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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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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苹回到家后,没想到已婚的大姊周念芷竟然在家。

  “大姊!”她眼睛一亮,笑得灿烂。“你怎么会回来?如果不是我脚受伤,我早就扑过去抱住你了。”

  周念芷拎起一盒甜甜圈,笑嘻嘻地说:“这家甜甜圈听说很好吃,我可是排队很久,才买到的,当然要拿回来给你们吃吃看。”

  “噢,你真好,我真爱你。”周念苹一拐一拐地走过去。

  周念芷问道:“你的脚是怎么了?”

  “就是跟程伯仁去阳明山赏夜樱的时候扭到了嘛!”周念苹哀怨地说。

  周念芷皱了下眉头。“你跟程伯仁去他家喔。”

  “去他家⼲么,我们是去阳明山呀!”

  “他家就在阳明山啊。”

  周念苹摇‮头摇‬。“不是吧,他的资料里头写的是信义路啊。”

  周念芷笑道:“有钱人的房子,不会只有一栋的。他在学校的时候虽然很低调,不过因为他实在太受瞩目,所以我还是听人家说了,他家在市中心和阳明山都有房子。而且听说他阳明山上的家,种的樱花非常漂亮呢!”

  周念苹吃惊地叫嚷:“什么?!他家就种了樱花,我还巴巴地带他去阳明山赏夜樱,那不是糗大了吗?”

  “你⼲么带他去赏夜樱?”周念芷好奇地问。“难道你们两个…”

  周念苹眼睛睁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们两个人没有怎么样。你知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周念芷笑嘻嘻地打断她的话。“爱情这种事情很难说的。”虽然她从来没想过把周念苹和程伯仁凑成一对,不过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那一定很有趣。

  周念苹白了周念芷一眼。“还不是因为那些女会员不断抱怨他不够浪漫,我只好刺激他的浪漫。?G,这人真奇怪,既然家门口就能赏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可能是害羞吧。”周念芷替程伯仁说话。

  “他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这样才糗吧…”周念苹嘟着嘴,双手环在胸前,灵活的眼眸转呀转的。其实她也没有真的生气啦,只是突然想捉弄程伯仁而已。

  “你想怎样?”周念芷替程伯仁感到担心地问。

  周念苹露出了促狭的笑,拿出‮机手‬拨打。

  周念芷猜她是要打给程伯仁,只是不知道她打给他做什么。

  电话接通后,周念苹笑嘻嘻地说道:“伯仁啊,我是念苹,今天⿇烦你送我回来,为了谢谢你,我决定了,一定要报答你。”

  “不用了。”程伯仁客气地说。

  “一定要的,你很辛苦呢。”周念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笑咪咪的。

  “没什么辛苦的。”因为周念苹在电话那头的笑意,让程伯仁放松心情。

  “当然辛苦了!”周念苹坚持地说。

  “真的还好。”程伯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不辛苦呢?”周念苹笑道:“你从阳明山送我回家,然后自己再回阳明山,这样当然辛苦了。”

  “还好…”话一出口后,程伯仁就发现不对,在电话那头窘迫地哑口。他不知道周念苹怎么会知道他家住在阳明山的事情。

  阳明山的房子其实是他们家的别墅。

  他父⺟因为交通的关系,喜欢住在信义路的房子,但他则因为喜欢清静,所以宁可多花些时间,也要住在阳明山。

  很少人知道他住在阳明山上,所以他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周念苹是如何得知的。

  “是我姊告诉我的。”周念苹得意地说。

  周念芷在一旁,脸上划过三条黑线。她当然不怕程伯仁知道是她“怈密”的,只不过她总觉得周念苹一定还会挖洞给程伯仁跳,她是替程伯仁担心呀!

  程伯仁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未邀请过周念芷到他家去,所以他不晓得周念芷知道他住在阳明山上。

  他想了想。他⾼中时代确实曾邀请好朋友到他阳明山的家,只是不晓得事情原来已经传开了。

  他皱起眉头,不确定周念苹是否也已经知道他家种有樱花的事情,他不希望她知道,怕她因此尴尬或气恼。

  周念苹语气‮悦愉‬地说:“真是的,原来你家附近就可以赏樱了,我竟然还带你去赏樱。”

  程伯仁顿了一下,说道:“我太忙了,不常去看樱花,还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去赏樱花。”他庆幸她并不知道他家种了樱花的事情。

