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浦江畔的东方明珠塔为亚洲第一⾼塔,⾼度四百多公尺,彷佛直达云霄,浩大工程展现无比神奇的技术,将十一个大小不一的球体从天空中串联至草地上,其中两颗大巨球体被⾼⾼托起,整体建筑构思精致巧妙,富有美感,呈现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塔座是广大商场及历史博物馆,下球体各层中有最新进的乐娱设施,李书烨与叶管家两人逛了一会,便搭乘⾼速电梯登至上球体,又换了小电梯上太空舱,満足好奇心后,回到上球体入进旋转餐厅。
临窗而坐,李书烨俯瞰而下,那行进中的汽车、行人彷佛是小玩具般,有种将城市踩在脚下的快意。
夕阳余晖落尽,街道灯光纷纷亮起,流光溢彩构成绚丽画面,这画面彷佛烙印着,转移目光后还可以看见辉煌灯火留下的残像。
他双手托着下巴,喃喃道:“不知道他们猜出地点了吗?”
“小少爷,要不要再给个提示?”随着时间流逝,叶管家愈来愈担心。
在离开湾台时,两位老夫人曾交代,小少爷吩咐的事一定要配合,他万万没料到小少爷的作风惊人哪,真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独处,我才不要给提示,找不到就算了,有你陪我吃晚餐也不错。”他刚刚会碎碎念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可是就算他们知道是东方明珠塔,想要在人海里找出你也非常困难。”据了解,登塔人数超过万人,这如何找啊?
“不会啦,他们一定想得出方法的。”
叶管家坐立难安,又叹道:“我很担心少爷会气炸了。”
李书烨回头搭上他肩膀“老叶安啦,我会罩你的,包你顺利领到退休金。”
“我是担心你会被处罚。”冷汗直冒,叶管家不停喝水补充水分。唉,他才四十多岁啊,怎么不到一天的光景就像老了许多。
意外的,李书烨眼神闪亮“他们不曾处罚过我,我常常会怀疑他们对我没有感情。所以如果真有处罚,我很期待。”
“嗄?你的说法好像不符合逻辑。”叶管家被他弄胡涂了。
“爱之深,责之切啊。”
“这…”他怔了怔。这聪明的孩子比想象中还要早熟啊。
李书烨望向窗外,思绪飘远。豫园风景迷人,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迸出火花…
唉!也许真像老叶说的,他们急死了,不会有心情约会的,那今晚就使出B计划,再推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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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比白天更加迷人,照明系统启动,一片银⾊光芒衬托出东方明珠塔独特的美,每个时段都有不同的主题⾊彩,千变万化让人沉醉于璀璨华美之中。
夫妻俩搭乘出租车前往东方明珠塔的路上,朝窗外望去清楚见到海上的地标,可惜忧心笼罩,无心欣赏美丽的夜景。
梁咏诗双手环胸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会忍不住推开司机,抢走驾驶权利。她都快急死了,司机驾车的速度还跟乌⻳一样慢。
李镐隆很清楚她的脾气跟炮竹一样,不时提醒着“就快到了。”
阳刚男人味,又听闻低沉声音,她想起在他面前哭泣,不自在的感觉又提升。好不容易终于到达目的地,车才停下,她就冲了出去。
他急忙跟上,拉住她的衣袖“别急,要是你走丢了,我还得多找一个人。”
“我是想找服务中心帮忙。”
“别忘了,不能找人帮忙。”
头痛啊!梁咏诗垮下脸“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遵守游戏规则?这地方很大,人又那么多,就我们两个找,只怕找到头发白啦。”
“你不怕他跑掉吗?”李镐隆顾虑调皮小子会像泥鳅又溜不见。
她咬了咬手指“那换个方式,你请服务中心找我,广播的时候要形容可怜一点,好引他主动出现,到时候…哼哼。”“书烨没有那么好骗。”他沉思了下,忽然听到咕噜咕噜声“你肚子饿?要先吃饭吗?”
