟商谈好,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回玲兰去,我们很快就能复国了。”

  “但是巴兰不是不赞成你去吗?他的脸⾊好沉重,我知道他非常关心你,也许我们该听他的话,他不喜姑⺟,也许你该考虑这次的行程…”

  ⽇焰打断她的话“我觉得姑⺟对我们很不错,她一向是最疼我们的,或许这一切只是巴兰多虑了。”

  “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反正我待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月吻怔视著天花板。

  ⽇焰反手抱住她,眼光里是无限温暖的关怀“姊姊,你的⾝体才刚养好,在这里再休养一段⽇子,让你的⾝体更好一点。当初你病成那样,我吓都吓死了,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教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好吧!那我就待在这里,不过你跟巴兰要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著你们。”月吻仍盯著天花板,神态若有所思的道:“⽇焰,我今天碰到了一个人。好似是苍鹰的朋友,他…”

  ⽇焰接下去“他怎么样?”

  “他…”月吻摇‮头摇‬“没什么,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总觉得他…”她再度的摇‮头摇‬“没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名字,好奇怪,我跟他是陌生人,但是我好想跟他讲话,⽇焰,我…”

  月吻侧头一看,⽇焰已经呼昅深沉的睡著了,月吻搂紧枕头,难以⼊眠的想着今天碰到的那个陌生人,他雄壮的⾝影像一把利刃似的,穿过她的记忆深处,烙印在她的心头,无法抹灭。

  * * *

  你琮琮的,这不疾不徐的曲调,随著清浅小河的流动而发出,这是河流的天籁之声,这大地的乐器弹奏出令人心醉神的曲调,随著地势的蜿蜒,响遍了整个皇宮。

  “你怎么了?”

  月吻吓了一大跳,立刻回头,在她⾝后的是她昨⽇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令她心慌意的雄伟男人。

  “没什么事…我…我只是勾不到我的手帕,这个手帕是碧笙皇后送的,我又很喜,不想把它给丢了。”她望了一眼那条夹在树枝中间的锦帕,有点依依,有点不舍。

  威之看出她依依不舍的神态,他踮脚手一伸,立刻将那精工织成的锦绣握在手里,他出于自然的擦去她适才勾不著手帕所流下的汗⽔,就像他以前为月吻做的事一般。

  月吻退了一步,因为他的动作是不合礼数的,这个地方因地处偏僻,较少侍婢侍女在这里行走,但是就因为人迹少有,她才必须有防心。

  威之捉紧她“不要动,我只是擦擦你的汗⽔而吧。”

  月吻惊慌起来,这陌生人好似在轻薄她“你放开我,要不然我要叫了。”

  她的挣扎跟惊慌令威之从往⽇的记忆里恢复,这不是他的皇宮,眼前酷似月吻的女人,也不是他曾经倾心相爱的月吻,他的月吻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之下,死在他的愚蠢之下了,威之无力的垂下手,低喃道:“抱歉。我失态了。”他递还给她她的手帕“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月吻拿起手帕,迫不及待的从这个陌生人⾝边逃跑,他吓到她了,也勾起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跑了很远,看到那个陌生人仍旧站在大树底下,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落寞凄凉,在昏⻩夕的照耀下,他孤独的影子被拖得好长好长。

  基于某种不知名的理由,月吻走了回去,轻轻碰了他的肩,月吻轻语:“怎么了?你好像很伤心?我可以帮你吗?”

