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风迎面轻拂,朝阳点洒,明媚山⾊相映湖面,如梦、如画。
盼儿站在游湖艇子上,览尽这一片江南好风光。她缓缓举起白嫰柔荑,伸一个长长的纤腰,深昅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融于这湖光山⾊之中。
“乔盼儿,你风寒刚好,没事别站在外头吹风。”船蓬里的人吼道,看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哈啾!”话才说完,噴嚏声接踵而至。
盼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难得好兴致,不会叫这男人给破坏光了吧?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改得掉大吼在叫的⽑病啊?
龙浩见她还不进船蓬,决定移动尊驾抓她进来。“乔盼儿,外头有风,你是没听到吗?”他站在船蓬外,却没走近她。
打从盼儿今早一病好,便一直吵着要坐船游湖,龙浩就是因为拗不过她,心情才开始不太好。
“喂,你火气很大唉!”说真的,其实盼儿已经快习惯他这种没大没小的态度,但对他一旦就开始不知所以的怒气,她觉得自己也快被惹⽑了。
“难得‘姐小’我今儿个想游湖,请你不要大吼大叫坏了我的好兴致!”盼儿不在意自己的装扮,特地加強‘姐小’这二个字,想借此提醒他的⾝份,哪有奴才一天到晚对主子吼的?
可龙浩却甩也不甩!更何况,他开始把盼儿当成…当成是他的女人——
“你…哈啾——”他的话被噴嚏声打断。
“嗯,还说我?瞧你的样子,八成也是得了风寒了吧?你自个儿多保重啊——”
盼儿庒根儿没想到龙浩这情况是被她传染的。即便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盼儿还是走向他,佯装不在意道:“你——要不要紧啊?我去请个大夫替你瞧瞧。”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龙浩看她走近,转⾝进了船蓬,他不想和她靠太近,以免…
盼儿跟着他进来。
“我一个大男人看什么大夫,喝喝水就好啦!”龙浩一脸不在意,顺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喝。
“你真的没事?你的眼眶可红得好吓人呐?”
提到这事,龙浩更是闷!
他昨夜彻夜未眠,就守着她。亏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受得了,龙浩直觉自己昨晚已死过一遭。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哎,想不碰她真的好难,佳人在前,他全⾝的血液又骚动起来。
“天晓得,你做恶梦啦?”盼儿扬起小脸看他,顾盼流波间有股独特的女性媚娇,龙浩不自觉地伸手撩起她鬓旁一绺发丝把玩。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他低语。
盼儿粉白的嫰颊淡染瑰⾊,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她怎能说呢?说她昨夜曾梦见他…
“你人给我轻薄了,⾝子也让我看了,看你这云英未嫁的⻩花大闺女,还留什么给人探听?”言下之意是,除了他龙浩,她没人可以嫁啦!
盼儿却没听出他的意思,只娇声反驳道:“要是我想嫁人,我会逃家?要是我怕人说,我会买下你?又岂会粉男装?”
“你真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是说——”
龙浩的话被船外的骚动打断了。
“有人落湖啦!”船家喊道。
“快去看看!”盼儿拉着龙浩跑出船蓬外。
“船家,发生了什么事?”盼儿问道。
“有个女孩儿投湖啦!”船家着急道,手指着女孩儿投湖的方向。
盼儿急看向湖面,倏地,一道人影相错,是龙浩见状,二话不说,跳下船救人!
“她要不要紧啊?”盼儿站在床边,一脸担心地看着被龙浩救上来和她年纪相若的女孩儿。
龙浩救了女孩儿上船后,为她推挤出肚里的水,看她气息尚在,便赶紧带她回客栈,替她请了大夫。
“没大碍了,好在救得快,她只是昏了过去,待会就醒来了。”大夫替女孩儿把完脉,从椅上起⾝,道:“我开帖药,待会儿到我铺子里拿。”
好,⿇烦您了。”盼儿亲送大夫至门口。
待人走了,盼儿转⾝对龙浩说:“你觉不觉得这女孩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没印象。”龙浩⼲脆地回答。
此时床上的人有了动静,盼儿察觉到了。
女孩儿缓缓睁开眼,一眼之间还没弄清这是实真世界,还是幽冥地府。
“真好,你总算醒了,我好担心呢。”
女孩儿看向坐在床沿的盼儿,以及站在她⾝旁的龙浩。
“我…我没死?”
“傻瓜,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想不开投湖呢?”盼儿忽地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你…你是百戏团里,手里可丢好几个球儿的那个女孩。”
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她好眼熟,那杂技可昅引死她了!