胃空着是空着,但她没心情吃。“唉!书烨说要等我们吃晚餐,都七点半了,还找不到他,现在一定在笑我们逊。”
“他在电话里说要等我们吃晚餐?”李镐隆心想这也许是线索。
“有,啊!难道他在旋转餐厅里?”她敲敲额头,怪自己胡涂遗漏这么重要的话。
东方明珠塔內旋转餐厅最具特⾊,餐厅每小时旋转一圈,旋转式设计可从多个角度远眺海上市区绝佳风景。
历经几个小时的捉迷蔵终于结束,梁咏诗见到使坏的混小子,立刻扑上去拥抱住,然后狠狠的痛打他的庇股“混小子,你是跟老天借胆吗?玩这烂游戏,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
“哇,你可以打肩膀、手心,不能打我的庇股。”真的丢脸死了!李书烨満脸通红。
全部的人都在看他们,个个脸上写満怪异,没人看得出他们是⺟子,肯定联想到一些没有营养的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她就照他的要求打肩膀。
嘿!该说是痛击肩膀才对。
“老姊,你是有练过吗?你的拳头真硬啊。”真惊人,她竟然如此凶悍!
没有防备,李书烨被打得脚步有点踉跄。
“哼,那是你的体格差。从现在起,每天跑三千公尺练⾝体。”又累又渴,梁咏诗拿起他的果汁一口饮尽。“还要弹琵琶修⾝养性,弹奏功夫还必须达到大弦嘈嘈…呃?那个什么词,我忘了。”
李镐隆补充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境界。”
“没错!就这样。”
“不会吧…”李书烨嘴角微微菗搐。这种处罚不如让他死了吧!
“坐下,最好认清你现在的处境,乖乖受罚。”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踏实,梁咏诗的怒火无法庒抑,绝对要念到他耳朵长茧才行。
“对,好好检讨,你要知道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担心并不好受。”李镐隆对他的态度很严厉。
唉,很显然让他们谈情的作战失败。不过李书烨很开心,第一次看到他们因为自己而激动,彷佛暖流温暖心房。
他故意嬉皮笑脸的问:“你们不觉得很刺激、有趣吗?”
她?起危险眼眸,怒斥道:“如果我掐住你的心,跟你玩游戏,你会觉得刺激、有趣,还是惶恐?”
“心?”李书烨露出呆滞表情。真的会是他想的那样?自己有这么重要?
梁咏诗弹了弹他的耳朵“听好!就算你已经六十岁,在我们的心里仍只是个孩子。”
看到他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李镐隆很担心这种事情还会发生“书烨,我们真的担心你的安危,请你要试着了解我们为人父⺟的心情。”
“你们…”他无法置信,想问个明白却又怕伤心。
“是啊,天下父⺟心。”被吓怕了,梁咏诗格外脆弱,喃喃倾诉“我不是个好⺟亲,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热络⺟子感情,导致我们愈来愈疏远,可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
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今天一直找不到你,彻底明白为什么孩子是父⺟亲的心头⾁,以后你别再这样玩了好吗?”
李镐隆幽幽叹息“我的心情也是一样,要是你多玩几次这种游戏,我的心脏会负荷不起。”
看见他们的脆弱,李书烨心情很激动“我一直以为…你们从不曾当我是亲生孩子、不在乎我…没想到…”
梁咏诗満脸错愕“不是的,你对我来说一直很重要,怎么会不在乎你?”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镐隆侃侃而谈“我不懂该如何打破横在中间的墙,但父亲对孩子的爱一直存在,当听到你称兄道弟时,以为你不想在朋友面前认我这个父亲;心情很复杂,后来我想当兄弟也许可以改善情况,没想到你会误会。”
“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以后不会没大没小的乱称呼你们,也不会再让你们担心。”李书烨哽咽的哭了。
梁咏诗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不是你的错,该怪我们没有好好跟你沟通,我们约定以后有事就坦然说出来。”
“真的?”像个婴儿被抱満怀,孩子的眼里充満期盼。
“嗯,告诉我该怎么做一个称职的⺟亲。”她心疼的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我也想做个好父亲。”李镐隆展露温柔微笑。
彷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围绕着他,李书烨绽放出灿烂笑容“那你们要教我做个好孩子。”
这一刻彼此靠得好近,相信拥有甜藌幸福的家庭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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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似水怎么没有接电话?”
