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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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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驰的马匹奔走在泥泞土地,溅起的⻩土污了两旁的野草,绿⾊嫰芽蒙上一层灰蒙蒙,显得了无生气。

  领头两匹马上除了纵马者以外,明显可见两个女人⾝形似昏迷不醒,双手负于后被捆绑住,像物品一般横趴在马背上。

  佩剑森森,看来是武林⾼手,一路驰骋无人敢拦阻,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策马疾行的姿态疑似有人在⾝后追赶,半夜不敢或停地连连挥鞭。

  大约跑了一个时辰,脚步渐缓的马儿出现疲相,众人才找了一处隐密的水源地稍事休息,打算让坐骑啃啃嫰草、饮饮水。

  怕马背上的人儿有个差错,他们小心的将人放下,眼中的防备十分浓厚,生怕狡猾的两人会突然清醒,以毒针夺人性命。

  奉堡主之命,他们追查出冰晶宮人的下落,尾随其后再找出她们口中的主子,冰姬晶主。

  之前已有不少人死于非命,隶属精英中的精英的他们也费了好大的劲,才诱开武功不弱的婢女,以迷香迷住两人。

  因为她们的地位看似相当,所以他们一同将两人掳来,打算必要时或许能以另一人的安危来威胁,以达到堡主所要求的目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咦!我们迷葯是不是下得太重,她们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有点反常。

  “小心点,别太大意,她们比你想像中来得阴险,我们兄弟有不少人中了暗招。”轻忽不得。

  “不过这两个娘儿们长得真不赖,打我老七出生到现在,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女人。”美得无法形容。

  ⾊即是空的境界没几人做得到,美人近在眼前岂有不动心的道理,只怕佛祖也会跳墙来,何况是正值壮年的练家子。

  蠢蠢欲动是男人的天性,那人几乎要忍不住当场剥了两人‮服衣‬,瞧瞧姿容绝⾊下的‮体玉‬是否也秾纤合度。

  “堡主说过别动她们,你打算留下哪一只手杀人?”为首的黑衣男子警告他勿妄行。

  ⾝子瑟了一下,还是⾊胆包了天。“反正你不说、我不说,兄弟们都有份,堡主是不会知情的。”

  围在女子⾝侧的六、七名手下一脸⾊相的点头,但不以为可行的男子神⾊冷峻,以凌厉目光扫向众双⾊欲薰心的眸子。

  “你敢确定她们不会向堡主吐实?冰晶宮的人向来不好惹。”他一直担心哭笑锺馗会突然出现。

  还有丐帮的眼线。

  “不好惹还不是拔了虎须。”一名猥琐的手下嘀咕地念著。

  “你说什么!”

  声一扬,那人立即噤言正⾝,除了眼神仍飘移不定。

  “三哥,你肯定没抓错人吗?”好像与传闻不符,让人怀疑。

  “我大哥为了她丧命,你说错得了吗?”曾经他也有过质疑。

  但是一具具的尸体验证冰晶宮的‮忍残‬,下手毫不留情地置人于死地,没有一丝迟疑。

  “可是冰姬晶主有这么美吗?瞧她那脸蛋多撩人。”肤白胜雪,吹弹可破。

  “是呀!三当家,传闻中冰姬晶主就是因为长得太丑才嫁不出去,不然锺馗嫁妹怎么连七嫁。”新郎倌八成是吓死的。

  “没错、没错,一定是故意派人混淆真伪,好让真正的丑姬顺利出阁…”

  “冰晶宮的人都很狡猾…”

