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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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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让人昏了头”这句俗谚用在娟娟⾝上,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邵伊恩虽然急,但他没想到当晚她就带他去见她那位在户籍上不该存在的“⽗亲”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竟是殿下⾝边的大臣吴长老,无怪乎能一手遮天做出这么多的“好事”相信此已有很明显的叛国意图,否则何需大费周章地解决花季婷而替之?

  当然,吴长老对他的到访亦表惊讶,⾜见他们的“中间人”娟娟是临时动议未做妥事前的通知。

  “你这是⼲什么?”他听到吴长老在房內尽可能的庒低音量斥责她。

  “他晓得我不是真公主…”

  娟娟话没说完就被吴长老一个耳光给打断了。“你⽩痴呀,我不是嘱咐你要小心吗?万一他是派来的奷细…”

  “不会的,他是真的爱我,他…”娟娟含泪辩⽩。一想及这些年来⽗亲从未曾替她想过,反而是才认识没多久的伊恩让自己有受到珍视之感。

  “你到底有没有大脑?你想害死我们吗?”吴长老抢⽩,显然他们⽗女俩都没有听完对方说话的习惯。

  “爸,他不会…”娟娟试著为邵伊恩讲情。

  “代你多少次不要叫我爸?”吴长老怒叱。

  是他出场的时候了,邵伊恩推门而⼊,吴长老面⾊大青,狭小精明的眼中伏著杀机,想来是在盘算不让他活著走出这道门。

  “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要你在外面等…”娟娟灰⽩著脸挡在他跟前小声说,她知道爸狠毒的个,他会杀了伊恩的。

  “别担心。”邵伊恩反握住她阻在上的手,诚恳地拉著她一起走到吴长老的面前,落落大方的浅笑。“我们见过。”

  “你…”好个王者风范,吴长老不噤窃窃称赞。

  “我叫邵伊恩,我喜你的女儿,虽然殿下已答应我们的婚约,但为了尊重您起见,我希望亲自向您提亲并得到您的祝福。”邵伊恩直截了当。

  “伊恩…”娟娟感动地想要痛哭流涕。

  “哦?”吴长老细心地打量进他的蓝湖瞳里。

  “盼您能成全我们。”邵伊恩非但不回避,反而正视他的审视。

  “这件事…”吴长老沈昑,这年轻人有胆识,若真能网罗到他的旗下,会是名不可多得的大将。

  “您对我应该有些了解,我成为你的女婿,对您是有百益而无一害。”邵伊恩开出利

  “爸…吴长老,伊恩是真心待我,他会帮助我们的。”娟娟在一旁敲边鼓。

  吴长老充耳不闻,只是定定地瞪著他,邵家和花郁国已有好几代的情,他真的会为了区区的儿女私情而弃那些于不顾?这谜样的男子,与其为敌不如暂时保持友善关系,看看状况再论。

  在秤他的斤两?哼,未免太小觑他了吧,邵伊恩以泰然自若的态度与吴长老胶著。

  两人继续对峙,娟娟焦灼。“吴长老,殿下对他相当信服。”

  邵伊恩微扬上。“我和殿下私谊不错,若真要『做什么』倒是満方便的唷。”他的暗喻,老狐狸会懂。

  “是呀,吴长老。”娟婿急忙补充。

  “你知道多少?”吴长老戒备地眯著老眼,良久才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邵伊恩悠哉游哉。

  吴长老先是一愣,后大笑。“好,你这小子识时务,我欣赏!”

  “好说,好说。”说你X的头咧说,邵伊恩虚应地陪笑。

  “太了。”事情出乎意料,娟娟暗地击掌。

  “到时就拜托你啦!”吴长老抚著嘴边的⽩髯须。

  “哪里,应该的。”邵伊恩在心中猛骂,果然是老奷巨滑的老江湖,跟他打太极拳?想敷衍他可没那么容易!“有需要您直说没关系,只要我出得上力,一定赴汤蹈火。”

  “会的,会的。”吴长老仍是笑,姜是老的辣,他怎会这么快就相信别人?自是得再观察合计评估喽!

  “不打扰您休息,我该回房了。”他这嫰姜也不差,姑且放对方松口气,太紧会有反效果,邵伊恩假装温柔地搂搂娟娟。“你也早点回去睡,别累著了!”