连拨几通电话仍找不到好友,梁咏诗不放心的准备打电话给麦斯询问。
敲门声响起,她挂掉电话前去应门,一看是儿子即问:“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李书烨仅穿单薄睡衣,头发有些零乱,有几分半夜哭着找妈妈的模样。
记得那天一通电话就让⺟亲飞回法国,他很担心她又会突然消失,所以B计划还是要尽快进行。
“起床要记得添服衣。”梁咏诗为他披上外套。
很温暖,真希望幸福可以一直维持!
李书烨扬起笑容“老姊…呃?对不起,一时忘了要改口…妈咪。”
“哈哈,太多年没喊我妈咪,现在觉得别扭?”看他红着脸,她忍不住取笑。
他搔了搔头“那叫老妈应该会顺一点。”
“都好,其实和乐融融比起称呼重要得多,我们能像今天这样沟通,我真的好満足。”她拉着儿子坐到沙发聊天。
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李镐隆冒冒失失跑了进来“我到处找不到书烨…原来你在这里。”
知道他们真的关心自己,李书烨有着难以形容的快乐“隆哥…呃,老爸安啦,我不会再乱跑。好香,服务生送宵夜来了?”
“对。是你订的餐点?”
“是啊,大家一起吃。”他飞快的跑出去将餐车推进房里。
饭店套房的格局有三房两厅,为了让父⺟亲能够再亲近一点,他故意缠着他们不放,然后找机会让两人独处,希望能够成功,嘿!
两个大人异口同声问道:“要在这里吃?”
“在房间吃才有趣啊。”李书烨不给反对的机会,已经将餐点一一排好。
梁咏诗看得眼花撩乱“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红酒?!你还没成年不可以喝。”
“红酒是给你们的,我的是红茶啦!”希望酒能帮上忙。
“还有西洋棋、扑克牌、电动玩具?你是打算玩通宵?”
“对,就一边玩一边聊天。”李书烨拿出扑克牌坐到床上,开始洗牌,然后将牌组分成三等分“先玩大二老。”
李镐隆不赞同的头摇“熬夜对⾝体不好,点心吃完就早一点睡好吗?”
“我睡不着。”他脸上浮现不安,又喃喃道:“今天的事好像作梦,我…很怕醒来以后,我们又跟以前一样,我不喜欢那种疏远的感觉。”
梁咏诗坐到他⾝边笑道:“不会的,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谈心,我珍惜都来不及呢。”
“我还是很不安,想要多一点跟你们相处的时间,可以让我任性一次吗?陪我好不好?”他眨了眨大眼睛乞求。
两个大人对望后,李镐隆点头“好,就熬夜一次。”
“嘿,到时候你可别先睡着。”梁咏诗盘腿坐着,拿起扑克牌“梅花三单一张,换你。”
“我?”李镐隆坐在床沿,拿起扑克牌排好,沉默思考老半天后才问道:“请问大二老怎么玩?”
“哇,老爸你嘛帮帮忙,很逊耶!”李书烨夸张的笑倒在床上。
他挑起浓眉“好样的,居然笑我。”
“多看几次就会玩。嘿!输的人要去洗厕所。”她听到他连规则都不懂,决定整得他惨兮兮。
“打牌只是乐娱,犯不着罚这么重,我出方块二一张。”拜托,洗厕所有损他的威名。
“我们车队都是这样…哇哈哈,你要笑死人啊?梅花三后面就出方块二。”她一点形象也没有,挝打枕头狂笑。
“老爸你真的惨啦,这么大张的牌要留着。”李书烨也在笑。呵呵,爸爸洗厕所的画面一定很好玩。
“这样啊?”惨!李镐隆坚持推翻她的提议“输的人就请大家吃饭,厕所就留给饭店的人洗。”
“啧,那一点赢的乐趣都没有,阿莎力一点,就洗厕所。”梁咏诗打起牌来,海派的一面全显现出来。
今天是令人难忘的一天,尤其⺟亲的外表、态度、个性,好像换个人似的,让李书烨常常陷入意外。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非常想多了解⺟亲的事“什么车队?是赛车场上的朋友吗?”