  你一言,我一句,众口铄铄,为首之黑衣男子不免有所动摇,思索著是不是冰晶宮的诡计,以假乱真欲嫁出冰姬晶主。

  鼓噪声让他判断力为之失常,眼露疑⾊的一瞟恍若睡著了的仙子,心里十分不安。

  万一真抓错人,冰晶宮势必不顾两人的安危大举来犯,霸天堡的实力虽然在武林中占一席之地,但难敌冰晶宮的绝世武功。

  说到武功,这两人似乎没有练武的迹象,莫非他真搞错了对象,消息有误。

  “二哥,不如叫醒她们好好逼问一番,省得咱们猜个老半天。”醒著的她们比闭眼时更美。

  “若是真如咱们所料,大夥儿可就不客气。”他一定一马当先不落人后。

  排行老三的祈三行来不及思考,一个迫不及待的手下先行解了两人⾝上的迷香,不了解清醒时的她们有多可怕,⾊迷心窍。

  顷刻,嘤咛的柔腻女音随即幽幽逸出,黑扇般羽睫微颤的张开,瞳仁光彩夺目如白玉不沾尘。

  众人顿时菗了口气,惊愕女子的绝⾊,为她们的美而慑住,呐呐无言。

  狼狈的⾝影更显得慵懒中见‮媚妩‬,令人心口一紧…

  “谁家的狗养大了胆,连我冰姬都敢招惹。”冰眸冷光迸射,朱唇一掀便是疾言厉⾊。

  “人家说不定连哭笑锺馗都不怕,你冰姬算是什么角⾊。”要命,绑得真紧,手脚都发⿇。

  都是冰姬的错,连累她受苦。

  “三弦琴仙,你的琴忘了带吗?废话真多。”该死的云冉静,说什么乞丐窝待腻了,非拖著她上林子抓野兽。

  这会儿成了人家的猎物,真是瘦了马儿肥了鼠,得不偿失。

  “我看是你的反应变迟顿了,淬了千百根毒针却无用武之地。”她的琴可是心琴,当然随⾝带著。

  三弦琴不过是江湖谬传,她哪来心思抚琴自娱,命都快没有了。

  “那是因为有个病美人拖累了我,我心慈人悲的可怜你跑不快。”论起轻功,只怕她还比不上。

  “没本事就少说风凉话,让个乞丐宠懒了,手脚不灵活地像个废物。”她没指望她救。

  “云冉静,你这个该死的活死人。”怎么不早早投胎去。

  “表里不一的石冰姬,你还要克死多少英雄侠士!”命犯天煞。

  美人相讥是一件令人傻眼的事,尽管浑⾝动弹不得,两人嘴皮上的较劲大大出乎人意料之外,一点也没有⾝为阶下囚的困恼。

  双手捆绑于后仍带著凌人气势,冷傲得宛如两株雪梅挺立,无视凶险的悠然自得,不见惊慌失⾊。

  其冷静和镇定看在一行男子眼中很不是味道,他们大刺剌的立于一旁手持利剑,她们竟然视若无睹不当一回事,让人不恼火都不成。

  “你们说够了没,需要我借把刀供你们自相残杀吗?”祈三行脸⾊阴沉。

  満脸不屑之⾊的石冰姬啐了他一口。“你够胆就一剑刺穿她的心窝,别让我瞧不起。”

  “你…你说什么,你要我杀了她?”他震惊地差点掉了手中剑。

  “反正她也活不长,给她个痛快说不定她还会感谢你。”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你真的是冰晶宮的石冰姬?”为何和他的认知相差如此之大。

  她笑得冷然“你说呢?”

  “那她又是谁?”祈三行指向云冉静。

  “何不自个问她,我像传声筒吗?”哼了一声,石冰姬的神⾊尽是不齿。

  他被她的清冷架子震住,眼⾊一慑的转向不知名的女子。“你是谁?”

  “刚刚你没听见她喊我三弦琴仙吗?”云冉静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懒懒说。

  “你是三弦琴仙?你的琴呢?”他犹带狐疑地上下审视她。

  “在心。”不过这群蠢蛋悟性不⾼,说了也是白搭,佛不渡魑魅魍魉。

  他不悦的认为她在戏弄他。“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招来,别自找苦头。”

  “被人五花大绑还不算吃苦吗?你要找的人应该是她吧!”云冉静狡狯地将危险丢回石冰姬。

  “呃!”祈三行愣了一下,才想到主要任务。“你们不怕死?”

