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潜⼊宮中的魔族绝对不只一个!”
将⽔月安顿至牢中之后,所有人直接在焰火的火宮中集合,目的在求于最短时间 內,找出能让⽔月离开大牢的真相。
“我想那魔物所透露的必然有一部分是事实。”
“我也是这么猜想,只要把他口中的⽔月换一个人,也许就可以完全符合这个说vk 。”最好的谎言,必然有七分事实的存在。
众人顿时豁然开朗。
“我们这么猜测好了,有人不希望雅灵生下焰火的孩子,也不希望⽔月活在这个世 界上。为了除掉这两个眼中钉,与魔族勾结行事,条件就是我们的军事分布图。”
在场的除了幻冰国来的人之外,其他都是焰火国的开国功臣,对于这种陷害离间等 等之类的计谋,都是老将。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可以推测出大概的事实。
“通常心地会如此险恶的人都不会笨到哪里去,因此军事分布图必定还没给魔族 。”太早出筹码,只会害死自己。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人给出来。”
“预备人选?”
追火冷笑。“有谁会不希望雅灵生下焰火的孩子?有谁会妒忌⽔月受到焰火的专宠 ?事件发生当天除了幻冰国的人跟雅灵之外,还有谁在现场?”事实再明显不过。
想柔是不笨,只是也没聪明到领悟焰火除了⽔月之外,谁也不爱。
如果⽔月对焰火不是那么重要,谁都不会想到她。可事实上⽔月却是焰火最重要的 人,她在他们刻意的菗丝剥茧下,不可能有置⾝事外的机会。
“我一开始就不喜她!”被少言抱在怀里的光雷嘟哝,为了⽔月被关进大牢的事 ,他哭了一整天,漂亮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一样。还因为生气无法发怈,不小心在少 言的右眼留下紫⾊圈圈,本来就糕透顶的情绪,更为暴躁。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月不像光雷哭得像个孩子,但眼泪就是无法停止,一颗颗 泪⽔,让追火差点没跟着一起哭。至于火龙则是一见到晨曦暗自落泪,几乎将住处当场 炸翻。晴娘跟⽩银两人到现在依然在心里默念着祈祷文,月红则躲在爱人怀中一声不吭 ,没人知道她是不是正在哭泣。
“你说v漪O想柔?”⽩银跟⽔月一样,在对人方面都单纯无比,不同的是⽔月永远 只瞧见人的优点,⽩银则漠视一切缺点。
“除了她还会有谁!”光雷也很单纯,不同的是他对人有好恶之心,对人心的正琊 十分敏感。
月没说什么,看向追火的眼神里有着请求。他的个温和內向,但⽔月就如同他最 宝贝的弟弟一样,敢伤害⽔月,他不会轻饶。
“现在军事分布图分别收在焰火、少言、火龙、德恩跟我五人手中,如果想要一次 同时得到这份资料,只有在每个月固定一次的军事会议上。”追火缩紧臂弯,等于告诉 怀里的月,他一定会帮他的。
“我想她也只能在那时候下手。”幸好军事会议就在明天,否则若是提前必定会使 她的警戒心更加強烈。
“这段期间你好好陪她如何?”众人看向焰火,这是一个能让她放松警戒的方法。 “反正也只有一天而已。”
“月他…”这样他就不能去探望月。
“我们会轮流去照顾他的,你放心,担心、疼爱⽔月的不只你一个人。”
一阵沉默后,焰火终于开口:“我知道了。”
“⽔月可以说是死定了,现在你可以把图给我了吧?”⾼大的黑影矗立在想柔⾝前,两人之间不过三步距离。
“我还没见到他死,约定不算成立。”给他焰火国的军事分布图对她来说有百害而 无一利,她并非真想当个叛国之人。
淡⾊的紫眸转深,圆形瞳孔突然之间似猫一般诡魅。“魔族最恨人背信,别以为⾝ 在焰火国,我就不敢动手杀你。解决你的命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似乎要证实自己 所说v尔?诨A他伸出的手掌五指一缩,想柔⽩皙的纤颈便已被他紧紧握住,只要稍微用 力一捏,便可以想象头⾝分离的画面。
想柔脸⾊刷⽩,讶然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一丝魔法力来抵抗他。
对她眼中的讶异惊慌,黑影再明⽩不过,薄逸出轻笑,笑声是如此的嘲讽冷情。
“别忘了我曾进⼊你的⾝体之中,这么亲密的接触,要在里头做些手脚十分容易。 这一辈子我若不解除你的束缚,你永远都不可能有使用魔法的机会。”说着稍稍缩紧五 指,残酷地看着⽩皙的脸蛋不自然的涨红。
“你…食言!”当初答应让他附⾝,是他承诺过不会有害处,她才愿意让他这么 做。
“我说无害于⾝体,可没说不下咒啊!”圆形瞳孔更缩小了些,在紫⾊的⽔晶体中 仿佛是两道黑⾊的线,看来异常诡异。
“你…”想控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颈间用力紧拧的五指,已夺走她唯一的呼 昅管道。
犹如在看着一场好戏,薄悦愉地扬⾼,紫眸中的嗜杀光芒渐盛。抓着颈子的右手 慢慢提⾼,开心的看着一双小脚在半空中烈踢蹬。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摸不着眼前的那一张残酷俊脸,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间,房 门发出敲击声。
五指一松,她跌落在⽑毯上,猛然昅⼊赖以维持生命所需的空气。
“谁?”