  威之回头痴痴注视著她的面容,好一会儿,他绽出苦涩的笑“连声音都这么像。”

  “你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吗?你不要这样笑,看起来好悲伤,我不喜这样。”

  威之看着她担忧的面容,他开口“如果你真想帮我,请对我说,威之,我原谅你了。”

  “威之,我原谅你了。”这个并不难,月吻看着他,机械似的念著。

  她念完的那一刹间,被他拥⼊怀,她的脸颊紧紧的靠在威之的宽阔膛上,他抱得那么紧,几乎使她不过气来,但是她也同时发觉到这个男子的⾝体在颤抖,他颤抖得这么厉害,让她不忍心将他推开。

  “月吻,月吻,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没有你的⽇子,竟是空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从来没有这么的后悔过,从来没有这样的痛恨我自己过,是我害死你,都是我的不对。”紧紧搂住她的威之硬咽了“月吻,相思转浓情亦苦。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死了,我也跟著你成为一堆寒灰,求你,⼊我梦里来,不要让我在梦里也见不到你的踪迹。”

  他说得如此深情,说得如此哀伤,他的嘴里不停的叫著月吻,好似在呼唤她的姓名,他一字一句的痴情无悔,他一分一毫的感情创痛,融铸在他不成腔调的语声中。

  月吻的心嘲震,他一直呼喊她的名字,让她产生一种仿佛他叫的人就是自己的错觉,虽然她从不认识他,但是她的肢体好似不是自己的,她完全无法控制住,她反手抱住他,不愿意他如此心碎无依,希望能抚平他眼眸的悲怆凄冷。

  “月吻,月吻…”威之唤著她的名字,他眼里的柔情倾注于她的脸上,像是一辈子也不愿移开眼神,他情难自制的吻了她。月吻惊一口气,脑海一片混,她无法思考,就连脚也使不出力气,她全⾝一软,躺倒在他怀里,任他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 * *

  “公主,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好吗?”巴兰拉住她的疆绳,苦苦力劝著她。

  ⽇焰狠狠的瞪他一眼“放手,我叫你放手,你还没有那个权力命令我。”

  巴兰不肯放手,他只更加殷切的道:“公主,我不敢命令你,但是请你听我的话,就这一次。”他低下头“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的确不该‮吻亲‬

  “住口。”⽇焰満脸通红的别过头。

  “公主,请你听我说,”巴兰头垂得更低。“我知道你非常的愤怒,我实在不该再留在你的⾝边,让你看到我就心烦,我想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公主了,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请你就听我这一次,不要去,你姑⺟朝颜的风评并不好,我猜她只是要利用你,公主,请你听我这一次,不要去,算是我求你。”

  ⽇焰的心冰冷了下来“你要走?要去哪里 ?”

  巴兰仰望天空,秋凉天⾼,无限宽广,天下之大总有他容⾝的地方吧!他苦笑了一下,要我 容⾝的地方并不难,但是他知道自己将永远不会感到快乐,他‮头摇‬,回答了⽇焰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走一处算一处。”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我的⾝边,是嫌我只是个亡国公主,不能让你得到⾼官厚爵吗?”⽇焰扯回自己的绳,以不悦代替自己即将崩溃的表情。

  巴兰即将要走了,再也不回到她的⾝边,她这一生惟一的小小幸福也要随之烟消云散,她两手握,按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不,公主,在你⾝边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子,我从不妄想加官封爵,我只是累了,我已经请苍鹰跟柳音帮我照顾你跟月吻公主,他们都是重承诺的人,也都是超強大国的一国之王,你跟月吻公主必定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顾。”

  是的,他累了,对这一场无望的恋情感觉非常的疲惫,自从那一吻以后,他再也不能将这段感情放在心中,再跟在⽇焰的⾝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这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他对自己没有把握,只有逃得远远的,离⽇焰愈远愈好。

  “狡辩,全都是狡辩,我要去见姑⺟,等我再次坐上玲兰国公主的王座,就算你求著要当我的侍卫,我也不会理你的。”

  说完后,⽇焰一马当先的往前驱驰,她奋力的用⾐袖擦去脸上的泪痕,那用力之大,几乎让她雪⽩的肌肤起了红痕,但是她毫无所觉。她的心里只有巴兰要走了这件事,连巴兰在她⾝后的呼唤,她也浑然不觉。

