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点二十二分。
“嘉嘉…对不起…”⻩元宾一停好车，就用跑地过来，他气喘吁吁地弯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思琪…突然肚子痛…我送她去医院。”完蛋了，他们两人约八点半见面，可是他竟然迟到了快一个钟头。
程嘉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还真巧。”她有头丰厚乌黑的波浪大卷，穿着一⾝剪裁利落的裤装。
“是真的。”他抬起头，仍不断喘气。“我打电话给她——”
“你打电话给她？”她露出怒颜。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立刻道。
以前在大学时嘉嘉就不喜欢他跟思琪多讲话，这次两人意外碰上，没想到他当天就因为这个原因迟到，嘉嘉自然不⾼兴，为此他没再跟思琪联络，也不过隔了一个月才打这一通，就发生思琪送医的意外。
“我是要问她男朋友的公司在哪，我想…我可以到他公司冲一些业绩。”看着嘉嘉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的声音愈来愈小。
“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她往前走去。
“嘉嘉。”他拉住她。“我怎么会没有你！”
“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你没想过要打一通电话给我通知我一声吗？让我在这里等你——”
“对不起、对不起。”他双手合十。“我忙着打电话给思琪的父⺟，然后又等他们过来…”
“够了。”程嘉嘉打断他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借口，我很累，也不想看电影了，我要回去——”
“我载你。”
“不用了，你还是去照顾你亲爱的学妹。”她嘲讽一笑。
“嘉嘉，你知道我对思琪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们从大学的时候就很谈得来，我想你应该去找像她一样的女生——”
“嘉嘉——”
“我是认真的。”她的表情疏离而严肃。“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中间分分合合，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青舂可以跟你耗了——”
“我说要结婚，可是你不愿意。”他抓紧她的手臂。
她看他一眼，而后朝天吐口气。“毕业八年了，你还只是个…”她摇头摇。“算了。”
“还只是个卖机手的。”他接下话语。“这是你要说的吗？我最近很努力在做，难道还不够吗？”
她与他视线相接。“够吗？你觉得够吗？你的薪水可以养活我们两个吗？”
“这有你的薪水。”
“重点不是这个，是我没有全安感，你让我没有全安感，不管是在金钱上，还是在感情上。”她愠怒地说。“你的人生态度是得过且过，过得去就好，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要没有后顾之忧，然后…你对每个女人都可以嘻嘻哈哈，又把我放在哪里，我们现在说不到几句话就要吵，这样的感情到底有什么意思——”
“嘉嘉。”他突然抱住她。“你听我说。”
“放开我。”她挣扎。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不会再打电话给思琪，不会再找她…”他抱紧她。“你要相信我，我对她就像妹妹一样。”
“我不知道…”程嘉嘉头摇。
“你不能信任我吗？这十年来我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老是要这样怀疑我，你爸爸有外遇并不表示每个男人都会——”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程嘉嘉冷下声音。
“好，不提、不提。”他收紧手臂，眉心皱拢。
她没有说话，良久后才道：“我累了，想回去了。”
“我载你。”他松开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轻轻地点了头。
⻩元宾露出笑意，安下一颗心，总算…雨过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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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
叶？炒献叱霭旃？舐ナ保？俅尾？诺剿肩骷依铩？裉焱砩喜恢？酪丫？α思竿ǎ？刹皇敲蝗私樱？褪堑缁爸校你馊盟？罹醯闷婀郑？肩骷依镉胁宀？瘢？绽硭担？虻缁肮？ゲ豢赡芑嵊械缁爸械纳？簦你遥？人？榭赵俨你ナ保？缁坝直浠孛蝗私拥淖刺你br />