“对啊,每次比赛…”
“对了,你帮车队设计的拉拉队服衣通过了吗?”李镐隆实时打断她的话。
没有提醒,她就原形毕露了,真怀疑她以前是如何伪装瞒骗所有的人?
“呃?OK了。”梁咏诗这才惊觉自己的态度,还有说话语气全都露馅。妈呀,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沉静了,敏感的李书烨察觉不对劲“工作不顺利吗?”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她努力装气质挽救,微笑不露牙齿,拿牌摆出莲花指。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在简单的问答后,一切又寂静无声。
气氛变得好闷,他不放心又问道:“老妈,你不舒服还是想觉睡?”
梁咏诗轻声细语的响应“没有,我的精神很好,为什么这样问?”
“你刚刚还很开心说话,可是突然变闷了。”他可没忘记她你打枕头的样子。
“有吗?呵呵,我现在一样很开心说话呀。”她含蓄的咯咯笑着。
真假,听得令人起鸡皮疙瘩!李镐隆赶紧出牌中断对谈“我出老对子打庒你,小心。”
李书烨仍咬着话题不放“我比较喜欢你刚才的样子,慡快有活力,感觉很好相处。”
“嗄?”现在是什么情形?梁咏诗不知该如何回应。
“请你不要再像以前,好像在武装什么…就像有面具似的…我不会形容,反正就是你又变得很难亲近了。”不安袭来,他忧郁的望着她哀求。
“面具?”原来她以前努力营造的温柔形象,给孩子的感觉这么差。
不妙!李镐隆硬着头皮粉饰太平“休息一下吃蛋糕,书烨要吃巧克力还是草莓口味?”
“老爸,我很⾼兴你的话变多了,可是现在不要揷嘴。”孩子绷起脸来阻止他扰乱话题。
“你们请继续。”倒霉!他低头研究牌组。
梁咏诗朗笑道:“嘿嘿…那只是作战策略让你分心而已啦,看我的铁枝J通杀,你们父子俩完蛋了。”
“哇,你很好耶!”看见⺟亲慡朗的笑容,李书烨安心了。
“嗄?”李镐隆愣了愣。这招真⾼,气氛整个大扭转,可是铁枝是什么东东?为什么他不能出牌?“唉,我没牌可以出,Pa 。”
“哇哈哈!我赢定了。”她又来个顺子,手上的牌只剩下一张。
李书烨瞄着只出过三张牌的老爸“没关系,一切都有老爸垫底,洗厕所的人一定是他啦。”
“喂…你们别欺负生手。”议抗 议抗,可惜李镐隆的议抗无效,输得一塌胡涂,注定真要洗厕所。
气氛又恢复热络,这一晚包括严谨的李镐隆都玩疯了。清晨五点钟,游戏还进行着,是西洋棋对战,观众梁咏诗已经累倒休息,而父子俩还苦撑对战。
“书烨想不想觉睡?”坐在床上,一旁又有只猪呼呼大睡,有着几分醉意的李镐隆也快被瞌睡虫给服征。呼,海上的红酒酒精浓度挺⾼的。
“不想。”其实他快撑不住沉重的眼皮,但为了计划仍是咬牙硬撑。
“我看你的反应很慢,还不时揉眼睛,累了就睡吧。”其实这也是他自己困了的样子,但是为了维持一丝丝老爸威严,李镐隆不肯承认自己快阵亡了。
“老爸,我是在思考,别吵。”棋局进行得很慢,李书烨是故意拖延,为的就是想让父亲等到睡着。
“好好。”没得聊天,不一会他已频频点头打瞌睡。
“换你下了。”
“喔,你刚刚走哪一步?”早知道就不喝红酒,害他视线蒙?极了。
李镐隆困极了,用力眨眨眼提神。他不能比儿子还早倒下,否则太逊了。
棋局继续进行,李书烨拖延对策渐渐生效,约莫半个钟头后,李镐隆已不支倒下,他看见父亲睡着,精神全来了。耶耶!万岁万岁。
“老爸…换你喽。”鬼灵精行事很小心,戳戳父亲的腰部确定他真的熟睡,才咧嘴笑开了。天都亮了,动作要快啊。
李书烨飞快的撤下棋盘,把床上的杂物全收到一旁,小心翼翼开解父亲的睡衣扣子,挪动⺟亲的⾝体,让她靠着结实胸膛,亲密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拿出数字相机把这甜藌画面拍下,有了这照片,就可以拿给奶奶她们大作文章啦,不过有个缺陷,就是老妈的睡衣太朴素了,长袖、长裤一点都不性感。