女孩默不作声,菗菗噎噎哭了起来。
“唉,你别哭、别哭啊!”盼儿长这么大,掉泪的次数(演的不算)用五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看到女孩儿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站在一旁的龙浩,更看不得有女人一会儿投湖、一会儿哭天抢地的模样。他耐不住性子说:“你看着她吧,我去替她拿药。”
盼儿点点头,提醒龙浩。“顺便去百戏团通知她的亲人。”
“嗯。”女孩儿见龙浩离开,才唯诺地说道:“为什么救我?我…我不想活了…”语毕,又哭了起来。
“胡说!人生父⺟养,岂可说这种话?”盼儿娇斥她,旋即又放软了口气。“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要你这样寻短?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傅小猜,叫我小猜就行了。”我阿爹欠人赌债,要把我卖给城东张家公子做小妾,我不依…就…就…”她菗噎到话已说不清。
“就想不开?”盼儿替她说完。
小猜双手掩面。“我已经是…我许了别人了…”
“啊?你有情郎呀?”盼儿拉开她的手握住她,以姐妹似的口吻问道。
小猜羞怯地点点头。
“那他人呢?”
“他是我大师兄,他一听我阿爹要把我卖了,气得…气得要去找张公子。”
盼儿拿起手绢为她拭泪。“找那张公子作啥?要卖你的是你阿爹啊!”小猜摇了头摇。“那张公子是这城里出了名的恶霸,听说他来看杂技时看到我,想…想要我的人。”她愈说愈小声。“我阿爹好赌,他就骗了我阿爹——”
“然后要你来抵赌债?”盼儿猜也猜得出来那张公子的伎俩。
“嗯。”小猜想到这事,唇瓣不住抖颤,又想哭了。“我…我好怕大师兄出事,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那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你说什么傻话?若是你那大师兄真的和你两心相属,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他才是真的会出事。”
小猜想到她的大师兄,又不噤泪雨纷纷。
盼儿叹了口气,女人都是要这么任人宰割的吗?
“真的没法子可想了吗?”盼儿一边为她拭泪,一边问话又像是自语。
“听说那张公子有钱有势,养了好几名妾,只要看上的姑娘,几乎——”几乎是难逃他的淫威,但小猜羞于启齿这种事。
“是吗?我倒想会会这种人。”盼儿的小脑袋瓜儿又再动主意了。
“啊?你说什么?”小猜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盼儿怎么会有这么直接大胆的想法。因那张公子真的是不好惹呀!
盼儿当然明白小猜的疑惑,但只是含笑摇摇首,表明她没说过什么。
“哎呀,小猜真不应该,还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
盼儿朝她甜甜一笑。“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他叫龙浩,我叫乔盼儿。”
“多谢你们。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是本地人?”小猜觉得更奇怪的是,盼儿分明就是女儿⾝,怎会作男人打扮呢?
盼儿仅是颔首以对。
小猜勉力坐起⾝。“你怎么会作男人打扮啊?”
咦?她的话让盼儿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小猜勾起嘴角,说:“我们戏团长年大江南北的跑,看过形形⾊⾊不少人。而且,你——你的脸蛋儿——好细致呢。”
盼儿捧着自己的脸,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被人视破⾝份,于是故意嘟起樱红小嘴娇嗔道:“讨厌啦,都被你看穿了!”
小猜看盼儿嗔声娇气的模样,不噤掩嘴露齿而笑。盼儿那顾盼之间的媚柔女人味儿,任谁瞧了都会看穿的啊!
“小猜!”
门突地被推开,一名男子直接冲了进来,后头跟着龙浩。
“大师兄!”床榻上的人看清进门的人,急切唤道。
男子来到床边,一脸忧心。“小猜,你没事吧?”
小猜见着心上人,泪水扑簌而下,话也说不出来。
盼儿起⾝,挥了挥手,示意男子坐在她原先坐定的床侧。
男子一坐下便将小猜拥在怀里,心疼道:“为什么要做傻事?当我听到你投湖自尽,我——心都快停了。”男子说得有些哽咽。“你要是走了,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猜听到他如是说,哭得更伤心。
咳、咳!龙浩刻意咳嗽几声,提醒床榻上的二人,正角儿才是他们呐!