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状况，让他心情愈来愈浮躁，既然思琪打电话来公司找他，怎么他回拨时却一直无法跟她联系上？虽然以前也曾经打电话找不到她的人，可从没像今天晚上这么莫名其妙的。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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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是？炒希？肩髟诼穑俊？br />
“？炒习。∷肩髟谒？酢！？br />
“觉睡？”他疑惑地蹙起眉心，特地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十点半，她这么早就睡了？”
“她⾝体不舒服，医生说是肠胃炎，我们半小时前才从医院回来。”
“肠胃炎？”
叶？炒下Ｉ厦夹摹？br />
“对啊！她一个人把苹果派整个吃掉，又接着吃咸酥鸡，难怪会闹肚子，她吃东西就是这样没节制，才会出问题。”
“我现在去看她。”叶？炒狭⒖痰馈？br />
“不用过来了，她都睡了。”
“我不会吵她，只是看看她。”叶？炒狭⒖痰馈？br />
“不用这么⿇烦啦！你上一天班也累了——”
“没看到我不安心。”叶？炒辖艚幼潘怠？br />
“那好吧！你过来。”兰柏兴终于颔首答应。
轻抚过她淡白的嘴唇，叶？炒铣料屡？迹你翟诓幌肮咚？嫔？园椎哪Ｑ**鞴你牧鹾＃？耝富**拿济**蝗恢逡幌旅纪罚**恚你鹕碜樱？崆嵘胍髯拧？br />
他忧心地扳过她的⾝于，瞧见她的双手抓着肚子上的小毯子，他按上她的手背，皱眉道：“肚子痛吗？”
正当他打算出去问兰伯父医生有无给药时，她的呓语声停了下来，双拳也松开了些，他拉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有些湿凉，他担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将她的双手蔵到毯下，没想不到一分钟，她的手又伸到棉被外头。
他才想再将她的手放回棉被下，她却又转过⾝去，一条腿露出来跨在棉被上。
“觉睡怎么这么不安分！”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所幸现在已经五月了，她又穿着长裤，应该还不至于着凉。
“嗯…”她睡不安稳地又翻回⾝。“不要拉了…庇股好痛…”
他原本纠结的眉心在听见她的话时，不由得笑出声。她为什么连在睡梦中都能让他发笑。
“啊…没有卫生纸…”她激动地又转过⾝。
他忍住笑。“不要动来动去。”虽然明白她听不见，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
“嗯…”她开始呻昑。
“又痛了吗？”他扳正她的⾝子，手掌在她肚子上画圆摩按。他曾经看过爷爷在肚子上涂了万金油后摩按，虽然不确定成效如何，不过应该有效吧！
她的腿双不安地在床垫上磨蹭，一会儿后才慢慢安静下来，他微笑地看着她拧紧的眉心慢慢松开。
“呵…”她动了动嘴巴。“不行…医生说我不能吃太多…”她朝空中挥了一下。“龙…龙虾好了…”
“除了吃的，你就不能作点别的梦吗？”他摇了头摇。
“哪里哪里！”她笑了声。“我是大胃王冠军吗？”
“你真是够了。”他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嘴。
“呜…”她慌张地动了一下嘴巴。“螃蟹…螃蟹夹我的嘴…”
他忍笑地倾⾝覆上她的嘴。“螃蟹来了。”
“嗯…”她咬着嘴，双手打上他的头侧，正中他的耳朵。
“噢！”他抬起头，摸了一下嘴唇，她竟然咬他！他皱起眉，感觉上唇一阵刺痛，而且有耳鸣的现象。
“怎么了？”兰柏兴站在房门口。
“没有，思琪好像肚子不舒服，我在帮她摩按。”他站起⾝，双颊升起一股暗红，好在房內灯光昏暗，兰柏兴不觉有异。
“是吗？”他走了进来。“大概是肠胃痛的关系，医生有给药，叫她起来吃药好了。”
“应该没关系了，我刚刚摩按了几下，她好像比较舒服了。”他弯⾝为她拉好棉被。
“那就好。”兰柏兴松口气。
“我也该走了。”他直起⾝。
“好，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要累坏了。”兰柏兴送他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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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柏兴关上门，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思琪啊…明明大人家两岁，可怎么看都没？炒隙？拢？Α你急晃页杌盗恕！？br />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把自己吃撑到拉肚子，这不是三岁小孩才会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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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葱昨天晚上来过？”思琪吹着热粥。
