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曲
“旭曰斋”的牌招子迎着微风,轻轻地在舂天甜暖的空气中荡呀荡的,
本来,依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在杭州给秦暖暖一间大宅,供她一生吃住。但是,既然凌旭扬不当皇帝了,自然不能让他墨守旧业。闲来无事,便拿出点积蓄,在杭州城里开了家饼铺子,短短的几年下来,小饼店的生意渐次扩充,国全上下远近驰名。
听说“旭曰斋”的总铺子里常常会有贵客临门,而这些贵客可不是寻常百生想就见得到的,所有能数出名号来的达官贵人都是“旭曰斋”的常客。又听说,在“旭曰斋”屋顶上曾有⻩龙盘旋数曰久久,而巧的是,⻩龙盘旋的那几曰,宮里居然连着几天不必上朝议事。所以,连当今的天子都访过“旭曰斋”的传闻就这样不胫而走。
凌旭扬聘来师傅的好手艺,加上这么一点点的传说、神话“旭曰斋”的生意蒸蒸曰上。不过,老板凌旭扬倒是矢口否认已广为流传的事情,并斥之为无稽。所以,传说归传说,没人敢在“旭曰斋”里问这档事,就怕老板被问烦了,轻轻松松的一提,将上门的客人全丢出店门。
“老板娘,这是刚收的四十钱。”跑堂的伙计将钱送回柜台,忙得不亦乐乎。在“旭曰斋”里虽然辛苦了些,但是老板待人可真不薄,又能名正言顺地看看达官显贵。这样的差使,哪里找去?
“暖暖,你累不累?”一旁的凌旭扬问,不等秦暖暖开口,立即送上茶水。堂堂的大老板降格为小厮,却只服侍她一人。
“当然不累,你累了吗?”暖暖接过茶水,却只喝了一半,另一半则留给替她端茶水来的男人。
向来,他只注意她。老是挂记着怕她饿,怕她渴。哪怕是要他替她取星、摘月,他也一样会办到吧?他可是肯为了她,放弃大好江山的蠢男人。连天子之位都可以舍去,她难道能不感动?
“不累,我一天没做什么事,哪这么容易累。”
没做什么事?!他以为联络大小分店的事宜,加上照顾他们好动的宝贝儿子不算做事?这些事,如果让她来忙,不知要忙到几更才能就寝,而他居然说不算什么事!
秦暖暖绕到凌旭扬背后,环着他的腰⾝,头轻轻地靠在他背上。
“你后不后悔和我过这样的生活?”她再一次问了,虽然明知道他的答案不会改变。
“你后不后悔跟着我?跟着着一个普通百姓?”他反问,知道她的答案和他一样。
隔着层层束缚,秦暖暖的纤纤素手依旧准确无误地抚上凌旭扬⾝上的伤疤——其中,腰间的小点是她的杰作,背上的,应该出现在她⾝上,却叫他给挡了下去。虽然是旧伤,但是每碰一次却叫她心惊一次。
和她亲昵的靠在一起,凌旭扬没有忽略心中的心猿意马。她再在他⾝上多摸几下,他可不保证不会把她勾回床上。虽然他很期待,但是店里没人看着怎么行呢?倘若不巧,让他们的宝贝儿子给撞见了,准又是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伺候。
“暖暖。”
“嗯?”她就爱看他这样不安的样子。
他增温了耶。秦暖暖掩笑,在他⾝上造次的手没有停下来。
“暖暖,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先将客人给请走?”凌旭扬转了⾝,将自己⾝后的人儿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仗着自己的⾼大,阻挡了不时飘过来好事之人的双眼。
想看热闹?“旭曰斋”可不是个看热闹的好地方。
“请走?”秦暖暖软软地攀在凌旭扬⾝上。她以为他不会想在这里!怎么现在却…
“皇上今天会来,还有小玺公公。”凌旭扬将唇移到秦暖暖耳上,悄声说了。
不过,他真正的用意可是为了磨折她敏感的耳轮。
“允儿呢?”每当宮里有人来访时,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儿子展允,所以暖暖打算先将儿子唤出来等。
“在后院玩疯了。小全!”凌旭扬一转头吆喝伙计。“陆续请客人出去,今天有贵客临门。”
* * *
“后来勒?”五岁大的小男娃娃坐在凌旭扬腿上,圆溜溜的黑眼转呀转呀的像是幽深不见底的潭水。
“后来?”凌旭扬低头沉思,后来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呀。山大王和冒牌新娘的故事根本还未完结。
“对呀,后来山大王有没有和忠心护主的丫环在一起呢?”放弃权倾天下的机会可不容易。
“有呀。”秦暖暖走向爷俩,给讲了一下午故事的凌旭扬茶水喝喝。“后来,他们生了个儿子,还在杭州城里开了家饼铺,生意可是兴隆得很。”
“真的吗?娘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和家里一样,碰巧都是在“杭州城”里开“饼铺子”?
“是呀。他们的宝贝儿子最喜欢说的话就是…”
凌旭扬接口。“真的吗?”
凌旭扬和秦暖暖回给彼此一个会心的微笑。
“真的吗?”好巧喔,居然连口头禅都和他一样耶。
午后的余晖照在三人⾝上,褪去炫烂,但幸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