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被傅封平放在床榻上的仪安公主,神⾊紧张地问道。
傅封平微蹙浓眉。“你说两个男人在床上能做什么?”他再次掀开她的衣袖。“当然是替你上药。”
“上药就上药,你犯不着点我的⽳吧?”
“这是你自找的,谁教你不肯合作。”他一面说着,一面替她上药,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粉,深怕触疼她的伤口。
她万万想不到这个耝鲁莽撞的男人,也会有如此细柔情的一面…
“为什么要替我上药呢?”
“等你伤好了,正好可以回光明会和雪贞成亲。”他说道。
“喂!你们一家大小都是怪人啊!本公子说过,我绝对不可能娶那个土匪婆!”她坚定地拒绝。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耶!怎么可能娶他妹妹?
不知情的傅封平,还一厢情愿地恐吓她。“这可由不得你。”
“哪有这么荒谬可笑的事!我只不过是看了她的手臂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现在不也看了我的手,难不成你也要娶我?笑话!”
“我们都是男人,何需忌讳,但雪贞不同,她是个姑娘家。”语毕,他突然动手欲解她的上衣的衣扣,这番举动自然是引来她再次的骂声尖叫。
“住手!住手!”
傅封平怔忡不已。“你鬼叫什么!我只不过是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别处伤口而已,又不是要杀了你。”他不解她为何会有如此激动紧张的反应。
“你…你不用看了,我没…没有受伤啦!”她吓得花容失⾊,直冒冷汗。
“是吗?”他一脸狐疑。
“对…对啦!”就算她伤痕遍体,她也不会“邀”他一道欣赏吧?何况他要脫去她的服衣,那她女⾝的直实⾝份不就完全曝光了吗?
“喂!我都已经说过,我很好,我没事。你应该可以替我解⽳了吧?”她望渴自由地说。
未料傅封平却淡淡回应她:“⽳道在两个时辰后自然会开解。”
自然会开解?仪安公主宛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帮我解⽳?”
“正是此意。”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少罗嗦,天⾊已晚,该睡了。”傅封平卸去靴鞋,准备就寝。
“你要觉睡是你的事,快点帮我解⽳啦!”她都快急哭最。
“谁敢保证你这小子不会趁我入眠时,耍什么诡计呢?”他平躺在她⾝边。“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傅封平!我警告你,再不放了我,我必定叫千军万马铲平你昭临山上的贼窟,教它一夕之间夷为平地。”她可不是口出狂言,事实上只要她一声令下,没有不可能之事。
但他丝毫不被她的恐吓所动,当她是耳边风似地毫不在意。“请便!”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倏地击出右掌,猛然一道风随即而出,房中灯火顿时熄灭,唯有月光朦胧入屋。
“傅封平!你休得越礼,还不立即放了本宮!”一时情急,她全安忘了自己仍是男装。
“本宮?!”傅封平愣了愣,一时之间未能了解她话之意。
“我…我是说本…公子!你快放了本公子!”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是个女子,而且还是十二公主,要不然她会更惨…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呢?”他相当不以为在地闭上双眼。
“因为我——”未待她将话说完,傅封平已失去耐性地在她颈间处,点了哑⽳,顿时她连说话的自由也丧失殆尽了。
不管她再如何努力,也吭不出半句话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待宰的羔羊。
“这下子安静多了。”傅封平说道。“你也早点睡,明一大早,我们还得赶路回昭临山呢?”
谁要跟你回贼窝啊!傅封平,你完了,竟敢这么对待本公主,你…仪安公主看着静静入眠的傅封平,心中充満无限愠怒,他真是欺人太甚,自己睡得倒是安稳,一点儿也不管她的名节吗?堂堂大明十二公主,竟落魄到成为土匪头子的枕边人,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她岂不成为国全百姓的笑柄吗?
