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其实,我是同恋,”庄醒思低着头沉重地说,其实她憋笑憋得快菗筋了,但她还是很努力地保持忧郁的样子。
庄醇思的反应是瞠目结⾆。
庄醒思的目的达到了。她知道小哥是全家最容易上当的。
“小思,这一定是你一时的惑,等你真正遇到真命天子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庄醇思勉強笑道。天哪!早知道四个女孩长久以来住在一起一定会出事的,这下可好了。
“没用的。”庄醒思郁地说。
“即使如此,你还是得回家一趟。”另一个男声从大门口处传来。
“二哥!你怎么来了?”完了!这下绝对会被抓回家了。她二哥总是能猜透她的心思,他本就是只狐狸。
“哟!我亲爱的妹妹一年才回家一次,我能不来护驾吗?”庄醴思笑道,眼里净是了然。?
一看戏唱不下去了,庄醒思马上露出本“我才不要回去!”
“恐怕不行,年満二十岁的人都要回去参加聚会,这是会里的规定,你已经逃了三年了,今年爷爷无论如何都要你回去。”
“聚会?说得好听,本是相亲大会吧!假公济私。”庄醒思气呼呼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今年新上任的会长也要“相亲”所以你更应该回去了。”
“他相他的亲,⼲我鸟事?”
“当然⼲你的事,会里的每个女子都有可能是将来的会长夫人呢!”虽然这对庄醒思来说堪称不可能的任务。
“香蕉个芭乐。”
“这种话你最好不要在爷爷和爸妈面前说,不然你维持多年的温顺乖乖女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一旦毁了,她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悠哉地过活了,连带他们这些哥哥也会被爷爷指责为没有尽到兄长的“督导”责任。
“可不可以不要回去?”
“可以啊!”庄醴思笑意盈盈。“等你问过爷爷就可以。”?
逃不了了,她注定要回去参加那场相亲大会了。
那种场合本就是一堆男的和一堆女的互相看来看去,看对眼了,就火速结婚,简直比买猪⾁还要⼲脆。
“小思,走吧!”庄醇思无奈地看着妹妹。
哼!那个设下这个规定的人就不要被她逮到,否则她一定打得他満地找牙!
可恶,是谁规定参加聚会一定要穿旗袍的?是哪个⽩痴擅自决定的?她恨死这种装扮,更后悔没有杀了那个造型设计师,然后畏罪潜逃——尽管那造型师是她亲爱的表姊。
要不是她以死相,她的装扮绝对不只如此,还会加上一个大浓妆。光是这⾝装扮,她就不敢出去见人了,如果真要她化妆,她一定会把每个看过她的人的眼睛统统挖出来。
而现在,她只能很悲情的躲在院子里的暗角落暗自诅咒。如果不是哥哥们严噤她说耝话,她早就跑到宴会上去大骂三字经了。
也许她真的该认真考虑和这个家脫离关系,以免哪一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突然,她发现院子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她皱起称不上秀气的眉。
“谁啊?”真不识相,没看见她正在烦吗?凑什么热闹嘛!
原本想站起来骂人的,但想到自己一⾝可笑的装扮,她立刻很没志气的放弃,打算从小路溜走,以免被人聇笑。
当她趴低⾝子,打算从草丛中的小洞钻定时,肢竞被一双怪手抓起,然后…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噢!老天,她庄醒思这辈子还不曾离地面这么远过。
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她好心把这里让给他,他竟然还这样对她,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
她想开骂,可是却做不到,因为她有严重的惧⾼症。
“喂!你、你要不要考虑先放我下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贼?”对方的声音冷得有如来自地狱。
庄醒思这下更加确定自己离死期不远矣。
等等!他说什么?
贼?
居然在她的地盘上喊她贼?
庄醒思的肾上腺素急速上升,哪还顾得了死不死的,她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清清⽩⽩的。被人当成贼,还极有可能穿成这样死去,她死也不会瞑目的。
“谁是贼?你给我睁大你的小眼睛看清楚,贼会穿这种小丑装来偷东西吗?”她气愤地拉拉一⾝紧⾝⾼旗袍,简直气到不行。
想不到这地狱使者竟然回她一句“掩人耳目。”
“掩个大头啦!我⼲嘛在自己家里掩人耳目?我看你才是贼,而且还是个鬼贼!”她被举得更⾼了,那人似乎是想借着路灯看清她的长相,于是她叫得更大声了。
“啊——救命啊!摔死人了啦!”庄醒思慌地摆动长手长脚。
那人似乎觉得很有趣。
“你怕⾼?”他箍紧她的,像抱小娃娃似的晃来晃去的。
“哇——你,你不要动——”她尖叫,双手挥啊挥的,想抱住他的脖子以免跌死,可惜他的手很长,将她抱得离他太远。
“你安分,我不动。”他的每句话都很简洁。
庄醒思闻言,立刻停住不动,差点连呼昅都停止。
那人似乎很満意她的听话,将⾼举的手稍稍往回缩,将她抱在怀中,不过仍没放她下去,怕她溜了。
“喂!你到底要不要放我下去?”她的语气中含恐惧,深怕他一时心⾎来嘲,又拿她当哑铃来做运动。
看来他不只是个贼,还是个精力过剩的贼。
哼!要是让她知道他是谁,她一定会报仇的!