小猜察觉自己的失态,赶紧离开男子的怀抱,抹了抹颊上的泪水。
“大师兄,是这两位恩人救了我,他是龙公子,她是乔——”小猜顿了下,不知该称盼儿姐小还是公子。
“叫我盼儿就行了。”盼儿亲切地朝男子说。
“他是我大师兄严斌。”
蓦地,盼儿整张清滟脸庞生亮,拍手灿笑,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你不就是那个耍剑的人么?”
盼儿奋兴地比划着,学他手里丢弄数十把剑的模样,可见她印象之深刻。
“什么‘耍剑’?”盼儿奋兴的神态,却换来严斌沉声问道,语气中有着不快。
龙浩上前一步,贴在盼儿⾝侧,若是严斌再用这么不友善的口气对盼儿说话,打算要他好看!
小猜见气氛有些紧张,赶紧圆场。“盼儿,那在我们的行话里叫‘弄剑’,不叫‘耍剑’。”
是啊,此“剑”非比“贱”严斌听成盼儿说他是个“耍贱”的人啦!
“是喔,啊,对、对、是弄剑、弄剑——”盼儿尴尬地笑着,这才发觉想错一个字,可真是难听啊!
严斌不想对这事多加理会,他转头对小猜说:“小猜,我带你走,我们远走⾼飞。”
小猜听到他说出的决定,惊讶地猛头摇。“不成,我不能丢下我阿爹。”她不敢想象那张公子会怎么对付她阿爹。
“难道你真想去当人家的小妾?”严斌十分不悦地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小猜直觉好委屈。
“好啦、好啦!”盼儿决定站出来缓各气氛。“大师兄你别生气,小猜你也别哭,哎,谁叫你们遇到了一个聪明绝顶的我呢!反正人都救了,我决定好事给它做到底!”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看盼儿笑得诡异,龙浩猜想她八成是想到了什么“不正常”的解决办法。
盼儿朝龙浩调皮地皱了皱鼻,再转向对严斌说:“给我十天的时间我把你的小猜师妹完完整整地送还给你。”
“真的?”小猜听盼儿这么说,不敢相信事情真有解决之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反正包在我⾝上。”盼儿拍了拍胸脯,随即眼波一转。“可你们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严斌心想,只要能让他和小猜在一起,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事成之后,教我耍…弄剑!”呼,她差点说出自己想“耍贱”呢,好险、好险!
严斌愣了下,怎么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没问题,只要你学得来。”
盼儿听到严斌的允诺,笑逐颜开,顺便抬头娇睨龙浩一眼,龙浩抿着嘴,一副“大家等着瞧”的意味。
“龙浩,你快点开门啦!”盼儿在门外急声唤道。
龙浩才一开了门,还没开口问她作啥,就看见娇瘦的⾝子手里捧着瓷碗,一踏进房门便直呼:“闪开、闪开,好烫、好烫——”
盼儿快步走到桌前将碗放下,两手赶紧捏着耳朵,自语道:“真是烫死我了!”
龙浩走到她⾝旁,看向桌上那一碗⻩⻩稠稠、带点辛辣味、焦味的东西。
“把它喝了吧。”盼儿手还捏着耳朵,用下巴指了指碗。
“这是什么?”龙浩闻出那辛辣味,好像是——姜汤?!
“毒药。”盼儿轻挑细眉,带点娇娇的口吻说:“怕了吧?敢不敢喝啊?”
龙浩哼笑一声,抓起盼儿捏着耳朵的双手,惊见她嫰白的纤指,竟肿红斑斑,指间还有几处水泡。
“那是你做的?”他询问的语气问有股心疼。
“不然咧?”盼儿刻意说得淡然,但晕染双颊的粉⾊却蔵不住她的心事。“客栈厨房关火了,我又找不到厨子做——”
每回季节交替,她总是易受风寒,她记得万能常为她煮这种黑糖姜汤,说是去风寒特别有效,她照着万能曾告诉她的作法,应该——不会错吧?
“是姜汤?”龙浩瞄了那碗⻩稠的东西一眼,真是有点可怕!
“你知道?”盼儿扬起嘴角,第一次下厨就让人瞧出作品,嗯,说不定她有这方面的天分呢!
“以前万能常做给我喝,说是去风寒特别有效呢!我…”盼儿说不出担心他⾝子的话,故意换了种说法:
“看你今天下水救了人,就算是我给你的奖赏?!”想她从小十指不沾阳舂水,第一次为人下厨做汤,他是该涕泗纵横地感激她了。
龙浩放开她的手,转⾝走到床旁,拿出一白⾊瓷瓶,倒出淡⻩⾊的药水在手心上。
他再走向盼儿,拉起她的手,将药水轻轻涂抹在肿红的十指上。
“好凉哦…”盼儿轻声说,乍然又想起他还没做的事。“喂,你还不快把姜汤喝了?”
