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坐在他的车子里,她不悦的问。从她被他带出公司到上 了他的车子,她好像一点自主权也没有,就这样被他牵著鼻子走。她向来很有主控意识 ,现在被他拉著走,不叨念个几句,她是不会舒服的。
“带你去见云丝。”为了贝儿,他只有这么做了。
“你去见你的前,拖著我去⼲么?”她微嘟著嘴。事实上她也有一点紧张,不知 道他的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转过⾝子,十分严肃的看着她。
“就当我求你。”
他在求她呢!好像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了,那会伤了他的心。
她被催眠似的一点著头。
他露出満意的笑容。
“乖孩子。”
正想跟他议抗他眼中的乖孩子事实上是个发育完全的小女人,他已经将车子开出停 车场了。
这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影晃过她的眸心。
“停车。”她大喊。
他听到她的叫声,连忙踩下煞车。
“怎么了?”
“那个人不就是你下支广告的模特儿。”她往后看。“没错,是他耶!看他的样子 ,好像遇到⿇烦了,你看,有好几个人围著他,怎么办?要不要下去救他?”
他往后瞄了一眼。
“当然要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他的。”
他将车子退到范宇附近。
“你在车上等,别下车,我来处理就好。”
他往范宇走去,由于范宇低著头看地上,所以没有发觉他走近了。
“小宇,你不错喔!好运来了,有人找你当广告明星呢。”
“以前觉得你长得像个娘儿们,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拍广告啊,那一定能赚 不少钱喽!”
“小宇,以后我们哥儿们就靠你了。”
范宇低著头,一只手厌恶的挥开搭在他肩头上的手。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他避了他们好久,没想 到又倒霉的在这里被他们遇见。
“小宇,你翻脸不认人喔!你都还没有红呢!你忘了我们以前混在一起的快乐⽇子 吗?”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范宇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汤伯凯走过来。
“需要帮忙吗?”他的视线扫过三名少年。看他们的样子绝非善类。“还是 要叫大楼的管理员警报处理?”
“不用了,我们以前认识,在这里聊了几句,他们马上就要走了。”范宇一听到他 要找察警,连忙阻止。
三名少年因为有人出面⼲涉,只好摸摸鼻子走人,临走时还故意瞪了范宇好几眼。
“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谢谢汤先生。”
“以后尽量避免和这些人来往,否则你在模特儿这个圈子很难走下去。”他好心的 提醒。
“汤先生,我先走了。”范宇朝他一点一点头便离开了。
“他的气质特殊,连说起话来都那么特别,他一定会红的。”
听见⾝后传来这样的一句话,他转过⾝。
“不是叫你在车上等吗?”
“待在车上无聊。”在他说出任何叨念的话前,她抢先一步说:“你应该称赞我言 而有信,我没有趁机落跑。”
“是喔,所以你的鼻子没有变长喽!”
她讨厌他像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
“别跟我扯童话故事,我几百年前就拒看了。”
几百年前啊…“是,请百年老妖婆上车啦!”
百年老妖婆…他说她吗!她生气的鼓著腮帮子。
一味強调自己是大人了,其实她也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大孩子。
如果贝儿也会这样跟他耍赖,他一定会很⾼兴的。
“看什么,开车啦!”被他盯到脸颊都烧得红通通的,她推了推他。他那样的眼神 ,令她快要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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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全⾝都散发出温暖热力的男人就在⾝边,手一伸就能碰到他,而她还 能保持一分钟七十二下的心跳,她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啦!
她的眼睛盯著挡风玻璃上方的那朵⽩云,感受到他的气息绕在周围,她的心脏跳动 得太厉害,好像随时都有破而出的危险。她用右手抚著口,努力想和缓心脏太不正 常的跳动。
她很认真,但失败了,当他一开口,她就明⽩她本在做⽩工。
“怎么啦?你会晕车是不是?”看她一脸的红嘲,他关心的问。
五手指头都感受得到她心跳的剧烈,真是要命,她的男朋友才远渡重洋去了,她 竟然就对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产生些许很难说得清楚的情愫。原来古时候的贞节牌坊是 那么的得来不易啊!幸好她不是生在古代,否则她迟早会被捉去浸猪笼。
“我开慢一点会不会比较好?”见她没有说话,他又问。
她会因为心跳得太快而休克。
“你不要跟我讲话就没事了。”情急之下,她大声的吼道。
她这才吼完,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分钟。话由她挑起,她觉得她该为这样的结果 负点责任。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可以跟我讲话。”
他看了她一眼。
“你有没有重考?”他问。
“没有。”她摸不著头绪的回答。他问这个⼲么?
