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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中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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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幸之中总算还有万幸,老天有眼,我没有暴露,那就还有余地,我还能作选择。

  我现在的选择就是…尽量配合‮察警‬,解释说明一下,轻轻带过此事,不让任何人知道市委‮记书‬曾经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个地方。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就是这个意思。嘿嘿。

  混在吉普车里的人堆中,我把形势仔细琢磨过一遍,觉得分析得差不多了,这才吐出一口鸟气…尽管有点郁闷,心里倒也总算有了个底。

  想了一路,悍牛也轰轰烈烈地突突了一路,好象在县城里游走了一圈。本来我对这北川县城应该还算熟,以前来过很多次,但是晚上天黑,就不清楚具体在什么地方转悠,反正是那些黑街小巷。听之前逮我的那帮哥们大声聊天对话,才知道敢情这辆鱼龙混杂,跑起来跟拖拉机似的烂吉普居然还在行使巡逻职能,也不知道到底是抓人还是吓老鼠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嘎…嘭的一连串巨响后,悍牛在一道围墙边的铁门外猛然停顿下来,从车上乘客们的表情判断,不象车子趴了窝,那就应该是到地方了。

  “下去下去下去!”果然,有人在耳边大声吼叫,然后又是一番忙乱,我夹在人群里,被拖拖曳曳地穿过那条大铁门,‮入进‬到一个院子里。看见一幢三层的小楼房,一楼的大门正朝我们敞开着,门前悬着黑底白字的长牌子,上面赫然写着长川市北川县城关‮出派‬所一行大字。

  果然是专政机关,我欣慰地想,那就没事儿了。虽然档次是低了点,不过低有低的好处,这种场所里的工作人员,跟我隔了十七廿八级,拿个长竿子都扑腾不上的关系…应该不可能有人认识我吧?小事一桩,说说清楚过了关就行。好象我根本没有出现,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很好,就是这样。

  然后一行人拖拖拉拉地从楼下正门鱼贯而入,里面是个大厅,对着正门的有个办事窗口,边上一条长长的走廊。我惊奇地发现,此刻虽然已经凌晨一点,‮出派‬所里居然灯火通明,楼里所有房门都是大开着的,不停有人在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看上去一派热火朝天的样子。

  我纳闷了…嘿!敢情这里还搞通宵营业的啊?然后转过大厅转角,又看见走廊上方挂着一条红⾊的横幅,字数多了点…打击⻩赌毒,开展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迎接两会胜利召开!

  哦,原来这样,搞活动啊,早说嘛。虽然条幅语句不太通顺,逻辑关系也存在一定问题,但还是让我明白了自己处到这个场所的原因…原来是被意外打击了,呵呵。

  感觉走廊里的灯光太亮,我朝四周环视一眼,缩了缩脖子,拣着光线暗一点的地方走,还把⾝子尽量隐蔵到带头的楚哥后边…他个子⾼点,作个掩体挺好,有利于我的隐蔽。

  呃,但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所有的隐蔽对于我来说都是没有用的…象我这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我那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渣子,神乎其神的刀法,还有那杯82年的马爹利…都会深深地出卖我…

  事实上,我没有星爷那么拉风,虽然有点胡子拉喳,眼神却不够忧郁,手上也没端马爹利什么的,但是我最终暴露了,出卖我的是…

  苏静美。

  随着人群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我的肩膀被按了一下“就这里。”

  抬头一看,所长办公室…敢情我享受的待遇还挺⾼,被这个场所里的一号首长亲自接见啊。然后有人在⾝后推了我一把“进去!”

  门是虚掩着的,我一头栽了进去,就看见之前那个英子姑娘朝我这方向走过来,一边笑嘻嘻地冲我打招呼“来了啊,老板?”这丫神情倒是轻松从容,顺道还给我抛了个媚眼“老板慢慢啊,我走先,不陪你了…”然后香风一掠,丫真就从我⾝边飘出去,直接消失了!

  ?

  我吃了一惊,指着英子的背影抗了个议“呃,怎么能让她给走了呢?她可不能走!”

  办公室有两张写字台,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着警服。男的三十来岁,体形彪悍,神情严肃,正在一本材料纸上写写划划的,头也不抬,瞧他那一脸冷漠生硬的神情,估计就是这个所里的一号首长。

  女的年纪不大胸脯挺大,体态丰満,长得也还周正,能算半朵警花了。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我,脸上却是笑咪咪的,让我浑⾝起了鸡皮疙瘩,因为感觉她那神⾊就跟‮姐小‬看见了凯子一个样,我心里当时就有点犯嘀咕。

  果然,后边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我的猜测…大家全部把我当成凯子了。

  “她为什么不能走?嗯?”大波警花笑着回答我的‮议抗‬“交待完材料的,就可以走。”

  “哦。”我说“那她应该说明了啊,我可没犯什么事…”

  这句话没说完,有人就在后边大力踹我一脚,踹在我的腿弯里。措不及防之下,我脚一软,猛地向前踉跄一步,差点跪到地上。

  “你没犯事!”后边大概是那楚哥,冲着我厉声大骂“没犯事我们能抓你?草你妈的…”

  草!

  我手撑到写字台上,支撑住了⾝子,然后转头过去看时,就见之前拿我的几个便衣一溜儿排在后边,大家都把衣袖捋得⾼⾼的,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好象这就准备拿我开练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丫还想嘴硬?”楚哥指着我,态度非常之不友好。“没见识过专政的威力吧?哥们给你开导开导?”

