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情，来得早，
不如来得巧。
十一点五十二分，顾念海嘴里叼着烟，伫立在落地窗前。公事已经处里得差不多了，他仍不打算回去。
突然的开门声令他转过头，乍见童千绿风尘仆仆的走进自己办公室內，先是一抹诧异闪过他眼底，跟着他毫不犹豫的大步上前狠狠抱住她。
他的千绿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小心我的蛋糕啊！”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跟两个大男人硬抢下来的残余战利品。
深深汲取她⾝上清新的味道，他舍不得放开。“你好香。”
“当然，洗过澡了。”用的还是绿野自制的肥皂，天然又纯净。
在月⾊的映照下，两人紧贴的⾝影在地上拉出
绵的俪影。
“怎么会来？”
“…想你喽。”她学着他说甜言藌语。
“真的？”终于，他轻轻推开她，将她美好的样子印在眼帘里。“怎么上来的？”
“跟警卫『鲁』了好久，他们才终于派一个人陪我上来，人在还在外头呢。”是花了不少时间，但为了给顾念海惊喜，值得。
顾念海听了，便走出去要警卫先下楼。
“真的只是想我？”为何他心底竟有一种満満说不出的感觉，几乎快冲破
口了。
能爱上千绿，那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童千绿拿起蛋糕。“一半想你，一半是为你的生⽇啊！”生⽇是很重要的⽇子，就算再如何忙碌，怎么会没人陪在他⾝边帮他庆祝？
顾念海微愣几秒，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生⽇，而是他们竟同天生⽇。
原来他们的缘分还満深的呢。
“来吃吧，这是张老师特地为我做的蛋糕，很好吃喔。”若非她眼明手快，蛋糕早一丁点不剩。“我是专程带来给你吃的…”
顾念海拆开盒子，以食指沾了一口蛋糕抹上童千绿的
。
“嘘！别说话…”
童千绿乖乖照办，连动也不敢动，就看着顾念海把
油抹上她的，然后再开始吻亲她上的蛋糕，边尝边吻。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都快要进跳出来了。
为何顾念海的任何举动都令她震撼不已？
直到“吃”光童千绿上的油，顾念海才
了自己的。
“你不该来的，千绿。”
“为什么？你生⽇啊！”顾念海低沉磁
的声音在她耳畔边低喃：“忘了刚刚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吗？你来的话，就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了。千绿，我想和你－－爱做。”
童千绿抬起
蒙的双眼，望进他眼底。
“若你不愿意，就请你现在离开，否则我会把持不住。”他说得很直接。
他给了她最后选择的机会。
童千绿低了头，満脸酡⾊。“你好奷诈，若我说不要，你会不会去找别的女孩子啊？”
“不会。”顾念海很笃定回答。“我一次只和一个女人
往，脚踏两条船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上。”
童千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静静看着顾念海那张好看的脸。
是不是地点不同的关系，还是因为接近深夜了，为何顾念海看起来特别孤独寂寞呢？让她不舍放他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最后，顾念海叹了口气。“走，我送你去搭车。”
童千绿抓住他要放开的手。“不要…”
“怎么了？”
“我想留下来。”她说得笃定。她会来，就是因为已经明⽩自己真正的感情。
“真的？”他勾起她害羞的脸蛋。
“我不喜
你生⽇时只有自己一个人，一个人过生⽇会很寂寞的，所以我要留下来陪你。”她用力点头，却又大声宣告：“可是，请别期待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妈妈有代，女生要矜持。”
顾念海？眼微笑，在她上印上一吻，若千绿不想要，他会放慢脚步等她。
“千绿，你真是可爱，可爱到我令我不想放你走。”
“那就不要放啊。”童千绿握紧他的手。
一直以来，他便认定自己今生大概没机会那么深爱着一个人，但千绿的出现却彻底改写了他的人生。
他，是真的爱她。
“喏，给你一包乖乖吃，今天晚上要『乖乖』的喔。”
不过一眨眼工夫而已，童千绿手上就多了包乖乖，令顾念海百思不得其解。
“千绿，那包乖乖是…”