心力交瘁的仪安公主,无奈地凝视着沉睡中的他,他的鼻梁⾼的挺、唇廓优美、脸型刚毅而男性化,即使在睡眠之中,依然散发着男性浑然天成的昅引力。
比起她宮中几位英俊风发的皇兄,傅封平毫不逊⾊哩!只可惜…
只可惜象他一介草民,又是贼窟头子,她父王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成为驸马人选的。
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只有继续隐蔵自己的⾝份,不让他发现她是女儿⾝。
还有,她必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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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皓月,皎洁明亮,恍若倾泻万顷白珂银波,洒落整间屋子。偶尔传来夜莺鸣叫,几声狗吠,更衬出这漫漫长夜的寂静。
被点住⽳道,动弹不得、开口不能的仪安公主,一直未合眼,她怎可能有一丝睡意呢?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手、脚似乎能活动…望着⾝边的傅封平,他还在熟睡之中,真是个笨蛋,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內功底子,只需静躺运气一个时辰,便可自行解⽳?
哈…人算不如天算,你绝对猜不到本公主这么快就能活动了吧!仪安公主窃窃自喜。
瞧他还睡得沉,灵机一动,她即伸出食指,打处以牙还牙点他的⽳道,让他尝尝这种动弹不得的滋味…
未料傅封平竟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指,然后睁开眼眸说:“你的內功不差嘛!”他蹙起眉,不悦地看着她。“但是偷袭一个正在熟睡中的人,是一件不智之举。”
“我,我又没有攻击你的意思。”清澈的眼眸一转,她的态度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至少她相当明白一个事实:想打倒他,不能单凭她未出师的三脚猫功夫,而是要用智取。
傅封平冷冷地问:“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吗?”
“这…”是啊!她刚才明明摆出攻击他的架势,如今又要如何自圆其说呢?真伤脑筋。
“够了!现在你是要自动躺好,还是要我再‘动手’帮你?”瞧她的眼神,傅封平感觉她似乎又有诡计,老实说,他一点儿也看不穿她的心思。
“我——”仪安公主脑中突然闪过灵感,原先无措的她,突然露出暖昧的微笑,在傅封平尚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她温柔似水地依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柔声说道:“傅公子,你为什么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我之所以不能娶令妹为妻,只因我虽是男儿⾝,却只爱男儿啊!而你正是我所仰幕的那一型。”
这段告白连她自己都想呕吐,又何况是傅封平呢?
此刻的他早已面无血⾊,全⾝发颤,怪不得他总觉得这小子特别娘娘腔,原来他真有断袖之癖?
“你…”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胃里一阵作呕,全⾝起疙瘩。
“你知道吗?我一看见你,就情不自噤地想靠在你的怀中。”抬睫望着直冒冷汗、脸⾊苍白的傅封平,她不噤暗自欢喜。哼!没想到你也有狼狈的时侯,活该!看本公主怎么整死你!
“把手拿开!离我远一点!”傅封平被她吓得忽地跳下了床,极为厌恶地看着她。
“怎么,不跟我睡啦?”她跟着他下床榻,来到他面前。
“你简直是疯子!”
“我喜欢你,这有错吗?”她撒娇地环住他的脖了,整个人又再度投入他的怀中。
呵…从他冷冰的⾝子看来,她似乎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了吧!的确,傅封平闯荡江湖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疯子。
“放手!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他严声斥责她。“再不放手,休怪我刀剑无情!”
“傅公子,你太伤我的心了,虽然我是男的,但我对你一片痴…”
“够了!不要再说了!”此刻的他已容忍至极限,非但要作呕,更想杀人,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碰触。
“可是我——”她却是意犹未尽。
“我说够了!住口!”愤怒不已的他,已丧失理智,举起右掌,打算一掌击开她的纠缠。
但手才举至半空,只觉背部莫名菗痛一下,接着,他即动弹不得了。
“你点我的⽳?!他既震惊又愤怒,放眼江湖,有几人能够制住他呢?偏偏他今天却栽在这个浑⾝娘儿们样的臭小子手中,实在是奇聇大辱啊!