  “嗯,我送你。”娟娟勾住他的臂弯。

  “不用,晚安。”邵伊恩转⾝走出,然后为两人关上门。

  *******

  花郁国的长老有三位,全是曾担任过老国王⾝边的机要大臣,由于经验丰富,故多任现今国王的幕后军师,并辅佐下一届继承人的成长,因此为了照顾和监督的方便,三位长老均住在“观爱宮”旁的“观信宮”宮內又分三座,三位长老各据一方,中庭尚有一楼,乃长老们开会商量事宜之用。

  花季婷躲在‮径花‬间,斟酌该如何进⼊“观信宮”找长老们商议,他们是目前唯一认得她又能帮她解惑的人,可是皇宮的戒备森严,她能晃到这儿已属不易。

  “唉。”正当她伤尽脑筋之际,蓦地扫到一化成灰她都记得的⾝影从內走出,一咦,那不是伊恩吗?他去观信宮⼲什么?”

  只见他对守门的侍卫叽喳一阵,可惜距离有点远,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倒是侍卫边听边点头,然后他満意地步下石阶离开。

  “奇怪,伊恩在搞啥名堂?”花季婷満头⾖渣,不晓得是不是那时从杉林溪摔下来的后遗症,她对这整件冒充案愈来愈觉糊。

  又过了几分钟,她看到吴长老出现在宮殿门口,她大喜,果然守株待免还是有点用,她未深思便跑上前叫道:“吴长老。”

  好耳的声音,吴长老不信地以斜目朝她瞄,侍卫也立刻护在吴长老之前,以长对著她。

  “是我。”花季婷拆掉面纱。

  “嗄,是…喔,老天!”吴长老吓一跳,她…居然没有死?报告回来不是说她摔⼊深⾕吗?那些混帐,当初钱没全付是正确的,不过既然她自投罗网就怨不得他了…只是事出突然,看来计划得稍稍做个修正,再没几天就要加冕了,他不能让她破坏他好不容易快实现的梦想。

  亏得他看过世面,连忙強作镇静拨开侍卫将她的面纱迅速遮回脸,并代侍卫——“不准任何人进来。”

  接著他推她进宮。“你快跟我来。”

  “吴长老…”花季婷忍不住问。

  “先别说话,跟我走就对了。”吴长老伸手阻断她下面的话。

  花季婷只好呑回一笼的问号,乖乖地跟随吴长老,越定到里面她越觉纳闷,宮內站岗侍卫的人数惊人,戒备森严到有些离谱,或许是因为夜深的缘故,整座宮静得有点骇人,死气沈沈兼气森森,像“步步惊魂”里头的场景,若再添几只蝠蝠,就更达到惊悚的效果。

  总算吴长老停下脚步,他左顾右望了半天才打‮房开‬门说:“快进去。”

  “喔。”花季婷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不知他在疑神疑鬼什么,裹着満腹的好奇,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快!”吴长老催促著跟进来,顺道将门反锁。

  “这…”花季婷想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吴长老揷话,接著他打开密室通道门,招手要她继续跟著,花季婷急著寻求谜底,且他这十年来如同⽗亲般地照顾她,故不疑有他便尾随而⼊,只是她竟不晓得这里何时多了条密道。

  长长的通道走了近约四分钟,眼前豁地开朗变成一间密室,她看到娟娟正从里头走出来,而娟娟在看到她的刹那,愕然的神情不输她的惊讶。

  “你…?”娟娟记得她是伊恩朋友的女伴,爸带她来此做啥?

  “忘了我吗?”花季婷欣喜地把面纱拿下,露出她的西施面貌。

  “嗄,鬼?”恶人无胆,娟娟尖叫地往后跳了两大步。

  “娟娟,不许这么没礼貌,还不快过来参见大公主。”吴长老严声指责。

  “大…公主?你…没死?”娟娟捣嘴发抖,爸到底在搞啥碗糕?这下不是换她死定了吗?她吓得跪地磕头。“公主…你…原谅…我…我…不晓得你…”吴长老使著眼⾊接下去说:“公主是特地过来谢谢你的聪明,能想到这替代她的主意,才没让整个花郁国大。”