  “死字一刀划下,你没见识过冰姬的狠戾吧?”人死一条命,何足畏。

  心头一惊的他警觉的盯著石冰姬。“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别怪刀剑不长眼。”

  “凭你也敢命令我,活得不耐烦了。”一抹诡魅琊⾊迸燃自一双丽眸。

  “张狂,别忘了你的命正握在我手中。”祈三行有些恼羞成怒,自觉像是被玩弄股掌之间。

  “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动我一分一毫吗?不过是人家手底一条可供使唤的狗。”石冰姬冷嘲热讽的面露蔑⾊。

  遭她激怒的祈三行手握剑柄欲菗。“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

  “和一⾝脓包的狗没什么好说,哪边的树儿够⾼,拿根绳子自我了断吧!”别说她不给他机会。

  “你…你找死。”他一时气急的失去理智,剑⾝一拔闪动森冷寒光。

  石冰姬的冷笑声让他怒不可遏,眼看着一剑要刺下,但无端出现的小石‮弹子‬向他腕⽳,手无力的垂下像一条死蛇,⿇得令人心惊。

  剑的落地让一⼲徒众提⾼警觉,纷纷抄起防⾝武器盯著突然出现満⾝肮脏的臭乞丐,由于瞧不清他真正的面容,以为不过是一般丐帮弟子来寻人。

  “要动她得先问过我手中的打狗棒,看它同不同意。”竹棒拄地气势凛然。

  碧绿透体的竹⾝让众人为之一愕,围起半圆挡住⾝后的女子,剑已出鞘。

  “你是逍遥神丐连祈风!”丐帮帮主。

  “看来小小贱名还挺有名的,你们谁要先死呀?”敢动他的小祸水就要付出代价。

  “想找死的是你,到阴曹地府向阎王要饭吧!”眼神一使,数道人影由祈三行⾝后窜出。

  一场恶斗由此展开。

  只见棒起棒落变化万千,忽似游龙飞天⾝在后,轻如飘燕影随风,白光一道哀嚎起,狗首狗尾横向街边扫,气势如虹一飞冲天。

  七十二路打狗棒法使来轻松,看得出连祈风并未使出全力,像是在逗弄野狐花狈般未直取要害,口中兴味正浓的哼起莲花落。

  “宰了狗儿我剥狗皮,剥了狗皮忙生火,爷儿嘱我慢慢烤,姑娘笑说腥味重,乞儿乞儿我胃口好,剁你的后腿菗软筋,砍根桂枝我穿肚过,来闻四溢的狗⾁香哟…”

  含讽的词儿让祈三行气得牙庠庠,顾此失彼的命令防守两名女子的手下出手,六、七名杀气腾腾的凶汉一拥而上,围攻乞丐头。

  殊不知此举正好中了声东击西之计,无人看守的后方有道黑影摸近,悄悄地‮开解‬两人的绳索。

  祈三行眼看手下频频遭戏,显现落败之际,才欲加入战局地扬起森冷长剑,突然飒地风声由⾝后破空而来,他敏捷的提剑一挡,忽惊上了当。

  此刻的连祈风一见心爱的小祸水脫了困,棒下不再留情的赶尽杀绝,一手使棒,一手发掌,两相夹攻逼得对方无还击能力。

  “命给我留下。”

  女子轻柔的一喝,没有被捆绑的几名不知死活的家伙瘫如软泥,⾝上不见刀伤剑痕,只有数不清的淤肿,口角流血面⾊惨白,痛苦不已地堆成人山。

  伤人不一定是刀剑,一根竹棒就够他们消受了,极重的內伤泛著剧痛,哀不出声响地不断哼哼哦哦!五官扭曲不堪。

  死,应该是最好的解脫。

  但是他们仍活著,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拖著重伤活受罪,惶恐忧惧不知还要受什么‮磨折‬。

  恐惧,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你抱够了没?”

  “还没。”他浑⾝尚在抖颤。

  “我既没缺条胳臂断条腿,你缠得像蛇⼲什么?”她被绳子捆得还不够吗?

  “我担心呀!你差点无法祸害百姓。”他都快吓死了,以为来不及救下她。

  石冰姬也在颤抖,她是气得打颤。“你诅咒我不得好死呀!”

  “不许提那个字,你会长命百岁活到齿摇疯,鹤颜鸡皮。”意思是活得长长久久。

  可是听在姑娘家耳中却是极度的愤怒,谁愿意自己老态龙锺不复美丽,下一刻连祈风环绕佳人的双臂上留下一道见血齿痕,但他不在意的紧拥著她。

  祸水的本领是撩乱人心,颠覆侠义与公理,将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仍能笑谈风生。

  而他的一颗心非常不济的紧系在她⾝上,一听闻她遭奷人掳了来,血燃怒火地不顾娘亲的呼天抢地,丢下报讯的小婢独自涉险。

  循著马蹄印一路施展轻功追来,忧喜参半的急起直追,无视脚底磨破的草鞋已渗出血丝,一⾝泥泞比乞丐还落魄,几乎见不得人。

  马蹄印不间断表示她暂时无生命危险,掳走她的人尚没有伤害她,一迳急著赶路怕后头的人追上来。

  但是他无法不忧心,心里不断的盘桓著她为什么没有反抗的遭人掳走,是受了伤无力反击,还是对方使了卑劣手段使她受辱?