她以为他会接下去他刚才的问题,可是他听了她的回答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她嘟著嘴跟自己生著闷气。
汤伯凯瞄了她一眼。那张秀气年轻的脸庞和他有十一年的差距,她二十二岁,他三 十三岁,三年一个代沟,他和她沟通不良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女人心,海底针,从三岁到九十九岁,每颗女人心都很难捉摸,所以他还是选择保 持沉默。
“还有多久才到啊?”她看着窗外,懒洋洋的问道。
见她终于讲话了,他用眼角余光扫过她。
“再两分钟吧。”
她懒懒的靠在椅背,心里默数到一百的时候,他说话了。
“到了。”
这么准!
“你常来?”不然不会这么的悉路程。
“有空就过来。”他将车子停到大门前。
“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谁规定离婚就不能是朋友了?”他反问。
“通常是不可能吧。”她的语气里有太多的思。
“复制羊小桃莉都出生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他看了她一眼,宠溺的语气 像个大哥哥。“妹妹,教科书教的不一定都是对的。”
她不喜,十⾜的不喜,她厌恶透了他的口气,那让她感觉他们活在两个不同的 世界,他们的生活本没有集。
她不喜这样的事实,那会钻人心窝的疼,她不喜。
“你的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突然的问。
“云丝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但同时她也很柔弱,如果没有人保护她,她一个人是很 难活在这个世界的。”
“那你还和她离婚!”她的口气有一点冲,谁教他提到他的前时脸上的笑容那么 好看。
“因为我们比较适合当朋友。”他笑。“妹妹,我现在说这个你可能还不懂,毕竟 你还没有经历过婚姻。”
她是不知道婚姻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她也谈过恋爱啊!少 看不起人了。
她以沉默表达议抗,嘴巴闭得紧紧的,看着他摇下车窗,探出半个⾝子用遥控打开 门。
“你有钥匙!”
他一点一点头,等门完全敞开,才将车子驶进去。
一个男人拥有前家的钥匙,这代表什么意义?
她有一种看到试考题目,明知道答案却无法融会贯通写成一篇申论的混感。她以 为毕了业,这种写不出答案的恐惧就不会再出现,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她现在还是被他 的世界弄得一头雾⽔。
“这栋房子是我买给她的,我有钥匙也不奇怪。”
她不想说话了,他的世界是离她太远了些,他做的事,她并无法理解。
“下车吧。”他下了车,并为她拉开车门。
她下车紧跟在他的⾝后。这栋美丽得像座城堡的欧式别墅让她有一种误闯仙境的感 觉,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她猜想他的前应该是属于小龙女一派的清灵美人,否则他不 会买这种房子送她。
她想起自己的小狗窝,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为即将要面对的会面感到一丝不安。
离了婚的前夫带著一个陌生女孩前来“拜访”自己,⾝为一个女人,她会如何处理 ?如果换作是她,一顿扫把攻击是免不了的,也许再泼他们几桶⽔吧。
她想的会不会是他前会做的?
还是先找个退路吧!她往他的⾝后蔵。他的肩膀够宽,她的⾝子躲在他的⾝后便完 全遮住了。
“汤先生,你来了。”一个矮胖和气的妇人开了门,著他们进⼊客厅。
“王妈,云丝在吗?”
“在房间午睡,应该快醒了。”王妈关上门,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汤先生,这 位是…”
“一位朋友,我带她来见云丝。”他将她从⾝后拉出来。
“你好。”她打了招呼。“我去叫姐小下来。”王妈语气十分冷淡。
“王妈好像在生气。”是她太敏感了吗,她觉得王妈不是很她。
“没有的事。”
他拉她往沙发坐下。他知道王妈是不⾼兴,云丝从小就是她带大的,见他时常往这 里跑,她还一直认为迟早他和云丝会再度复合的。
她打量这屋子里的装横摆设,打量得出了神,没有察觉到有个人从她背后的楼梯轻 缓的走下楼。
“伯凯,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好似出⾕⻩莺的声音传来,光听声音,就让人觉得来人一定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她快速转过头,想看看这个汤伯凯的前,汤贝儿的妈妈长得什么模样。
天仙美人!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前柳云丝。
他一定是脑筋有问题才会决定和她离婚!这么美丽的女人只适合做朋友,她完全相 信他的判断能力有问题。
“妹妹,妹妹,你⼲么发呆啊?”他好笑的摇摇她的手。
“伯凯,我听王妈说你带了一个女孩子来,我还以为你要结婚了,特地带女朋友给 我瞧一瞧呢!”柳云丝踩著翩翩步履来到她面前。“你好,我是柳云丝伯凯的前,不 过你不必在意我,我和伯凯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如此而已。”
近看更发现她美丽得紧,他与她站在一起,绝对是才子佳人配,相较之下,她觉得 自己是那个变成灰姑娘马夫的小老鼠。她的自尊心全不见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柳云丝走到她面前,摇摇她的手。
“不是,你好漂亮,一点也不可怕。”她瞪了他一眼。前这么漂亮也不会提早通 知,害她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伯凯,你这个小女朋友好可爱,我好喜她。”柳云 丝盈盈笑着。
她连忙站起来,強烈否认:“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呢!你别误会,我跟他其实一点 关系也没有。”
柳云丝笑着看他。
“你怎么说?”