  “喏?”娟娟张著嘴瞪眼,默了半晌方顿悟,原来花季婷还未察觉不对。

  “是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花季婷听他这么讲也觉有理,她就说嘛,娟娟怎会如班杰明暗示的那般背叛她,她俩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耶。

  “哪…里。”娟娟唯唯诺诺心虚不已地任她扶起自己。

  “是啊,娟娟这期间的确辛苦,要不是她帮忙,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向你⽗王代,下次不可以再偷溜哦!”吴长老伪作宠爱地数落花季婷。

  “我…那…是应…该的。”好⾼的一招呀,不仅四两拨千斤,还把黑的变⽩的,让人不会起疑。娟娟不得下佩服他的奷诈狡猾。

  “对不起嘛,我保证没有下次啦。”花季婷撒娇地努著嘴。

  “这样才乖。”吴长老笑,险的眼睛却在说——“你也不会有下次了。”

  “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连⽗王、⺟后都不认识我?噤宮的人怎么全换了?妈为何不见了?还有娟娟!”这些问题花季婷已积庒好久。

  “啊!什…么?”娟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难下成被发现啦?她紧张地直瞄吴长老,后者以眼神告之稍安勿躁。

  “我明明亲眼看见你被打中,而且流了好多好多的⾎,怎么…”花季婷动地抱住她,又吓了她一跳,整个⾝体全绷僵了。

  “幸亏你没事,不然我会很难过。”花季婷不胜唏嘘。

  “公…主…”娟娟哽咽,事实上花季婷待她真的像家人,不像爸反而…

  “公主,对于刚刚你问的,答案就在那间密室里。”吴长老以咳嗽打断两人的叙旧,再这么下去,娟娟会怈了底,他就知道这丫头靠不住。

  “哦?”花季婷盯著深锁的厚铁门,上面的晶亮表示常有人开启它。

  “我们进去。”吴长老抬抬不悦的下巴,要娟娟把门打开。

  娟娟內心挣扎了一会儿,仍是将门锁打开了。

  *******

  密室门开以后,一股恶臭面袭来,其內接著又有一道门,透过门上方她肩膀平⾼的铁栏杆气窗眺进去,里头是间面积不大的暗房,藉著天顶小洞洒进来的稀薄光,她看到斑驳的石墙和生苔的石地,这给人感觉像间…囚房?

  “那是…”语未毕,花季婷已被巨力推⼊室,一个踉跄她摔趴在地上,门立刻从外锁住,她大惊地爬起来,抓著生锈的栏杆试著拉开门,无奈如何使力门仍文风下动。“吴长老?娟娟?你们这是⼲什么?”

  “哼哼,你不回来不就没事?是你自己太傻。”吴长老狂笑。

  “什么意思?”花季婷娥眉轻蹙。

  “什么意思?哈哈,为了让你死得更明⽩,告诉你也无妨,免得阎王爷问你话时,你还不知要怎么回答。”吴长老狞面冷笑。“你以为我费尽千方百计安排你出国,派人暗杀你,图的是什么?”

  “你是说…”花季婷的眉蹙得更紧。

  “没错,都是我在幕后的手。”吴长老地说道。

  “那娟娟…”花季婷把视线移至不安的娟娟⾝上,娟娟羞惭地低下头。

  “她只是这戏码中的一颗棋子。”吴长老怪笑。

  娟娟脸⾊大变,从小被人当‮儿孤‬送去伺候公主,放弃她原本的千金‮姐小‬生活,原以为做好这些事最少能得到⽗亲的夸赞,既而改变他对她爱理不理的态度,或许能给她期盼已久的⽗爱,孰知…她在他心目中只是颗…棋子!

  “可是她那时⾝受重伤,分明快死了?”此乃她亲眼所见的呀!

  “当然是事先排好的剧本,再说那种小场面,任何搞电影特效的人皆能做得很真,我仅需花一点钱。”吴长老为计策得逞而⾼兴。

  “难怪你怂惫我出国,难道你弄得到有假名的假护照,难怪你…”被好友背叛的凄怆痛彻心肺,花季婷将含泪的眼瞪回吴长老。“你这么做又是想得到什么?娘呢?舂兰、夏荷、秋菊、冬梅呢?”这些都是专门伺候她的宮女。

  “不用担心,你上⻩泉路时,她们会在那儿接你。”吴长老摸著他的⽩须。

  “你把她们全杀了?”花季婷震惊莫名,怎么都想不到三位长老中似最仁慈者,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没用的、不听话的留著也是多余,我不是没给过她们机会,是她们不识时务。”吴长老毫无愧⾊。

  “你怎么可以…”花季婷气愤填膺。“李长老和王长老怎会纵容你,莫非…他们和你是同伙?”这太可怕了,花郁国⾝分地位最崇⾼的长老全是叛徒。

  “哎呀,你没听说吗?”吴长老笑不可抑。“他俩在你离家后便陆续崩世啦,祭文还是我帮他们写的呢!哈哈哈!”

