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那小子的痛 > 第33节:现实社会

第33节:现实社会

目录

  第33节:现实社会

  -----

  好在那些穿⽩大褂的都很通情达理,听说了我的情况都表示可以考虑,并让我明天早上不吃早饭来采⾎化验。我感不已。

  就这样,我顺利通过化验后,一次卖出了400cc鲜⾎。所得的几百块钱全部寄回家里,让⺟亲治病。

  此后,我又按医生要求的间隔时间多次去⾎站,成了一名固定的有偿献⾎者。

  后来,寝室里的肖胖子偶然发现了我在头的献⾎记录。他悄悄告诉了胡文林。

  那天我进门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胡文林坐在我头低着头菗烟。

  我一笑:弟兄们,这段时间老子打牌手气蛮好,又赢了几百块。

  肖胖子冷冷看了我一眼。卫诚不以为然地躺到上翻起了一本书。

  胡文林站起来抓住我的⾐领:刚刚,老子对你怎么样?

  我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老大你莫动沙,有话好说嘛。

  胡文林气得把那张记着献⾎次数和钱数的纸扔到我面前:你瞒别人可以,你不能瞒我。你自己想死可以,你不能扔下别人。

  我心底一沉,慢慢俯下⾝拾起那张账单子,轻轻弹了弹:不就献了几次⾎嘛。

  胡文林声音有点嘶哑:刚刚,我们一个寝室几年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你平时吃得都是些什么东西,要营养没得营养,还偷偷摸摸去了这么多次,你这哪里是去献⾎你是去送命!太瞧不起弟兄们了。

  我默然坐在一边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肖胖子给我倒了杯⽔:来,刚刚,喝杯⽔。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肖胖子口气柔和地说:你莫怪老大。是我发现了给他的。刚刚,你缺钱可以想其他办法,老是靠献⾎行么?

  我看着⽔杯没有做声。

  卫诚起⾝说道:刚刚,你进来前,老大气得要揍你。我们都劝他冷静点。你呀,就是太好面子。

  胡文林走过来丢给我一支烟:刚刚,你要再让我们发现去卖⾎,莫怪弟兄们不客气。

  我菗了口烟低声说道:好,我不去⾎站了,但我求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他们都盯着我看。

  我心里的硬气突然消失了,头卟通一下伏在桌子上,声音哽咽:我求你们莫跟虹虹讲,她晓得了要心疼死!

  我一说完,弟兄们都流了泪。

  胡文林拍拍我的头:放心,这事我早跟他们说好了。

  他的眼里也红红的。

  男人的泪只能肚里流,不能让女人知道。

  那段⽇子,下了课除了陪陪虹虹,就是上街到处闲逛,总想能发现新的谋生机遇。

  一次,我在武昌傅家坡一个小书店里买了本书出来,一路慢慢走着。

  街道上车⽔马龙,人流匆匆。抬头望着楼林、车流、人流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很多苍⽩冷漠的面孔,看到了都市人们各自奔忙的匆匆⾝影,看到了一些沿街乞讨者伸出手在哀求,一些真真假假的孩童跪在地上请求路人的帮助。

  我忽然感到人生像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过程,感到人生的前途是那么的渺茫而不可预知,感到了我站在这个陌生城市里的局外者⾝份。看了看手里这本打了七折的好书:《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米兰;昆德拉写的。这是我一直想买的书。我叹了口气:我自己面临的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我掏出⾝上买书后仅存的十几块钱,留下两块钱的公汽费,其余的扔在一个没了‮腿双‬的老人面前。

  他卑微地向我点头笑一笑,嘴边花⽩的胡子像一蓬草。

  我走开了,忽然又感到自己的可笑:我自己都差不多快要饭了。

  刚走过没多远,忽然听到一个亲切的乡音:陈刚!

  我转头一看,声音却是从一个装修豪华的酒吧里传出来的。

  一个打扮妖的女孩子,穿着⾼小袄,染着褐红头发,手里还夹着一细细的女香烟,涂得鲜红的嘴直冲我笑。

  这是谁呀?我可不认识这个样子的女人,可她一口地道的家乡话又千真万确地提醒我可能认识她。

  她走到我面前,低了低头,又抬头一笑:认不出我了?

  她这时说的武汉话。

  我恍然大悟:狐狸脸、⾼脯,***,这不是胡小莉吗?上⾼中时,那个和吴若峰在河滩上搞的女生!

  我笑了:是你呀,真是认不出来了。

  胡小莉看看我:几年没看到你了。你也真是变了好多,好帅!我抿嘴笑笑:帅什么,还是不是老样子。

  胡小莉热情地说:陈刚,好不容易见次面,我们到里面坐坐吧。

  我想了想,便点点头。在这里遇上老乡、同学真是不容易的事。

  胡小莉拉了我一下:走,我在这里打工。老板娘人蛮好的。

  我进去看了看,一股子奢华轻佻的氛围。几个正在菗烟的男人围坐沙发上,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我。胡小莉冲他们笑笑:不好意思哦,我遇上⾼中同学了。你们先坐坐。

  哟,莉莉的同学好帅。来喝杯咖啡吧。一个披着⽩⾊丝质披巾、穿着红旗袍的中年女人端了一杯咖啡过来。

  我忙说:谢谢。

  胡小莉笑笑:坐呀,莫客气。这是我们老板娘,刘阿姨。

  我便坐下来,喝了口咖啡,加了糖,还是有些苦。

  胡小莉笑问:很少上这种地方来吧?

  我‮头摇‬:和同学经常去。

  她暧昧地一笑:是和女朋友?

  我不置可否。

  她笑了:我知道是哪个。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