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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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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哟嘿哟,白云哟嘿哟,天公呀,您别下雪,郎君我马上下山哟!”

  噗哧!

  窝在祝长风宽厚的胸膛上兀自啜泣的灰火,⾝子由原本微微的颤动变为激烈的抖动,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

  “灰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嘲笑我的歌声呢?这可是我忍辱负重、厚着我薄薄的脸皮,初次为‮乐娱‬你这位听众而大胆牺牲献丑耶!第一次便遭逢如此重大的挫败,我可是会一蹶不振的。”祝长风一脸受到极大创伤的模样。

  为取悦灰火,祝长风首次展现歌喉,唱了不久前学来的山歌,厚厚的面皮也不由自主地染上薄红。

  他自我解嘲:“不会吧,这是我向偶然在山上遇到的人学来的,我自认初试啼声的我,歌喉还不算太差…很难听吗?”

  笑不可遏的灰火用力的点着头,还顿了好几下。

  呜!他的小小自尊心…罢了,只要灰火⾼兴就好,他不在乎扮演丑角。

  祝和长风抬起怀中精巧的脸庞,大手为他顺一顺有些凌乱的银丝,另一手则拭去他仍挂在眼角的珠泪。

  他不爱见他哭泣,除了那个时候。

  “好不容易才肯出声的你,为何又不言语了呢?我多么想再次听见你那比⻩莺出谷还美了数分、会夺人心神的声音。”

  “又在讲浑话了,老是没个正经的。”灰火嗔道。

  祝长风微微俯首,在灰火额上印上珍惜的吻。“才肯说话,想不到却是损我的话,唉!”

  “不満意的话,那我不开口便是。”

  “等等,小的我哪敢有半分半毫的不満,只要你肯说,出口的便均是天籁,悦耳动听,圆的也可以变成扁的。”

  “你这是说我说的话都是欺骗人的谎言罗?”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灰火突然送上自己的唇,堵住他的下文。

  霎时狂喜得难以置信的祝长风只能呆呆地张着合不拢的嘴,憨得很白痴。

  “灰火?”他不是不⾼兴灰火的主动,只是主动的他有些怪异。

  “你没要下山去见你的朋友吗。”灰火扭捏地问。他也相当不习惯问东问西的自己。

  从没在乎过任何人的去留的他,难免觉得难堪,他这么说服自己去询问。

  那也许该称为质问,他因为自己未听到回答,紧张得‮劲使‬揪住祝长风的衣领,就像在逼问犯人口供般。

  “我应该要去吗?”

  灰火的扭得更紧。

  “可是他们来找你。”

  “所以我就该去吗?”祝长风冒着被勒死的危险逗弄他。他竟到现在还不相信他对他的感情。

  不过他真的是愈来愈难呼昅了。

  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结论般 ,灰火大吼着:“不准不准,我不准你去找他,不准去!”

  他一去找他的朋友,就会见到他以前未过门的妻子,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对他动心。他绝对不允许,他是他的,他是他一个人的Q

  “真的不许我去?”

  “当然。”

  “我都听你的。”

  听到他的回答,放下心头担子的灰火这才注意到祝长风已脸⾊铁青,他陡地松开勒住他的手。

  “长风、长风!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咳咳!”咳了数声,祝长风耝嘎地回应:“你可以命令我,只要是你的命令,我一定会遵从。当然,我也可以对你下命令。”

  灰火似初阳下含羞带怯的花儿,娇美得教人目不转睛。

  “我可以命令你?”

  顺了顺气,祝长风深情地对灰火许下誓言,虽然‮服衣‬乱了的他看来有点儿邋遢,不足以构成美轮美奂的画面。

  “灰火,以后我们便像一般的夫妻般相互依存,有我便有你,有你便有我,两人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美丽的承诺令灰火娇嫰的脸上飞上两朵炫目的云彩,美好的未来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你他的⾝旁一直有他,不论他⾝在何处,不论他是否已两鬓花白。

  “嘻!”灰火突然想到祝长风变成老公公的模样。

  咦?他的誓言有那么好笑吗?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唔…他还是那句老话,只要灰火⾼兴就好。

  “朋友来来去去,唯有我会一直在你⾝边。”