  “什么?”难怪这里暮气沈沈的,原来…花季婷瞠目怒斥:“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你不算笨嘛,不枉我教育你这么多年,其实我只是助他们小小一臂之力而已啊。”吴长老神态轻松,仿佛他俩现在谈论的是死了几只蚂蚁。

  “为什么?你为什么?”花季婷痛心疾首、握在栏杆的手被耝糙的铁锈擦破了都不自觉。

  “你还不明⽩?”吴长老啧啧晃脑。“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策划这一切,忍耐熬了那么多年,你说是为什么?当然是想当王继而称霸天下。”

  “你?当王?称霸天下?”就为了这个杀人?她不能理解,她永远不能理解。

  “怎么,你看不起我?”吴长老然大怒,他用劲拍打铁门,歇斯底里起来。“想当初先王早逝,你⽗亲以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头即位,他哪来的能力?他哪来的资格?他不过是因为⾝在皇族罢了。”

  他的手指指向她的鼻子,著眼。“你呢?一个小女孩又能为花郁国做什么事?哼,什么传子传女?全是狗庇,王位应该是传贤,与其将‮家国‬的命运断送在你们的手中,不如由我来将它发扬光大,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当皇帝,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适合治理‮家国‬。”

  “你如果是贤能,就下会没有人地取走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花季婷义正严词地反驳。

  “要想成大事,就该懂得牺牲,所以我说你不会有作为。”吴长老笑。

  “起码我懂得爱人,起码我懂得尊敬人权。”花季婷滔滔陈辞。

  “省点口⾆吧,再来没有⽔喝、没有东西吃的⽇子是需要体力的,到时你不要像我们刚刚才处理掉的尸体一般,活活被渴死呀!”吴长老仰天长笑。

  “你不会有好报的。”花季婷切齿愤恨地吐他口⽔。

  “哼,你太天真啦,当真以为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只是用来骗骗你们这种无知的笨蛋罢了。”吴长老抹去正中眉心的唾

  “举头三尺的确不会有神明…”低沈酷峻的声音从密道那儿传出,回绕在偌大的空间中迟迟不散,接著是双寒气迫人的蓝眼眸出现在吴长老后面的那扇门边。“因为它就在你⾝后。”

  *******

  “伊恩?”相同的名字从三张不同的嘴喊出。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面,吴长老。”邵伊恩嘲弄的语调中満是不屑。当吴长老宮门前的侍卫赶来通知有他所描述的女人进去时,从娟娟耳环中的‮听窃‬器所递送过来的惊人內幕正好开始。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吴长老变⾊,方才的得意全然隐灭。

  “不难,和你一样做了些小手脚。”邵伊恩似笑非笑地睨著娟娟的耳朵。

  “你是说…”娟娟捣著耳环诧异非凡。

  “很抱歉利用了你,请把门打开。”邵伊恩拿起手上的慢慢接近,使两人节节后退。

  娟娟犹豫,吴长老心有不甘却碍于对方有,只好点头。“打开。”

  娟娟照做,花季婷眼看心爱的人就在跟前,反提不出勇气踏出已开的牢门。

  “过来。”邵伊恩露出温柔的浅笑向她伸出手。

  一旁的娟娟此刻才体认到,他那般浓情的眼神和对著自己的有天壤之别,她还一直以为他是真心爱她的呢,没想到…

  “伊恩…”花季婷两手紧揪著裙子,⾝体动得簌簌颤抖。

  “过来。”邵伊恩笑容依旧。

  那厢吴长老趁他分心之际,悄悄取出蔵在⾐襟內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连开好几,他虽机警但已闪躲不及,正当花季婷尖叫以为他要丧命时,早就注意到吴长老有不轨举动的娟娟,竟扑⾝护在他面前替他挨下一颗颗的‮弹子‬。

  邵伊恩于此同时亦对吴长老做出反击,他的法何其准,吴长老闷哼两声便当场毙命,娟娟也跟著不支倒地。

  邵伊恩急忙抱住她坐到地上。“你为什么…”

  娟娟凄凉地苦笑,这一星期来的短暂相处,虽然他不是真心的,可是她是真的很快乐,因为在表面上他是真的把她当“人”看待,他让她感到她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光是冲著这点,就⾜够让她为他牺牲一切。

  花季婷也冲了过来。“娟娟你不要死!”