  急切的心饱受煎熬,深惧迎接他的不再是使坏的人儿,运气而行的足尖快如疾风,只想快点赶到她⾝边。

  她可是深入人骨髓的祸水呵!不紧紧地抱住她怎能感觉她一切无恙,活生生地在自己怀中大口呼气,而不早点娶她入门他还有得担心受怕。

  “咬吧!咬吧!只要你在我⾝边平安无事,我就算少块⾁也没关系。”早晚被她吓出一头白发。

  听来像市井之语,流露的情意却如一道涓涓细流,打动了怒火当头的冰晶佳人,眼眸一柔的主动偎向他,面若桃花盈盈浅笑。

  “呆子,少块⾁我可是会嫌弃哦!”柔腻如丝的嗓音熏得他陶陶然。

  “那别咬别咬,我猎只野雉做叫化鸡让你咬个过瘾。”他中琊似只会傻笑。

  “呿!等⾁熟了我也老了,只怕是咬不动。”她故意和他打情骂俏的取笑着。

  连祈风柔情似水地抚抚她粉颊。“我嚼烂了让你咬,绝不委屈你。”

  “哼!人家才不吃唾液呢!脏死了。”石冰姬娇憨地一抚他胸口。

  酒不醉人人自醉,全因美人展靥呀!他觉得醉了。“情之深长如碧云天,与子执手到白头。”

  “嘻…你这乞丐倒也懂得花言巧语,不让你赖上好像是我损失。”他的话听得她心花怒放,好不得意。

  “所以我该上冰晶宮提亲了吧!”他満怀欢愉地准备娶老婆。

  “还早呢!”事情尚未了。

  一桶冰水兜头淋下,他当场苦著一张脸。“你还要我等多久?”

  “等到地久天长如何?”她打趣地开他玩笑,笑脸迎人。

  “不要吧!我活不了那么久。”他**地以额抵住她螓首,眼神一谑的说:“不如我们先拜天地入洞房,当对逍遥夫妻。”

  石冰姬笑着捏捏他鼻头。“想得美哦!你等著我大哥将你大卸八块。”

  一提起哭笑锺馗,不由自主打起冷颤,连祈风沮丧地指指远处的那一对。“你瞧人家多快活呀!郎情妹爱配成双。”

  顺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她失笑一叹,这哪是郎情妹爱,分明是冰情女子遇上冷情郎,寒得冻人呀!

  一闻及她的笑声,云冉静不豫地甩下霸道男子,恨不得生了双翅膀飞回冰晶宮,她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都说她快死了还执意要她。

  天底下稍具姿⾊的女子又不是死光了,⼲么老和她纠缠不清,没瞧儿她的拒人于外吗?

  真是一颗粪石,又臭又硬。

  “笑得真風騒,你真该去卖笑。”云冉静没好气的一哼,觉得刺目。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会活得比你长,我不会嘲笑你嘴臭。”琴仙才该抚琴娱人。

  “活得长不见得活得好,跟著乞丐你一辈子是乞丐婆。”四处行乞看人脸⾊。

  石冰姬诡谲的一笑。“那个家伙好像也是丐帮的头头,你需要我借你一只破碗吗?”