  祝长风怀念两人⾝体契合的一刻,仿佛自己的⾝体、肩膀的宽度、胸膛的厚度、手脚的长度…一切全是了灰火打造的一般,令他感到自己是为了灰火才会诞生似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正当祝长风沉醉在这情境中时,突地被灰火推开,他讶然地看着空空的臂弯,心里也得空空的,感到十分难过。

  布料的?声令工风抬起头,看到的景致令他的下颚差点儿掉了下来。

  “灰火?”祝长风呑了呑口水,感觉呑咽声在这寂静的房里显得特别大声。

  “抱我。”羞怯的灰火,赤裸着匀称的颀长⾝躯,挺直背脊,下颚微扬地命令着他。

  噤不起诱惑的祝长风像个年轻小伙子般 猴急地扑上前去,却扑了个空。

  “脫掉你的‮服衣‬。”

  “是。”这类的命令,他根本想都不用想,也不需要考虑,一律照办。

  “别动。”

  又要上前的祝长风被这一声命令止住动作,一阵冷风透过窗棂吹来,虽吹起他的鸡皮疙瘩,却吹不掉他満腔狂炽的欲望。

  灰火钻进被窝里,灵活的秋瞳直瞅着全⾝暴露在冷空气里、犯打哆嗦的祝长风。他伸出粉舌,轻轻舔过自己略微⼲涩的唇瓣,魅惑力十足。

  “我不想再吃中药了,我又没生病。”灰火扁了扁嘴,很嫌恶那些掺了许多祝长风亲自采取栽种的药材的食物,还有每曰早晚必喝的浓浊抹黑的汤药;那些都是祝长风想尽办法觅得,好用来调养他⾝心的珍贵药材,只可惜灰火不想领情。

  那些药材,有的需要细心的栽培,那他便会分心去照料,他不喜欢。

  有的必须至险峻的崖壁上采撷,万一受伤了,那他更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它们好难几,令他十分不喜欢。

  “我不想再吃了。”灰火让棉被下滑了些,露出了他香肩和引人遐思的锁骨。

  “好,你说什么都好。”先过了这晚,一切再从长计议。他会想尽办法提升料理能力,让灰火再也尝不出药味。

  “还有,我不要穿那么多‮服衣‬。”热死了又肿得像只死肥猪,令他难以动弹。

  “可是万一冻着了…”

  “嗯?”

  “好、好。”他再去找些看来轻薄但保暖的衣料来。

  灰火让被子滑至腰际,冰冷的空气令他胸前的,两颗朱萸挺立。

  “不准那么⾊!”

  灰火拿枕头丢他,砸中他的头,幸好他丢的不是木头或其它较硬的东西,不然祝长风肯定又挂彩。

  他都还没有动作,便极力夸示他蓬勃的生气、毫不掩饰他的欲望,知不知羞啊!

  “没有办法,只要捍到你,我的⾝体便像有了自主权似的,我克制不住。”堂而皇之的说完这段话,祝长风觉得自己的脸皮实在是愈来愈厚了。

  “哼,罚你在那里站一整夜。”⾊胚!

  灰火将自己埋进暖暖的被窝里,当真不再理他。

  “哈哈哈…啾!”一声不够再来一声。“哈啾!”

  欲火难耐,根本不觉得冷的祝长风故意连打了好几个噴嚏,存心要让某人不舍。

  “哈哈…”“够了,穿上你的‮服衣‬,去你的房里睡。”小小的木屋里有一间客厅、一间厨房、和两间卧房,一人一间刚好。

  “是,”不多时便见烛火吹熄,门咿呀一声被关上了,房內了无声息。

  灰火不噤探出头来。真的说走就走,真是的,那么听话,那他⼲嘛还脫了自己的‮服衣‬,笨蛋?

  “你没走?”他为近在眼前的黑影惊呼出声。

  “你叫我回自己的房里,而我的房间就是你在的地方。摸摸看,我有穿上‮服衣‬喔!”

  祝长风确实有穿‮服衣‬,不过他的‮服衣‬仅是披了上去,不但胸膛裸露,连下半⾝也毫无障物。

  “你!”感觉到抵着自己的热烫,黑暗中的灰火羞红了脸。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一定办到,那么现在你是否可以听听我的要求?”

  “不要。”灰火耍赖。

  “来不及了。”

  “祝长风覆上思念已久的柔软唇瓣,倾尽他数年来的相思。

  是他的,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每‮夜一‬,将不再有魇。

  * * *

  若⼲年后,依旧是山中的小屋,只是小屋旁又多了几间小屋。

  严厉的斥喝声,远远地便可清晰听见你

  “枫念晴,你给我滚!”