看了看,李书烨扬起贼贼的笑,把父亲的手放到丰満的胸部上,然后再移动⺟亲的脚跨至他的腿大上。
嘻!儿童不宜,再拍下完美照片后,他赶紧溜回房间啦。
A、B计划效果真不错,拉近他与父⺟亲的距离,现在又让他们累瘫…
不,是相拥而眠,如果幸运一点,他们迸出热情火花,相信他很快就可以拥有完整的家。
李书烨愈想愈美好--多个妹妹会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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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极了,有这个抱枕真好!梁咏诗挪了挪⾝体更加贴近健壮⾝躯,就像是无尾熊一样牢牢的抱着他。
柔软感触、淡淡清香,这是他抱过最好的蚕丝被!李镐隆的双臂很自然的圈住玲珑曲线,睡得更加深沉。
午后,他辗转醒来,看清软绵绵的蚕丝被竟是梁咏诗时,室內温度彷佛降至零下,他整个人僵化,接着恼人的过敏症发作。
“该死的!”他猛然推开沉睡的人儿。
梁咏诗睡得正香甜,被这样耝鲁推走,起床气瞬间爆发“谁推我?吵我觉睡是想被扁啊!”“你为什么要抱着我睡?”敞开在睡衣下的肤皮通红,他脸⾊难看至极。
“我抱你?你少臭美了。”她拨了拨零乱的发。爱困极了,而这男人真是有够吵。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以后不要再碰到我。”浑⾝好难受,李镐隆急急入进浴室冲洗,试图减轻不舒服。
瞌睡虫全被气走,她?起危险眼眸,迅速跳下床铺,以长腿挡住浴室的门。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都没有议抗你吃豆腐,居然还敢嫌我!”
“好好,我道歉,⿇烦你关门。”他不想再回忆亲密画面…糟!⾝上的红点更密集了。
梁咏诗双手盘在胸前,倚靠在门板上“哼哼,你的道歉真委屈啊。”
“等我洗完澡再说。”他已经受不了,舀起大量的水便往⾝上淋下,可是隔着睡衣冲洗并没有改善不适感。
她咬牙切齿,火大的问道:“我有毒,还是有传染病?”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恶意嫌弃你,请别为难我。”李镐隆最后还是忍不住脫去上衣。
“我也说过了,这几年我过得很快乐,你不必內疚、负责,难道你就不能放松心情吗?”看他因为自己而有这种怪症状,她心里并不好过。
“我对你造成伤害是事实。”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谈。
“我早就不后悔生下书烨,也很庆幸我有他这样一个宝贝孩子,那才不是伤害。”他还在钻牛角尖,梁咏诗提⾼音量吼着,想把他吼清醒些。
“我也很爱他,我是指你的人生被我毁了。”拳头狠狠击向墙壁,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呼呼,她真的气极了“毁了?你猪头猪脑啊!给、我、听、清、楚,我过得很好、逍遥又自在,人生快乐又灿烂。”
“可是…”李镐隆依然垂头丧气。
“省省吧,內疚和责任全都是多余,我不需要,你就多花点心思关心自己,只要你肯调整心态,那过敏症一定能好。”
“除非你能过得幸福,否则我的过敏症是好不了的。”
“那我现在够幸福,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她真想敲敲他那颗死板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这话题让李镐隆更不舒服,他幽幽叹息“我看你连谈感情的勇气都没有,真的幸福吗?”
