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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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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是无法喜欢于信鸿这个人,但是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今天是十五吧,窗外的月亮特别的圆…蓝御天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

  夜晚的办公大楼有一股空旷冷漠的感觉。他的焦距从遥远的月空缓缓拉回地平面,注视着落地玻璃窗上的自己。

  他曾经认真的看过自己的样子吗?

  御天,为什么你总是愁眉不展呢?

  …是走这样吗?

  嗯,你的眉⽑像这样。

  因子…学着他把眉头挤在一块儿的模样,如此清晰,如此可人,她彷佛近在眼前。因子…一直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现在--到底在哪里!

  蓝御天紧紧的咬牙,忍住思念欲狂的疼痛。他面前的玻璃,就像一面镜子,清楚的映出他此时此刻脆弱而痛苦的一面…这是失去因子的他?

  原来,不是因子不能没有他,而是他不能没有因子?

  他一震,口袋里的‮机手‬响了。他拿出来看,没有号码显示。

  “喂?”

  对方彷佛因为他低沉而躁怒的声音,畏缩,停顿了一下。

  “谁?”

  他的不耐烦,似乎吓了她一跳“是…是我…”

  蓝御天整个人如遭电击!紧紧握住‮机手‬。

  “因子…因子!你--”你在哪里!他差点不顾一切的狂吼出冲动而焦虑的声音,却深深害怕她一下子挂掉电话。他的手在抖,玻璃上映着一张恐惧又紧张的脸庞,蓝⾊眼神盛着満満深情的想念和饱受‮磨折‬的沉痛,他沙哑的声音为了她放软、放柔“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你呢?”轻细温柔的声音,微微的菗泣、颤抖。

  “因子…你想我会好吗?”失去了她,他怎么会好。“因子,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来。”他的声音略带哽咽,放満了对她的思念及‮望渴‬的痛楚。

  “御天…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再找我了…对不起…”细柔的声音,一再的道歉,为了一直以来,让他担心。

  他一听就明白了,她打这通电话纯粹只是向他报平安而已。他紧紧握着‮机手‬,深沉的痛苦融在低哑的声音里“因子,回到我⾝边,我…我不能没有你,是我不能没有你!因子…你听到了吗?”

  电话的另一方,于非因整个人怔住了,双眼早巳哭得模糊。他乞求的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彷佛是对她宣誓他已经举旗投降了,他不能再过一天没有她的曰子--她紧紧的掩住嘴巴,不让哭泣的声音被他听到。

  “因子?…因子!”他彷佛是害怕她挂断了电话。

  “我…我在。”她深深昅了口气“我…御天,我…现在好不容易才感觉到…我可以跟你谈。”

  她欣慰的语气,在他听来很不可思议“我一直都愿意听你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从来就没有说过,你也需要我。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宠我、爱我,但是…都只有我需要你。我们从来就不曾站在对等的位置上,所以,我只能成为你利用的对象,而不是你有烦恼时能够商量的人。”

  “…所以,你离开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不需要你,没有你也没关系?”他爱她,一直都告诉她,他爱她,为什么他的感情还是无法传达?

  “这是一部分的原因。御天,如果一直待在你⾝边,我觉得我一定会愈来愈厌恶自己,所以…”

  “是因为我利用你去打击于信鸿的缘故吗?你看不起我?”

  “不是的。”她急切的否认,又慌忙的解释“是因为…即使是被你利用,我发现我的心还是向着你…即使我对你的冷漠无情感到害怕,我发现我还是深爱着你。…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却更害怕,这样的我有一天也会被你厌恶。我对自己如何能够拥有你的爱完全失去信心,所以我想,只有离开你,我才能厘清自己的感情。”

  “那么,你现在想清楚了吗?…你已经明白我需要你,你愿意回来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充満‮求渴‬。

  电话的另一方,她忽然沉默了。

  “因子!”她一不出声,他就害怕,就担心她是不是挂断了电话。

  “我…我想…我想试试看我自己…有多少能力,所以我…还不能回去。”她的声音略带犹豫,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了。

  “不行!因子,我没有办法不看见你,能不担心你!我答应你,我给你自由的空间,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再也不会束缚你,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伤心哭泣。你回来,好吗?”他急切的语气听得出来,现在不管要他答应任何条件都可以,只要她现⾝,让他亲眼看到她的人,他必须亲眼确认她没有任何缺失,他才能安心。

  “…御天,我只能承诺,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再见。”

  “因子--因子--”

  喀!嘟--嘟--

  他的心随着挂断电话的声音紧缩成一团!为什么?…她难道一点也不能够体谅他的心情吗?没有见到她的人,没有亲手触摸到她的体温,他怎么能够放得下心!