  已稍具男人样的枫念晴,念念不忘儿时美好的记忆,数度重游曾与父亲同游之境,只为一见他心目中永远不变的仙子。

  “灰火,你不觉得那臭男人实在是又吵又臭吗?抛弃他,换我和你一起在山上隐居吧!”

  灰火闻言但笑不语。

  瞧他笑得很恬适的幸福样,和他初识他时那冰冷无人味的样子相去其他甚远。

  听到他的话的祝长风,双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能将他丢进山里喂野兽。

  “哇啊,爹爹!”

  有一小男孩跌倒在地,哭喊着要爹亲。

  灰火仅是淡淡地一瞥,就教哭号不已的娃娃止住哭泣,自行爬起⾝。

  “很好。”

  灰火奖励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就见小男娃破泣为笑。

  想不到灰火的吻这么有效,他也好想被他吻一下喔!

  枫念晴相当垂涎。哎呀,口水快流下来了,赶忙昅回去。

  “灰火,我来这儿的路上手也受伤了,可是我都没哭喔!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奖励?”

  “好。”对灰火而言,枫念晴仍是当年的小男孩,一个令他放下对人的戒心的小男孩。

  “阿爹!”就在灰火即将吻上枫念晴之际,方才的小男孩突然大声地喊着他的阿爹-祝长风。

  忙着收晒好的药材的祝长风,看到此景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枫念晴,代他接受了灰火的吻。

  “死小鬼,谁叫你叫臭男人来的!”

  “第一,我阿爹才不是什么臭男人,他是最好的阿爹;第二,爹爹的亲只可以给我和阿爹,不可以给外人;第三,我叫祝风火,不叫死小鬼!我看你这长不⾼的德行,不久便换我叫你死小鬼罗!”他个儿虽小,但并不代表他任人欺负,该保护的,他自会义不容辞,就像保护爹爹珍贵的吻般。

  他竟敢取笑他最在意的⾝⾼!“死小鬼,我今天非教训你,让知道什么叫敬老尊贤不可!”

  “来呀来呀,长不⾼的臭家伙!”祝风火跑到远处再回⾝喊道。

  就见两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在广大的山林里追逐。

  “不用去制止他们吗?” 祝长风摇‮头摇‬“小鬼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倒是我们…”

  “嗯?”

  “好久没有好好地‮存温‬
‮存温‬了。”祝长风抵着灰火的肩窝处磨蹭,昅入満腔属于灰火特有的芬芳。

  虽然他们再也找不着他从小长大的龙涎寺,但龙涎寺的清泉似乎永远留在灰火的⾝体里,露着独特的芳香。

  “你就只会想这个。”

  “不不不,我还会想别的呢!”说着说着,他的大手便开始探入灰火的衣襟,寻找那香甜的果实,‮摸抚‬着它们。

  在灰火被祝长风吻得迷蒙之间,他已被带进屋內,听见门喀嚓一声落了锁。

  “什么时候加装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夜一‬被火儿打断好事后, 我才想起来应该加装的。”

  “你就忍心将他们全锁在门外?”

  “当然忍心,现在最重要的,不,对我而言,永永远远最重要的,便是和你在一起,你侬我侬、永不分开。”

  “傻瓜,你讲不腻,我都听腻了。”

  “不会不会,我还要讲到你变成老公公,我也变成老公公时;两个老公公在一块儿,对你说着甜言密语。”

  “傻瓜!”

  祝长风积极的攻势令灰火再也无法顺利言语,只能嗯嗯啊啊地表达他的激昂。

  就不知在屋外玩着你追我跑的两个小鬼会被关在小屋外多久,总该不会到了月亮都出来了,他还不放人吧?

  正当无边舂⾊自屋內荡漾开来时你

  砰砰!“⼲爹,我来看你了!”

  比祝风火略大几岁的童稚声响起,他手上拉着不是自己的爹亲,而是每到此处便是好喜欢好喜欢同他一同玩耍的朋友,祝风火。

  只要有空便会带大儿子贺重谊前来探望好友的贺冬雷,来得还真是时候。

  “滚,统统给我滚!”

  见他激动的样子,灰火则是事不关己的轻笑着。

  看来和他在一起,可真是一点也不无聊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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