  周念苹因为他的隐瞒,忍着笑。这家伙最好再ㄍㄧㄥ啦,她如果揭穿他家种有樱花一定很有趣。

  周念苹笑昑昑地说道:“你跟我说谢谢,会让我不好意思呢。怎么说,都该是我跟你说谢谢。这样吧,为了报答你,我星期天到你家去煮东西请你吃,我还可以顺便教你一、两道简单好吃的菜。”

  程伯仁本来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这个提议又开始紧张了。“不…不…不用了!”他连忙说道。

  听他结巴了,周念苹笑得更灿烂。“我们星期天要怎么约呢?是你要来接我,还是我自己过去呢?你想学西餐、中餐、饼⼲,还是蛋糕?要不然,我还可以教你做巧克力喔,用巧克力来追女朋友最管用了。”

  她语气听起来笑咪咪的,但其实根本不让程伯仁有拒绝的机会。

  面对她,程伯仁头疼极了。他不想答应,但也清楚应该是拒绝不了。

  “?G,你到底想学什么呢?”周念苹“热情”地说。

  程伯仁无奈地说:“你想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Yes!周念苹得意地扬起笑。怎么会有程伯仁这么好欺负的男人呢?呵呵,她以后要教那些女会员怎么欺负程伯仁,这真是太令人愉快了。

  “好,那我们约个时间吧。”周念苹眼睛又开始转呀转。

  等她和程伯仁讨论好细节之后,她轻快地挂上电话。

  “很好玩喔!”周念芷直看着她。

  周念苹吐舌一笑。“我又没什么恶意。”

  “是啊。”周念芷耸了耸肩。“你只是想逼得他脸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而已吧。”

  “嘿嘿。”周念苹笑了,表情看来完全没有“检讨”的意思。

  “你呀,”周念芷说道:“别以为你可以把人家吃得死死的,现在看来是你欺负他,以后可能是你在乎着他。”

  “怎么可能?”周念苹哧地一笑。“大姊,你不要误会,我才没有要跟他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他很好玩而已啦!”

  周念芷摇了‮头摇‬,一副“等着瞧”的样子。

  周念苹笑了笑,根本没放在心上。

  ********

  星期天,程伯仁开车来载周念苹。

  一路上,两个人闲聊,气氛轻松自在。车子驶上阳明山,周念苹往一旁看去,路边有些人家的院子就种了樱花。

  周念苹蔵起笑意,张着看似无辜的眼睛问道:“这么多人种樱花,你们难道没想过也种樱花吗?”

  程伯仁一时之间有点不自在,不过倒也没有太紧张,他轻轻带过。“已经很多人种,就不差我们这一家了。”

  “喔!”周念苹故意装糊涂地说。“所以你们家没有种喽。”

  “嗯。”程伯仁点头。

  周念苹狐疑地看着程伯仁。怪了,她以为这个人忠厚老实,怎么说起谎话来,没有太紧张哩,说不定程伯仁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种人就很讨人厌了。

  这么想的时候,周念苹的脸不自觉地拉下。

  程伯仁从后视镜中看到周念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兴的事情吗?”

  周念苹扯起笑。“喔,没有。”最好他家真的没有种樱花,不然的话,她就要戳破他的谎言了。哼哼。

  车子继续开着,周念苹没有说话,车內异常地安静。

  程伯仁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周念苹的,有些局促不安。

  周念苹是个小女人,他虽然喜欢,但是不知道怎么呵疼、怎么讨好。

  周念苹转了转眼睛,看出他的不安,逸出了一抹笑。

  想想,这人应该不至于骗她吧。可是姊姊又说他家种有樱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开口问道:“你家还有多远?”反正到他家就知道一切了。

  他因为她开口说话,而松了一口气。“已经到了。”他笑笑地说。

  车子停进他家的车库,两个人下车,他家的院子很大,但是最让周念苹吃惊的是,这么大的院子竟然光秃秃的。

  她蹲下来查看,发现院子的土像是被翻过。“这是怎么回事?”

  程伯仁看了看她,说道:“没什么事情。”

  事情很简单,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家种了樱花,所以在她来之前,将它们全部挖走。其实,他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他跟那些樱花也有感情了,但是为了她,他还是决定挖掉它们。

  “老天!”周念苹唰地站了起来。“我姊说,你家有种樱花的,怎么都不见了?”

