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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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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口品着蔵冬的尚姗停顿了下。

  她向来就不是容易被吓住的人,但这会儿还真有几分迟疑之⾊。

  “感情?”尚姗问,好确定自个儿没听错了。

  “男女之间的感情。”艳冠人冷淡神⾊如常,甚至面不改⾊地开启酒封,就好像此刻问的是天气好不好那般。

  “哇呜。”尚姗小声地惊呼。就像是反应不过来,只见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好一会儿回过神之后,失笑道:“原来你不是全然不知情的嘛,我还以为三国还得再多努力一阵子,才会让你发现他的感情。”

  艳冠人神⾊不变,即使尚姗这话对她而言十分突兀,可她一派的冷静,好像心里不存在任何疑问。

  “以三国用尽心机、对你痴心一处的样子,我想只要你愿意接受他的感情,应该一切就水到渠成,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了。但依你方才的提问…”尚姗很认真地想了一想。“要演变到那地步,就不单只是你接受他,而是得有一定程度的情感分量,至少要看重他胜于自己的感受,才有可能发生。”

  同等的情感,那两回的走火入魔让艳冠人相信,姥姥必是付出极深的情感才能忍受那些活罪。

  但…她跟管三国之间?

  这问题,倒教艳冠人仔细思索了起来。

  “爱情,真是一个神秘的东西啊。”尚姗品着酒,想起自己,忍不住轻笑。“就好比我,原来是一心想云游四方,要不是在我侄儿⾝上栽了跟斗,哪会在这儿停下来?又哪会有这育儿园的存在?”

  虽然彼此名分早早都已定下,看待对方都有点老夫老妻的意味了,但尚姗还是改不了占口头便宜的⽑病,依然习惯用侄儿来唤尹水浒。

  对于尚姗跟尹水浒之间的关系,艳冠人大抵是知道的。

  虽然从来没见谁大声嚷嚷,喊着他爱她或是她也爱着他之类的激情行径,但管三国介绍这两人时的三言两语中,曾大致提到一些,再加上她亲眼所见,每当这两人在一起时,即使是互相取笑的时候,也有一种不需特别言喻、却水啂交融的氛围。

  那就是…认定一个人的感情?

  “其实这事差点‮实真‬发生在我跟侄儿⾝上。”尚姗回忆起一年多前的事,失笑道:“那时我一心以为侄儿心里悬着的是另有其人,所以决定远走他乡,好成全他的幸福。”

  听闻着她的经历,艳冠人不自觉地将之与前人们的憾事给重叠上,为此而有些些的失神。

  因为太在意,因为太希望对方能幸福无忧,所以自己的感觉就无所谓了?

  感情这玩意儿…真是太神秘难测了!

  “不对!”像是想到了什么,前一刻还陷在回忆而失笑尚姗突然感到不对,狐疑道:“三国虽然待人亲切友好,可除了你之外,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姑娘动心的先例。”

  艳冠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轻轻晃着手中的酒壶,感受壶中液体的流动。

  她得承认,虽然还搞不清楚什么是感情,但听尚姗这么说,感觉还不错,让她心情颇好。

  “所以基于如此,你应该也不至于有机会产生‘成全他、让他幸福’的误会,要是没这可能性,唔…”尚姗因为醒悟到某事而停顿了下,她一脸无辜的看向艳冠人,非常客气、异常有礼的请教道:“你一开始提出的问题,其实指的并非你跟三国?”

  “不是。”相异于问题的含蓄与迟疑,艳冠人答案甚是简明。

  忽地,没人再开口,两人之间充斥着奇异的沉默。

  尚姗虽致力让神⾊同样冷静,甚至还能小口地喝着酒,就好像方才没对着正主儿一语道破管三国的单恋似的。

  但心里头的罪恶感却骗不了自己。

  糗了,这下该糟了。

  艳冠人得承认,看尚姗尴尬的样子还颇有趣的,但那程度,还远远比不上回管三国住处时,发现醉态可掬的他来得迷人。

  她当然不会知道,当她与尚姗待在育儿园时,这几个人在外头都做了些什么,但是从金平与尹水浒送人回来的行径来看,她可以合理推论,这几人应该聚在一起谈了些什么。

  金平与尹水浒,艳冠人自然是识得这两人。

  管三国先前也曾为她介绍过的,如同他对她介绍尚姗那般,她知他们是管三国情同手足的朋友,仅止于此,她对他们并无任何喜恶或感想。

  但她猜想,这两人对她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至少,她没看见任何想法,只除了现在,在他们扶着醉醺醺的管三国回来,没料到会在他的院落前与她偶遇,一时显露出些许的心虚。

  艳冠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们把管三国送回房里…

  “这是意外。”金平离去前是这么说的。

  “一时没发现,让他喝多了。”尹水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些歉意。

  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目送一行三人离开,目光看向床上那只熟虾一般红通通的醉鬼。

  鬼使神差那般,艳冠人向他走近,不但在床边坐下,最后还伸手摸摸那泛着诱人瑰红的面颊。

  她不自觉地为指腹下温暖的肤触着迷,轻抚着他,思绪同样没停摆,忍不住要想…这人,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呢?