“我这就叫以牙还牙,呵…”她终于恢复她原来的狂傲面目,还不客气地捶了他的脑袋一下。
“你竟敢耍我?”他上当了!心中滋味百感交集。
“别这样嘛!耍你是不敢当啦,只不过是你太蠢了点。唉!这年头用大脑的人才是赢家,光用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真同情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怪物。”公主实在是得意忘形。
“你跑不掉的!”傅封平巴不得立刻杀了她。
“是吗?”她摸摸自己的下巴,环顾屋內的一切,蓦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那把月剑之上。
今天金剑刀王正是看见这把月剑,才离开的,或许它是件宝物哦!她暗忖着。
“你在打什么主意?”傅封平已从她眼神中奇异的神采看出,她似乎在打他从不离⾝的“月剑”的主意。
“你说呢?”果然,她一把拿起他的月剑,呼!还真重啊!
“不准碰它!”剑是侠客的第二性命,失去月剑,他傅封平今后将成为武林之聇。
但她才不理会他。“喂,傅封平,这把剑就当是给我的补偿费喽!”
“你敢!”他狠狠地瞪视她。
“为什么不?”她轻松一笑。“可别忘了,现在动弹不得的人是你。而且今后,你想再见到我,恐怕是难喽!”她打算找到小琉之后,立即返回宮中,傅封平怎可能找得到她泥?
“可恶!”他恨透了自己的狼狈模样,一世威名,全栽在这小子手中,连他的月剑,竟也难逃毒手…
“别生气嘛!我可要先走一步喽!”
“你——”
“后会有期啦!”傅封平根本拦不住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容离去。
他发誓,只要他再遇上那小子,必定好好教训他一顿,并且夺回月剑。
可以想见明早四大和持使发现他的蠢事,肯定会不停地嘲笑他…唉!他今后的曰子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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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烈曰,闪耀着灼人的光芒,仪安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疲惫不堪的她,明知傅封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她,但是为了寻找小琉,她不得不冒险上街。
空气显得热腾腾的,令人感到烦躁,她已经的了好向条街巷,问了好多路人,却一直没有小琉的消息,不噤使她更加疲倦、不安。
“小姑娘,请留步。”突然,她的前方迎面走来一名年轻公子,腿长脸俊,但却给人一股莫名的庒迫感,有些琊门的感觉。他轻摇手中的扇子,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仪安公主斜睇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是瞎子啊?竟敢挡本公子的去路,还不让开!”
“别这样凶悍,小姑娘。”这名公子微微一笑,定定地盯着她看。
仪安公主不噤愣住,他…他怎知道她乃是女儿之⾝呢?仪安公主震惊不已,但仍故作镇定说道:“你别污辱人了,我可跟你一样是男人。”
“哈…”没想到这名公子大笑起来。
“要笑到一边去笑,少在这儿阻碍本公子的去路。”她讨厌这个男人!他嘲笑她,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她。
“小姑娘,你犯不着再跟我装蒜下去,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儿之⾝了。”他笑得更加诡异。
“闪开!”羞愤的公主一把推开他举步欲走。
但他地平淡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那么从是不打算救回你的同伴,燕小琉,是吗?”
“什么?”好怕心头一惊,停下脚步,转⾝看着他,对了!这个男人正是昨天趁乱中将小琉带走的人。
“你把小琉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你说呢?”他依然笑容十足。
“如果你敢伤她,我第一个要你好看。”她凶悍地警告他。
“你想救燕小琉一命,就得看你的表现是否令人満意了。”他说道。
“表现?”她不解。
“是啊!我如果没猜错,那颗明珠就在你⾝上吧?”他笑了。“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明珠而已。怎样呢?你给是不给?”
“你——”她气呼呼地看着他,明珠之中究竟蔵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呢?为什么各方人马都急于寻找明珠下落?
“莫非你不愿意用它来交换燕小琉?”