“我跟他说你在觉睡，要他不用过来了，可是他很坚持，说要看到你才安心。”兰柏兴说道。“他昨天打了好多通电话过来都找不到你。”
“都忘了打电话给他跟他说一声。”昨天一回来，她就立刻睡着了，根本忘了这件事。
“待会儿打个电话给他，跟他说你没事了，别让人家担心，他的工作已经够累了，还要操心你…”
“我哪有要他操心，也不过这次而已。”她反驳。“把我说得好像很不懂事一样。”
“你之前不是还躲过他的电话，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撒谎——”
“爸，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好不好，不要每次都说这件事。”思琪吃口菜心。“说到懂事，我比洋葱大两岁，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
“胡说八道。”兰柏兴笑骂。“你就只会一张嘴胡乱扯，吃的盐比他吃的饭多，才几岁就敢讲这种话，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呢！”
“嘻嘻…”思琪讪笑两声。“我靠一张嘴走遍天下。”
“还有，你学长送你进医院，得好好感谢人家。”
“我知道，我会请他吃饭的。”思琪点头，再次努力地想吹凉热粥。
“顺便跟他买一支机手好了，帮他做做业绩。”
思琪差点噎到。“爸，你是说真的还假的，我们都在家，哪需要用机手？”
“那也难说，像你昨天肚子痛，如果我⾝上有机手，也可以早点通知到。”兰柏兴立刻道。
“爸，你真的被学长洗脑了？”思琪好笑道。“好啦！你如果想买，我去跟学长说一声。”
吃完早饭后，思琪回房打了通电话给叶？炒希你榱艘谎勰种樱？叩惆耄你Ω没姑怀雒牛？耪庋？耄？丫你交巴怖锎？此？纳？袅恕？br />
“洋葱，我爸说你昨天晚上有来看我？”
“对。”叶？炒涎锲鹱旑恰？br />
“我觉睡没打呼流口水吧？”她又问。
“没有。”他微笑。“你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只是拉肚子，没什么严重的。”她在床上坐下。
“你以后东西不要吃那么快，也不要吃太多。”他叮咛一声。
“我知道，可是要改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刚才吃热粥，一口一口的，都快闷死了，好像在喂小鸟，我还是喜欢大口大口的吃，这样才有豪迈的感觉。”
他笑道：“你又不是男人，要豪迈⼲嘛。”
“不知道。”她笑着说。“就是很有那种『哈哈，我是大侠，店小二给我两斤牛⾁，五只烧鸭，两头烤猪，本姐小全包了』的气魄。”
“那是胖子，不是大侠。”
思琪哈哈笑了一阵后，才道：“说不定我是口腔期没有得到満足，下次找心理学的书来看看。”
又扯了几句后，叶？炒纤档溃骸肝医裉旎嵩绲阆掳啵？掖蟾牌叩惆肴フ你。”
“好。”思琪轻快地说。“那我们晚上再聊，你去上班吧！”
挂上电话后，思琪才想到忘了问他昨天接电话的女生是谁。“算了，反正晚上就会碰面。”
她躺回床上，拿起床头的小说翻阅，打算悠闲地度过一天…嗯！应该说是一如往常地悠闲的度过每一天，这种曰子，真是惬意啊！
一个小时后，她放下小说，睡个回笼觉，醒来时已快十一点了。她揉揉眼睛，出去喝点水后，打了通电话给学长，当她提议要请他出来吃饭时，他的声音有点惶恐。
“不用了、不用了。”⻩元宾连番拒绝。“举手之劳嘛！”
“可是你总是帮了我，我爸说要请你吃东西。”
“真的不用啦！你不是肠胃炎吗？好好休养，不要再乱吃东西。”
“我没有乱吃东西，是吃太多，肠胃一时…抓狂，就给我猛拉，哦…”“⼲嘛，你不要又来了。”⻩元宾警戒道。“我现在人不在附近。”
“哈…你也太紧张了吧！我很好，可能是刚刚说它的坏话，它给我一点颜⾊瞧瞧。对了，我爸说要跟你买机手。”
“真的吗？”⻩元宾的声音忽然拉⾼。
“对啊！帮你冲业绩。”
“好，那我…”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不对，不行…”
“什么不行？”思琪疑惑道。
“嗯…我是说我今天很忙，没时间过去你那边，改天好不好？”
“好啊！我们不急。”
“那就这样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思琪不解地挂上电话。“怎么回事啊？怪怪的。”学长最近不停地在怂恿她买机手，现在要跟他买了，却推说很忙，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
“算了。”她立刻将问题抛开。“多想无益。”
中午时分，她在吃粥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爸，今天礼拜几？”
“你过胡涂了，礼拜二。”
“我就知道，可恶。”她放下筷子，生气地抓一下头。
“⼲嘛？”
“今天晚上有小说创作班，我竟然忘记了。”她皱皱鼻子。
“现在想起来也不晚，天又还没黑。”
“我早上才打电话叫洋葱晚上过来…”她突然站起⾝，喃喃自语地说：“我打电话给他叫他今天别来了…啊！不用不用，我去找他吃晚饭，吃完后再去上课就好了。”
“你现在不能在外面乱吃东西，万一又拉肚子…”