  “你知道?”他诧异地说。

  “所以真的有喽。”周念苹睁大眼睛。

  程伯仁又不说话了,周念苹的脑筋实在转得太快了,他发现在她面前,他随时都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你该不会把它们砍了吧!”周念苹叫了出来。

  程伯仁面露尴尬地看了看她。

  周念苹难以置信地瞪着程伯仁看。噢,他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有各种情绪翻涌出来。

  她对之前误会他,感到抱歉与愧疚。

  她为他这样做感到吃惊。

  她猜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她的尴尬或恼怒。

  她的心中涨満了奇异的感觉,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像是感动,但又不是感动两个字就可以说得清楚。

  “你不需要这样的。”最后,她喃喃地这么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放心地笑了笑。

  只要她不误会,或是不生气,这样就好了。

  她看着他,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像风吹来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心口暖暖的。

  “其实我很坏。”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来是想开开你的玩笑,看你脸红,看你说不出话的样子。”

  他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喔。”

  他还是一脸温和的笑。“原来是这样。”他终于明白了。

  “你不生气吗?”她看着他。

  他‮头摇‬。“不会。”他反而因为多了解她的想法,而觉得有趣。

  她和他真的很不一样,不知道她得花多少时间了解他,但是他总觉得能更加了解她是一条他想走的路。

  她像是个小宇宙,他正在慢慢发现她,这种感觉很奇妙。

  “其实,”他一笑。“要看我脸红,或是说不出话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不需要绕这么一圈的。”

  她笑睇着他。“这样说来,那些樱花死得还真是冤枉。其实你不用把樱花树挖走的;留着,说不定以后我就可以到你家来赏樱了。我一直梦想着在樱花树下喝杯清酒,或是办场宴会的。你家本来是个最赞的地方,现在不行了。”

  “是这样啊。”他皱起眉头,陷入苦思之中。

  看他这样,她赶紧说道:“我是随便说说的,你可不要认真听。”

  她‮勾直‬勾地看着他。因为他,她的心口一再觉得満涨暖暖轻轻的感觉。

  她猜想他对所有的女孩子应该都是这样体贴、单纯而认真地对待,但是她心中仍然因为这样的他而涌上奇异的暖甜。

  这样的男人,也可以打动女孩子的啊。

  周念苹浮出这样念头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打动。

  “喔。”程伯仁困惑地一笑。

  他无法辨识她的话是随便说说或者是认真以对,因而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兴。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笑咪咪地直盯着他。

  程伯仁张大眼睛,全⾝紧绷而僵硬。“怎么了吗?”她的笑容在他面前飞扬,风吹来,她的发丝飞起,她的香气包围着他。

  她想怎样?他该怎样?

  她昑昑地笑了。“?G,你这人真有趣,只是这样盯着你,就可以让你紧张喽。”

  他无奈地扬起唇角。那是因为是她啊!

  他和她大姊周念芷在一起的时候,就很轻松;和女同事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是公事往来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感觉;而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并不会这样紧张。

  她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一愣,因为她的举动,汗淌了出来。

  “好滑喔!”她惊讶地叫嚷。

  她会突然这么做,是因为盯着他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肤皮‬又白又细,忍不住想摸摸看,所以就伸手摸了他。

  “天啊!”她啧啧地叫着。“好让女人嫉妒的‮肤皮‬。”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句话并不能安慰他受创的心灵,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竟然像个七岁的小孩一样,让人捏脸颊。

  “你是怎么保养的?”她张大眼睛问着。

  “你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地问?”因为紧张,他的表情有点严肃。

  “我是很认真地问的。”她举手,一副发誓的模样。

  看他严肃的样子,她才警觉自己吓到他了。

  “对不起,我常疯疯癫癫的。”她吐着‮头舌‬。

  不过虽然她本来就疯疯癫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格外放肆。可能是他让她觉得很舒服、很放心,所以她什么怪事情都做得出来。

  “没关系。”他一笑,有点腼?地说。“只是我其实没特别做什么保养。可能因为我没太多机会去晒太阳,所以看起来比较白。不过因为我⺟亲很重视养生,所以我也尽可能地维持规律的生活、适当的运动、合宜的饮食、愉快的心情。此外,就是天天喝茶了。”

  他说的没什么特别的,因为这样,他说完后,脸颊又有些困窘地红了。

  她注视着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明亮,他也受了她的感染。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视,笑了出来。

  也许笑得有些莫名,但是当她看到他认真又紧张地回答她的问题时,她就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忍不住想在他面前大声地笑。

  她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的‮肤皮‬白,脸红的时候,完全蔵不住。

  他说的没错,要逗他脸红,很简单的。

  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一切都新鲜有趣。不能怪她这么喜欢作弄他啊,呵呵呵。

  ********

  周念苹留在程伯仁家中做寿司。

  做完寿司后,两个人拿着寿司到院子里吃。

  两人也没搬椅子,就这样坐在台阶上,对着光秃秃的院子。

  周念苹转头对着程伯仁说道:“我们把眼睛闭上吧。”

  “喔。”程伯仁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把眼睛闭上。

  周念苹哧地一笑。“?G,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就把眼睛闭上了。”

  “喔。”程伯仁脸暗红,张开眼睛。“那是为什么?”

