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好好休息了一番,吃过晚饭,她拉着他走出客栈。
自古以来做坏事便要在晚上,她兴致十⾜地拖着⾝边据说武功⾼強的人,朝黑灯瞎火的地方钻。
天才刚刚擦黑,街上的人嘲尚未完全退去,却也比起⽩⽇清冷了许多,再加上她拉着他一个劲地朝小路扎,只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打走了三波打劫的。
有些郁闷地放慢了脚步,收获虽多,但没有她要的那一个,初时的奋兴被那三波被修理得金光闪闪的小贼搞得有些无力。
倒也不能怪他们运气太好,这小镇其实本也没有那么,却正赶上这武林大会开幕之际,大大小小的练武之人汇集于此,总是会有那么几个顺便开工糊口的嘛,反正蒙着面谁也认不得谁,再说也要体谅这混江湖的苦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搞得那么得意的不是吗?
所以,碰到太过密集的打工群也是可以理解的。
感觉到手上一紧,她看向他,见他点点头,再见四周果然有够荒凉,十分符合想象中套布袋的场景,人再度奋兴起来。
感觉他突然转过⾝将她置于⾝后,她奋兴地偷偷从侧边望去。
果然,夜黑风⾼,四下荒凉,对面站着一个穿得黑漆漆的蒙面人,手上有些搞笑地拿着一短,目露凶光,真是让人満⾜啊。
秋夜微凉的风吹拂而过,带起几许落叶与砂石,打在⾝上略有微痛。
“你是来打人的吗?”见两人静立了半天一动不动,她突然开口,明显感觉到那人拿着木的手微抖了一下。
“喂,要打赶快嘛,有点冷了。”
话音未落,便见两人闪电一般跃起,本来就是晚上视线不明,再加上那人一⾝的黑⾐,如果不是⽩碧波为了让人家好下手穿了⽩⾊的,她真会以为只是两只鸟儿飞来飞去的,本什么也看不到嘛。
郁闷地叹了口气,她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呆呆地看着那道⽩影在不远处飘来飘去的。十分懊恼自己的思虑不周,只记得电影里面的大侠们,找个背人的地方便打得昏天黑地,却忘了纵然那也是黑天,但是加了特效的黑天啊,真正拿到现实里,她又没有夜视本领,看得到才怪。
第一次的⾼手过招,便这样浪费了…
也记不清那边打了多久,只觉得飞来飞去的看得眼睛都花了,那两道⾝影终于停了下来,转瞬间,那⽩影便到了跟前,再望过去,又是漆黑宁静的荒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打完啦?”懒懒地开口,她伸出手要他拉,坐了半天脚都⿇了。
“嗯。”近前的人居然连气都没有,她越来越觉得也许真的是一场梦。
“是‘他’吗?”顺着他的力站起⾝,任他拉着转⾝离开,刚才是走的,没他带她还真不认得了,况且四下无光,便是认得路,她也走不了了。
“嗯。”牵着她,朝客栈走,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微凉,悄悄运了些气渡到她的手上,感觉到她寻着热气把另一只手也搭了过来,边缓缓牵动了一下,慢慢拖着⾝后的人,散步一般朝着不远处昏⻩的灯光踱去。
“遥遥,遥遥…”
放下手中的书册,⽔遥循声望向门口,转眼间,声音的主人便已经旋风一般来到近前。
相识也有几⽇了,这个江月公子总是这般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像一只猫儿,兴致起了便过来抓弄两下,突然间又会失了耐,毫无留恋地提步便走,留下被他搞得一头雾⽔的人。
“遥遥,咱们去玩吧,老是待在房间里看书多没意思啊。”拉着她的⾐袖,江月笑眯眯地开口。每次来找她玩,十次有八次和那个怪怪的主人一起看书,真是搞不懂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小月月,这几⽇咱们已经把平安镇的路都走遍了。”暗叹口气,⽔遥放下书册,微微笑开,却是着实有些头痛,这个江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孩子,看他的⾐着打扮定是大富之家,但每次跑出来却从未带过随从,说是来参加武林大会,却每⽇拉着她跑来跑去,吃遍了平安镇的小吃,逛遍了平安镇的街道,却从未提过一句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
“听说那个剑气阁在城外搭了台子,咱们去看看吧。”见她无奈地看着自己,心情显然十分愉快。
“好吧。”
“遥遥,你偷偷告诉我,你真的不是姐小吗?”江月拉着⽔遥走在前面,见那个怪怪的大哥一言不发地跟上,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不太开心。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啊,从来不说话,只是这样跟在后边,这分明是侍卫嘛。
“当然不是。”
肯定的答复与边令人怀疑的笑意让他半信半疑,心里庠庠的难受至极。
“真的吗?真的吗?”怎么看都好可疑啊。江月拉着⽔遥的⾐袖央求地摇着,好坏心啊,让人家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真的。”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回答。
“啊,一定是骗我的。”那笑明明就是不怀好意的嘛,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
看着前面两人拉拉扯扯地纠,他感觉一直堵在心头的情绪更加強烈,隐约记得曾经似乎有过同样的感觉,却被一层薄雾挡着,想不起来那感觉应该称为什么?
好看的眉在少年抱上她的手臂时,微微皱了起来,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自动将人拖了回来。
没有想的结果便是用力太大,姑娘单薄的⾝体就这样被拉到了怀里。
感觉十分好,心里如平⽇碰她时的感觉一样舒适。
或者说比碰她的感觉更好,仿佛本该在他怀里一样,下意识地顺势环住怀里的躯娇,头也埋⼊姑娘香香的发中,不理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傻了的众人。
原来是这样啊!
居然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了上来,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委屈孩子,顾不得有多少人在看,只有抱在怀里才安心。
呆了半晌,江月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怪不得,怪不得!
被人突然拥⼊怀里的⽩⽔遥也呆了一下,一时间哭笑不得,虽知这几⽇江月的频频到来让他不太开心,但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当街做出这样的事。
却让人骂也不是,放任下去却似乎更加可怕?
近来的相处让她发现,这人虽然渐渐已经会回应,但许是从小便离了家,再回来又一直离群索居,对于人情世故,世人眼光完全没有概念。
之前是没人敢靠近,便是他的兄弟也当他是瓷娃娃一般只敢远观,而自己无意的碰触似乎让他十分満意,动不动便要摸一摸,拉拉手。
至于什么男女有别,世俗之礼,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越来越严重,仿佛得了接触渴饥症一般,每⽇光是要安抚他回房觉睡,常常就要花上半个时辰,教导他不要在房外拉手,更是费了些口⾆,看来今⽇是被江月拉她给刺到了,真像个小孩子一般。
“咱们走吧。”好歹她并不是这里的女子,被抱一抱倒也并不在意,要不然恐怕他就只能娶她回家了。静静让他抱了一会儿,发觉到经过的百姓都以看到恐龙的表情注视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拉下他拥在⾝上的双臂,牵了手朝前边看热闹的江月走去。
“遥遥,原来你们是那个啊!我懂了。”贼兮兮地笑着,面上一副“我了解,不用说”的表情,让人想要打掉他的笑脸。
“哪个?”微微浮起笑容,她斜斜地看向他。
“那个,就是那个嘛…”本来理直气壮的回答在看到她边的笑意时低了下去,为什么哩?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看到⽔遥那个表情,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感觉⽑⽑的,反正就是有些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