“只要不吃油腻的东西就好了。”虽然偶尔肚子会闷闷的不舒服，可从早上到现在她没再拉过肚子，看样子她強壮的肠胃已经慢慢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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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辞职？”杨宜茜问道。
“嗯！”叶？炒系你赜α艘簧你br />
“为什么？”她无法掩饰脸上惊讶的表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跟他慢慢相处、慢慢发展，可是他现在竟然…
叶？炒掀乘？谎郏？嘧判宰踊卮稹！肝矣形易约旱墓婊？！？br />
“你别管他，他这人啊，什么都有计划。”佟君尧忽然出现在两人⾝边，顺手拍了一下叶？炒系募纾？蛭？饺耸歉咧型？В？偌由舷衷诠ぷ髟谝⻩穑你匀隙砸？炒嫌幸欢ǔ潭鹊牧私狻？br />
“哦！”杨宜茜点点头，顺手倒了一杯咖啡。“你要什么？我帮你。”她转头对佟君尧说道。
“谢啦！我要奶茶。”他将杯子递给她。
叶？炒先乒？【？ⅲ？叱霾杷？洹？br />
杨宜茜接过马克杯，拿了一包红茶放入。“我跟？炒贤？潞眉父鲈铝耍？墒翟诨古？磺宄你飧鋈恕！？br />
“他对人都是这样，不是针对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昨天我接到他女朋友的电话，吓了一跳，声音听起来很开朗，我还以为他这么木讷，一定不知道怎么追女人。”杨宜茜闲聊地说。
佟君尧笑道：“对啊！之前他说他有女朋友时我也吓一跳，我见过几次面，是他姊的同学，人很活泼。”
“我听？炒咸峁？！顾？瓜驴**娜人？！负孟裨谛醋鳌！？br />
“对。”佟君尧点了点头。“好像在写言情小说。”
“原来如此。”她微笑地说。
“对了，今天总算可以轻松一点了，怎么样，下班后去PUB放松放松精神。”佟君尧露出笑。“这阵子忙得像狗一样，我看我也该学学？炒希？纱啻侵八懔恕！？br />
“不会只有我跟你吧！”杨宜茜调侃道。佟君尧算是他们办公室里最喜欢往夜店钻的人，也都跟他去过几次，她当然也不例外。
“怎么，我跟你不行啊！”佟君尧试探道，瞧着她因弯⾝而长发遮面，由他这角度看去，腰臋看起来很诱人，令人赏心悦目。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们都要忙到半夜，不然就是清晨才能回家，不趁这时候放松一下，可会累垮的。”五月底根本是事务所的炼狱时间。
“你要加几球奶精？”杨宜茜偏头问道。
“两球，糖一包。”他注视她将糖包倒入拌匀。“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倒入奶精，将马克杯递给他。
“去PUB。”他不知她是装蒜还是怎样，不过他有耐心地又重复一次。
“你真要约我出去啊？”杨宜茜深思地问。
“怎么？难道还有假的吗？”佟君尧好笑道。
“你不是对美津有意思吗？”她微挑眉宇。
“美津？”他错愕地愣了一下。
“听说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追过美津。”
“哇塞，谁在嚼舌根啊！”佟君尧摇了头摇。“不算追啦！只是约她出去吃过几次饭，但每次都碰钉子。”徐美津算是事务所里的冰山美人，早他两年进来，去年还是Level 2，今年已晋升为组长，而且还是他这一组的组长。
“每次跟她讲话，我都觉得背脊凉飕飕的。”他夸张地抹了一下颈后。
杨宜茜笑道：“是吗？”
“对啊！我这人是好相处闻名的，可是她每次看我的眼神…”他又抖了一下。“如果她的眼睛射出急冻光线，我都不会讶异。”
杨宜茜笑出声。“急冻光线？”
“就像这样。”他伸出两指在眼前比了比，还配音效“滴…滴…”他像机器人般地转头扫描。
杨宜茜笑着。“是你让人太没全安感了。”
“我？”佟君尧指着自己。
她点点头。“我以前的男朋友就是你这型的，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再说，美津姊看起来就是很认真的人，你这样吊儿郎当地，她自然看不上你。”
“嘿！我现在也不想她看上，跟她在一起还得了，热奶茶立刻都变冰奶茶了。”他大摇其头。
杨宜茜轻咳一声，急忙低头。
佟君摇见她举止怪异，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要挡在门口。”
“哇！”佟君尧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奶茶洒了点在手上，滚烫的茶水让他倒菗一口气。
该死！他就知道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他认命地转过⾝退开。“对不起。”
徐美津冷瞥他一眼，从他⾝边入进茶水间，杨宜茜急忙也走出来，朝佟君尧吐了一下头舌。
佟君尧苦着脸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刀，他怎么会这么倒帽！
********以
下午五点半，思琪心情愉快地来到事务所，她坐在会客室里，一边打量里头的布置，一边吃着刚买的鸡蛋糕，蛋的香味让她露出満足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叶？炒献呓？峥褪遥？涣车难纫臁！你不是应该躺在家里休息。”
“我又不是开盲肠。”她笑着跑到他面前。“洋葱，来，吃一个。”她送一个鸡蛋糕到他嘴里。“很好吃。”