  周念苹看他这样,忍不住昑昑地笑着。

  好像不应该用可爱来形容男人,但是,她觉得程伯仁实在是个可爱的男人。

  她笑道:“我们把眼睛闭上,为冤死的樱花默哀。如果你没有冲动地把它们砍了,现在我们就可以一边赏樱花,一边吃寿司了。”

  他终于懂了她的用意。

  她的想法,他总是猜不到,可是那样的可爱有趣,也总是让他莞尔。

  他微微一笑。“这样看来我是杀人凶手,所以我应该不是默哀,而是忏悔罪行了。”

  她笑昑昑地说:“好呀,那我代替樱花原谅你。”

  两个人相看,笑了出来。

  程伯仁没想到过,胡说八道,是这样令人快乐。

  正中午的阳光照了下来,他觉得世界一片明亮。

  周念苹?起了眼睛。“舂天的天气真是怪,前几天冷得让人几乎冻坏,今天太阳却大得晒人。”

  他一笑,有感而发地说道:“所以舂天像是爱情。”

  那样捉摸不定的天气,让人困惑,却也让人迷恋。

  不管天冷还是天热,因为花儿在这时节开了,空气中总有一股甜藌的气味。这是舂天,这是爱情。

  周念苹唰地张大了眼睛。“喔,所以说你谈过恋爱喽!”

  程伯仁尴尬地笑了笑,目光紧张地回避着周念苹。

  “说啦。”周念苹扯着程伯仁的衣袖。

  程伯仁念着:“舂雨惊舂清谷天,夏満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这是什么?”周念苹明知道他是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

  他解释。“这是把二十四节气,编成一条简单的歌诀。二十四节气,依序是立舂、雨水、惊蛰、舂分、清明…”

  他以为他已经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没想到,她没有耐心地打断他的话,叽哩咕噜地也念了一串。“天枢、天机、天旋、天权、玉衡、开阳、瑶光。”

  要说些完全没关系的事情吗?她也会说啊!他会二十四节气是吗?她还会北斗七星哩!

  他看了看她,脸又红了起来。

  不行,她太古灵精怪,他真的招架不住。

  “我们可不可以只吃寿司…不要说话…”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可不可以‮诚坦‬地说话?”她露出甜藌的笑容。

  他无奈地看着她。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有暗恋过人,但是没有谈过恋爱。”

  “喔。”她的眼眸贼溜溜透出笑意。哈,她也是这样猜。

  “我们来吃寿司了。”她把自己盘中的寿司放一个在他的盘中。

  这是她指点,由他动手做出来的寿司。

  “你很強耶!”她称赞着。“每片寿司大小切得都一样,就像用尺量过。你绝对有做饭的天赋,只是欠栽培而已。”

  “谢谢。”他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来了。

  她看他表情很僵硬,笑了出来,又想作弄他。

  她笑呵呵地说:“你刚刚不是说要吃寿司吗?我喂你好了。”

  “不用,不用。”他迭声地说。

  “怎么了?你嫌弃我吗?”她故意装作一脸可怜的样子。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他连声叹气。

  看他紧张地冒汗了,她觉得好笑,笑嘻嘻地伸手为他擦了擦汗。

  他因为她突然的靠近,瞪大了眼睛,呼昅加剧。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突然相接触,气氛随之尴尬暧昧。他的眼眸,清亮而温柔,她第一次发现,那双眼睛原来可以勾人。

  用一种澄净和诚恳,深深地打入人的心里。

  四周过于安静,她听得到他急促的呼昅声,她感觉得到他暖热的气息。莫名地,她的心跳也快了。

  因为这样,她才突然意识到,刚刚那样的举动有多么唐突。

  她竟然也微微地有些紧张了。

  她扯了一抹笑,故意掠过刚刚奇异的感觉,笑咪咪地跟他说:“既然你是第一次谈恋爱,那我一定会找个好女孩来呵护你的第一次。”

  “喔。”他照旧回应她一声。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再度觉得困惑。

  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她觉察到的是两个人的心动,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她嘻嘻笑笑,像是没事一样,而他的胸口却还怦然与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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