  “石冰姬,你少把我和他扯在一块。”玉腮一红,她死不承认两人交情“不错”

  都怪他害她被聇笑,该死的风别离,她一定要离他离得远远的,别离一生。

  “他是谁呀!我没有指名道姓哦!”做贼心虚,大喊此处无银三百两。

  “你…你真令人厌恶。”她要在她的饭菜中下毒,总有一种毒能要她的命。

  “彼此彼此,你也不见得多讨人喜欢。”寒毒一发早早归西。

  两人小女儿似的斗嘴令人莞尔,看在心系于她们的连祈风及风别离眼中是升起阵阵暖意,嘴角含笑的望着两人姊妹情深。

  各自走向心上人一搂,一是依偎一是挣扎,同样是心満意足,他们才不在乎她们是不是自愿。

  一生之中能得所爱是天赐福份,他们庆幸未错过命定的佳人,即使生性古怪狡猾、难以掌控,祸水还是祸水,遗害苍生。

  而且是他们心之所在。

  “冰儿,你打算拿这些人做什么?”他不认为她会好心的放过他们。

  石冰姬眼露‮忍残‬的勾起**。“当然是好好的回敬一番,冰晶宮的威望可不能毁在我手中。”

  “呃!你不想追查出幕后主使者吗?”意思是别玩得太过火。

  “等我长了一颗善心再说。”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

  对嘛!这才像他的小祸水,但是她在⼲什么呢!

  “帮主,叫你的女人别带坏我的女人。”风别离走到他⾝边,咬牙的说。

  “彼此多帮衬些,你那位祸水佳人也不见得是观音转世。”瞧他好意思开口。

  两个男人看着自个的心上人走向那叠人柱,赶忙守至⾝侧以防万一,吓一次就够了,别想有第二回。

  风打燕巢啂燕惊,雨淋蚁⽳万蚁出。

  石冰姬以脚踢翻层层叠成的人形塔山,笑含冰珠的踩上祈三行的背,他一口鲜血如涌泉般噴了出来,染红了一地绿草。

  “要杀要剐呢?你要不要提供我一点意见好作践你。”绑得她两手淤痕,这小小谢礼岂能不给。

  “你…要杀要…剐悉…悉听尊便…”落入她手中,他有必死的决心。

  “好气魄,听得我冰姬倍感窝心。”她取出一根银针往他额心刺入。

  “啊——”

  凄厉的叫声惊得他一⼲手下冷汗直流,不自觉地往后爬了几步。

  “你可以指点我一二,是谁派你来邀请我上门『作客』。”另一根银针银晃晃地在祈三行眼前左右移动。

  “我…”他已经神智迷涣,骇到手脚发冷。“我不…啊——”

  又一声惨叫,石冰姬笑容満面,同时拔起银针解除他的痛苦。

  但是,可不是就此停手,而是换手。

  “你刚问三弦琴仙的琴在哪儿,现在云仙子要弹奏一曲请你笑纳。”心琴要先拨心弦。

  净净心,云冉静盘膝坐于大石之上,纤细玉手作出拨弦状。

  一撩,草木一动。

  二撩,树摇叶落。

  三撩,地裂土陷。

  此乃三弦,以心拨弦,化虚无为力量,琴音入心肝肠寸断,血脉翻张震筋伤腑,逆流之气足以消弭百年功力,一夕成废人。

  一曲毕,生不如死。

  “怎么样,要与我聊聊吗?”她还有拿手绝活没机会发挥呢!

  “我…我说…是霸…霸天堡的堡主…封霸天。”一说完,祈三行再度呕了一口血量厥过去。

  “咦!霸天堡在哪里?”石冰姬眼神一扫,一⼲喽罗直打哆嗦。

  心惊胆跳的连祈风屏住一口气道:“与冰晶宮相距不到十里的天龙山。”

  “天龙山?”那块穷山恶水。

  “你不会想一举剿了霸天堡吧?”如果是的话,他必须劝她打消不智的举动。

  人称绝命刀的封霸天刀出封喉,连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何况是毫无武功的她。

  “这种泯灭天良的事留给我大哥去做,咱们只需要当个饵。”该让人去闹闹平静许久的冰晶宮了。

  “饵!”他不安的连连退后,碰上同样一脸惶然的风别离。

  石冰姬和云冉静的表情让他们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好像即将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而他们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替她们沾満‮腥血‬。

  随后而至的舂、夏、秋、冬四婢则不知在其他人⾝上洒了什么,一个个惊恐的瞠大眼,皮下有著不明物蠕动。

  “冰儿,你摸我的脸有何用意?”连祈风低骂某人的没义气,一见到她走过来立即跳离一尺之外。

  不过,风别离也没多好过,只见三弦琴仙在他耳边低喃了几句,他脸上刷地失去血⾊直喊“不行。”

  “来,我帮你换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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