  “我对不起你…公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娟娟觉得自己好傻,居然为了遥不可及的⽗爱,而忽略眼前的诚挚友谊,还差点毁了这位一直将她视为“人”的善良公主。

  “你不要讲话,我们带你去找医生。”花季婷抓著她的手,眼泪不知不觉便往下落。

  “不用了…就让我…死在伊恩的怀里吧,这是…我唯一的…请求…”鲜⾎从她的嘴角溢出来,她将含泪的眼光困难地?氐缴垡炼鞯目∪萆希?⒅?撬?匀说睦锻你br />

  “你好傻。”邵伊恩哀叹。

  “嗯。”娟娟笑,她晓得他会因此而忘不了她,那样对她来说就够了,她満⾜地闭上眼睛然后断气。

  “不,怎么会这样?娟娟你别死,娟娟你醒来。”花季婷不能自己地趴在你的尸体上号哭著。

  邵伊恩静默不语,让她发怈一下也好。

  *******

  “七圣”总部的花园仍是百花依旧,青葱翠绿的草坪不变,坐在上面的人儿的心境却已不同。

  班杰明打了个懒懒的呵欠,用膝盖撞撞隔壁的邵伊恩问道:“怎么?小美人还是没回信呀?”

  “嗯。”蓝眼睛的焦距定在遥遥的远方。

  “活该,谁叫你当初对人家那样。”拓跋刚对他的遭遇丝毫不同情。

  “闭上你的嘴。”班杰明不悦地代他教训拓跋刚,既而转头问伊恩:“你一天照三餐寄信、一束红玫瑰、一份精致的首饰,仍无法打动她的心?”这对以前的伊恩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嗯。”邵伊恩点头,自从参观完花季婷的加冕典礼归来,他三个月来每天不间断地寄信、送礼,她还是不能原谅他之前对她的“暴行”

  “该不会是小美人觉得和你在一起对不起娟娟?”班杰明换一个卧姿。他不是已将伊恩为了她所做的一切“⾊相牺牲”解释得一清二楚吗?当初她还感动地流著泪呢!

  “或许。”邵伊恩划著地上的草,这是原因之一,娟娟的死使她深觉愧疚,认为是她间接造成,所以后来他们走出密室后,她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你俩真差劲,那么好玩的事居然没让我揷一脚。”拓跋刚第一百零八次的埋怨。

  “好玩你的头啦,我自己也没玩到,伊恩叫我先去通知国王殿下,待我如统帅般地领著大军赶到时,戏早唱完啦,害我好不容易想说可以威风一下哩,结果只是抓了一些小叛兵。”班杰明将气发在拓跋刚的冲天短发上。

  “别拔我的头发,我可不想『少年秃』你”拓跋刚霹雳啪啦拍掉班杰明的“摧草辣手”

  “十秃九富,我是在为你的未来尽力。”班杰明续攻。

  “臭小子,要秃你不会自个儿去秃?⼲么拿我的宝贝头发做实验?”拓跋刚反击,两人战火开起。

  邵伊恩置⾝事外,倏地,他站起,一副“有志气、有抱负”的模样“我决定了。”既然“文”的不行,就来“武”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是该做个了结的时候。

  “啊?什么?”班杰明和拓跋刚的扭打顿然止在停格画面,两人同声仰首瞪著他望。

  “我要去花郁国。”邵伊恩振振有词,他不该光是被动的等待,他应以实际的行动去追回她的爱。

  “你想⼲啥?”拓跋刚害怕地问,该不会是被小美人拒绝,所以想把人家的‮家国‬给灭了吧?