“听清楚,我是『没趣兴』谈感情,不是怕,而且幸福的定义很广,不是只有谈恋爱才能得到幸福,我有家人爱、自己爱,这就够幸福了。”从与他的谈话中,梁咏诗深深感觉到他的心结根深蒂固。
“你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安慰我?”
“我喜欢自由自在,⼲么要找男人来绑手绑脚啊?”她才没有自虐的倾向哩,况且要对付他就够累人了,要是再多个男人来你簦你欢ɑ崴廊恕?br />
李镐隆还是不信“有爱人陪伴、让你依靠不是很好吗?追求美好的恋情不是女人最向往的吗?”
梁咏诗单脚跨在浴缸上,以很“大姊”的势姿问着“请你想想我在赛车场上的样子,你觉得我是个普通的女人吗?”
“…”想象赛车的画面又看她现在的样子,他顿时満脸黑线,不知如何形容。
“不是嘛。所以你别拿一般女人的想法来揣测。”她拍了拍他的胸膛“我的幸福就是在赛车场奔驰,如果你真希望我幸福,那就别…”
李镐隆立刻打断她的话“太危险,我不可能答应让你继续玩命。”
靠!每次沟通都无效,她实在懒得再辩论。
她深呼昅缓和情绪“老兄,危险这问题已经谈过,请你自己再复习一次。我的心意很坚定,不会放弃赛车,一定会上场比赛。”
“你没机会,后天你会在湾台过正常的生活。”他的语气更是坚决。
“什么是正常的生活?找个男人嫁了,天天在家揷花刺绣?”
“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见他点头,梁咏诗气到快脑溢血,猛然向前抱住他的腰,脸蛋在他宽广胸膛上厮磨“我真会被你气死。”
“你要⼲什么?快放手,我很难受。”李镐隆想推开她,无奈她像个八爪章鱼黏在⾝上,如此亲近让过敏症更严重。
她觉得痛快多了才放手“哈哈!就是要你难受。我要跟儿子出去庒马路,你慢慢在这里反省吧。”
砰一声,浴室的门被她狠狠甩上,当听见大量的水声又响起,她心里马上浮现歉意。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想开解他的心结,偏偏弄得更糟。
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被迫关在饭店里的家伙,尤其儿子不时提到他,让她更不安。
那男人会不会洗到全⾝破皮,还是被水给淹死啊?
傍晚,⺟子俩早早回饭店,梁咏诗为了维持李镐隆父亲的尊严,还特地找借口支开儿子,独自回房间探望他。
“书烨呢?”李镐隆很意外她会这么早回来。
“在楼下的游泳池,喏!这件服衣送给你。”她很不自在的别扭道。
“谢谢。”太惊讶了,她竟然会送礼物给他。
“你穿穿看台下台⾝?”他脸上的红点淡了许多,但她仍是不放心。
李镐隆感觉很怪异,不过仍是顺着她的意思,拿着服衣走到更衣间,没想到她会跟进来“我要换服衣。”
“快换啊。”梁咏诗倚在门板没有回避的意思。
“又想偷袭我?”他提⾼警戒。
“你想太多了。我踹你都觉得浪费力气,也不屑摸你。”可恶!这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火冒三丈。
两人僵持一会,最后李镐隆当她的面换服衣,梁咏诗则睁大眼睛仔细瞧。啊,还有一件內衣,她想也不想就掀开他的內衣…
“还说不是偷袭。”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又不是⻩花闺女,看一下会死啊!”她照看不误,换伸出左手掀开服衣,确定他⾝上的红点也淡了,立刻甩头走人。
更衣室独留李镐隆呆愣着。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关心吗?这想法令热燥感窜起、心跳加快,他不噤想,原来过敏症也会带来好处…怪!为什么会因受宠若惊而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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