  呃,丫这样子,一点也不象在威胁。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如果再说上任何一句不中听的话,哥们几个就能冲上来,好好给我开上一堂触及皮⾁深达灵魂的政治教育大课。

  我又转脸看了看两位制服‮察警‬。男的依然不抬头,充耳不闻,依然写写划划,好象什么都没留意,什么都不理会。女的还是托着下巴在笑,还是用暧昧眼神在瞄我,脸上连笑纹都没有改变半点。

  这个场景,呃,我汗了一把,然后突然又听到配音…隔壁传来一声惨烈的号叫,让我的汗⽑再次立得老⾼。

  “救命啊…打死人了…”

  楚哥走上前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改了个方位“听听,啊…什么动静?”从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丫脸上露出‮忍残‬的微笑“就是之前跟你坐一车来的…要不要和那小子一样,享受一下待遇?”

  “别打别打…我说…”隔壁还在嘶吼,痛苦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令人格外寒碜。

  我倒菗一口凉气。靠,这也太夸张了吧?

  “放开放开!”我偏着脑袋,赶紧抢着说“你们让我交待什么,我都配合,好不好?”

  脑袋被放开了。“这还差不多。”楚哥得意洋洋地丢下一句“倒马桶…泥里不倒,要倒屎里!”

  妈的…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骂法,听起来挺新鲜。

  我站起⾝子来,扭了扭脖子,估摸一下形势后,我觉得自己的境况不太美妙。

  呃,应该说一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很多感觉已经退化了…在醇和的政治空气里生活得太久,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基本的东西。比如说‮民人‬
‮主民‬专政,这个強大的偏正词组里,‮主民‬只是个修饰名词,其核心要义当然是专政。

  专政是什么?就是我即将面对的。

  也就是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昧程度,居然以为自己是‮白清‬的,是能说清楚情况的,这可是真他妈思维错乱了…在专政面前,有说话的可能吗?或者说,我要陈述的任何理由,面对专政,能过得了关吗?我之前的判断,严重缺乏事实根据。

  汗了汗了。我想,这一回可能真会出糗…如果从希望自我辨白的角度出发,我估计不管说什么,首先都得被专政一下。

  呃,说实话,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专政。如果市委‮记书‬在一个‮出派‬所里被人暴打一顿,传出去的话,将成为天大的笑话,会被所有人嘲笑…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政治智慧极其低下的表现。

  “呃…”我搔了搔脑袋,有点郁闷地说“你们让我交待什么?我照着说好不好?”

  本来还想问一句之前那个英子交待了什么,但是看这情形,估计会直接吃到专政,所以不敢问了。这个时候,我其实还在侥幸地考虑,有没有低调解决的办法。

  “好吧,懂得配合就对了,先录个口供吧。”大波警花显然对我的态度比较満意,她笑咪咪地赞了一句,然后摊开面前的材料纸,又打开菗屉,拿出一支钢笔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说明白就行了呗。”

  她的这个态度让我又侥幸了一把,然后发现自己又错了。

  “姓名…哎,⾝份证拿出来看下。”警花向我伸出手来。

  我立马傻了眼。

  之前一直以为到‮出派‬所里,跟那俩姑娘对质一句,证明一下自己没有打鸡行为就行了,就可以走人了,却没想到人家真还要录我的材料…草!全想错了!真他妈离题万里!

  我下来长川总共不到一个月,也没公开露过几面,这些人确实不认识我…但是,如果,我拿出了⾝份证呢?

  我已经感到了⿇烦,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我的控制了。“嗯…”‮考我‬虑一下,有点犹豫地说“没带⾝上。”

  说完这句,就看到警花停下笔,抬起脸来,眉尖一挑,笑容一减“是吗?”她淡淡地问了一个。

  然后⾝后几个人扑上来,一把按住了我。“搜一搜!哪有出门不带⾝份证的?”

  还有人咋唬得更夸张“别他妈是个逃犯!”

  !

  “等一等!”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了一句“你们不就是要罚款吗?给钱还不行吗?”

  说实话,这时候已经很绝望了…我已经完全放弃辩白自己的打算。

  现在情形怎么样,我心里非常清楚。英子那个‮姐小‬之前交待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将要交待什么也不重要。‮出派‬所这帮家伙的行为,充其量不过是想抓个收入罚个款,绝对不会错…否则的话,阅读,尽在。。(。CN。文。学网)他们不认识我,要来难为我⼲嘛?还不就是为个钱字?

  果然,钱字诀一出,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又把我给放开了。

  “嘿嘿,还真是个老板,真懂道理。”那个楚哥乐呵呵地说“嫖娼打鸡,怕给老婆知道是吧?行…门清就好!”“别啰嗦,开个价吧。”我无可奈何地说“罚多少我都认,拜托你们别张扬好吧?”

  这个说法让大家都很开心,所有人集体眉花眼笑起来,而且立马有人端上凳子。“坐,老板。”又有人递杯子过来。“喝水,老板。”

  对面的警花妹妹看我的眼神扑闪扑闪的。“这位帅哥很配合啊。”她好象挺欣赏我“材料那就不用录了,大家都方便…你放心,就算罚个款,也就是意思意思,不会很多的,教育为主嘛。”她的笑容非常‮媚妩‬,声音也很‮纯清‬。“就五万吧。”

  “什么?五万!”我大吃一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噴了出来。“你这是在打⿇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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