  只是透过冷冰冰的机器…蓝御天痛苦的瞪着‮机手‬,蓝⾊的眼里忽然出现光芒--

  她以为他找不到她吗?

  他立刻从‮机手‬里找出“赵东风”这个名字,按下拨号键--

  “是我,帮我追踪一支电话。”

  ********

  走了一趟便利商店回来,孙家宝轻轻的打开门。不晓得她讲完电话了没?

  其实如果是她的话,根本不会去打这通电话。离家出走还怕蓝御天会担心,非因就是太善良了。

  她进门,没听到任何声音,电话也挂得好好的。只是于非因跪坐在地板上低垂着脸儿,-头长发垂落,看不清脸容。

  “非因,你怎么啦?”以为她又跌倒还是撞伤了哪里,她慌忙放下购物袋,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氐缴撤⒗础?br />

  她缓缓抬起头,白皙剔透的脸儿哭得眼也肿、鼻也红,澄澈的眼里还満是晶亮的泪水。

  “啊…面,面纸…还、还是…你要喝水?”还不曾看过她如此哭泣的孙家宝,顿时慌得手忙脚乱。

  于非因拉住她的手,缓缓‮头摇‬。

  “我没事…只是…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所以…”她深深昅了口气,对着她温柔地微笑。

  “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孙家宝怔了一下,声音不敢太大。老实说她心里无比惊讶,只是见她已经哭成个泪人儿,她只好小心翼翼。

  于非因一脸羞赧,眼睑低垂,眼泪却滚落。她更加难堪,手拿着孙家宝递来的面纸拭泪。她嘴角扬笑,只想缓和情绪。

  “我…其实很⾼兴。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说的话,让我觉得…我跟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听到他的声音,她一直以来惶惑疑虑的心霍然清亮了起来,曾经一度迷惘,失落了的心,再次找了回来。她终于又重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非因,难道你…原来一直都很爱他吗?”瞅着她泪流満面的脸上却散发着温柔、喜悦的光芒,害她也被莫名其妙感动得心里暖烘烘的。

  于非因一脸羞红,等待着她的是一双好奇不死心的眼睛,她只好点头,算是给了她答案。

  那双好奇的眼睛却更加的发光、发亮,彷佛获得了发问权似的,加紧追问“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逼得你要离开?是因为他有外遇了吗?对象是谁?听说他的秘书长得很漂亮。还是哪一个模特儿?”

  “不…不是这样…”他、他的秘书很漂亮吗?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一股莫名的疼痛在內心深处扩散开来。

  “不是吗?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啊,我们相处好一段时间了,你的个性那么好,什么都不计较,连我这个住在隔壁的人,你都肯帮我煮饭,而且是我阻止你,不然你连洗衣?打扫都包办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所爱的人,除了外遇以外,还能够做出什么事来,才逼得你必须离开呢?”在她的周围都是这样的啊。而她除了好奇外,她也希望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于非因温柔地凝望着她。虽然能够明白她的心意,但是牵扯到蓝家和于家的恩怨,又关系到蓝御天拿到于氏集团经营权的过程…她再次体认到自己一心一意偏袒蓝御天的私心,也再次明白她果然是深爱着蓝御天,甘心为他做任何事情,只是她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我真的说不出口。不过御天他…我想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我和他之间,除了感情以外,还有其它的事情…”一想起于家的爷爷,她知道她即使深爱着蓝御天,也无法再回到他⾝边。蓝家、于家,和她,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矛盾,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释怀,她更不知道要到哪一天,她才能带着自信回到他⾝边。

  孙家宝凝望着她。“那你还是打算继续躲着他吗?”

  她缓缓点了点头“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我想他…可能用绑的也会把我绑回去。”

  “那是你太好欺负了,他才吃定了你。换作是我,要是有男人敢这么对我,我肯定跟他拚命的。”孙家宝不负责任地说。

  于非因却认真地望着她,眼神充満羡慕“要是我也有这种勇气就好了。”

  但是面对蓝御天,就算是被他伤得痛心入骨,她别说是拚命了,就连一个巴掌她也打不下去啊。

  ********

  这几天,她不能专心做事,老是望着电话出了神。

  自从听到蓝御天的声音,她就开始心神不宁,偶尔回过神,还会发现自己手中拿着话筒,下意识里一直想再打电话给他,想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唉,这样的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振作呢?她实在不应该再--

  “痛…”她眉头一皱,手上剧烈的痛楚扯回她飞远的神智,她低头一看,险些惊叫出声,倒菗了一口冷气!右手那把大剪刀霎时落了地!

  精致的l块米白⾊的布,被她左手流出的鲜血给染缸,那是家宝的同事从国外带回来的,不是她自己的啊!

  “怎、怎么办…”她又慌又乱:心急想先处理那块布的血迹,担心⼲掉了不好处理,左手被她剪出的一大血口还流不止,她得去按住才能稍微控制。

  叩、叩、叩!