“楼下便利超商买的，不喜五香口味吗？”她最喜五香了。
“不是，是…”
“要不然还有巧克力
、牛糖。”她不过又伸到背后的包包几秒而已，又拿出一些糖果。
－－这些都是打哪来的？手法也太快了吧？
关于这问题，顾念海很想问出口，可见她这会儿继续由小小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又一包的奇迹，顾念海决定吻她就好，什么都不问了。
“唔…”品尝着顾念海的滋味，童千绿的手慢慢搂上他的颈子。
月光之下，两人相拥着，幸福滋味尽在不言中。
能在这天见到她，就已⾜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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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童千绿，顾念海破天荒头一遭特意请假一天。
什么叫不知有没有时间培养这段感情？说这话的时候，真不知他自己在想什么。此时他是无时无刻都想和千绿在一起。
他带着她逛台北市的景点，中午带她去⾼级餐厅用餐；下午又陪她去看场最新的电影，然后再去一家有名的蛋糕店享受下午茶。
“这里的玫瑰花茶不输我老板的呢！”
“喜就好。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童千绿猛点头。“上林夜市，还有
明山的夜景！”她小时候住过台北，不过印象不深，因为国小毕业后就搬到⾼雄了。
她一开口，顾念海便为她完成心愿；光买了一堆小吃，再开车带她上明山，刚好遇上假⽇，明山上赏夜景的人不少。
“这里跟⾼雄一样美！”她惊呼。“千绿，搬来台北跟我住，让我照顾你。”分隔太远，他不喜。
“不行啦！我在『绿野』有工作，不能说辞就辞，而且他们也会照顾我。”
“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你不想吗？”顾念海动之以情。
童千绿想了想，仍然回绝：“不可以。『绿野』的生意终于上了轨道，我想再过不久会更好，我希望能一直在那里工作，那里是我的家。”
“那我怎么办？”他还真没遇上这么理智的女人。
“我也很为难啊…”童千绿双眸透出无辜的眼神，显然她对于这件事真的很伤脑筋。
“我的⾝体难不成引不起你的趣兴？”顾念海语带幽默，引勾的问。
童千绿僵着脸⾊。“你、你、你很过分耶！”⼲嘛说得那么⾊！
顾念海故意捱得更近，混着古龙⽔的气息呼在她的鼻间。“会吗？”
“说好我今晚要回去了…”她避开他
人的魅力，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又速加了。
“你真是的。”她老是让他有受挫的感觉，并开始质疑起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不再了。“我待会陪你回去。”
“不用啦，我已经订了火车票。咦？是地震吗？”她怎么没感觉？
“没有。”
“可是那几台车为什么摇晃得那么厉害？”在山上若发生地震，是很危险的。
顾念海听了，立即夸张的趴在方向盘上大笑好几声。“哈哈哈！”
“⼲嘛笑啦？”她有说错话吗？
“没看过也应该听过，没听过也该看看电视，那是『车
族』，想不想尝试看看呢？以车为，以天为被，那样的情调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千绿…”
毒药教人上瘾，爱更会使人陷⼊狂疯，无法自拔。
车族啊？！
“呃，那个…”童千绿的双颊瞬间变成如苹果一般红。她很少看电视，自然很多“消息”都错过。
顾念海凑近童千绿，意图十分的明显。
“不想试试看吗？”当然了，只要千绿一同意，他立刻带她去饭店，这种地方，他不过说说而已，可没那趣兴。
童千绿缩缩下颚，満脸嘲红。“我…我该回⾼雄了。”
顾念海坐了回去。
“生气了？”她小声的问。
顾念海摸摸她的头，坦⽩说：“不。你这样的个才是我喜的，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信念。对了，那你喜我哪里？”
纯纯的爱，滋味也不错。
“第一眼觉得你很稳重，第二眼觉得你好可爱，好象我以前养的小黑，你每砂？福⊙劬Υ蟠蟮模？苁且涣澄薰肌８？憧你恼掌？Ｐ『谒淙皇峭凉罚？墒浅？犊砂？陌桑俊雇你逃善ぐ？锬贸鲆徽呕け凑掌你br />
顾念海接过手，脸⾊有点难看。
“这是『小黑』？”
“是啊！小黑贴心又可爱，可是去年死掉了，兽医说你畹霉痪茫？鞘僦照？捺浮！雇你瘫咚担？谛幕故怯行└刑尽？br />
顾念海盯了许久后说：“千绿，这只狗明明是－－⽩⾊的，为何要叫小黑？”他不解这点。