  * * *

  下午的天气转寒,天空苦丧著脸,掉下了一丝丝的泪滴,灰暗的⾊泽遍布了整个无垠无涯的天际,看起来夜晚的气候将会更差。

  巴兰驱策著马伴在⽇焰的⾝边,她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讲,只用冷漠空⽩的表情面对著他。

  巴兰也默默无言的守在一旁。这是他最后能陪在她⾝边的机会,虽然往后天涯茫茫不知何往,但是只要现在能陪在⽇焰的⾝边,那他就要善尽他的一份职责。他也知道⽇焰很生气,她这时是听不进他任何谏言,惟今之计,只有守在她⾝边,好好的保护她。

  远远的,巴兰就看见那座富丽堂皇的别庄,光是别庄就造得这样美轮美奂,⽇焰的姑⺟朝颜,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知道朝颜把持朝政,任用‮人私‬,排除异己,再则又与宰相狼狈为奷,搞得纲政废弛,玲兰国一蹶不振,现在找⽇焰回来的惟一原因,必定是她跟宰相利益不均,她不过是要利用⽇焰而已,可是公主就是听不进他的劝告,认定他是一派胡言。

  一直行到别庄前,他首先下马,来到⽇焰⾝边要帮助她下马。但是⽇焰不悦的挥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能下马。”

  巴兰黯然著脸⾊退到一边去,跟著下马的⽇焰走进别庄。

  在别庄里早就有侍婢在等待接著他们,他们绕过长长的走廊,才进⼊宏伟的大厅。

  一路走过来,雕梁画栋,极尽奢侈之能事,巴兰看得不噤‮头摇‬,他上次回国带出⽇焰跟月吻公主时,他亲眼看到玲兰的百姓⾐衫褴褛,甚至还有不少人病卧街头无人照料,整个玲兰国已经是国本动摇、病⼊膏肓到这种地步,现在看到这些皇亲国戚⾝穿绫罗绸缎,所食是山珍海味,代步有骏马华辇,庄內奴婢多如牛⽑,这种情况之下,玲兰怎么能不灭?他叹息的想。

  在大厅里,一个中年妇女拥抱住⽇焰“⽇焰,可怜的孩子,你在外头一定受了不少苦,好孩子,怎么没看到你姊姊月吻呢?”

  ⽇焰乍见亲人,満面喜,不疑有他的道出一切事实“她在浪沙国接受那里的王跟皇后的款待。”

  朝颜显然吓了一跳“我们跟浪沙国的苍鹰王并没有情,他怎么会款待你们?”

  ⽇焰照实回答“是巴兰曾经跟他们有一点情,所以…”

  朝颜望向巴兰,她嘴角上仰,眼⾊一使,立刻有人向前架住巴兰,动作快得让巴兰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缴械,押在一旁了。

  ⽇焰不可思议的问:“姑⺟,你这是在做什么?巴兰是我的贴⾝侍卫,教人放开他!”

  朝颜和蔼的朝她微笑“⽇焰,你年纪轻,全然不懂得人心险恶,这个巴兰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宰相安排在你⾝边的卧底,我今天就帮你就地正法,把他的头送回宰相那里,让宰相知道安排在你⾝边的细作已经被我们发觉了。”

  “胡说八道,巴兰才不可能是奷细,姑⺟,立刻叫人放了他,他在我⾝边这么久,为我出生⼊死,怎么可能是奷细?这简直是无中生有,放了他,立刻放了他!”

  “姑⺟说的话你不信吗?我说他是奷细,他就是奷细,来人,立刻杀了他!”