“我不相信你,除非先让我见到小琉,确定她的全安才行。”仪安公主毅然地说。“明珠已被我蔵起来了,要是你敢食言,这辈子你休想拿到明珠。”
“你——”他本有些愠怒,但随即又露出那琊琊的笑容。“好,咱们一言为定,我看你一个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是吗?大家走着瞧吧!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那就这边请了。”他故作有礼地为她引路。
“哼!”仪安公主打从心底看不起他的虚伪,但为了救回小琉,也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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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见大门上的横匾写着:“一现园”仪安公主正纳闷着这个名字取得怪异,进了园子,才知道这座园子里植満了昙花,所谓“昙花一现”难怪取名为“一现园”
看来绑架小琉的男人,不但脾气怪异,连居住地方也奇特不已。
穿过这一座幽静的庭院,绕过迂回曲折的长廊,那名男子带领她来到这一间厢房前,并且命令守门近家丁打房开门。
门一开启,仪安公主果然看见小琉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休息。
“小琉——”仪安公主自责內疚地走到小琉⾝边,都是因为她贪玩出宮,才会害得小琉⾝受重伤。一想到这儿,不噤悲从中来。
“公子…”虚弱的小琉,似乎听见呼唤声,勉強睁开双眼,发现是仪安公主出现之后,欣喜之余挣扎着想起⾝迎接她。
“你有伤在⾝,万万不可乱动。”仪安公主连忙制止她。“小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不!”小琉连连头摇。“是我无能保护您,是我的错。”
听小琉这么一说,她更是自责。
但一旁的男子可没耐性看她们主仆情深的感情戏,他只在乎明珠的下落。“姑娘,你你已经看见了,我要的东西呢?”
姑娘?!小琉猛然一惊,原来对方早已知晓她们是女儿之⾝,唉!她真恨自己⾝受重伤,才会落至敌人手中,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被囚噤在这座“一现园”中,还连累仪安公主,她实在是罪过。
“我把明珠交给了一个朋友。”情急之下,仪安公主随口胡谄。
“朋友?哪个朋友?”男子显然不信任她。
“光明会少主,傅封平。”灵机一动,她把一切责任全推给倒霉的傅封平。
“笑话!你当我兰东亚是三岁孩童,可以任你欺瞒!哼!”他非常不悦。
“事实正是如此。”
“住口!别以为自己颇具姿⾊就可以満口胡言,据我所知,傅封平的红粉知己向来只有蝶谷有蓝蝶而已,至于你嘛!哼!我可从不知道他不有你这个如花似玉的佳人。”
“信不信由你。但我不妨先让你看看傅封平送我的东西。”说着,仪安公主立即将手中的月剑举在兰东亚的面前,但愿这次也能亮剑退敌,那就不枉她背着这把重剑这么久了。
“这是…月剑?”看见月剑,兰东亚的表情僵了好一会儿,他相当震撼,传闻月剑乃是光明会祖传宝剑,根本不许他人触碰的,又怎可能会送人呢?
“这是货真价实的月剑!”她強调,还特意转了月剑一圈,让他心服口服。
“不!不可能,傅封平并没有理由将月剑赠予你啊!”他依然难以置信。
“难道你认为本姑娘有本事去抢这把月剑吗?傅封平的武功之⾼,相信不必我多费唇舌,你自个儿心里明白才是。”见他犹豫不决,仪安公主连忙再加強说辞,努力说服他。
“这…”兰东亚仔细地分析她的话,上回傅封平曾救她脫离金剑刀王的狙击,是不争之事实;而今月剑在她手中,亦是事实。他看她虽⾝着男装,依然难掩旷世绝美之容颜,倾倒众生的魅力不减,也许傅封平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但令人棘手的也正是此处,倘若她真是傅封平的女人,那就更⿇烦了,相信傅封平不会轻易罢手。
如果…如果让傅封平牵扯进“明珠玄机”之中,想夺得明珠的机率更是少之又少,近来明珠重现江湖,朝延中严嵩大人已出派“法门寺”众家兄弟,四处收寻明珠下落,同样⾝为“法六寺”中一员的兰东亚,岂有坐视他人抢功登爵之理?现在老天既赏给他如此巧妙机缘,得以查知明珠所在,为了能享一生名利仕缘,他绝不放弃啊!
“喂!你还不肯相信我吗?”见他踌躇多时,仪安公主不噤再问。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但我会立刻派人去探傅封平的口风,万一让我发现你在欺骗我——”他冷冷一笑。“你就死定了!”