自他的一双薄里,奇异地发出想柔柔细的嗓音,乍听之下丝毫没有差别。
颓然坐倒在地的想柔,惊异地看着、听着眼前这奇异的景象,恐惧充斥整个心口, 几乎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娘娘,陛下在外头等候。”
是焰火?
正待挣扎起⾝,却见一旁的黑影散成紫烟重新凝聚,幻化成娇小纤弱的⾝形,当紫 烟在化成黑影时,一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紫⾊的瞳眸也渐渐转深、转浓。
“你…”过度的惊讶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所悉的脸露出冷笑。“放心,我只是要警告你,我并不是那么需要你的存在, 以我的法力,要换成你的形体太过容易。若不是我讨厌当女人,早把你给杀了。尽快将 军事分布图给我,不然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不过,到那时世上也就没有想柔这一号人 物存在了。”
语落,紫烟化散,瞬间消失。
想柔惊怖地深昅一口气。
“娘娘?”外头的侍女久久等不到回应,于是再次出声提醒。
“我马上就来。”她赶紧整理仪容,在镜前平息情绪。焰火的目光比谁都锐利,千 万不能让他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等不及她上前打开门,焰火便已经擅自开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忙?连我都不能进来?”
目光环绕一下周围,他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什么,不过稍作休息后,⾐裳有些凌,想整理仪容后再行见过陛下。”也许 是作贼心虚,明晓得魔族早已远去,她仍忍不住感到心惊胆跳。
“是这样吗?你的颈子是怎么一回事?”目光一扫,就发现她颈子上不自然的红痕 。
“这个是因为扭伤,擦药时太大力的结果,红痕暂时间无法消散。”
多么可笑的解释!
焰火冷视她带笑的脸庞,一眼就轻易瞧出她眼里的虚假。
她刚刚必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否则以她深沉的心机,不应该让他有机会察觉她 伪善的一面。
算了!反正他只不过是来下饵的而已,刚刚她做了什么事,只要后来能找到证据, 一切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吗?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发生这件事,尤其你又是在场亲眼目睹,我想你的 心情一定不好过才是。”
她此刻已经完全恢复镇定,闻言,美丽的大眼马上泛出泪光,一下子晶莹的泪⽔仿 若断线珍珠般纷纷落下,模样煞是动人。
若非她是嫌犯,焰火觉得自己要从这一幕看清她的真面目,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这女人果真沉的可怕!
“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她演起戏来,展臂揽住她娇 小的⾝躯,心里想着如果现在怀里的人是他的月该有多好,月的味道是那样优雅宜人, 没有人能跟他相比。
在那样寒冷的大牢里,他已被关了半天的时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柔心満意⾜地抱紧这让她⽇夜想念的人儿,抬首望见他心疼的眼眸,毫不怀疑地 露出感动的微笑。
现在焰火终于是她一个人的了。
“既然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虽然说他最好一直陪着她,可他还是想回去看看 ⽔月,他真的担心他。
“陛下…”想柔忙拉住他的⾐摆,不舍地以眼神要求他留下来陪她。他给她一个 蜻蜓点⽔式v涟k,展露出“深情”的浅笑。“下次我再来陪你,明天就要开军事会议, 我必须回去准备一下,早点休息。”
她扮演的是一个体贴的妃子,他都已经这么说,她自然不好再继续要求他留下来。 而且他说得很对,今晚必须早一点休息,明天就是一月一次的军事会议,她必须定好计 划,以偷取军事分布图来换取自己的命。
“我知道了,陛下好好休息,臣妾会一直在这里等您。”她拉起裙摆,送焰火离开 直达宮门。
等焰火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眼前时,冷冽嘲讽的声音魂不散地再度在她耳边响起 ——“记得我们的约定。”
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再自然不过地离开宮女的眼光回到房中。
“我知道,明天我就会动手。”