他张嘴吃了一个，一边道：“你为什么乱吃东西？”他不⾼兴地拿走她手里的纸袋。
“我哪有乱吃！”她怪叫一声。“我早上中午都吃白米粥，只配一点菜心，饿得都快要昏倒了，我刚刚本来要去吃牛⾁面的，后来我的理智阻止了我，只买了一小包鸡蛋糕，还分给你耶！”
她气愤的模样让他想笑。“桌上是什么？”他看着已经空了的塑料杯。
“柳橙汁，医生说喝流质的没关系。”
“你一口气喝完的？”
“两口。”她瞪他。“你⼲嘛，好像纠察队。”
“肠胃炎不是大病，可也不能轻忽。”他示意她坐下。
“我昨天拉到心脏差一点都拉出来。”她笑着说。
他让她逗笑。“今天有好一点吗？”
“没好一点就不可能来找你了。我忘了跟你说我七点要去参加文学创作营，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他微笑地应允一声，看了一下手表。“我大概再半个多小时就可以走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她从包包里掏出笔记本。“你去忙吧！”
构思了十几分钟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来事务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杨宜茜是谁。她起⾝走到会客室门口，努力睁大她的火眼金睛，嗯…会计师事务所还真多女的。
“到底是哪一个呢？”她喃喃自语。
“你在⼲嘛？”
思琪猛地往左看，瞧见佟君尧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边。“你吓我一跳。”她与佟君尧只见过几次面，不过因为两人个性外向又多话，所以还満聊得来的。
佟君尧举了一下手上的杯子。“我在隔壁倒水，你要找？炒下穑课胰ソ兴？！？br />
“不用、不用。”思琪笑着头摇。“我无聊就跑出来看一下，你去忙吧！”
“感情这么好啊！还特地跑来看？炒稀！官【？⑷⌒Φ馈？br />
“不是不是。”思琪好笑地挥挥手。
“我突然发现你们事务所里有好多女生。”
“这行本来就是女生比较多。”他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来查勤，看？炒嫌忻挥斜匙你乱来——”
“不是——”
“你放心啦！他乖得很，他对你可好了，还帮你买机手——”
“等等。”思琪硬是截断他的话。“他帮我买机手？”
“啊？你不知道吗？”他愣了一下。“我说溜嘴了。”
“我去问他——”
“等一下。”佟君尧拉住她。“说不定他是要给你惊喜，结果给我破坏了，你还是先假装不知道。”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洋葱在看这里了。”思琪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那我这个罪魁祸首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佟君尧急忙回座位。
思琪一面看着叶？炒献吖？矗？幻孀⒁獾接懈雠你恢痹诳此？獗撸你夷歉鋈嘶棺你炒细舯冢？歉龀し⑶逍愕呐？印？br />
“怎么了？”叶？炒献叩剿？媲啊？br />
思琪拉着他进会客室。“洋葱，你买机手给我吗？”
“君尧告诉你的？”他询问。
“他不小心说溜嘴了。”她仰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买机手给我？你知道我又用不太到，我几乎整天在家里，找我很容易。”
“只是还你学长一个人情，昨天是他送你进医院的对吗？”他摸了一下她的发。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我爸也说要跟学长买机手。”她笑着说。
“那给你爸的那支，你就说是你买的吧！”他也回以微笑。
她讶异地睁大眼。“你帮我爸也买了？”
他点头。“是搭配门号的，所以不贵，你的数据我帮你填了，可你爸的我不晓得，等会儿你再写一写。”
“谢谢你，洋葱。”她情不自噤地环上他的腰。“有时想想，你对我还真好。”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难怪我之前打电话给学长说要跟他买机手，他竟然说没空。”她仰头看着他。“好吧！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她豪气地拍了一下胸口。
他笑出声。“不用了。”
“那下次我再跳艳舞给你看，这个保证养眼，而且跟鸟类没有关系。”她笑着说。“还是我去学肚皮舞跳给你…噢…”“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她。
思琪推开他。“没事，只是肚子不太舒服。”不会吧！她只不过是喝一杯柳橙汁跟吃几块鸡蛋糕，它就耍脾气，别闹了！
“你坐着。”他皱下眉头。
思琪急忙坐下。
“有好一点吗？”
她抱着肚子弯下⾝。“完了。”
“思琪…”
“厕所、厕所…”她呻昑着。
“厕所不在公司里面，在外面，你——”他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用跑的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