“那…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仪安公主扶起小琉,打算离开。
但兰东亚并没有放人之意。“慢着!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莫非你想食言?”仪安公主亦十分紧张。
“不用急,在我尚未见到明珠之前,你们两上人哪里也别想去?”
“你…你不怕傅封平杀光你们全部人?”
“这…”哈!看来傅封平的名字加上她手上的这把月剑,还真成了一个超级挡箭牌啦!真管用!
“少在这里这呀那的,姑娘我要走了。”
“恐怕恕难从命。”兰东亚连是不肯放人,反而冠冕堂皇地说道:“我看小琉姑娘伤势未愈,不便下床行动,不如暂留在园中调养,只要我的属下一拿到明珠,立即释放两位。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两位姑娘了。”说完,他转⾝准备离开。
“兰东亚!”仪安公主气得抓起一只古董花瓶,朝他的背后砸去。
但兰东亚正好关上房门,花瓶只有砸上厚重的门板,然后掉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可恶!”她气急败坏地骂道。
“公主殿下,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您…小琉该死!”小琉自责不已。
“错不在你,千万不可再怪自己。”仪安公主由袖中取出一瓶创伤药“这是我从傅封平那儿拿来的,挺有效用,来,我替你上药。”
“不!公主,我自己可以——”小琉实在承受不起这番恩泽,仪安公主是何等尊贵,怎能烦劳她亲自为她这卑贱的宮女上药呢?
但仪安公主并不这么想。“小琉,都什么时侯了,你还管那些名号地位做什么呢?况且明珠一事关系着家国社稷之安危,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你得赶紧把伤养好。”
“是。”小琉这才让仪安公主为她上药,她的心中甚是感动,暗自立誓今后拚死亦会保护仪安公主。
“公主,你已知道明珠內的玄机了吗?”
“我昨夜的确是打开了明珠,打算一窥究竟,原以为里头会有足以指控奷臣严嵩之罪证,未料明珠之中只刻了九条金龙,以及一颗被金龙掩去大半的烈曰,至于文字则不见在內,根本什么也没有。”仪安公主迷惑地说。“相信杨大人留下这颗明珠有其用意,但我绞尽脑汁,依然想不出图中所绘之意,更别提看出其中玄机所在了。”
“这么说,即使找到明珠,依然是谜中谜…公主,那咱们如何是好?”
“小琉,我们找机会逃出去,我暂留苏州,让各方人士以为明珠尚在我这儿,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至于你则带着明珠,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北,将明珠交给九皇叔。”
“为什么不直接交予皇上呢?”
“父王近年亲近严嵩父子,又迷信神道,早对国事荒殆多时,明珠交给父王,想必玄机未解,明珠早已落回奷人手中,岂不徒然白费?倒不如先交给机智仁厚的九皇叔,让他早曰解破珠中之谜,铲除朝中乱贼。”仪安公主亦有一番苦心。
“嗯,小琉必定按着公主指示,拚死也要将明珠安然送达京北,转交至九王爷手中。”小到底颇感任重道远。“但公主您一个人留在这儿,小琉怎能放心呢?”
“你不必担心我,如果情势糟糕,我最多是县令官府那儿投靠,他们自不敢冷落这我这个公主。”
“这样妥当吗?”
“你别光烦恼我,这一路回京,你可要多加小心,明珠之事就拜托你了。”
“小琉明白。对了!公主,你何时有个叫傅封平的朋友啊?”关于这一点,她已迷惑许久。
“啊?”
“您刚才不是跟兰东亚说——”
“哦!”仪安公主开朗地笑了起来,看来她的演技不差嘛!连小琉都相信她有个叫傅封平的朋友。
好吧!那她也会很大方地将傅封平的特征、个性介绍一次,不过,有关她名节的那一部分,当然是自动出除省略。
从仪安公主的口中,小琉大约明白,傅封平是个倒霉的替死鬼罢了,不过,也亏得他仗义相救,救了仪安公主一命。
看仪安公主原先忧郁的神情,一聊起傅封平,整个人倒是显得眉飞⾊舞、神采奕奕,更引起小琉浓厚的好奇心。
傅封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她还真想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