他哈哈大笑。
“人家都急著和我撇清关系了,我还能说什么。”
柳云丝也笑了起来。看着他们两个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笑成这样,她一点笑意也没有 。
他们的周围有一团浓浓的重雾,将她与他们两个隔绝于不同的世界。
一串电话铃声让他的笑声中断,他拿出机手跟她们比了个手势,迳自走到一边讲电 话。
她看着柳云丝,摸摸脸颊,傻呼呼的笑了起来。
“我有这么好笑吗?”柳云丝拉著她一块坐下。
“我不是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好漂亮,比学校 站上热烈讨论的校园美女 还要漂亮,我一看到美女就会不由自主的傻笑。”难得可以跟这么美丽又有气质的美女 一块喝茶,她回去做梦都会笑。
“我老了,怎么能和你们学校的校园美女相比。”她倒了一杯王妈刚送上来的花茶 。“来,试试看。”
她依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好好喝,不过不甜,我比较喜喝甜一点。”甜食一向是她的最爱。
她替她舀了一瓢糖,加进她的杯子里。
“谢谢。”她満⾜的露出笑容。
“年轻真好,年纪一大,就没有权利吃多点的甜食。”她替她拨开散在脸庞的发丝 。
她很享受她温柔的抚触。柳云丝像个温柔的大姐姐,对⾝为家中独生女的她来说, 柳云丝満⾜了她对手⾜之情的望渴。
“你怎么会认识伯凯的啊?”柳云丝好奇的问。
“因缘巧合之下就认识了,不过你别误会,我跟他的关系再普通不过了。”如果可 以,她希望她和汤伯凯再续情缘。虽然她不知道艾倪长得怎么样,不过既然有柳云丝的 存在,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包括她自己。她的心很宽大,既然有一个更适合他的人 选出现,她会退出他的爱情世界,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她会努力去克服的。
“只是普通朋友,他又怎么会带你来见我?”柳云丝不以为然。
她看着另外一头的他。看他讲电话的神情,这通电话恐怕一时半刻讲不完,所以由 她来讲他们此行的目的应该不为过吧!
“其实是因为他有求于我。”她倾⾝向前的对著她说。
“哦?”柳云丝感到很有趣。什么事情会让他有求于她?她还是个小女孩呢。
“而且这跟你也有关系。”
“跟我也有关系?”她更好奇了。
“因为他要我当你们女儿的保⺟。”她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截了当的就说了 出来。
“我们的女儿?”柳云丝显得十分讶异。
“对啊,你们的小女儿贝儿。”她迳自说著,然后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就是有 你们这么漂亮的⽗⺟,才生得出贝儿这么漂亮的女儿,虽然她有些行为跟一般小孩子不 太一样,不过我想等她再长大点应该就不会了。”
“你是说…我有个女儿!”柳云丝说著,嘴角微微颤抖。
方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没看到柳云丝的脸⾊逐渐变得惨⽩,她又继续说下去:“ 云丝姐姐,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啦,但是就算你们离了婚,贝儿还是你的女 儿嘛,有空可以去看看她,她一直在找妈妈…”她抬起头来,拿起茶壶。“云丝姐姐 ,你要不要…咦,你怎么脸⾊发青,是不是⾝体不舒服?”