男子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眯起眼盯着怀中的女子。
“这是你家?”他的语气里有一丝怀疑。
“废…我是说,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问问里面的人啊!”庄醒思朝屋內努努嘴。
隐约中,她看到他勾起嘴角,下一秒,她已经重回地面,但他的双手还是紧攫着她的不放。
一落了地,庄醒思的胆子就大了,又开始嚷嚷起来“你竟敢在我家撒野,等会儿我告诉我大哥,要他把你轰出去,你这个长得像电线杆的鬼贼!”她越骂越起劲,似乎忘了自己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她突然感觉到间的手收紧,这种感觉是…他要举起她的前兆!
“啊——我是开玩笑的啦!你⼲嘛那么认真呢?出来混怎能这么没肚量?有句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的肚子如果撑不起船,可是当不成宰相的。”她开始语无伦次。
“我不当宰相,我当王。”他淡淡的一句就将她的话驳回,双手也开始往上举。
庄醒思趁他还没完全举⾼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很紧很紧,可以勒死人的那种,企图把他勒死后逃跑。
“你…你…你怎么这样?”她气到不知该说什么。
“怎样?”他瞄了眼她害怕的样子,眼底有着笑意。
庄醒思再也顾不得有摔死之虞,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当真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存心摔死我,你也不会活着走出这扇大门的。”
“你确定?”声音一派悠闲,懒洋洋的。
“嗄?”她愣住了,这男人当真不怕?
“我可以不走大门。”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杀了她,然后逃逸,反正这里又没人,要逃也方便的。是这样吗?庄醒思害怕的想。
“你…你可要想清楚,杀、杀人是犯法的,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因为一时胡涂而葬送了太好前程。”她已经吓得“⽪⽪挫”了,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努力的开导他。
“我已经不年轻了。”
“⽩痴都看得出来。”她低声道。
“嗯?”他挑挑眉。
庄醒思原想继续开导他,却被一名黑⾐男子打断。
“会长,长老们请您进去。”
“知道了。”
回答完,黑⾐男子迅速地消失,看得庄醒思心头一凉。
“你、你、你…难道你们真的是鬼?”老天!她抱着一个鬼,她竟然抱着一个男鬼!
他也没否认,只是放下她,叹了口气道:“去玩吧!”!
他那声叹息却被她误解为“哀怨的叹息”
还玩咧!逃命比较要紧。
“对了,”他拉住她的手。“女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哇咧!鬼还管这个啊?
她一把甩掉他的手,飞也似的逃走。
她死命的跑跑跑,好象后面有鬼在追一样,不过,的确是有鬼在追!
确定自己跑得够远后,她才缓下脚步。
现下,庄醒思再也顾不得爷爷会生气,要骂她也罢,要罚她噤⾜也罢,反正此刻她是待不下去了。
在这座大宅內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到今天才知道宅子里闹鬼。天老爷!她还被鬼“玩弄”耶!这将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聇辱。
明天一定要叫大哥请道士来收妖伏魔,不然打死她,她都不再踏进这宅子一步。
老天!她突然想到书上说那种“东西”是会跟着人回家的。这么一想,她的寒⽑又竖了起来。
放眼看看四周,连一户人家也没有,她越想越⽑,劲使吃的力气冲到大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她位于市中心的家。
看着她离去,男子強装出来的冷脸浮现一抹有趣的笑,他好心情的走回宴会厅。
“怎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庄酵思走近他,惊讶的问。刚刚他的脸明明比便大还臭,怎么出去吹个风回来就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没什么!”风剑持淡淡地说。
“没有?我可不是今天才认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庄酵思挑挑眉。上次,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风剑持这饶富兴味的表情是在十五年前,他捡到一只很会耍宝的狗。
风剑持在下一秒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我只是觉得…今天的宴会还満不错的。”
他大少爷在十分钟前还气得差点砸场,现在竟然称赞起这个他原本痛恨的鸿门宴?鬼才相信咧!
“你又捡到一只阿宝了吗?”庄酵思猜测。阿宝是那只狗的名字,因为很会耍宝,便将它取名为阿宝。
“没有。”风剑持忍不住睨了他一眼,眼里明显写着——你问得真多。
“好吧!”庄酵思知道,如果他不想说,就算拿刀抵着他还是得不到答案。想到今天的目的,他推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提醒道:“对了,会长大人,你究竟有没有看上哪家姐小?我爷爷命令我今晚一定要让你做下决定,然后让你在今年年底前结婚。”
这丝毫没有影响风剑持的好心情,只因他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今天来的女孩子都很不错,要挑出一个应该不难。”庄酵思冷静地评估着。
风剑持丝毫不为所动,看着眼前这个好友兼属下,直言道:“她们都很无聊。”一个比一个还大家闺秀。他娶一个花瓶回家⼲什么?而且还是会流口⽔的花瓶,每次看到他都像要呑了他似的。
庄酵思挑眉,心想,笑话!他也不想想自己多无趣,居然还嫌人家无聊?但他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口。?
“那你觉得怎样才叫有趣呢?调⽪捣蛋,片刻不得闲,行为耝野,満口耝话,这样才叫有趣吗?”就像他家小妹小思。“就像我家小妹。”啊!他怎么说出来了?真不应该,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要留一点给人家探听才是。
风剑持别有深意的看着好友。
“哦!不会的,我敢说你不会喜她的,她的确是很有趣没错,可是光听她说话,你可能就会皱眉了。也许我真该抓她来和你见见面,她今天也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