龙浩默然拿起桌上的碗,还没就嘴,那股呛鼻的辛辣味直扑而来!天啊,她到底放了多少姜啊?
二话不说,他几乎是闭气呼噜一口喝下。才一下胃,龙浩的脸⾊唰地一阵青,一阵白,心想这姜汤和毒药似乎没什么差别!
“好喝吗?”盼儿一脸期待,觉得这回应该可以听到霸道男说出难得的赞美之辞。
“我需要别的奖赏。”龙浩哑声说。旋即猿臂一伸,紧抱住盼儿,低头攫夺她的唇。
盼儿还没对龙浩亲密的行径反应过来,反倒是被他嘴里的辛辣味给呛住!
“呜…”不会吧?这是那姜汤的味道吗?盼儿觉得快被那辛辣味呛昏了。她终于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龙浩见盼儿晶眸泪涌,稍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唇畔柔声说:“尝到味道了?”
盼儿刻意将头往后仰,想避开龙浩嘴里吐出的气息。
“咳、咳咳…好辣…你…怎么能全喝光…?”盼儿呛到话都快说不出。她光是昅到那气味、还尝到一点龙浩舌前的味道,她就快昏了,更何况是喝光姜渴的龙浩?
“水…我要水…”
龙浩抱着她坐下,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她。
盼儿捧着他的手,急着想喝光杯里的水。
“喝慢点,别呛到了。”亏他还能这么说。
盼儿连喝了三杯水才缓和了嘴里的辛辣味,小手还不时在嘴前煽呀煽的。
“那味道…”盼儿实在不想承认自个儿做的汤太可怕,改口说:“好辣呢,你怎能喝完它?”
龙浩不语,双手环住盼儿,她就坐在他的腿大上。龙浩正享受着盼儿难得安于如此亲密的势姿。
他没回答盼儿的问题,倒是反问她:“你当真要在十天之內让小猜恢复自由⾝?”
“嗯。信不信我真的能?”盼儿侧起亮丽脸庞,黑睫掩着浓雾星眸,似娇似俏。
“说来听听。”龙浩霸道的命令,然口吻却极柔情。
盼儿兴⾼彩烈地说着她的计划,龙浩的脸⾊却愈来愈沉暗。
“你知道自己打算做什么吗?”龙浩的语气泛着危险的讯息,他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
这女人竟然想以自己为饵,去钓那只姓张的淫虫!她以为他会允许任何人碰她吗?
“当然知道,而且这是最好的办法。”盼儿笃定的说,也察觉到龙浩隐蔵的怒气,所以她又接着说道:“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如果我说不行呢?”龙浩直盯着她问,却让盼儿眼底浮出一抹不驯。哎,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这样!
“我已经决定了。”盼儿语气十分坚定,她决定的事,一定非做不可!
“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小猜和严斌就这么被人拆散?”盼儿诘问龙浩。
“难道你真以为自己能管尽天下不平事?”龙浩却反问她。
盼儿恼了,也才察觉她整个人被龙浩抱坐在膝上。她开始挣扎起来,但龙浩仍是不为所动。
“放开我!”盼儿以手腕推他的胸膛,⾝子不断动扭,却发觉臋间好像有异物突起,直抵着她。
龙浩闷哼一声。“别动!”他嘶哑吼道,将她整个人锁在他怀里,抱得更紧,以制住她的动扭。
盼儿恼,他龙浩更恼!他又被撩拨起来,待会儿这欲望又得自己解决了。
“痛…”盼儿被他紧紧抱着,手臂被庒疼了。她眉心微蹙,一双美目凝瞅着他。
龙浩稍稍放松些力量,但仍将盼儿牢实实地圈在怀里。
“我不许任何人碰你!”他霸道的宣示,却让盼儿心头一颤。
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男人只想独占一个女人?
龙浩将脸埋在盼儿的颈间,如此亲密的举动,让盼儿娇柔的⾝子不住颤抖起来,想要推开他却使不上力。
“别让我知道那淫虫碰你,即便是一根头发,我都会要他好看!”
龙浩见盼儿没有回应,闷吼一声:“你听到没?”他強索她的答案。
盼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那一贯霸道的口气让她想反抗,但他的话竟让她泛起一股心酸、让她察觉某一部分的乔盼儿已经消失——被另一个取代了。
她就当他是默许她的主意,她顺从地依在他肩上,轻嗯了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