  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虽然他确实跟她分享了从霍大夫那儿探来的消息,让她知晓了两位长者相恋的真相,可她也相当肯定,这当中他确实隐瞒了些什么,而且,还是让他极为苦恼的事…

  “冠人?”

  因酒意而昏睡好一会儿的管三国突地转醒,浑然不知那迷蒙的眼神如何撩人,还朝她甜甜一笑。

  甚至,唤了一声后,犹如梦呓一般,他傻乎乎地持续唤着:“冠人…冠人…”

  艳冠人看着他孩子气,一颗心发软得厉害,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很认真的思索——这人,为何能影响她至此?

  “我好像喝多了。”管三国坐了起来,但头晕得厉害,他只能拍拍面颊,试着清醒一些。

  见他又是傻气的笑,这回,艳冠人忍不住朝他头上轻拍两下,不料,纤手却让他给抓了下来,紧紧置于胸口,怎么也不肯放。

  艳冠人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相望,他一脸醺然,眼里绽放着某种可疑的热切光芒,而她,很自然的承受那几乎可以灼人的可疑目光。

  “是不是有什么话该对我说?”良久,她这么问。

  她看着他低下头,以为他总算要坦承什么事瞒着她了。

  可,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她时,一张脸还是一样泛着瑰红诱人的⾊泽,闪亮亮的乌瞳里満布着教人眩目的不明神采,然后,他害羞地开了口——

  “我喜欢你。”

  寂静。

  美目定定地望着他,艳冠人神⾊不变,艳容不兴丝毫波澜,恍若未闻那般。

  回应那份波澜不惊,管三国同样镇定,平心静气地又说了一次:“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冠人。”

  又是一阵教人伤心的沉默。

  但这回,在绝望忍不住要涌现的寂静过后,却见艳冠人稍稍点了头。

  “我知道。”她说。

  “不。”将她的手贴上脸颊,稚报导的娃娃脸流怈些些的悲伤,低语道:“你不知道。”

  总是活力満満的大眼睛不复平曰里的精神十足,而是违常的染着伤感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那仿佛什么感觉也没有的漠然神⾊。

  “冠人,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呢?”他无意识的问。

  “你喝多了。”在艳冠人想到前,没被紧抓住的另一手已抚上他瑰红⾊的面颊,她道:“别想这些无谓的事。”

  “这怎么会是无谓的事?”孩子气的脸瞬间激动了起来。“如果再不想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等过一阵子,你回御华宮去了,那我怎么办?”

  望着他因激动而再次晶晶亮亮的眼,那眸中的诸多情绪,浓烈得令艳冠人有些微的失神。

  管三国忽地松开紧握于胸前的手,恶虎扑羊地扑向她。“我不想你回去,不要你回去!”

  艳冠人被他扑了个満怀。

  并非应变不及,只要她想,他是怎么也摸不到她的一根⽑发的。

  可是她没任何动作,就这样由得他将她扑个満怀。

  之后,还任他像只撒泼的猴儿圈着她不放…好吧,真要说的话,眼前这只猴儿是过分的大了些,但在艳冠人有限的联想力当中,也只有⺟子猴的画面可以想像。

  说实话,这种肢体相亲的感觉对她而言,甚是奇妙…

  “冠人,你说,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喜欢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留下来?”嘟囔的话语逸出,管三国紧抱着她,宛如溺水之人紧攀浮木之姿。

  “你醉了。”艳冠人出人意表的予以回应。

  “我没有!”孩子气的直嚷着,但其实这时的管三国意识昏沉,直觉得自己好似在飞那般的飘飘然。

  浓厚的酒气随着他的近⾝便足以醺人,那真正喝进肚里的,只怕不知凡几。

  艳冠人合理怀疑他这时还残留多少思考能力?

  “喝醉的人不会觉得自己喝醉了。”她冷静道。

  “没醉…我没醉…”用力拥紧了她,管三国呓语般的喃道:“一起…我想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

  他使用的字眼,有那么一瞬间迷惑了艳冠人。

  永远永远在一起?

  思绪不由得想像到,除了⽑宝、除了偶尔迷路的幼兽,还有他,生命中不再只是惯有的寂静与无声,还有他同在…

  管三国若不是醉得太厉害,定能感觉到她在僵硬片刻之后,仿着他的举动不自然地以极轻的力道回拥了他。

  “冠人…冠人…”他厮磨着颊面上柔软丝滑的‮感触‬,不知所云的咕哝着:“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那是个很长远的承诺。”她说。

  “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对于醉鬼的酒后真言,艳冠人不置可否,却显得若有所思。

  如此良久过后,除了他沉沉睡去的均匀吐息声,再无其他。

  在好一会儿体温缠绕的沉静之中,伊人没忙着摆脫那胡搅蛮缠的醉鬼,就犹如老僧入定那般,维持原样、不见任何动作。

  那一脸的若有所思,她正想着某些事。

  想着…她极认真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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