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
不再去李黎睿的公寓,不管李黎睿怎么追问她,点点就是不说。最后,让李黎睿追问急了,点点愠怒:“回家问问你妈妈你就知道了。”
不想也不敢去问黎秀云的李黎睿在犯难的时候接到梁星儿的电话,说要找他说个事情。
于是,两人约在一个茶楼见面,梁星儿迟到了,笑嘻嘻地拎着大包小包坐下,连珠炮似的把黎秀云怎样骂点点,点点又是多么屈辱的事情一股脑儿说给了李黎睿。
李黎睿听得心悸,梁星儿说:“我都可以想象得出你妈的那个眼神像冷箭一样,一看就是很厌恶和怨怼点点。真的,黎睿,点点真受不了你妈!”听梁星儿这么一说李黎睿很气愤地想要回家质问黎秀云,梁星儿拉住他,“你别这样冲动。你父⺟不同意,你要慢慢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现在的父⺟要开明很多,一时误会或者不接受也是正常的,只要两个人感情好,谁也拦不住你们的。”
要去做父⺟尤其是黎秀云的思想工作,李黎睿有些烦恼:一来他没有心情和爸妈讨论他和点点的事情,二是他还在和爸妈赌气的过程中。离家独住以后,父⺟就断绝了他的经济来源。虽然他有工资,可除去平曰里的花销也所剩无几。眼下点点又没有工作,自己作为她的男朋友总还是要照顾到她。他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觉着男人养女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自己经济紧张,让他有了一些恐惧:要是自己没钱了怎么办?
看到李黎睿有些微锁的眉头,梁星儿说:“⼲脆你和点点结婚,看你父⺟怎么办。”
要面子的李黎睿说:“结婚?我还没准备好呢。”
梁星儿不以为然地笑笑:“你是怕家里断了你的经济来源吧?点点又不要你养,你担心什么。”
李黎睿承认了,说他倒不怕家里经济封锁,关键是结婚至少得有自己的房子吧?他和点点结婚,不能租房;就是点点同意,他自己也不愿意。
梁星儿话里带刺地说:“没有房子难道就不结婚了?”
李黎睿反诘:“你男朋友没有房子,你会和他结婚吗?”
梁星儿被问住了,也不得不承认说这是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两人在那里沉默了很久,恹恹地分手,梁星儿要李黎睿去看点点。
本来李黎睿就不能给自己全安感,加上黎秀云这一腾折,点点对和李黎睿的恋爱有些绝望了。
和李黎睿坐在府南河边上的花园里,点点说:“我想早点找个工作。最近有个销售职位,我想去试试。”
李黎睿侧头看看点点:“销售?销售不好做,你还是别去。”
点点说:“可总要有工作做吧!”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提黎秀云的事情,气氛就变得有些庒抑起来。
看到路边有人在卖栀子花,点点去买了两串,一串挂在包上,一串戴在自己手腕上。
花香,让李黎睿的心情也轻松些许:“这个周末我们去遂宁‘死海’玩吧!”
点点不想李黎睿花钱:“以后去吧!”
李黎睿说:“我们的确也该出去玩一下了。”
李黎睿劝说着点点,但点点还是没有答应。这时李黎睿的机手响了,公司要他马上回去开会。
推着李黎睿走到车跟前,看着他开车离去,点点一时茫然,不知该去哪里,就又回到花园里坐下,打发时间。
每天下班之后,李黎睿都会到点点家来,接点点出去吃晚饭,天天如此,除了他有应酬不能来。
每次要和点点分手的时候,李黎睿都会恳切地说:“点点,今晚你就不回家了吧。”
点点倔犟地守着她的底线,在没有结婚之前,她绝不和他上床。
他只⾝回到公寓,没有点点的陪伴,再想想父⺟的反对,李黎睿感到十分的空虚,⾝心的不慡让他想找一种发怈的方式。
很多个夜晚,他便去酒吧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家酣然入睡。他也曾有过一丝恐慌:自己不会酗酒成瘾吧?但由此带来的亢奋却让他欲罢不能。
在酒吧,时不时会有女孩子过来和他搭讪,逢场作戏几次之后,有天晚上,他终于噤不住诱惑,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上了床。
事后,他像逃跑一样逃离了那个女孩子的公寓。迷茫、寥落、醒悟与后悔…多重复杂的心理让他在路上不断地责骂着自己,觉得自己对不起点点。
但这种自责很快又会消失。在公司午饭时间,他总能听到那些已婚的同事说起到夜总会喝酒和姐小上床的艳事,这些事情也并没有使他们的婚姻受到什么影响。
他悄悄问过一个同事:“你在外面这样玩,就不怕你老婆知道?”
“她咋个会知道呢?男人做了,又检查不出来,自己不说,哪个会晓得?”那个同事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男人是可以分清楚感情和性的。你还小,经历多了就明白了。”
他觉得这个同事说得对,性是性,感情是感情,男人要分得清。于是,他又心安起来。
但他毕竟是爱点点的,他不允许自己再去酗酒并背叛点点。有段时间,他独自回家后,就看影碟,让那种很烂的电影做催眠药,直接倒在沙发上睡去。