“因为你艽舭。？姑桓你∶？值氖焙颍？姹阋桓鋈烁你焓郑你突崆捉你ィ**盒“住痪突岣？俗
？遗你换等舜？？徒你盒『凇唬？庋你圆换嵊腥讼氲玫健！？br />
顾念海冷冷一笑，无言以对，因为聪明如他也的确想不到。
他的女朋友，很厉害。
十一点多，顾念海送童千绿到台北火车站。
“你快点回家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我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
他以前的女朋友总是嚷着说他没时间作陪，千绿却是替他着想。
“你等我一下，别走。”
等顾念海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火车票。
“为什么？”
“我想和你多相处一点时间。走吧，火车快来了。”
“可是…”
“我说了算，乖。”
童千绿內心莫名感动，双手一张，抱住他。“念海，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你喔！”
这样也感动，真容易満⾜的格。
“喊一声海来听听。”
童千绿笑得人。“海！”
“乖，上车了。”
两人坐上火车，握着手，相靠而眠，凌晨抵达绿野牧场。这次，顾念海是以千绿的男友前来，早上九点又赶搭机飞回台北。
看得其它人好不羡慕，也为他们的千绿感到开心。
********
一个礼拜后，顾念海来了，这次还带着顾重轩。他们这次来度假兼处理一些特别的公事。
戴着墨镜的顾重轩，一⾝劲装，模样十分酷帅。
“这里真偏僻，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说堂哥，不如我们就…”
“念海！”一声清脆的叫喊，跟着一名女孩带着浅浅花香味直直扑向顾念海怀里。
顾重轩注意到自己的堂哥竟露出一脸幸福的模样，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想我吗？”
童千绿大力点头。“嗯嗯！这位就是你堂弟吗？”
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孩年纪比自己小，万一将来要喊她堂嫂，那感觉还真怪。“我是顾重轩，你好。”
童千绿仔仔细细把顾重轩看个透彻，因为她总觉得这张脸好象在哪见过。
“千绿，我不喜你把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上，就算是我堂弟也不行。”
顾重轩也担心自己会被顾念海大卸八块。
“难不成你认识我？”一个台北、一个⾼雄，哪会这么巧。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童千绿瞧见来人，这才恍悟击掌！“夏怀房里有跟你的合照，是不是，夏怀？”她朝
面走来的夏怀问。
顾重轩猛地回头，瞬间打道回府的念头涌上心头。“堂哥，我想我住不惯这种民宿，还是去住饭店好了。”
顾念海尚未回答，夏怀走来，便道：“不住住看，怎么知道适不适合？”他话中有话，不过仅限顾重轩才明⽩。
顾念海各看了他们一眼，先带着童千绿离开。“我们先走了。”
直到两人走开，夏怀才又开口：“好久不见了。”
“是啊。”
夏怀上前摘下顾重轩的墨镜。“你还要逃吗？”跟着，吻了他的。
顾重轩拧眉，接着便是一个拳头赏过去。
“去！还把我当女人吗？”
夏怀露出苦笑。“你明知道我从来就不把你当女人。”
顾重轩取回墨镜重新戴上，冷冷命令：“还不帮我提行李。”
“好。”夏怀跟在他⾝后。顾重轩肯待下来，他已満⾜了。
接下来几⽇，⽩天顾念海与顾重轩都不在民宿里，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会回来：这时候，顾念海会陪在童千绿⾝边，顾重轩则是远远躲着夏怀。
对自己堂弟的事，顾念海有点趣兴，便找女友下手追问。其实也不是他对顾重轩的事多有趣兴，只是有时候多掌握一些秘密对自己是好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童千绿自己也好奇得很。对家人向来冷淡的夏怀，房里竟会有和顾重轩的照片，她当然也很想弄清楚。
讨不到真相，顾念海⼲脆关灯觉睡。
********
解决了东海集团这个⿇烦的问题，顾念海与顾重轩便要回台北。
“自己要小心点，太耝重的工作别逞強。”
“嗯。”“天气还不太稳定，早晚会凉，记得要适时添加⾐服。”
“好。”
“少跟其它男人在一起。”
“呃…”这边除了她以外都是男人耶。
“最重要的，要想我。”轻轻的，顾念海吻亲她的颊。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想让别人分享他们的亲密，所以他只会吻亲童千绿的脸颊。