柳云丝脸⾊发青的斜靠在椅背上,一些过往的记忆闪过她的脑海她有一个女儿,叫 贝儿,她却记不住贝儿的脸,甚至她本没有孕怀的印象。
“云丝姐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瞧她⾝子骨如此的柔弱,她担心她会不会 生病了。
柳云丝的脸⾊惨⽩,呼昅开始变得急促,额头冒著汗,嘴角菗动著,似乎在说什么 话。
她听不清楚柳云丝说了些什么,她靠近她,想听清楚点,谁知才一靠近柳云丝的⾝ 边,柳云丝突然发狂似的抓住她的头发,大声的狂喊:“我没有女儿!我哪来的女儿, 你胡说八道!你说,你污蔑我!我本没有孕怀过,我怎么会有女儿?你说…”
柳云丝开始动手打她。
她的头发被她又抓又拉,痛得她快掉眼泪了,现在又被打,她除了躲闪,只能用手 去挡。她不想伤了柳云丝,她是那样的柔弱,噤不住她的反攻,但是发狂的柳云丝力气 变得好大,连眼神都变了。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生过小孩,贝儿不是我的女儿…”
“汤伯凯,你快点过来,云丝姐姐发疯了!”她抓住柳云丝的手。“云丝姐姐,你 看清楚,我是方。”
用最快速度赶到的汤伯凯将她们两个分开。
“云丝,没事了,我是伯凯,我在这里。”他将歇斯底里的柳云丝轻揽⼊怀,轻声 的安慰她。
“她怎么回事?”她小声的问,就怕打扰到稍微平息的柳云丝。
“你跟她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火气。
跟她说了什么,还不就是他要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只不过先说了出来,他犯不著为 了她抢走他的权利就涌出火气吧!
她嘟著嘴。
“还有什么,不就是你要我当贝儿保⺟的事,既然她是贝儿的⺟亲,告诉她应该没 有关系吧!”
“你…”怀里的柳云丝听到她的话,又开始精神不稳定的大声吼叫,他只好停住 了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我说错了什么!”她不甘愿被莫名其 妙的当作罪人。
这时,柳云丝突然挣脫汤伯凯的怀抱,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给扫到地上。方站的 位置风⽔不好,一块玻璃碎片飞过她的脚背,锐利的边缘在她的脚背上划出一个⾎口, 她感到疼痛,低头一看——她的袜子因为⾎而变了颜⾊,但由于她穿了一双咖啡⾊的袜 子,所以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她的脚背正在流⾎。
她咬牙,见到他抱住柳云丝,努力的安抚她的情绪,她的牙关咬得更紧了。这一幕 令她觉得浑⾝不舒服。
“王妈,⿇烦你打电话请顾医生来一趟。”他向守在一旁的王妈代。
她看着王妈离开,心里浮著一丝喜悦。她错怪他了,他原来还是有注意到她的。她 露出笑容,正想抬起右脚让他瞧瞧她的伤——“你看…”
“我⿇烦你闭上嘴巴,不要再刺云丝了。”他沉声打断她的话,也打断她的妄想 。
他吼她!
她抿著嘴,倔強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但她可以忍住眼泪,却无法不让⾎⽔从伤口汨 汨流出。
她也不会以为他请的医生是要来看她的脚。
趁著一屋子两个人都在盯著柳云丝时,她这个最不相⼲的第四人还不早早离去,免 得惹人嫌吗!
确定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忍著脚背上的疼痛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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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已经快六点了,楼友都去吃饭了。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可以不必接 受小学弟的连环质问有关今天和汤伯凯会面的情形。
她受伤了。搭车回来时,她一路盯著受伤的脚背。穿上了布鞋,伤口被掩蔵在红⾊ 鞋面下,虽然还是在疼著,但是看不到伤口,她可以驼鸟的当作其实没那么疼。
这应该就叫作眼不见为净吧。她自嘲的想。她今天终于明⽩这句话的意境了。
伤口的⾎已经不再冒出来了,也许会留下一道小小的、丑丑的伤痕,但她没有爱美 到为了可能留下的伤疤而痛哭流涕,她只是觉得很难过,难过得整个心都塞了満満的莫 名情绪,很,下一秒钟可能就会爆掉了。但是她的心没有爆掉,她是带著一颗快爆裂 的心回来的。
在房门口前,她捡到一封信。
她吁了口气。是她的男朋友出自国美寄给她的。
她觉得好愧疚,如果不是这封信提醒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恐怕今晚她会为了另一 个男人失眠到天亮。
开了门,她搜出面速力达⺟,坐在地上,脫去袜子,拆了信,一边看信,一边消毒 伤口、上药。
信的內容很简单,不外就是报平安以及在异乡生活的点点滴滴。
看完了信,她并没有太多的感动,但是够当她今晚好⼊眠的护⾝符。
心里有个人,就不容易再想起另一个男人吧!
很失败呵!
原来她克制得再彻底,她还是让汤伯凯的⾝影悄然的钻进她的心,她愈来愈害怕她 会步上艾倪的后尘,成为第二个艾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