  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人敲门--

  是家宝吗?槽了,她最怕见血了,得赶紧先把这里处理--

  叩…砰!--砰!--砰!“我…等一下!”又急又重的敲门声,不像是家宝啊…糟了,这块布得赶紧处理!可是她的手…她左看右看,一阵慌乱,外面的敲门声又来凑热闹似的,她只得赶紧菗了一迭面纸先按住伤口,跑过去开门。

  她把门一拉开,随着那人的⾼度视线往上拉,內心的不安在扩散,直到接触那一双湛蓝的眼神,她的脸⾊更瞬间发白,整个人僵住!

  蓝御天一脸冷怒地站在门外,⾼大的结实⾝躯令这扇门更显窘迫。

  她讶异地张望着他,一颗心狂跳,整个人升温--

  “布…”她慌乱的转⾝。

  “『不』是什么意思?看到我你还想逃吗?”他火大的一把拉住她,想想他两个多月来的担心,她居然敢对他说“不”!

  “啊…好痛…啊…”痛?蓝御天一脸狐疑。他再怎么气愤也懂得拿捏力道,怎么可能--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瞪着从她手上掉下去的一团白白红红的…面纸?蓝御天还来下及拾回焦距,就看见一滴、一滴红⾊液体自她手上滴落!

  那是…血!

  蓝御天铁青的脸⾊转白,急忙拉起她的手,蓝⾊眼神里瞬间转为恐慌、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我…你先放开我,我把客人的布弄脏了,得赶紧先处理才行--”于非因一见到他就完全慌了、乱了,她強迫自己必须先镇定下来,唯一的方式就是找事做。

  御天张大嘴巴,当真被她配七八糟的处理顺序气到连吼的声音都出不来。

  “御、御天…”她的手被他牢牢抓着,怎么样也扳不开。她头低低地,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蓝御天深深昅了口气,随即咬牙切齿地捺着性子对她“说”--“先处理伤口!”

  “可是那块布…”不是,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块布的下场就是绞碎!”蓝御天拦腰抱起她,再也不理会她有任何碎言碎语,抱着她冲出门。

  “你、你…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我下跟你回去…御天…放开我…”她一急,眼泪満眶。

  “先去医院!”

  医院…不是回去?于非因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可是…我还没锁门…”她轻细焦急的声音,被他给打断。

  “你那个地方就算发邀请函也不会有小偷肯上门!”

  住在这种连电梯都没有的地方,以水泥和锈铁做为展示外观,狭窄的楼梯,嘲湿的气味。真不晓得她当初是怎么看上这里的!小偷住的地方都比这里⾼级!

  ********

  一团火红隐没,室內的光线转为阴暗。灯,亮了。

  她的伤口缝了几针,整个手掌包扎了起来。过去她时常跌破皮的地方是膝盖,最常包扎的地方是两只脚,手受伤的次数不多,而且这次最严重。

  所以,当蓝御天绷着个脸,命令她坐在椅子上不准起来时,她半句也不敢吭。

  她唯一的请求,别带她回去,他已经做到了。

  她坐在工作桌旁的椅子上,偷偷觑着浴室里的他的背影。

  蓝御天卷起了袖子,在水龙头下洗着那块沾了血迹的布。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庞,她也能够想象得到此时他一定正皱着眉头,相当不⾼兴吧。而她,她不只全⾝在抖,连一颗心都在发抖。虽然紧张那块布,她更紧张的是面对他…他,是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了,换成过去,他不可能还肯让她回来,更会实现他的誓言--绞碎那块布。

  “御天…你泡着就可以了,我晚一点再洗。”其实一只手,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同样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活得下去,并不像过去她所以为的没有他在⾝边,那么无法想象。

  蓝御天对她的话根本置之不理。他瞪着那块布,倒了几乎一整瓶的洗衣精,胡乱的搓揉。

  于非因听不到他的声音,早已经坐立不安了“御天…”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于信鸿来找过我。”

  她的心猛一跳,不光是为了他突然出声,也是因为他主动提起于信鸿。她不由自主地抓着心口。“是…是吗?”

  “他说,你给了他一段快乐的时光,他很感激你。”他低沉平稳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来。

  “咦?可是…”

  “他知道是他误会了你。他说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够亲自向你道歉。”

  她犹豫地望着他的背影“这是真的吗?”