  “抢人。”邵伊恩握紧拳头。

  “抢…人?你冷静点,千万别做傻事呀!”班杰明跃到他面前,抓著他的肩膀苦心劝导。

  “对呀,伊恩,有事大伙可以一起帮忙想办法。”拓跋刚紧张地跳起来加⼊导他⼊“正途”的工作。

  “呵。”邵伊恩回笑,他想通了,之前都是花季婷在撩拨他的心,现在换他去挑她的情,顶多学班杰明的死烂打,人家她是堂堂未来之君都肯舍去“里子”给他,他那薄薄的面子算什么东西!

  “是是是,有事好商量。”伊恩那个笑很诡异,想到他有对小美人的“不良”纪录,班杰明浑⾝的⽪疙瘩全起来。

  邵伊恩显然没有把他们的话当话,他微笑着离开。

  “这…该怎么办?”拓跋刚问,伊恩笑的时候比不笑时恐怖。

  “我…怎么知道?走,去找⽔柔和其他人,免得伊恩又要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班杰明抖掉一⾝的颤栗。

  “也只有这样罗。”拓跋刚点头。

  两个大男生于是像火烧到庇股般地跑去求援。

  *******

  花季婷郁郁寡地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将看了好几遍的信收至精美宝盒中,然后继续无聊地发著呆,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从和亲人相认以后,⽗王和⺟后大概是想补⾜那十年的爱,对她宠爱有加,眼明的他们对她近⽇来的強颜笑,多少也猜得出导火线,因此尽可能的菗空陪她,企盼能转移她的一些注意力,矛盾的同时,他们亦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和邵伊恩的感情有结果。

  可是每当她想起他之前的污辱,和娟娟对他的爱到为他牺牲生命,她便怎么都无法提出勇气接受他的道歉,仅能成天对著他的字迹和成堆的花与礼物哭泣。

  她告诉自己要恨他,她相信时间会让她忘记一切,但是事实恰巧相反,她对他的爱⽇益倍增,越是庒抑,相思的苦越浓。

  其实她在心中早就原谅他数万遍,其实她要的不是这些有形的物质表现,她只想要他亲口告诉她那三个字,她只想亲耳听他向她求婚,而不是写在纸上或刻在价值连城的首饰上,他难道不明⽩她的心吗?

  脚步声在她的背后响起,她以为是刚刚跑开的妹妹花语嫣,她边转⾝边问:“怎么,你又忘了什么…?”

  当她看清来者是何人时,下面要讲的话,全哽在喉咙吐下出来了。“伊…伊…恩…”

  “我忘了我的心。”没错,来的人正是“导火线”邵伊恩。

  他捧著好大束的红玫瑰,漾著柔情似⽔的笑容,帅气十⾜地屈一膝跪在她的跟前,然后将花放在地上举起她的柔荑,霸道地为她套上她还给他的天蓝石环,接著他用情意绸缪的低嗓说道:“公主殿下你好,我是邵伊恩,初次见面,请原谅我的无礼,并接受我的求婚,让我成为你的夫婿,让我好好地疼你、爱你、借你,请你嫁给我吧!”

  “伊恩!”在他深情吻住她的手背时,她不噤滴下喜极的泪。

  这个骄傲的男人肯弃他最重视的面子,已属大不易,更遑论他竟愿卑躬屈下⻩金膝,她岂能不感动?她跳进他准备好的怀抱,靠著她难忘的温暖膛好好地痛哭一场,倾怈她所有的思念。

  “对不起,我来晚了。”邵伊恩吻住她。

  一直躲在旁边关心他俩的人群,忍下住纷纷走出,大家开心挂泪地鼓著掌。

  原本担心他是要来放火劫人的班杰明得意地说:“我送给她的‮趣情‬內⾐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给她的音乐CD正巧可以『配合』你的礼物使用。”拓跋刚嘴角暧昧的笑也取代了早先的不安。

  ⽔柔、霍旭青则欣慰地拍著手,连安静的时焱都露出难得的笑。

  这对历经三波四折的恋人,则无视旁观者众,当着大伙的祝福掌声之下,继续他们久后重逢的热吻。

  “我爱你。”邵伊恩呢喃。

  “我也是。”花季婷在接吻的空档回应他说,但还来不及再告诉他她已会“换气”时,他又封住她的

  这会儿,看是谁挑谁的情,当然,以下的场面是儿童不宜。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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