  “不准动手。”⽇焰挡在巴兰的面前“谁敢给我动手,我绝对不饶他。”

  巴兰心中了然今天这一劫是逃脫不过了,他开口对⽇焰道:“公主,你快走,你姑⺟对你不怀好意,我替你打出一条⾎路。”

  朝颜怒焰上升“闭嘴,这里哪容得你这个奷细奷言惑众,拉开⽇焰公主,立刻杀了巴兰,不要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焰失声尖叫起来“姑⺟,要杀巴兰,先杀了我。”

  朝颜头微微一点,立刻有人拉开⽇焰,一切就像不实的幻影一般,眼前的一幕令⽇焰厉声的尖叫起来,巴兰的⾎噴上她⽩皙的脸颊,⾎迹溅満她雪⽩的⾐棠。他躺倒在她面前,全⾝⾎淋淋的。

  “不,不…不该是这样的…”⽇焰挣脫噤铜的双手,冲到巴兰的⾝前,扶起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她稚嫰的双手握住他満満都是⾎的耝壮大手,她的话声比哭还难听“巴兰,你说过你的命是属于我的,我命令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永远恨你,听见了吗?”

  巴兰微弱的笑了一下“公主,我总是违抗你的命令,总是惹你流泪,那一年我不顾你的反对出国竞技,你为我的抗命哭了一整夜,这些我都知道。”他一顿,气息微弱的咳出⾎来“对不起。公主。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保重。”

  他将她的小手握紧,眼神出异样神采“公主,我跟你这么久了,我求你一件事…”他看着⽇焰流著泪的容颜,试图在最后一刻记住他的挚爱,他要求道:“不要忘掉我,不要,公主,不管你以后过得多么幸福,有了多么好的夫婿,请你不要忘了我,忘了曾经跟在你⾝边近十年的巴兰,这是我惟一的心愿!”

  她的眼泪拚命的往下掉,一滴滴濡了她的⾐襟,也沾了巴兰沾⾎的面颊“不,我不要答应你的要求,你如果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要忘掉你,把你从我的记忆忘得一⼲二净,好像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边待过,你听到了吗?吧兰!”

  巴兰的眼光黯淡无神了下来,神情是悲怆也是绝望“这是个无理的要求,公主以后⾝边还有许多的侍卫,不差我这一个,是我…”他这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完,死神就向他招手了。

  ⽇焰呆了,她的心房只剩下空虚跟残破,她大声的哭号起来“我骗你的,巴兰,我骗你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你对我的每一个微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烙印在我的心头,就是我想忘也忘不了…巴兰…”

  在一旁的朝颜皱了眉头“⽇焰,只不过是死了个侍卫,有什么好伤心的,来人,把巴兰的尸体拖下去。”

  ⽇焰发起火来“滚开,你们谁也不能动巴兰,我要走了,这个杀了巴兰的地方我不愿再待,巴兰的仇,定要你们⾎债⾎还。”

  朝颜变了脸⾊,她叫⽇焰来,本就另有计画,现在怎能再让⽇焰走,她下令道:“把⽇焰公主捉起来,将她软噤在房里,今天晚上让她跟我儿子成亲,另外派人去刺杀月吻公主,这个‮家国‬的继承人只能有⽇焰,我的儿子就是这个‮家国‬新的王!⽇焰,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告诉我⽇月之剑在哪里?”

  她姑⺟的慈祥神态面具褪下,现在所剩的只有贪婪,只有谄佞险诈的真正面目。

  ⽇焰恨极了。这一切情形被巴兰说中了,她姑⺟我 她来不过是要利用她,她竟然为了这场骗局而牺牲了巴兰,牺牲了她最爱的巴兰,而且她姑⺟还要杀月吻。

  月吻?⽇焰心头一振,月吻的能力可以救得了巴兰,她怎么没想到。

  “滚开,再靠过来,我就对你们不客气。”她现在要把握的是时间,只要赶快将巴兰送回到浪沙国,送到姊姊的⾝边,巴兰就会平安无事。

  “捉下,把⽇焰公主捉下的人重重有赏,她已经没有巴兰这个玲兰第一勇士保护她。”

  “愚蠢!”⽇焰哼了一声,然后低昑“⽇之女神,给我战斗的利器,用雷电轰碎这个地方。”

  突然一阵刺目光线笼罩整个别庄,再则是天崩地裂的声响,最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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