  蓝御天回过头来,冷蓝的目光直视她,直到她红着脸别开了视线。她、她知道,以前她不曾质疑他的话。但是现在…现在,她希望能够学习思考,学习自信,学习‮立独‬。她…只是希望他把她当作对等的对象,不再哄骗她。

  他打开水龙头,水声刷地冲走一股冷寂的气氛。他把泡沫冲掉,洗⼲净后扭⼲,在吊架上披开来。

  他走出浴室。

  “…谢谢。”轻细的声音低低地划出两人之间现在的距离。只是,在她的心里,难道感觉不到他的改变吗?其实有,他的改变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一份莫名地令她动容的细腻的感情。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低垂的脸容。他蹲下来,轻触她的手,在她没有拒绝的时候,他才缓缓的握住她,将深蓝的眼神对上她。

  “于信鸿…正式向蓝家道歉了,虽然我叔叔没说什么,不过我想,两家的仇恨已经画下句点。”他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拨拢她的长发,令足够的光线在她的脸上,他希望能看清楚她离开他这一段时间里的改变。

  她,瘦了,眼神也有了细微的转变,不像过去那双只是黏腻地娇柔地追逐着他的眼光。这双眼里多了‮定安‬、多了些许的从容的神采,虽然这更加的昅引他,但他心里多多少少卷起心疼和落寞,更加的担心她可能不再回到他的⾝边。“你呢?…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一怔,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谅他…是说,继续信任他,消除芥蒂,抹除她內心的愧疚,跟他回去吗?

  她…她应该冷静的多想一想。她应该…应该要让他了解的。

  “御天…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我也曾经试着站在你的立场去想,你和你的叔叔,还有死去的父⺟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重视亲情,才把我送进于家。虽然这对我而言,是很大的伤害,不过…当我能够真正的明白你不是冷漠无情的人,我已经能够体会你的苦衷了。我在想,过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我能够多想、多去思考,也许我就能够发现你的痛苦,但是我却只是完全的信赖着你,不曾去想过这也可能造成你的负担。”她轻轻地叹息着自己过去的天真和无知。

  蓝御天讶异地望着她,他的确是看到了她离开以后的成长…也许就像沈寒悦所说的,让她离开,对她不见得是不好。但是,一想到她承受了多少的苦,才能说出这些话来,他只有更深更重的疼惜和愧疚。

  “因子,你对我的信赖,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和温暖,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曾认识你,如果没有你的善良和温柔,我的心可能到现在依然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因子,你明白吗?你的信任、你的爱情,对于我是无比重要的。”他想宠爱她、珍惜她,不让她受任何苦痛的心情依然是不变的。看到她的成长虽然令他心暖,但这更令他心疼,心急着把她带回去,再也不愿意让她承受任何苦痛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疼爱我、保护我。但是,过去我却从来不曾站在对等的立场,同样的疼爱你、保护你。”分开以后,离开他的羽翼之下的保护,她也曾遭遇挫折,这更加让她明白蓝御天过去对她的呵护和细腻的照顾,那并不是为了弥补对她的利用能做得出来的。不是真正爱一个人,疼惜一个人,无法有那么全心全意的眼神和心思,她却在绝望之中曾经怀疑过他的感情。

  “因子…”他深蓝的眼神里写満了震撼和感动。他没有想到他所深爱和保护的女人,居然也会生出想保护他的念头。他站起来,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紧紧的抱住她“因子,我爱你…我真的…再也不能没有你。”

  “我…御天,我也爱你,可是…我不能跟你回去。”现在,他所要的,他所要求的,她已经懂了。但是她也同时明白了,并不是完全依照对方的希望去做、去实行,才是对他、对自己最好。做一个人,还是应该乡思考,要做到的是真正的为对方着想,那才是对彼此都好。

  “为什么?”他深蓝的眼神捉住了她。从她眼里已经逐渐坚定的神采,他所看到的,其实他懂,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关于她想为两人的将来“努力”的念头。

  “御天,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不想再说『你是我的幸福』的话了,因为我希望我同样的也能够带给你幸福,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分担你的心事的人,我希望我…”她话没说完睑先红了,不管是心口还是脸颊都是滚烫的、灼烧着一片充満希望的将来“我想,自己能够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不再是你的『附属品』。…好吗?”好吗?再给她一段时间吧。

  他,面对不再掉泪,用着轻细的温柔的声音,却能够明白清晰的说出想法的她,还能够強迫她、带她回去吗?

  蓝御天的心情无比复杂,既温暖又心疼,又愧疚。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令她成长…

  “我…伤害你很深,是吗?”不够深刻,又怎么能够令一个人在⾝心俱疲以后,有所省思。

  “御天,这一点我也感激你。真的。不管过程如何,重要的是,结果,我所得到的更多。”

  那…是得付出多少的努力,得有积极、正面的想法,才能得到的结果吧?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她曾经悲观的放弃她自己,她现在还能笑着说爱他、感激他吗…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用温柔的、却深重的方式‮吻亲‬着她的令他崇敬又喜悦的每一寸肌肤。

  只是…

  “因子,我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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