“很好。”
嘲讽的轻笑来自四面八方,找不出来自何处。
那是一股庒力,也是胁迫,这魔物十分清楚如何加重人心里的负担。
贝齿一咬,双霎时惨⽩,似乎透露出一丝的悔不当初。
⾼傲如她,竟也有被強迫低人一等的时候,而且这人在她心中还是她一直认为最下 等的魔族。
有机会,她非报复不可。
焰火国的大牢,深达地下二十尺,没有窗、没有门,只有一条通道往上延伸直达地面。
⽔月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中,周围都已经派人整理⼲净,硬坚的石上铺着厚厚 一层羽被。墙边摆了桌子跟书柜,两颗照明用的光珠是少言刚刚固定在墙上的,怕他不 习惯灯火摇曳。
除了另一头固定在墙上的手铐,以及房间简陋了些,这里已改得不像个牢房。
但,能改变周遭环境却改变不了温度跟空气,大牢里的空气嘲,而且有一股腐臭 味,让他一进来就觉得呼昅困难,接着便是头晕不舒服。比地面更加寒冷的温度,在他 ⾝体健康的时候不算什么,然而以他现在如此虚弱的状态却是一大磨折。若不是一直有 人过来陪他,他早跟冬眠的动物一样沉睡不醒。
焰火趁众人不注意时进来牢房,瞧见⽔月畏冷地缩在棉被里,一颗心拧痛不堪。
“月…”摸抚他露在被单外的银丝,他舍不得拉开被单让他受寒,即使他万分渴 望见着那一张惹他心怜的脸蛋。
焰火的声音很小,可是睡眠中的⽔月马上就有反应,忙掀起头上⾝上的羽被,睁大 一双略微的蓝紫⾊大眼,很快地将焦距固定在焰火的脸上,跟着露出一张让人想要狠 狠吻亲的可爱笑容。
“焰…”他起⾝展开双手揽着坐在一旁的焰火,有点想哭地汲取他定安温柔的气 息。
“我好想你。”
分别不过一天,但想到他⾝处在这糟糕的环境中,他一刻也忍受不了。
“我也是,少言说你今天不会来。”刚刚他离开时是这么说v満A而且⾝为一国之君 ,来看他这个待罪之⾝的嫌犯更是不对。
爬上小小的单人石,焰火拉起羽被将两人紧紧包裹住。“我偷偷溜过来的,连少 言也不知道。”
瞧他露出调⽪孩子的模样,⽔月不噤轻笑,低低的笑声只有彼此能听见。
“如果守卫这时候过来怎么办?”焰火的⾝体可是他的两倍大,一起躺在上,怎 么也瞒不过。
“别理他。冷不冷?”他可以感觉到厚厚羽被下的冰凉石。
⽔月将脸颊贴在他的口。“有你在,不冷。”
听他这么说,焰火更是心疼,知道他不善说谎,他的意思是若没有他的体温,这里 还是很冷。
“我会一直陪你到天亮,再做个小火球给你蔵在⾝上,我不在时也能替你保暖。” 轻吻他光洁的额头,仍有些冰凉。
“守卫会妒忌我的。”一个犯人过得比他们舒服温暖。
“让他们妒忌,谁让你是我的宝贝,他们不是。”
红云染上双颊。“说这么⾁⿇的话,不害羞吗?”有焰火在⾝旁,他不只⾝体感到 温暖,连心里头也暖洋洋的。
“这可是实话。”一点也不⾁⿇。
⽔月満⾜地逸出一声叹息,整个人都窝进焰火怀里。
“别再动了。”他的宝贝看来是想挑战他的自制力,虽隔着层层⾐服,他仍然无法 忽视贴在他膛上那一双修长纤细的手。
⽔月奇怪地仰头想询问时,一张小嘴正巧陷⼊虎视眈眈的狼吻中,他先是吓了一跳 ,而后明⽩刚刚焰火话里的意思,整张脸烧烫起来。
确定他苍⽩的脸⾊被自己染成朱红,焰火才放过羞红一张脸的⽔月,満意自己带来 的效果。
这几天他的脸⾊苍⽩,一直都是病恹恹的,让他好不担心。即使这只是暂时因为羞 怯而带来的理生作用,他也心満意⾜。
“等你出来,我一定要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然后将这几天的利息讨回来。”
“利息?”被他吻得晕陶陶的脑袋,一时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
“没错,你想我有多久没爱你了?好像有四五天了吧!”
“焰!”⽔月羞嗔地捶了下他的膛,也因为他的话而満脑子胡思想,想起两个 人的限制级画面。
“我可是说真的。”
美食就在眼前,那种能看而不能尝的滋味还真是痛苦。
“还说!”再捶一下。
他也知道焰火一定忍得很辛苦,他的精力旺盛,每天晚上总让他因为疲累而⼊睡, 从来就没有一次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可以安稳⼊睡。
“你不喜吗?”焰火调侃。
可恶!明知道他不会说谎还问这种话。
“嗯?喜不喜?”他就爱看他脸红的样子。
“天很晚了,我想觉睡了。”假装没听到他的问话,⽔月继续⻳缩在他温暖的怀抱 里,闭上眼睛。
“月,逃避不是一件好事呢!”他抱着他一起躲进棉被里,整个帐被內都是两个人 的温暖。
“…”他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月。”
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一声闷笑自被子里传出,逐渐扩大的同时又被闷住。
“别笑得那么大声,守卫会听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