童千绿又脸红。
这厢离别依依，那厢却是冷冰冰。
夏怀把一张纸慎重的到顾重轩的手心里。“这是我的机手号码，无聊的时候，可以…”
顾重轩没听他说完，握住了纸条径自钻⼊车里。
夏怀露出了落寞神⾊。
送走他们之后，童千绿很想安慰夏怀，却不知如何启齿，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看重与顾重轩的友情。
“是我自己太傻了。”
“太傻？”什么意思？
“他是我喜的人。”
呃？！好惊人的消息，原来夏怀喜顾重轩！
转过⾝，夏怀问道：“吓一跳了？”
“是有点。你从来都没跟我说。”她一直以为夏怀只是还没找到心上人而已。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童千绿也无奈，别人的感情事，她也揷不上手。
不过若是她自己的事，可就好解决多了。
就在顾念海离开没几天，谭律师又上门来，带着委任状和一个她期待已久的消息。
合约摊在桌上，旁边备有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等她签名就大功告成。
“童姐小，这是你要我们调查的事情，答案就在这只信封里。”谭律师依然不苟言笑。
童千绿没有打开信封，镇定的双手摆在腿上。
“怎么确定是真是假？”
“童姐小，如果你要这样问，会让事情变得很⿇烦。”
“那就告诉我，是谁给你消息的。”
“童姐小，请别为难我。”
童千绿对这件事也很坚持。“那请把委任状拿回去。”
“这…”“谭律师，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说出去，而且我也会马上就把委任状签好给你。”
谭律师为了让事情进行顺利，于是妥协了。“是你三舅。因为他与你⺟亲感情最好，是他私底下告诉我的。童姐小，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童千绿吁了口气，拿起笔，在委任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与童家从此毫无关联。
“谢谢童姐小。接下来的事情我会代为处理。”起⾝，他
离开。
童千绿喊住他。“回去告诉他们，我这辈子不会回童家，请他们放心。”
谭律师点头，随即离去。
稍后，她深深一个呼昅后，才打开信封，拿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上头有她⽗亲的相片，她的⽗亲叫陈朝辉，住在台北。
除了姓名、住址之外，其它，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因为她不是为钱，也没有任何目的，单纯的只是想知道谁是她⽗亲而已。
如今她终于知道⽗亲是谁了。
妈妈到死都不肯说，是希望她别去见⽗亲吗？
圣诞铃声响起，拉回童千绿的思绪，她接起机手。“喂？”
“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听见是顾念海，她心情好了许多，立刻换上开朗的表情。
“没有啊，什么事？”
“我想正式将你介绍给我家人认识。你能来台北来一趟吗？”
“后天星期二晚上，『绿野』的客人比较少，那天好不好？”
童千绿随即答应，因为她刚好也要去看看她⽗亲。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翳道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自己北上，要先去你公司吗？”
“四点，在我公司。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面对一个太立独的女朋友，很讽刺地，他竟觉得有些寂寞。
假如千绿能再依赖他多一点，他会更开心。
“我会准时抵达，放心吧。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没有美美的⾐服喔。”住在绿野，用不到什么太美的⾐服。
“人来就好，我不在意那些包装。”
“嗯，夏怀在叫我了，那再见了。”顾念海难得打电话给她，童千绿是很想跟他再多聊一会儿，可是她的心情有点沉重，不想影响到他。
“千绿，你没事吧？”他总觉得她怪怪的。
“放心啦！我哪会有什么事。就先这样了，再见！”
她一直都很立独，任何事都能面对，无论有多困难。
她都可以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